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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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兆微笑:“风先生不是说女人说话像放屁吗?巫兆说有,你信?”自从他威逼跟着走,她不再称他神仙了。
风轻吃了一噎,无话可说。心想以自己的身手,不怕她逃跑,她体健步快更好,免得费事。
以他迥然不同的身体,到哪里不会引人注目?为免引来杜卫,风轻不得不避开城镇村庄,专拣无人的地方走。实在避开不了,就让二竖出马,让对方病倒在地,想报告都走不动。无人的地方就没有路,这可苦了养尊处优的巫兆,不得不跟着他披荆斩棘钻山沟。半天功夫,一身锦袍让荆棘勾扯得到处破烂。还好脚下鹿皮小靴十分结实,未曾磨坏。
黄昏,一条大江拦在前方。浊浪滔滔,不下百丈之宽。精疲力竭的巫兆斜眼看风轻,微微冷笑。要过江只能找渡口,这当儿大王估计已经行文天下,捉拿巨人妖怪风轻了。
下一刻妖怪风轻让她见识到了他的“妖术”,心念到处,江中满布鱼虾龟鳖,就在江面上搭起一座浮桥,由得两人踏足过江。
巫兆心惊之下,不敢开口。过了江还是风轻主动提议,就在江边歇宿。他生起一堆火,打来一只獐子,洗剥干净烤了起来。这回他学乖了,随身带着小刀,割肉切皮容易多了。烤得一条獐腿来吃,巫兆皱眉嫌弃,说这里没熟那里焦了,拿过来重新去烤。本以为她高高在上不懂做事,没想到这小人兼女子心灵手巧,獐肉烤得滴油喷香,恰到好处,比他强胜多多。
风轻大口扯咬,满嘴流油,不禁大赞:“要得!还是你厉害。好吃,好吃。”
巫兆微微一笑,火光中小脸蛋红艳艳的分外妖娆:“不敢不敢。”小口小口扯吃獐肉。片刻,柔声细语地开了口:“风轻,起来。”风轻应声而起,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是脑袋发木,不知如何开口。
巫兆微笑如旧:“你知罪么?”风轻呆呆地站立片刻,点头如捣蒜:“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巫兆眼睛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悠然发问:”你犯了何罪?”
风轻傻不愣登地回答:”那个啥,亵渎了圣女,罪该万死!”
巫兆微微一笑:“那还等什么?给自己两巴掌!”风轻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记狠的,本就让杜卫击打得有些红肿的脸更加红肿起来。
巫兆放声大笑,终于确定制服了他。指指江边一棵柳树说:“去,站在那边,倒栽葱站着。嘴里要不停地说:风轻是个大笨蛋!”
风轻依言行事,毫不迟疑。巫兆唇角弯起,微笑如狐,喃喃自语:“一身寄有四个元神,也真难为你了。话说不是四个元神,你早就受制了。害得巫兆白白陪你吃了半天的苦,好不容易下齐了四颗偷心丹。唉,累坏了。好累,头晕……不好!疾儿病……”惊叫欲起,反而翻身扑倒,抱头呻吟:“疾儿病儿,不要伤害巫兆……好痛啊,你们不是说喜欢巫兆吗?这么狠心……”
二竖现身出来,疾儿埋怨病儿:“听到没有?都怪你大嘴巴!不是你说傻大个有四个元神,她也不能毒倒他。”
病儿叫屈:“你也没比我说得少!哼哼,现在又全是我不对了?”
疾儿转头看,风轻倒栽跟头在柳树下喃喃自语:“风轻是个大笨蛋。风轻是个大笨蛋。”不禁微笑:“可不是?风轻就是个大笨蛋!”
巫兆发着高烧,头痛欲裂,痛苦地叫着:“疾儿病儿,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可以如此……如此对巫兆?”
二竖双双过去,出指点她额头,巫兆头痛即止高烧即退。定一定神,软语央求:“疾儿,病儿,巫兆知道你们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你们俩。这两天咱们三个聊得很开心对吧?跟巫兆回圣湖好不好?以后巫兆天天陪着你们俩,谁来也不理。好不好病儿?疾儿?”满脸讨好献媚,双眼脉脉含情。她在风轻眼中就像小孩子,女性魅力大打折扣,在二竖眼中可不然。心知二竖喜欢她得紧,应该不会拒绝。
不料二竖并肩摇头:“不行。你快把解药给风轻,这事大家揭开不提。”
巫兆不死心,伸手去摸病儿小脸:“病儿,巫兆也很喜欢你们的知道吗?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太让巫兆失望了!”含怨带嗔,嘴角还噙着一抹青丝,三分笑意,其媚动人。
病儿跳起一旁不让她摸:“少来。你就是喜欢我们又怎么样?能够嫁给我们么?”
巫兆垂下眼皮,楚楚可怜:“圣女不能嫁人的,要不然,要不然……”脸现红晕,双眼水汪汪的,一副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暧昧神色。
二竖依然无动于衷:“把解药给风轻,这事拉倒。”
巫兆眉一挑,娇嗔一声:“混蛋!”粉粉嫩嫩的拳头飞砸疾儿胸口。疾儿同样眉一挑,刹那无踪。巫兆一不做二不休,举腿飞踹病儿,病儿即刻消失不见。
下一秒,巫兆心口绞痛,抚胸跪倒,惨叫求饶:“停……停下来!巫兆……认输好吧?认输!”
二竖现身微笑。巫兆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两位兄弟,巫兆不能嫁人,但是可以陪着你们,一辈子不嫁人,就陪你们还不好吗?乖宝宝,咱们回家吧,好不?”二竖坚决摇头,只要她放过风轻。巫兆连哄带骗,使尽伎俩,二竖全不动心。要迷迷不来,要打打不得,要骗骗不动,要毒,二竖什么毒药能够毒倒?折腾良久,无计可施,神疲气沮的巫兆只好喝令风轻站好,抽出发间金簪子,在他后脑勺刺了两下。
风轻迷离片刻,恢复清醒,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二竖一反常态,并不向他揭发巫兆刚才如何如何,即刻消失。巫兆小淑女一般双腿并拢,悠然坐在树下冲他微笑:“累了吧?唉,我也想睡了。”打一哈欠,拿出一件衣服盖好自己,倚着一棵树睡去。
风轻摸着后脑勺发呆。自己刚才太累了迷糊了一阵子?怎么好像在翻筋斗玩倒栽葱?
第58章 天梯()
这一天到了昆仑山下,正是春末夏初时节,这里却是一片荒凉死寂,春风不渡还罢了,天下居然下着零星小雪!
风轻叫出二竖,让他们先去扫荡一番,料想小人国会派驻精兵强将于此,那就让他们躺着!喘气可以,说话的不要!巫兆在旁侧目而视,不敢言而敢怒。她自从折于二竖手下,再没有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跟着风轻上了昆仑山。
昆仑山下寒风阵阵,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冒着冷雪采集火烈草,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父亲带着娇小玲珑的小女儿在劳作,环境是那么的残酷,场面是那么的温馨……
枯死的火烈草就像常见的针茅,若不是巫兆指点,风轻根本不识货。山脚下的火烈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两人辛苦半天,男耕女织,勉强编扎出一大一小两套蓑衣芒鞋。
刚刚穿戴整齐要上山,二竖突兀现身:“傻大个小心,怪兽来了!”风轻慌忙脱下蓑衣芒鞋,担心一会儿动手弄坏了。又惊又怒:“什么东西你们搞不定?忒笨了你们。”
二竖摇头:“没办法,这些家伙自带主角光环,天生丽质,免疫系统强大无比,一辈子不生病的。”他们俩上过风轻的身,把他言语都学会了。
风轻惊讶:“停停停!我靠,台词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说啥呢?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悚然一惊,“恐龙?覇王龙?”
丝丝,昂昂,随着一阵怪异的声响,几十丈外一处山坳口,一群灰白色的扁头大牛潮水般地涌出来。巫兆尖叫:“虱牛!”急急扯下蓑衣芒鞋,扭身撒腿就跑。
风轻反而松了一口气,一把把巫兆抓住。丫头片子趁机想溜是吧?想疯你的心了。巫兆惊恐万状,奋力挣扎:“快逃啊!这是吸血虱牛啊!”
风轻冷笑着伸出舌头接住一片小小的雪花,左手单手揽起巫兆,如抱婴孩;右手拎着自己的大号蓑衣芒鞋,静静地看着虱牛群气势汹汹冲来。去年他手无缚鸡之力,今天已非吴下阿蒙,这些虱牛除了样子难看,心性嗜血,其实没什么可怕的,逃什么逃?今天看我风大爷嚼一片雪花勇闯天涯!
巫兆看他不逃,马上明白过来,心也放下了,飞个媚眼:“先生要大展神威是吧?小心别把巫兆丢开啊,落入牛阵中巫兆会死得很难看的。”
风轻感受不到她小眼之媚,胸中自有豪情万丈:“放心,不会有事的。你瞪大眼睛好好看我的本事吧。”这小东西再怎么瞪大眼睛也就是两只绿豆眼,遗憾啊真遗憾!钟姐姐你在哪里?看我大杀虱牛!
群牛汹汹放腿,眨眼近前。风轻口一张,三支尺许长的水箭连珠射出,分别射爆当前三只虱牛的脑袋。三牛脑爆身死而冲势未止,一路飞洒着腥臭的鲜血。群牛不受影响,冲奔如旧。
风轻一怔,记得以前……不及思索,双足蹬地,急跃而起。群牛从他脚下滚滚而过,就像山洪爆发,只不过是一股灰白色的山洪。二竖就在风轻跃起之际消失无踪。巫兆欢叫:“飞啊,快飞啊!”
风轻低头射出一支水箭,正中脚下一只虱牛的腹部,虱牛腹破肠穿而死,腹液飞溅,异臭冲天。群牛顿时惊慌失措,仓皇奔逃而去。原来它们只怕同类的腹中臭液,不怕同类的鲜血。
风轻提气轻身,落下地来,放开巫兆,冷冷地斜睨着:“飞啥飞?我还不会飞!会飞,还要什么天梯?”
巫兆一手掩鼻一手拎着自己的蓑衣芒鞋:“臭……”扭身急走。风轻看她小巴掌脸儿皱成一团,十分可笑,不由得顽心忽起,脚一伸,绊倒这个小人儿。
巫兆猝不及防,小小身躯扑倒在虱牛腥臭的腹液之中,尖叫声之凄厉,风轻平生未闻,急忙把她拉起来。二竖倏然现身,见状哈哈大笑。终于见到了圣女的狼狈样子,没心没肺的两个小家伙乐不可支。同时也受不了臭味儿,一边笑一边飞快逃开。他们不知道自己肆无忌惮的笑声带给巫兆多大的伤害。
巫兆站起来呆了一瞬,抹抹下巴沾上的虱牛臭液,哇哇怪叫着跑出三步,弯腰大吐。吐了两口,起身又跑。跑出七八步,又即弯腰呕吐。如此边跑边吐,直到远远离开虱牛体臭范围,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脱掉外衣鞋子,又去掬取石隙间雪水擦洗手脸。她一哭,二竖便笑不出来了,互相看了看,吐吐舌头,再次隐没。
风轻看她狼狈,不由得满心后悔。她蓑衣芒鞋和背上包裹都扔在虱牛腹液中了,只得赶上前拿出自己的衣服让她御寒。
巫兆擦洗片刻,除不净一身臭味,咬牙切齿地瞪着风轻:“姓风的,巫兆今天记住了!”
风轻满脸歉意,连声陪不是。巫兆眼光又冷又硬:“别废话!去找找哪里有水,巫兆要洗澡。要不然你就杀了巫兆!”
风轻犹犹豫豫地回答:“好吧,我去找找看哪里有水。”本来担心她逃跑,轻易不离她太远,这时候见她火大非常,只得乖乖听她的。提气奔走一阵子,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溪,回来告知。
巫兆飞一般赶去洗澡。溪水乃是山上雪水所化,冰冷彻骨。她养尊处优,哪里洗过这么冷的水?边洗边咬牙,心中千百遍咒骂。一身臭味儿,尤其一头长发也沾上了虱牛体液,想快点洗干净上岸都不行。
洗沐多时,最后实在受不了冰冷溪水,不得不上岸。拿过风轻替换衣服裹围如粽,蹒跚着走来。
风轻重新采集一些火烈草。他不懂编衣织鞋,只能等她动手。巫兆脸如寒霜,重新织好自已的蓑衣芒鞋,两人向山上攀登。
风轻连声赔罪,她恍若未闻。最后风轻生气了,索性拉下脸来喝斥:“你干嘛?拽什么拽?你现在是老子的俘虏知道吗?有点做俘虏自觉好不好?以为你现在还是圣女、王妃?”
巫兆抿抿嘴唇,冷冰冰地回答:“是,巫兆是俘虏。大爷有何吩咐?”
风轻摸摸后脑勺。人家乖乖听话,跟着上山了嘛,还能要求她怎么样?一边爬山一边跳舞唱歌,娱乐工作两不误?泄气挥手:“大爷没什么吩咐,你快点就行!”
昆仑山峰高万仞,怪石嶙峋,攀爬不易。山上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白天难挡,晚上更是苦熬。还好巫兆有先见之明,不但有蓑衣芒鞋御寒,还在山下就让他备足干粮。风轻不吝破天丸,不但自己每天都吃,还要她也吃。巫兆只敢吃一颗,之后坚决不吃。见他每天一颗若无其事,心下十分惊佩。
月圆之夜,两人如期登上昆仑山巅。各自行气,坐等良久,终见山上雾气蒙蒙,白色的浓雾不知从何处一个劲地涌来,很快山巅上浓雾弥漫,对面难辨。
看到满天满地的白雾,风轻心生厌恶,只想逃离此地。可是除了这里再没有回去的第二条路,不得不咬牙忍着厌恶。这时候已经看不到巫兆,正想这小丫头会不会趁机溜走,雾中传来她的声音:“差不多了,开始找吧。”
风轻精神一振,起身双手乱摸,同时叫一声:“疾儿病儿,帮忙找天梯!”疾儿病儿的声音就在雾中响起:“哎呦呦,冷死人了我靠!”
巫兆眼射冷光,对着风轻的方向正要有所动作,听到二竖声音,想到这一对可恶的小人,不得不打消心思,转身摸索寻找天梯。
风轻眼力再好,雾里看花也是朦朦胧胧,双手上下左右乱摸乱抓,口中喝斥二竖:“别动不动就说粗话!显得忒没家教,活像个泼皮。老子跟你们在一起陪着丢脸。”说完猛省起这些话以前钟无艳对他说过。他粗话说惯了,不觉如何,听到二竖说粗话,方才觉得原来这么难听。
病儿吃惊:“咦咦咦,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节奏啊。我靠,这么冷的鬼地方!我就靠了,我一直靠……怎么着,你咬我啊傻大个?”
风轻郁闷:“好吧以后我不说了,你们也不要说。”腿上蹭碰到一软物,急急探手抓住,欢呼:“天梯!找到了,我找到了!咦,还想逃?”
浓雾中巫兆冷脸儿凑近来:“放手!你抓住我手臂了。”二竖哈哈大笑。风轻扫兴地放开她。巫兆揉揉让他抓疼的手臂,瞪了他一眼:“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