约克拉秩序-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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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五站起来，揉了揉眉弓，直接走到威廉姆斯世子的身边，“世子，你想知道大威廉是怎么死的么？”
众人还沉醉在紧张又松弛之后的过度期，似乎没有听明白楠五的话，只有北川与帝国那边爆发出一阵阵讨论，似乎这件事在大陆上早就有了明确的结果，是摩罗二世赐死大威廉亲王，这会儿又爆出来别的原因？
威廉姆斯虽然已经是一名亡灵巫师，但至少他还是人类，记忆并没有被抹去，并不会因为自己变成白袍亡灵就不会忘记父亲之死带给自己的伤痛，更何况父亲的死，这原本就是自己准备推翻摩罗二世的起源。
谁不知道血色庄园的血光之夜？摩罗二世在休斯顿的帮助下，铲除掉了威廉亲王，在大威廉死前摩罗答应并不会连坐于威廉姆斯世子，如果这个世子是个可造之材，他日摩罗二世也会让他坐上人皇之位，毕竟摩罗二世没有子嗣。
然而，威廉姆斯不能想象，当摩罗二世挥舞利剑斩向自己父亲脖子的那一刻，陛下的心情如何，那一定是万分爽快的。
“看来，你还知道不少呢。”忽然，坐在帝国圆桌的摩罗二世，看着楠五，并没有打断他说下去的意思，原本就像是自言自语。
老家伙休斯顿只是缄默不语，当时血色庄园的情景在自己的脑海里又过了一遍，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时了，没必要再捡起来念叨一番，老头心里也搞不懂，楠五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
“请您说下去。”威廉姆斯看着楠五，难抑自己内心的激动，难道说父亲还有另外一个死因？至少，吼大人不会骗我。
自从威廉姆斯感知到楠五就是吼之后，他已经在自己的杀戮名单中将楠五摘除，这个时候，楠五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会像箴言一般记下，毕竟是吼给了他新生，这毋庸置疑。
“其实，唯一知道大威廉亲王死因的，只有摩罗陛下与休斯顿大公爵……”楠五扫了一眼那边桌子边端坐的两个老家伙，又带着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世子殿下。
“当时血色庄园里，外围已经肃清，摩罗陛下与休斯顿大公爵提剑入内，已经发现了大威廉身死。”
楠五话音刚落，威廉姆斯就像受到了一次巨大的撞击，旋即睁大眼睛看着楠五，眼神又黯淡下来，“大人，这并不能说明我的父亲死因与血光之夜无关。”
楠五点点头，“当然，大威廉亲王谋反这件事已经是事实，这是不容辩护的，只不过，当时在起事的时候大威廉亲王考虑到你的安慰，已经有了悔意，就在他主动想和摩罗陛下请罪的时候，庄园里来了刺客，所以说，大威廉亲王并非是因为摩罗陛下而死，而是死于一场刺杀。”
威廉姆斯木然呆立着，咀嚼着楠五的话。
而摩罗二世闻听看了眼休斯顿，两人都好奇，这件事原本他们两个并不想公之于众，因为那样一来未免会继续衍生杀戮，并且连绵不休，既然谋划者希望大威廉亲王死，那就顺应对方的意思就好。
而当时，大威廉的确已经身死，是被刺杀还是自杀，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为此，摩罗二世只是宣称大威廉有罪，处死了。作为人皇，他也没必要反复去解释这个奇怪的事情，少一事为好，这个观点也与休斯顿不谋而合。
只是，这件事换了听众之后，其效果与意思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威廉姆斯非常想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
而楠五给了他这个真相。
楠五的眼睛从柯林斯顿的眼前掠过，又看向了贾斯尔德，“这件事，其实北方之主是最清楚的。”
“什么？！”贾斯尔德闻听大怒，站起来瞪着楠五。
楠五并不介意，自顾自说着，“当时，北川之主也有难处，原本是计划与大威廉一起谋反，但他发现，他们选择的时机与地点都不好，很容易让贾斯尔德大人自己惹上麻烦，所以，北川之主一面并没有按照与大威廉亲王制定的计划行事，派出自己的三万黑骑士南下，另一面，他的确派人去了血色庄园，只不过目的不是为了拯救亲王，而是要杀之灭口。”
“胡说！”贾斯尔德几近暴怒，伸手指住楠五，“楠五！你不要胡说，我与亲王没有任何牵扯！”
没有任何牵扯……
而此时，威廉姆斯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北川之主的脸上，面目表情异常复杂，嘴角掠过一丝嘲弄的微笑，似乎重新认识了这个当年曾经发誓为父王尽忠的人。
楠五冷笑一声，“是了，你派遣了刺客除掉了大威廉亲王，当然就没有牵扯了，换做我，我也会这样心安理得的认为，不是么？”
“你没有证据！”贾斯尔德怒吼一声。
“证据？没有证据怎么会乱说呢？你用同样的方法在几年前差点制造了一次南襄领主的团灭事件，当时你用了除掉大威廉的方式如法炮制，公爵难道忘记了？”
楠五笑着看向贾斯尔德。
第128章 很意外（）
“呵呵……”贾斯尔德的笑声几乎能把神驻山庄冻成冰块。
这些年北川之主最为避忌的一件事，就是大威廉的死因。
这事，那个骑士身边的黑巫师最为清楚，刺杀大威廉，曾是柯林斯顿投靠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并且出色的运送了三名北川刺客进了血色庄园。
然而这个曾经辅助自己的黑巫师，居然背叛了他，为了那卑微的所谓信仰！
贾斯尔德公爵忽然感到眼前一切除了憎恶都是那么虚无，原本就要实现的梦就这样轻易地破碎，还不如神驻的一枚花瓣坚挺。
贾斯尔德勾结亡灵又与波尔普斯联合威逼众领主历历在目，帝国那边却极其宽容，北川之主也知道，之所以人们没有为难他，只不过是忌惮他那三万死忠的黑骑士而已。
贾斯尔德现在都想插上翅膀飞回北川，他清楚今天与帝国算是彻底决裂无可挽回，再不走真就走不掉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释怀，不顾尼古拉大学士恳求着能不能救下世子再离开，黑骑士迳自转身离开了会场。
在他转身那一瞬间，再次与那个帝国骑士的目光相对，对方眼神里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近乎诀别。
如果在往常，贾斯尔德会将这种挑逗当成不自量力，但经过这些事情，他不得不仔细回味楠五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在贾斯尔德看来，楠五隐藏的足够深，心机也足够黑暗，似乎早就料定自己会这样做，而提前布置好一个又一个局等着自己。
没人理会北川之主的离开，众人还在一场虚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整天的银叶子盛会就像度过了一年，每个人的神经都饱受着煎熬，片刻的轻松倒是令人把目光都留意到西里娅身上。
西里娅既然已是精灵女王，这总得加冕吧？想到还可以有酒有肉的大吃一顿，摩罗二世幸福地眯起眼睛。
然而，就在众人重新分配位置，准备迎接西里娅与精灵长老时……
嗤嗤——
一阵阵破空之声传来，数十支黑雨弩箭，先后直奔楠五等人怒射而来，发难的人，是几名藏匿在山庄岩石与树丛之中的北川弩手。
光芒与青藤反应机敏，忙护住杰尔梅莉长老，毕竟杰尔梅莉背负着禁忌之术，完全不堪一击。
贝尔利斯特。格兰瞬间打出一片藤蔓盾牌，牢固地遮住她与西里娅。
银翼看都不看，身体跃起避开弩箭，臂腕发力直接破弓而出六支精灵银矢，远处几名北川弩手传来一阵哀嚎之声。
由于弩箭速度太快，柯林斯顿根本来不及搭救楠五，蛇女也是一懵，情急之间他们堪堪自保，场面一片混乱。
眼看楠五避无可避……
砰砰砰！
那名南襄骑士竟然飞速上前直接护住楠五，数支箭矢射在他的铠甲上，像射在枯藤上一样。
楠五就听见身边一声惨叫，威廉姆斯竟然身中十数箭，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原本威廉姆斯得知父亲大威廉亲王被北川之主刺杀一事，已经悲愤至极，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会为之震惊，眼看着弩箭射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北川特制的黑雨弩箭里面强烈的附魔炎爆，直接将中箭的威廉姆斯击杀当场，亡灵世子的身躯就像一个磨盘之中的豆饼，毫无防备可言。
楠五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支北川弩机小队，分明就是得到了贾斯尔德的命令，黑骑士知道与威廉姆斯继续合作已经不可能，莫不如斩草除根。
相比威廉姆斯当场被碾杀，防御充分的南襄骑士却是一点事也没有。
当然，他的本体是一名骷髅甲士，身上的铠甲有着预防附魔炎爆的防御阵，别说几支弩箭，就是上百弩箭射来，他也没啥大事儿。
只可怜了威廉姆斯，重获一回新生再次遭遇不测，彻底成为了真正的亡灵。
在威廉姆斯的亡灵尚未彻底散去的那一刻，亡灵之火已经被柯林斯顿及时地收取，倒是便宜了禁制空间中的灰火。
灰火是活生生被收留，这才能保有一丝的亡灵意识，而威廉姆斯不一样，虽然他的亡灵之火强大，但是已经是死透的亡灵了，亡灵之火仅仅成了一件附属品，即便这样，对于灰火来说也弥足珍贵。
“竟然是白袍亡灵之火，谢谢主人！”灰火跳跃着，显得异常亢奋。
楠五看着白袍巫师的一身无法修复的皮肉，倒是有些怜悯起来，作为老对手，威廉姆斯固然该死，只是这种死法未免不值，死在了贾斯尔德的手中。
然而，楠五还是看到了，威廉姆斯中箭那一瞬间，居然给了自己一个笑容。
“这或许是一种托付吧？”楠五摇摇头自语着，发现柯林斯顿正在那边嘴里咕哝着什么。
黑巫师朝着楠五点点头，大致意思楠五也是心领神会。
一个白袍亡灵之火对于黑巫师来说非常珍贵，虽然楠五有着吼的亡灵之怒，但只是对于亡灵有着无形的威慑，而对于实战来说，还是黑巫师这种空间炼化型人才比较全面。
“把他葬在神驻吧。”楠五命令几名伪造的南襄骑士将白袍子掩埋。
光芒与青藤配合银翼，早就扫清了那几个偷袭的北川黑猎手，银翼返回时看了眼贝尔利斯特。格兰，她刚才竟能瞬间打出藤蔓盾牌。
“自然系守护，很强大。”银翼点了点头，暗自庆幸西里娅身边还有一个强大的自然系王女担任守护精灵。
当人们决定捉住贾斯尔德时，光芒与青藤起身要追，却被楠五拦住。
对于楠五来说，黑骑士不过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而已，主动杀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你就不怕他变成厉鬼再来烦你？”蛇女看着柯林斯顿正指挥着南襄骑士用神驻的安魂木安葬威廉姆斯的尸骨，边提醒楠五。
楠五苦笑着摇摇头，“我倒是希望他活回来，只不过，这次恐怕会失望了，威廉姆斯倒是有求于我。”
“噢？”蛇女来了兴致，“他能求你什么事情呢？”
楠五撇撇嘴，“他的想法，其实和他的父亲大威廉一样，很残忍却又犹豫不定。”
蛇女白了楠五一眼，“没事对着你的敌人感慨什么？不正常。”
说完去查看西里娅，生怕她吓坏了，在蛇女眼中，西里娅不管是蕾莲娜还是会变成什么，在她心中，永远就是妹妹西里娅，这是谁也不能替她决定的。
乃至楠五都在揣摩，毕竟西里娅已经是精灵女王了，只是差一个仪式而已，恐怕蛇女离开神驻都很难了吧？
“老娘就要和她分开了。”蛇女忽然自语了一句，倒是让楠五很意外。
然而，这个时候，远在星月巫师国的金袍子亡灵，已经咬破了嘴唇。
第129章 死亡羁旅（）
闻到北川土地的气味，贾斯尔德公爵至少需要三天，这还是昼夜奔袭的情况下，他们走的过于匆忙，甚至忘记了带上足够的干粮与水。
神驻与北川这条唯一可以行进的路，一直被称为死亡羁旅，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这里气候的与众不同，昼夜温差很大，从那些奇形怪状的寄生植物依然可以绽放花束就能知道。似乎所有的仙气儿都被神驻吸引，而只给这里留下了一片不毛之地与混乱不堪的生存法则。
尽管一路饥渴难耐，贾斯尔德公爵都不会放慢自己的速度，希望趁着夜路能多赶上几里的行程，甚至决定由他带着尼古拉与数名骑士一路飞奔，而留下另外两名黑骑士陪着重伤的克罗地骑士在后面艰难前行。
眼下，他最担心的事情当然是神驻的追兵，甚至来不及得知那几个北川猎手的偷袭成果，当然，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决择终归是不负责的，想必那几个北川猎手应该不必与他见面了。
又一个不停顿地半日行程，圣光已经眷顾了北川外围这片寥廓的沙质土壤，热浪袭来，一扫夜风的凛冽。
贾斯尔德总算有了一种归宿感，嗅着清冷的空气，略微放慢了速度，目光四处寻觅。
“贾斯尔德大人，您似乎忘记了什么人在这儿吧？”尼古拉大学士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在公爵身边提醒道，有些抱怨的意思。
这一路似乎大人不该这样逃命一样的飞奔，实在有违一个北川之主的身份。
贾斯尔德镇定自若，“尼古拉大学士，我当然没忘，前面有五百北川子弟，还有一支亡灵大军等着咱们呢！”
“既然这样，公爵为何这么匆忙？我们不过是离开而已，并没有太多与神驻或是帝国的人过意不去吧？再说，威廉世子还在那边……”尼古拉的心离开神驻越远就越沉重，这个原因只要知道他与世子之间的感情就会明白。
“没有什么世子殿下了，尼古拉学士。”贾斯尔德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
“大人？您在说什么？！世子虽然落败，但他还没死啊？噢，我明白了，大人这是去搬救兵对吧？至少咱们带足了金币把世子赎回就是啦！”
尼古拉脸色出现了一些光彩，他希望贾斯尔德只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一解旅途疲惫而已。
“尼古拉学士，我临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