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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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僵尸又退后几步,身上冒出了紫色火焰,它连惨叫都没有,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白焜招手,紫色小剑飞回。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略微思考,便飞向了拦住校尉们的鬼灵。
涂逸与莫文龙终是不支,这俩僵尸恰巧克制他二人。
那甲尸力大无穷铜皮铁骨,身上铠甲还有一股噬金之力,不断磨噬莫文龙的金戈。
巨尸则浑身浴火,此火并不普通,乃是鬼火,专烧神魂。而涂逸宝物黑铲则是属木,木又生火,使他完全不敢触碰此火。
这二人都感知到对方的麻烦,借后退之机不断靠近,终在败迹渐显时汇合,没有言语,二人不约而同的调转方向,换了对手。
二人顿时信心大作,莫文龙金戈中响起一声龙吟,此戈霎时暴涨数倍,把浴火巨尸砸回地里。
涂逸的黑铲飞出,与甲尸撞了个旗鼓相当,他也没有丝毫气馁,一边控制黑铲,一边掐诀。
数根褐色藤蔓从他身上冒出,四面八方围住甲尸,不断缩小后者的活动空间。
甲尸身上噬金之力流转,将逼来的藤蔓震退,可它也只能震退。藤蔓几乎无穷无尽,很快就将反抗的它淹没,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面晃动。
黑铲化作一道黑光从中划过,这只摇摆不定的头终于无力的垂落。
莫文龙大喝一声,巨大化的金戈发出呼啸,将巨尸劈成两半。
这两位终于解决了对手,相视一笑,各取出一粒丹药服下,运转片刻,相继扑向乌危卒。
锁链避开众人冲出,如两条金蛇,袭向众人身后的景其山。
“是我托大了,为了弥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二转之力!”
景其山脸上并无半分惧意,他抬起手,手中的火焰从他手心滴落,但还未落地,便化作一只猛禽。
每一滴火便是一只猛禽,眨眼间他周身就有了数十只猛禽。
这些火焰组成的怪物身上飘扬着赤色火焰,层层热浪从它们身上发出,烤得人口干舌燥。
“此为山明流火,是我功法修到极致所炼,我从不让它轻易示人,若非同阶绝不出手,今为你破戒,足以让你自傲。”
说罢,手一抛,此火流成线形,徐徐飞出。
锁链袭来,他完全不惧,火线以一对二,却将锁链绑住。
接着,这击飞两位校尉的锁链发出金属的悲鸣,它们身上的金光只闪了两下便完全消失。锁链又在眨眼间变得通红,它们寸寸崩开,带着火舌落下。
火线不断前进,锁链在它的灼烧中不断崩损,一只胜券在握的乌危卒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他叹了口气,一指尚在空中的金棺,此物颤了颤,旋即倾斜。
暗红色的液体从中淌出,它们不断聚集,在天空形成一股水流。
乌危卒手中魂幡挥动,鬼灵尽数飞回,腾出前路。白焜等人见此,也连连散开,腾出路来。
埋头狂敲的钟良感到了丝丝凉意,终于停下动作,一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顿时,一股被遗弃的心酸升起。
但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看向了中间,那火流与水流交汇之处。
第187章 界()
白玄终于知道了乌危卒的意思。
他能感到身体里好似燃起一团烈火,由内而外炙烤着他,又慢慢地被锁住他的柱子吸收。
这股炙热是如此的猛烈,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但这火又并不存在般,因为他迟迟没有烧伤的痕迹。
他很清楚这炙热的来源——景其山的炎山印。乌危卒骗了他,给他一个侥幸的安心,只为了让白玄活到现在,被柱子汲取体内炎山印的能量。
但他能做些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尸体般挂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保命的东西被吸走。
外来的终归不如自己的。
火烤的感觉渐散,白玄知道是炎山印被吸光了。接着他脑子里流露出一股阴冷的感觉——那是景其山留下的掩息印。
这东西也很快被吸走,接着,他身体中又出现了另一种反应。
他的眼睛开始刺痛,一缕缕暗红色的血丝被抽离,身体里也有极细的隐晦力量脱体。这些是当初秦邺气血丹中的化灵草残留,齐骏冬只是驱了大份,还有些是他够不着的根深蒂固的残渣。
正是因为它的存在,白玄修练起来才事半功倍,到现在都没形成灵力场。
而如今,它也灰飞烟灭了。
白玄体内再无这个世界的痕迹。
但柱子还在运行,它代替了乌危卒,成为复活大阵的重心,而维持它运行的,就是白玄。
于是它开始汲取白玄的一切——血肉、筋骨甚至寿命!
白玄也知道了乌危卒为何怕他自杀。
这简直不是人受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榨取,人就像置于榨汁机的柠檬,身体被全方位的碾压。
这种碾压只存在于感觉上,但恐怖的是它的反应却作用于白玄身上,白玄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本来白皙嫩滑的皮肤也蜡黄干枯。
已经渐长的头发不断飘落。
白玄笑了,即使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喃喃自语,喉咙里像是含了沙子。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脑子里记忆像是回马灯般转动,全是血腥的画面——那是他杀手的时光,最自由也最不自由。
接着,是这个世界的记忆。
齐骏冬、白灵儿、尹芸、石慕武、许三笑
这是个神奇的世界,也是个让白玄无力的世界。
他想起了被飞矢穿透的钱汉书,想起了苦着脸的断臂的李潜,想起了死前大吼的张海卫,想起了被他踩在脚下义无反顾的萧螟暗
他突然有些后悔,突然间不想认命了。
自己活得好累,好辛苦。算计来算计去,最终是为了什么而活?
钱汉书是为忠,李潜或忠或义,张海卫是为仇,萧螟暗是为情。
就连现在要杀了他的乌危卒,也有一个目标——复活公孙霓。
那自己呢?为活而活?可笑!可怜!
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最简单的活下去。
但是现在为什么放弃了?是因为见了太多的死?连自己的命都不再重视了?
不!
是自己不想活了!
见识了太多的不可抗力,而自己又无出头的机会,早死晚死都要死,那就随缘吧!
想明白了,他自嘲一笑,头慢慢地靠在柱子上,认命地叹了口气。
那就死吧!
突然,一个画面从他脑海闪过。
白衣、长剑、红唇
然后是秦邺、叶逡、那个赵家的杀手。
不对!当时我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白灵儿吗?
不可能!
那闭眼间的一瞥,此时完全清晰地展现在他脑海,那一抹红唇如火一般点燃了他求生之心。
他把这抹红唇放到白灵儿身上,可总有一种违和感。
那是谁救的我!
为什么要救我!
他突然觉得找到了活命的由头,然后便不假思索地相信了。
我要找到她!
他自欺欺人的想到。
我要活下去。
他猛地睁开眼。
血红,被灰气包裹着的血红的世界。
这里,又是这里!
白玄抬起头,头上没有了山,因为炎山印已经被柱子吸掉了。
“这是我的体内吧?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他自言自语,又慢慢地走了起来。可这次没有了参照物,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他觉得没多久,自己就气喘吁吁了。
他双手按在腿上,喘着粗气,像是一个刚跑了一千米的体育废柴。
“老了,是真的老了。”
他颤抖着抬起手,正如他所说,那双手已经老得不像样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既然让我来这里,就应该有解决我现在的困境的办法。”
没有人回应他,甚至回声都不存在。
这是一个荒芜的世界,荒芜到除了白玄不存在一物。
目力所及,血红、锁链。
他终于又一次伸出手,明明和天空很远,却一把攥住一条锁链。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把这些东西都捏碎吗?”
说着,手臂发力,这条锁链化为飞灰。
果然有了反应。
白玄突然一阵心绞痛,他栽倒在地,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惨叫,但这痛并没有放过他,而是在加剧的同时还赋予了另一层buff。
白玄只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力气就好似水分般脱离,最后只剩下木乃伊的他。
会死吗?
会死的。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好不容易自欺欺人得到了慰籍,可生命又这样开着玩笑离开了。
他侥幸地想。
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要活得舒服,活得自在!
噼啪——
痛与虚弱感瞬间离去,只留下捂着胸口的白玄,刚才的一切好似梦幻,但记忆告诉他那是真正存在的。
他缓缓睁开眼,天空中不可一世的转魂轮盘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便安静下来,和最普通的磨盘没什么两样。
“这”
白玄愣住了。
咚——
束缚着他的柱子倒在一边,却是变得血红,除此之外与普通木桩亦无两样。
四周缭绕的鬼哭也消失了,百鬼夜行的院子此时空荡荡的,只有白玄和躺在棺材里的安详的公孙霓。
白玄抬起头,金色的阵纹背后是乌危卒等人的旷世大战,流水般的火与暗红的液流碰撞,激荡起活跃的火花。
控制着液流的乌危卒突然低下头来,目光和白玄碰在一起。
他笑了。
白玄也笑了。
“我又被骗了。”
“我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
乌危卒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液流的浪涛暴涨,竟是盖过了火势。
“七情!七情!你还是骗了我!”
一边的白焜叹了口气,把头上的发笄取下,向下方阵纹投去。
它初始速度不显,但很快便目不可及,最后它竟是发出一声长啼,化作一只巨鹏。
轰——
阵纹颤动。
第188章 笑()
乌危卒脸色剧变,连景其山都不顾了,放下对液流的控制,转而维持大阵。
白焜面无表情,发笄化作的大鹏展翅高飞,到了一定高度后又折向而下,将阵纹撞得一阵颤抖。
“快!趁现在!”
众校尉也反应过来,一个个使劲攻击阵纹,令乌危卒首尾难顾。
就连钟良也放弃了乌危卒,转而攻向大阵。
景其山哈哈大笑,流火很快便将液流覆盖,一点点烧向金棺。不仅如此,他还用流火边角化作的飞禽全力攻击阵纹,要做个双管齐下。
流火终究是燃上了金棺,这件孕育了三尸倒出了液流的宝物在火焰灼烧下也渐渐变形,与之相对的便是乌危卒嘴角淌出的鲜血。
但他毫不在意,反而张开双手,望着天空:
“你看到了吗!”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动作,都埋头攻击着阵纹。
但有人接了话,白焜嫉恶如仇地道:“乌危卒,你真给魂明宗丢脸!”
“哦?”
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乌危卒的注意,他看了白焜许久,才堪堪笑道:“我说这根发笄怎么会在这出现,原来是你,余孽。”
说着,指着他道:“你的主人都死了,你怎么不去殉葬!”
“大业未成,我辈安敢谈死!”白焜高吼,他双手掐诀,发笄化作的大鹏长鸣一声,本就庞大的身躯再涨一辈。
“哈哈哈哈”乌危卒笑得前俯后仰,“大业?还有什么大业!况天明都死几十年了,只有你们这些愚忠分子还想着大业吧!”
这等对话太过可怕,就连景其山也被惊得停下手,但凡是早些年的人,都知道况天明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白焜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你可是魂明宗摄宗啊!”
魂明宗因其特殊性,并无宗主,只有三位摄宗,代为宗主之职。
这等身份,更令人震惊。
当初五宗共剿魂明宗时,三大摄宗二死一逃,逃出者呼吁万千魂修引发鬼灾,最后被亲征大军绞杀。但事实上死在魂明宗的只一位摄宗,另一位被当做死亡的摄宗赫然就是乌危卒,他早在听到风声时就带着公孙霓跑了。
“那又如何?”乌危卒道,“当初我为况天明四方游走不过是让魂修身份得到认可,让我等不再人人喊打。可他最后做了什么?鬼灾、鬼灾杀了我等还不许我们反抗吗?是何道理?”
白焜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若你与介无怀共举反旗,或许我还高看你一眼。可你偏偏要苟延残喘,造成如此杀孽。当时魂明宗是以何为名?虽为魂修,不伤人,不害人。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尔等魂修就不该存于世间!”
“是极是极。”乌危卒道,“你们从未正眼看我,又何谈平等?”
说着,伸手指天:“苍天不公!”
“没有什么不公!”白焜狠声道,“正是正!邪是邪!”
“哈哈哈哈”
乌危卒又大笑起来,他看着白焜,若有所指:“那妖是妖,人也只是人咯!”
白焜大怒:“住口!”
乌危卒看着不断冲撞的大鹏,挑了挑眉:“鹏栖独枝,只为一人;鲲入俗海,却为苍生?也只是一人吧!”
白焜却是沉默了。
“搞不懂你们啊!”
乌危卒幽幽地叹了口气。
四周沉寂下来。
良久乌危卒又道:“你变了,全身的沾了人气,更加像人了。”
“你想说什么?”
“呵!当初况天明就是这样想的吧!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半魔半魔,其实更在意的是人的身份吧!而你恰恰更像是妖。你二人的关系,在我看来,不像是友,却像是宠物和主人。”
乌危卒顿了顿:“幸而图鸿还念旧情,看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