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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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发抖的方孟庭只得到了俩字的安慰。
“抓紧!”
景其山很是随意地递给田平方一张令牌:“仅一魂修,还用不着弄得满城风雨,你带上此物,去找莫文龙吧!”
田平方与万平对视一眼,二人弯腰跪下,拜了一拜:“谢统领!”
他们心中想法自然也与景其山一样,区区一魂修,能动用校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无论是尘寰二十八年前的三大灾乱,还是重鹤城的建城历史,都表明了一个态度。
与重鹤城百里之外的千创山脉比,魂修只不过是浪潮上的小丑,纵攀高势,也难登大雅之堂。
尘寰的危机,永远是魔祸和妖潮。
对位于尘寰极东,几乎与千创山脉接壤的重鹤城而言,真正麻烦的,也只有妖潮。
景其山的态度,并没有错。
只是
当井水街的那股气势冲天而起,本是淡然的景统领也怒了。
那高调的灵力波动,那直达灵魂的鬼哭,证明了那个魂修的肆意与妄为。
不放在眼里,是因为入不了眼。
但你若是非要蹦哒,那就别怪我以大欺小!
景其山猛地站起,手一挥,田平方得来的令牌又被他收回。
修为不到家的田、万二人一脸懵逼。
他们离得远,自然感受不到吴卫祖那强大又嚣张的气息。
“好个鬼魅!此事我亲自出手,定要将你擒杀!我重鹤城,可不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能放肆的地方!”
下一刻,他身上,也绽放出恐怖的气息。
如渊如狱。
白玄默然。
吴卫祖抬起俊俏的脸,静静望天,他背负着手,一副绝世宗师的模样。
对白玄而言,他的确是宗师。
吴卫祖自然是一五一十地说出他的故事,比告诉伊匡的还要完整,里面包括了他的目的以及白玄的作用。
可以这么说,他假借讲故事为由,把自己的动机计划都说给白玄了。
白玄在沉思。
沉思吴卫祖的动机,他的计划,他的信仰。
人死真的可以复生吗?
他不知道。
这个世界是神奇的,它的基础是灵力。人因灵力如神如仙,物因灵力如妖如魔。
移山倒海、飞天入地。
这些手段似乎都有人做到,那起死回生呢?
都是神话吧!
都是神话,那在这个灵力的世界上,应该都能实现吧!
但这个世界也是有神话的,比如吴卫祖某间房里雕着的毗恶鬼,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一个。
神话里,有起死回生的故事。
吴卫祖的目的,就是复活他的妻子公孙霓,甚至为此布置了二十多年。
从三灾的鬼灾开始,图鸿帝上台了几年,他就谋划了几年。
当年他爱妻公孙霓,为让他逃离,先是碎丹,再献祭灵魂,引动魂明宗镇宗天宝——转魂轮盘,将追杀之敌一举歼灭。
吴卫祖费尽手段,也只是护住了公孙霓的身体,至于灵魂,结丹的他对转魂轮盘也无能为力。
于是吴卫祖便潜心研究转魂轮盘,再查阅魂明宗遗藏,最终找到了一条出路。
布下大阵,凭万人灵魂,重新运作转魂轮盘。用其中公孙霓献祭的气息与灵魂残余,吸纳天地中的灵气,将公孙霓献祭的灵魂重塑!
因为万人灵魂实在难得,杀戮太重,再加上引动转魂轮盘的动静也十分之大,吴卫祖才拿出伊匡这枚棋子。
可怜的伊大人,自以为是重鹤城的魂修主宰,其实从一开始,他都是别人掌控的玩偶。
甚至到最后快结束了,还被丢出去挡了一箭。
而吴卫祖之所以现在行动,原因也很简单。
第一,是万人灵魂已经集齐。
第二,现任重鹤将军孙节持暂时出城了,离开了!
与他一起的,还有众多将军!
即是说,现在的重鹤城,几乎是空城!他引动转魂轮盘的动静再大,吸引的人再多,也不再代表他不能反抗了。
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
甚至白玄还亲身经历过。
集运之时,妖王犯境!
第171章 阵法启动()
妖王莒枭犯境尘寰,越线六十里,斩人族修士于重鹤城下。
早就看重鹤城不爽而且与孙节持颇有间隙的邹王爷如此上报皇室。
这一刀捅得美滋滋。
孙节持顾不得其它,带着被妖王弄死的魂修的遗物,连夜赶往中皇境。
他是赤焱大将军旧系,而赤焱大将军之事,与明渊帝一般,说不得。
魂修遗物,可以证明此事与孙节持与重鹤城无关,但邹王爷又美滋滋地上奏。
无论何因,莒枭犯境而孙将军不为,是我尘寰之耻。此举助那妖王气焰而落我尘寰名声,当以孙将军渎职之罪。
孙将军自然据理力争,毫不退缩。不仅如此,他还调集麾下将军营,三人成虎,环环相扣,就是要撇清责任。
孙将军可不是大老粗。
灵力者都不是大老粗,要真是大字不识,修练都不会。
一来而去,相互扯皮。
扯到将近庆丰节才结束。
恰好孙将军的老家就在皇城,将军索性就先不回重鹤城了。
主将不回,将军营里偏将自然不可能弃主将独回。
都是要脸的人。
如此,竟是造成了重鹤城力量不足的现状!
但也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吴卫祖暴露。
原因也很简单,重鹤将军一走,重鹤城里就少了坐镇的人,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吴卫祖自然得好好掌握。
可他的万人魂还不够,这个特殊时机丢了,以后可能也就没机会了。
总之,心急的他加上心急的伊匡,再加上鹰犬捕没事找事秀存在的一帮子人,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布置居然就这样浮出水面。
确实也是够玩笑的。
这些,都是为了复活公孙霓。
但是复活公孙霓之后呢?吴卫祖还真能从重鹤城杀将出去?
三大统领得通通革职。
这就要体现白玄的作用了。
当铺的后院共有四个阵法:
其一,炼化万人灵魂,推动转魂轮盘,复活公孙霓;
其二,掩盖气息,吴卫祖因它才能在重鹤将军眼皮子底下呆了这么长时间;
其三,防御阵法,经过吴卫祖二十多年的布置,只要不是重鹤将军来,都能抵挡片刻;
其四,传送阵法,一旦复活公孙霓,立即催动跑路。
白玄的作用,则是在吴卫祖跑路之后,把传送阵破坏了。
用炎山印。
届时传送阵是破坏了,白玄也被炎山印和阵法冲撞的力量撕成碎片了。
而这里面,白玄的意愿没有丝毫影响,因为炎山印又不是他的。
幸好吴卫祖说过,他没有十全的把握复活公孙霓。
一旦成功复活,白玄就死,一旦失败,白玄就不用死。
就像薛定谔的猫,在你把它拿出来之前,你不知道它的死活。
白玄只有等,等到那个时候。
“吉时已至!”
吴卫祖轻喃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抱向天空。
地面突然摇晃起来,鬼哭从他们脚下响起,直冲云霄。
空气中雾气蒙蒙,天空上乌云聚集。
太阳隐了,世界很快转暗。
白玄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神震动。
吴卫祖淡淡一笑,那倾世的样貌仿佛是要将人的灵魂吸入。
这是一个尤物,一个男性尤物。
很难拿他和那个微胖的吴掌柜相比,他美得似仙,艳得如妖;而吴掌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富贵人家。
或者说世俗人家。
一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一如妄染白莲的淤泥。
他声音也变了,男声,却有点酥,麻麻地是要渗入人心:“这不是我的力量,是转魂轮盘。”
大阵中心的地面分开,一张冰棺从中升起,里面是一个女人。
公孙霓。
白玄看不到她的全貌,但紧从侧脸便能窥见那惊世容颜。这是配得上吴卫祖的女人。
“内人,公孙霓。”
他指着棺材,向白玄轻轻解释。
白玄点头。
他又指向自己:“鄙人,乌危卒。乌云的乌,危险的危,士卒的卒。不是吴卫祖。”
白玄笑了:“不一样吗?”
“嗯”吴卫祖——或者说乌危卒,偏了偏头,“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白玄有些好奇:“你不着急吗?”
“着急什么?”
“你说过,这个不一定能成功!”
“嗯!”乌危卒点头,“我试过了我能找到的所有方法,只有这个成功率最高的还没有用”
说着,他突然停住了,淡然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恐,或者说是一丝迷茫。
这个布下二十八年大局的家伙,居然也会有茫然的时候。
“你说,人死能复生吗?”
白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死自然不能复生的,但这个世界太神奇,神奇得让人对这种问题都拿捏不准。
他自然不想让公孙霓复生,一旦后者复活,他就得被炎山印炸成碎片。
但乌危卒谋划了这么久,他一定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若是说错话,会不会连活命的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玄沉吟着,良久后才不确定地道:“大概吧”
乌危卒深吸一口气,又笑了,重复着白玄的话:“大概吧!”
说罢,他手轻轻一抬,阵纹从地面脱离,悬挂在空中。淡金色的密文散发出柔和的光,本来阴暗的天似乎都亮堂了许多。
金色阵纹在不断摩擦,一个小小的石盘从中挤出,这从无到有看起来十分神奇,但要是把这悬挂在空中的阵纹看作是屁股的话
白玄心有余悸地捂上嘴。
石盘一出,鬼哭变得更加响亮,白玄在阵纹之下并未有任何不适,但以当铺为中心,方圆三里的屋顶上的瓦片全都变成了碎片。
靠得近的人家,甚至是没来得及逃走的居民都被活活震死。
有这等恐怖的存在,还因为鹰犬捕抄家的热闹而想围观的群众吓得四下奔逃。
吴家当铺里有鬼啊!
轰隆隆——
密集的乌云中闷雷炸响。
咔嚓——
一道银蛇扑下,被阵纹挡住,它在空中狰狞地扭动几下,变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
这只是一个开头。
数十道闪电接连劈下,每次都被阵纹挡住。而与白玄所想不同,阵纹在闪电之下不旦没有虚弱,反而更加光亮。
闪电好像是打磨的铁石,阵纹是生锈的铁,铁不会因打磨而毁坏,反而变得更加坚固。
“差不多了!”
乌危卒笑着,丢出一块玉简。
只见玉简中光芒大作,无数玉珏飞出,每一个玉珏都有数十鬼魂缠绕,一出世,便是接连的哀嚎。
这些玉珏全部向上,撞在石盘上面,但玉石互撞的场景没有消失,玉珏还未接触石盘,便被后者吸了进去。
阴云、闪电、百鬼夜行
这副妖魔乱世的场景,在重鹤城里降临。
第172章 乌危卒()
“你看他这身子”
“这魂魄残缺,这体质也哎呦!我就说不要她不要她,你非要娶!你看现在咱们乌家,要断根儿啊!”
“父亲这不活着的吗?您不是说过,只要活着,就能有办法!”
“哼!”
“父亲,他也是您的孙子啊!取个名字吧!”
“取?取什么取?病怏怏的,就叫个——危卒,乌危卒!要死早点死!”
“父亲”
乌危卒有意识以来,天空都是灰色的。
他体弱多病,不说习武修练,就连最平常走路,也走不了两里地。
他最多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视线里只有白色的蚊帐和蚊帐后青黑的瓦。
父母是很恩爱的,他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所以给母亲带来极大痛苦的乌危卒就成了讨嫌的货色。
母亲讨厌怀他时的不适,生他时的难产,还有这不争气的儿子带来的家人的责难以及对她与父亲二人生活的破坏。
父亲就更简单了,他爱母亲。
至于其他人,更是如此,没人喜欢这个病怏怏的少年,也没人注意他。甚至是每天照顾他起居的婆子,都描绘不出他的模样。
直到他十二岁那一年。
乌家是文治之家。
乌危卒的父亲,在西境也有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他的爷爷,更是四品侍郎退隐。
不算名门,也算大族。
既然是大族,在一些重要时刻,自然会大宴宾客,自然也高朋满座。
当然,除了宾客,乌家也会扬德名功,比如施斋减税。
而这个时候,乌危卒是不能出去讨嫌的。
他没有经历过热闹,偏偏又想去见识见识。
他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刚一打开门,就吓了一大跳。
门前是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姑娘,她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大跳,漆黑的脸只是瞬间就转为凶狠,在乌危卒反应过来之前就如一只花豹扑了上去。
二人双双滚进屋里,小姑娘更是轻车熟路地用脚把门关上,然后捂住乌危卒的嘴:“不许说话!”
可怜的乌危卒吓得瑟瑟发抖,只有连连点头。
小姑娘占了上风,但还是不放心,她熟练地把乌危卒绑在椅子上,又想要撕下衣服,把他的嘴堵住。
乌危卒很害怕,也很镇定:“不要,我不会喊人的。”
小姑娘比划着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受气的乌危卒,最后瞪了他一眼,转而摸出把小刀,明晃晃在乌危卒眼前摇了摇,威胁意味十足。
乌危卒果然不敢发声了。
小姑娘正得意地收回小刀,外面突然响起两个交谈的男声,一人轻浮,一人沉稳。
“秦兄果真看见那妖女混了进来?”
“乌大人是在怀疑秦某?此女明面上是阴葵老怪的徒弟。不过秦某听说,此女其实是那老怪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