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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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中巫兆冷脸儿凑近来:“放手!你抓住我手臂了。”二竖哈哈大笑。风轻扫兴地放开她。巫兆揉揉让他抓疼的手臂,瞪了他一眼:“谁说的巫兆的手臂像天梯?白痴!”
风轻恼羞成怒,还以瞪眼:“没见过天梯,认错了可不可以?你又没说天梯是啥模样儿!”
巫兆步入雾中,理都不理。不久之后,她欢然大叫:“在这!天梯在这!”风轻闻声扑去。二竖抢在前头:“我先上!我先上!”
雾中巫兆婴儿般的两条小胳膊抓住一架步格密密麻麻的软梯,软梯也就像她胳膊一样粗细,微微摇摆,仿佛一扯就断,又仿佛要缩回去。风轻急忙双手齐出,抓住软梯。梯子圆圆的,湿湿的,滑滑的,还真的跟她的臂膀十分像,瞧来甚是脆弱。风轻担心之下,用力一扯,但觉无比坚韧,根本扯不动,不禁大喜。定睛细看,如藤如蔓,不知是什么异树奇卉。
二竖相争不下,于是再出法宝。疾儿拳头砸了病儿剪刀,兴高采烈地爬了上去。软梯梯格虽密,也不是两小人可以跨步而上的,只见疾儿双手双腿抱夹着一边梯脚,一耸一耸而上。病儿嘟着嘴从另外一边同样爬上去。
风轻看那步格,正适合巫兆这样的小人攀爬,心里暗惊造物之妙。感激她找到天梯,柔声道谢:“好了,我上去了,你回去吧。谢谢你。”转身上梯。
巫兆诧异:“你不是要抓我上去吗?改变主意了?”
风轻应一声:“不玩了,你回去吧。”一步两格,向上攀爬。爬上几步,但觉软梯微沉,低头看,巫兆一步恰好一格,快速跟了上来。
这回轮到风轻诧异:“喂喂喂,你上来干嘛?快下去!”
“想上去看看,开开眼界。快爬,好狗不挡路!”巫兆冷冷回答。
风轻噎得翻个白眼,不再理她,快速往上爬。爬上一段低头看巫兆,她依然跟在下面。只看到她黑溜溜的头顶,看不到她脸容,抓梯的一双小手稳健如常。风轻最后一次出声让她下去,吃她不耐烦的一声喝斥,气得不再理她,径自上爬。
二竖爬行一段,兴致全无,消失不见。风轻爬啊爬,爬啊爬,爬过月落日升,爬过雪停雾消。往上看,青空一片。往下看,处处云团。虽坚信自己不会有事,心头却生出惊慌气馁。看身下小小人儿攀爬如旧,他心中油然而生敬佩,大声问:“喂,你累不累?要不要来颗药丸?”
巫兆犹犹豫豫地回答:“药丸?破天丸?那……好吧。”爬行大半夜,她已经手足酸软,十分疲惫。这会儿顾不上吃多了药丸会怎么样了,提振体力要紧。
风轻自己吃了一颗,等她上来,再塞给她一颗。巫兆咽下药丸,气喘吁吁地说:“巫兆想起来了,这破天丸本来就是先辈们为了登天梯,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补药。没有破天丸,要爬上去恐怕……”
风轻惊喜:“真的?”马上又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颗。巫兆没好气地说:“再吃,小心七窍流血,就在空中炸开肚皮,就像那些吃多了波荀果,然后去晒太阳的青蛙!”
风轻发愣:“啥?你说啥呢?”
巫兆面沉如水:“快上!赖在这不上不下的打算晒人干?”
大概是离太阳近了,阳光落在身上十分灼热。风轻暗骂一声,重新往上爬。破天丸服下片刻,腹中热流升腾,这种热感十分舒服,完全不同阳光落在皮肤上的灼热。随着热流升腾,不但气力大增,胆勇似乎也增加了不少。风轻精神大振,一时捷如猿猴,噌噌噌噌往上窜。
黄昏日落之前,正在努力攀爬,陡觉头上一暗,仿佛脑袋钻进一个樊笼之中,惊叫一声,缩头不及,只得一横心,猛然奋力往上冲。
第59章 劫色()
波地一声轻响,就像木塞子从酒瓶口被拔出来。风轻急纵而起,刚刚看清自己已经离开天梯,处身一片疏林中,身子未及落下来,空中一张白色大网兜头罩下,把他从头到脚勒得死死的,落地摔个头昏眼花。那网仿佛活着似的,一个劲儿往里勒,他不得不运气相抗,方免被生生勒死。
风轻惊呼声未止,一个女子嗓音冷冷问:“哪里来的小贼?以为躲地洞里我们就发现不了你?身上带了多少钱财?全部交出来!”眼角余光见巫兆闪身出来,躲向一棵树后,对方居然全无所觉。风轻微吃一惊,这小家伙凭什么不让对方看到?奇了怪了,深藏不露啊?她死活跟着上来,不会只是想上来开眼界的吧?我会不会做错了,引起这些小人国入侵地球?
扭头看,夕阳西下,林间暗淡无光,以他的目力还是能够看清树下站着三个孔武有力的女子,当先双手横双刀的是一个黄衣中年妇人,后面站着两个持单刀的年轻女子。三人貌不惊人,气势惊人。
风轻暗叫倒霉。但能够回到龙潭幻境却也欢喜,正要喝令二竖相救,忽然想到二竖在幻境中不能置人于病地。他也不愿向巫兆求救,只好可怜巴巴地求饶:“三位大姐,抱歉我身上没带钱,要不你们劫个色吧?”
妇人哈哈一笑,骂一声:“劫你个头!你是什么东西,犯得着老娘劫色?以为你是人见人夸、石头见了也要开花的锦毛虎?”招呼身后掩嘴失笑的两女:“春花秋月,搜搜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风轻急叫一声:“啊,要勒死人了!你们认识锦毛虎?我是他朋友!大家是自己人。喂,别忙动手!”
妇人左手提双刀,右手一指,一股劲风激射而来,正中风轻喉头。风轻呃地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不过网罗勒力应指消失,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只听妇人不屑一顾地说:“谁说我认识锦毛虎?你个小贼是他朋友?呸,我不信!”
春花秋月过来,为防他反抗,先出手点了他胸口穴道,让他全身发软,方才收起网罗。一人搜他身上,一人盯了他一眼,惊讶:“咦!这人……很帅气啊!”另外一个也惊叫起来:”啧啧,师父快看,俊俏小哥啊!”
风轻喉头被点,说不出话,水箭也射不出来。但还有含英剑一个倚仗,因此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听到两女夸帅,心中美滋滋的,斜眼瞟两女,竭尽全力拿出一脸傲娇,暗中运气行功,冲击胸口被封的穴道。
妇人转身来看。刚才网罗勒得风轻脸面变形,风采半丝不存,这时网罗一去,妇人只觉他面如冠玉,眉清目秀,鼻隆口端,说不出的一种勃勃英气逼人眉睫,脱口赞叹:“好个美貌男子!好吧咱不劫财,换一个,劫色!好弟弟,你怎么称呼呢?”
手指再点,风轻咽喉一松,咳咳咳连声。他张大嘴巴合不拢来:“你……你们玩真的?不会吧?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喂喂喂!等等,放开我!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老子要发飙了!”
三女才不信他有什么飙可以发,春花秋月左右挟起他便走。她们本来想搜他身上财物,这时倒是不搜了。风轻气急败坏,大喊大叫,几次想射出水箭自救,终究忍了下来,想看看对方底细。龙潭幻境没什么人的啊,这三个哪里冒出来的?还有巫兆跟着上来,打什么主意?老子现在自顾不暇,你有什么主意就自己去做吧,别拉上我就行。
三女带着他一路向西。不知她们使什么手法,风轻居然冲不开被制的穴道,全身依旧酸软无力。不久之后天色黑尽,三女打了一只鹿,停下来生火烤鹿肉。
风轻听天由命,乖驯如羊。三女见他态度端正,满满的俘虏自觉,十分欣赏。喂他吃饱了鹿肉,检查过他被点的穴道,确定他冲不开逃不掉,便不管了。三女与他相距二三丈,各自倚树而躺,便即睡下。
风轻十分诧异。不是要劫个色么?还以为月朗星稀正好办事,对方居然碰都不碰他一下。奇了怪了,难道我太帅了人家自惭形秽,不好意思下手?可是明明要劫色的啊!
风轻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再没有心思陪三女玩下去。心念发动,几十只大乌龟悄无声息地爬过来,钻到他身下,共同用力,托起他爬开去。
众龟一路托着他向他记忆中的龙潭方向爬行。乌龟爬行不快,却是耐力十足,天明时分到达龙潭,他成功冲开受制的穴道,遣开众龟,叫一声:“巫兆,看了一夜的乌龟爬,也不累?出来吧。”
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风轻不再理她,跳下龙潭,站在类莲大叶上双手叉腰,怒气冲冲:“三个没义气的混蛋,快滚出来!今天咱们老帐新帐一起算,不是你们彻彻底底认我为大哥,从此唯命是从;就是我认你们为大!快点!给老子出来!”
陡觉洞口处仿佛有异,回头却不见什么东西留下踪影。他冷笑:“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老子都敢一个人过来,你们三个却不敢露脸?我呸!孬种!”
刷一下,无支祁和海猴子并肩站在三丈外一片莲叶上,脸无表情。流波慧却不现身。大概她认为身为女人,有躲躲藏藏的权利。
风轻怒目而视:“好嘛!说,不是说好要接我上来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无支祁慢条斯理地回答:“你几时听到我们答应带你上来?”风轻怒不可遏:“你想说流波慧答应了你们没答应,她是女人说话可以不算?”海猴子点点头正要说话,风轻张口一支寸许水箭向无支祁胸膛射去。无支祁刹那无踪。海猴子冷喝一声,张口学他吐水箭,却是一条水线从他口中绵绵不绝地射出来,力道比他差多了。
风轻冷笑让过。但觉左边微风,想也不想,侧头向左边张口,又是一支三寸水箭激射出去。他张口吐箭貌似寻常,其实揉合了白龙吐水和有穷羿神射之技,非同小可,哪里是海猴子能比的?虽然没有变化之能,但是五感敏锐,反应迅速,觉知无支祁变成一团水气就在左边,当即攻击。
原来龙魄三人虽然能够变化随心,却不能隐身无形。绝大多数时刻他们都是变成一滴水珠,汇入龙潭众水中,沧海一珠,谁能发现?俨然具有隐身之能。然而拥有白龙某些本事的风轻偏偏就是能够感知到。没有这份本事,再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来兴师问罪。
无支祁化身的一团水气急速凝结成珠,急坠入潭。风轻冷叱张口,寸许长的水箭流星赶月一般追杀而去。急回头,又是一支水箭攒射海猴子胸口。海猴子二话不说,马上身体下伏,变成一滩水,从莲叶上滑溜溜地流向潭面。布帛一低头,三支半寸长的水箭成品字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那滩水,其中一支准准射中,扑地一声闷响,小小水花飞溅。
刷刷两声微响,两条人腰粗的大水龙一黑一白,从风轻两边现形,向他扑咬而至,仿佛就是先前那十条龙中的两条。风轻张口一支三尺大箭射向黑龙,扭轻头双臂箕张,就像无头怪一般姿势,又像要抱住什么,虎视眈眈,微微张口,对着扑过来的白龙。他出箭有个讲究,一般箭越短,速度越快,所附的力道越是微小尖锐。箭越长大,速度越慢,力道雄浑成势。
“无赖!”一声轻叱,白龙幻化成流波慧,落身三丈外莲叶上。黑龙摔头撞开大箭,落身五六丈外莲叶上,幻化成无支祁。
风轻放下双臂,冷笑:“谁无赖?老子都没骂你们无赖,你还倒打一耙?猪八戒啊?”
流波慧白皙如玉的脸上微现怒容,双臂箕张学他刚才作势,责问:“你刚才为什么这样对着我?不是无赖是什么?”
风轻诧异:“有么?刚才我这样?嗯,我怎么知道那就是你?再一个我这是鹰爪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啊!”也不明白情急之下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姿势,难道附身的哪个混蛋忽发神经?白龙想讨老婆了?有穷羿忽然色迷心窍想占便宜?还是牛魔王这头死牛饥不择食?刚才急切间他是不是确认白龙就是流波慧自己也胡里胡涂。身体里面住着四个混蛋!坑爹啊,天下间有谁像老子这么衰?不对,三个好死不死的混蛋,我可是好人加帅哥一妥。忽然灵机一动,对了!就是要这一招才能够制敌,谁想出来的?嗯嗯,管他谁谁,当然是天才儿童区区在下鄙人我!
无支祁冷漠如旧:“二妹,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便是!”双手提起,两把水刀凝现,飞身扑过来。
风轻刚刚想到近身制敌妙招,却见他双刀在手,威风凛凛,不由得着忙。他再怎么说,也是血肉凡躯,两把以水凝成的单刀或许不够结实,但要切下他皮肉绝对绰绰有余。急张口出箭,狙击空中无支祁。
无支祁左一刀右一刀,击飞他射来的七八支箭,扑势不停,飞刀斫到。风轻急忙跳跃闪避。无支祁紧追不舍,刀刀追魂夺命。一不作二不休,既然动了手,他可不想手下留情。
风轻腾挪闪跃,让过两刀,张口一支短箭射向无支祁咽喉。无支祁闪避不及,身体倏然幻变入水。风轻低头吐箭追杀,也是绝不留情。
他出箭随心所欲,张口就来,比无支祁手中双刀快捷险狠,近身搏击其实无支祁更吃亏。流波慧倏然消失当场,把自己变成一柄六尺大水刀,飞速斫到,气势磅礴。
风轻正低头攻击无支祁,但觉侧后风声猛恶,只得扭头把打算射向无支祁的水箭调过来射向大水刀,同时抽身急退。啪啪啪,他三箭连珠一一击中大水刀,发出波涛拍岸的异声,方才把猛斫过来的大水刀击歪入水。下一瞬间,两柄一模一样的六尺大水刀从水下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分斫他双腿。
风轻惊跳而起,口中狂吐水箭。七八支水箭飞出去,好不容易把两柄大水刀击歪入水,落身莲叶上,惊魂未定,又是两柄大水刀冲水而出,再斫他双脚。
风轻只好再次惊鹿般高跃两丈,横飞四五丈,落身另外一片莲叶上。同时口中水箭一个劲儿攒射,击开大水刀。
蓦然间背心一凉。顿时亡魂大冒,不及回身,俯身扑倒,莲叶破裂,他身躯入水。一柄四五尺长的大水刀砍在他背上,未及深切,随他入水化为虚无,乃是吃了他一支水箭的海猴子。
海猴子先是让水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