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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玄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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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屎壳郎?”

    两人近身搏斗,黑衣人拳打脚踢,攻击狂猛,势如狂风暴雨。她矫健宛若雌豹,动作灵活又狠辣,力气也只是稍逊一筹,风轻拳脚功夫平平,全仗口箭帮忙,应付起来并不容易。

    黑衣女清晰看得到他的短箭是从嘴巴里面射出来的,力道虽然不如己方的短弩箭劲利,但看他张口就来,极其方便快捷,并且长可盈尺,短可寸许,仿佛随心所欲,准头尤其奇佳,每一支箭都不落空,一开始还疑心他有什么玄机神通,这时才明白他直接凝结口水作箭,自己让他口水溅了一脸,实在是奇耻大辱。正气得浑身颤抖,又听他口出辱语,越发气得七窍生烟。尖叱一声:“混蛋!”缅刀急起,挡住他射来的水箭,一刀向他搠来。

    风轻向左半步,弩机挥扫,来挡她刀。张口又是一支寸许水箭向她咽喉射去。刚才险些儿让人砍去双脚变成断尾龙王跛脚牛,不管这家伙是男是女是人妖,是鼠是蚁是蚰蜒,总之一视同仁,绝不留手!左右是些妖魔鬼怪人间渣滓,打杀了干净。

    黑衣人缅刀被格,马上抽身跃退,顺便以缅刀挡下水箭。风轻冷笑:“哪里逃?”口中出箭不绝。其实他担心自家的伤势和钟无艳的安危,并没有赶尽杀绝之心,口中不依不饶,脚下不动声色。这雌豹般的狠辣女子武艺高强,他越打越是气馁,口中说着硬话,心里却在求饶。快走吧你个死妖怪,老子怕你了!

    以黑衣人的本事,近在咫尺都能够挡下他水箭,何况拉开距离?她挥刀击破七八支水箭,退出三五丈,冷冰冰地叫一声:“小贼,你也尝尝我的厉害!”左手一扬再扬,两块飞蝗石虽分前后,却是几乎同时飞到。同时她并不停留,飞身逃跑。

    风轻两支水箭射出,轻易击飞飞蝗石。正得意,陡觉不对,急急扔了弩机,双手护头,缩身向左侧低外滚去,同时口吐狂流,在头上尺许处即刻势尽落下,形成护身水帘。

    轰然一声爆响,如同天雷落地,一物在风轻身边爆炸。冲击波撞在他护身水帘上,推得他粪球似的向低处更快地滚下去。背、股、胳膊同时传来深入骨髓的剧疼。我靠!炸弹!现代高科技产品啊!哪个缺德冒烟的骚货发明的?老子要光荣牺牲了!风轻惨叫一声,滚到低处,手足摊开,一动也不动。

    也就一两个眨眼的功夫,黑衣人飞奔而来,缅刀如水,割向风轻脑袋。铿!缅刀刚刚挥出去,便砍在一条儿臂粗的铁柱上,震得她五指发麻。下一瞬间,无数精铁柱子在她四周生成,收缩,夹得她动弹不得,缅刀轻易让人夺去。风轻狞恶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第二次女奴养成计划开始!哼哼……”四周空间震荡,一片漆黑。

    风轻以含英剑为笼囚住黑衣人,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检查身体,前面几乎豪发未损,后面却是从肩头到屁屁,大面积疼痛!明白是被炸弹碎片所伤,活动一下觉察到并没有创深痛巨的致命伤口,放心不少。两条胳膊同样有伤,他手持缅刀走向刚才让他射杀的黑衣女子,割下她的黑衣服用来包裹伤口。一身疼痛满心愤怒,并没有觉得杀人如何恶心恐怖。只不过他几乎把黑衣女子的外衣割取干净,却没有去取下她蒙面黑巾……

    忍疼慢慢走回来,半路上遇到仗剑追过来的钟无艳,她安然无恙。

    钟无艳急忙让他去除衣服趴伏在地,摸索着帮他清理碎物残片。风轻背上所嵌的碎铁片大大小小足足有二三十片,还好入肉都不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伤势,半天才清除干净,搞得风轻满背鲜血,哇哇叫疼。钟无艳初始十分担心,后来看伤口虽多入肉不深,出血量加起来还不如他右肩那条刀口的多,加上他精神健旺,貌似不受影响,便放心了。听他叫疼,忍不住笑骂:“别叫了,吵死!你还是不是男人?叫得比女人还大声。”

    风轻不服气:“你见过哪个女人受过小弟如此严重的伤势?你别看伤口小,这是炸药!火药懂不?有火毒的,伤口火辣辣的就像抹了辣椒……我觉得我心脏快要停了!”钟无艳信以为真,十分心疼,连声安慰,让他坚持一下,天明再去找大夫。风轻忙说不用,让她尽管施为,他铁骨铮铮,坚韧不拔,就像扎根悬崖峭壁中的一棵青松,风吹雨打都不怕,这点痛算什么?

    钟无艳最喜欢他表现出正直无私英勇无畏的样子,连声夸赞,拉下他裤子,他屁股上左右各有一处伤口。

    风轻裤子被拉下,露出半边光屁股,忽然觉得羞愧,顿时不说话了。他一直啰哩啰嗦,忽然沉默,钟无艳十分诧异,问他怎么了?风轻嗫嚅说:“姐姐你好好治伤,非礼勿视啊。只能规规矩矩,不能乱看乱动……”

    钟无艳气得冲他屁股上没伤着的位置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十分响亮,骂一声:“死东西!”

    风轻抱怨:“姐姐你还记得去年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也是屁屁受伤,我是怎么帮你敷药的吗?是你说非视勿视的,我可没给你屁屁一巴掌。”钟无艳胀红了脸,左手握拳砸在他左腿上,低沉着嗓子怒喝:“闭嘴!”风轻觉察到她真正气了,慌忙紧闭住发贱的嘴巴。

    一会儿东天破晓,晨光微露。钟无艳起身寻找来止血草药给他敷药包扎。说起昨天晚上,钟无艳苦笑:“说来惭愧。姐姐听到动静,料想敌人因我而来,与你们本无干涉,如此阴魂不散,索性与他们拼了。就向林子里悄悄的摸过去。却踏中了猎人捕捉野猪的绳套,被倒挂在树上半天!”

    风轻难以置信:“就这样?”

    钟无艳点点头:“你叫我,随后与敌人交手,姐姐都知道,只是不敢吭声。那时候倒吊在空中,随便一支弩箭射来姐姐都是难以抵挡。很快你打败了敌人,追着出了林子,我才敢翻上去,爬上树,解了绳套下来,找到了离春,帮她裹好伤,又送她上船,这才赶过来。”

    两人回到船上,马上驱船出发。许仙看她们不是伤者就是女人,自顾奋勇去划船。虽然技艺生疏,好在不惜气力,但见自己随便三划两拨,乌篷船便快速前进,十分容易,不禁大乐。

    之后再无别事。乌篷船一路北上,经苏城府,第二天到达阳城府。累得双身疼痛的许仙如蒙大赦,急急告辞上岸而去。风轻接过位置,乌篷船以更快的速度来到淮安府,驶入夺淮入海的黄河河段。这一段水面比运洞水面宽阔近倍,波涛汹涌,恶浪时见。但风轻当然不怕这点儿风浪。

    下午,太阳西斜,落在水面上光斑晃动,刺人眼睛。微风吹过,水面上波光粼粼。风轻披襟当风,正得意,离春挪身坐在后舱口找他说话:“风轻,你不是有驱使鱼虾的道术吗?捉两条黄河大鲤鱼来解解馋行吧。”

    风轻装傻充愣:“谁馋了?我不馋。”

    离春满脸笑容明媚,直截了当地提要求:“好吧是我馋了,你说如何?”风轻点点头:“那就来一条吧。如何?”心念发动,波一声,一条金灿灿的大红鲤鱼跃出水面,冲她下巴撞来。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斤。

    离春猝不及防,尖叫一声,右手急起,把红鲤鱼打飞出去,啪一声落入水中,消失不见。风轻摇摇头:“到嘴的鸭子都能让它飞走了,真够笨的。”离春不满意:“那是鸭子么?再来!这回一定不会让它逃走的。”

    风轻摇头:“拜托,离大小姐,这些虾兵蟹将乌龟水鳖都是我的兄弟好帮手,怎么能够随便吃?又要人家卖命,又要人家卖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我风轻做不来。”

    离春微微咬着嘴角,眼波横飞:“那刚才,你不就是在耍我,根本没有存心让我吃鱼?”风轻王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离大小姐,你太胖了,应该减肥!还整天想吃?小心嫁不出去啊。”

    离春微笑:“别东拉西扯,回答我的话。你刚才存心的吧?也不想想我受了伤,万一来不及打鱼,万一有个好歹,那我的月貌花容……哼哼,其心可诛!”

    风轻正色说:“真的,我郑重其事地警告你:你要减肥!要减肥!减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离春收起笑容,呸了一声:“别以为胡说八道我就放过你了。鱼呢?快点让它上来。本小姐锦心绣口,能够死在我的肚子里面是它的福气。”

    风轻失笑:“还有这说法?”离春横蛮地说:“当然。”风轻说:“好吧我问问。”装模作样作交流状。离春马上换得一脸娇戆:“风轻,你这人太笨了,也不懂得哄哄女娃子。”风轻老老实实地点头:“这倒是。学……堂没人教这个啊。可怜我白白长了一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离春急叫:“停停停,要吐了!”三四天相处下来,已经听到他如此自夸不下十七八遍。

    风轻脸色大变:“快转过去,别吐在我身上!”离春白了他一眼,还没说话,风轻抢着问:“你有了?”离春诧异:“有什么?”

    风轻一脸对待国宝大熊猫的样子:“听老人家说,女孩子无缘无故要呕吐,那是有了身孕。”

    离春脸红耳赤:“呸呸呸!混蛋!我今天非得杀了你不可!”愤然起身,左脚不稳,微微一个趔趄,在舱中持卷苦读的钟无艳吃惊:“小心。他就是个小无赖,本来废话恁多了,你还找他生事?”

    离春马上撒娇:“闷得慌嘛。姐姐你整天看书,什么南贩珍珠北贩盐,什么郑伯克段于鄢……都不陪我说话解闷,不找他还不得闷死?找他又要受他欺负。整天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什么好人加帅哥一枚,哼哼,混蛋一个!”钟无艳微笑:“姐姐笨嘴拙舌,不懂与人说话解闷,只能自己找书解闷。风兄弟只是喜欢胡说八道,心地还是不错的。”

    风轻在后艄呼喝:“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姐姐也。福利来了,手快有手慢无啊,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们。喂喂喂,那个,锦毛虎,万兄!”

第77章 鼠虎() 
一艘小货船从他们后面追上来,船头站着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青年公子,正是帅甲天下的锦毛虎万里风。

    说是小货船,其实比风轻的乌篷船还大一些,有棵三丈高的船杆,系着风帆。风轻尿急了准备靠岸方便,船速放慢,对方一条船前后四支浆,加上南风相送,本就甚快,于是便赶了上来。

    万里风吩咐手下放慢下来,抱拳问:“兄弟哪位?请恕万里风眼拙,认不出哪里会过。”

    风轻微微一笑:“万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弟风轻嘛。你忘记了前不久咱哥俩在宁国府并肩作战,打得彭家三尸神屁滚尿流?唉,真是人一阔脸就变啊。万兄发财了,认不出苦哈哈的穷朋友了?还是仗义江湖穷年累月,披星戴月流星赶月,威风凛凛的事情太多,所以忘记了这一桩?”

    万里风脸面热烫,双手急搓老脸:“咳咳咳,原来是风家兄弟啊?确确实实近来琐事缠身,倒忘了这一桩。咳咳。”

    舱中钻出一人,正是翻江鼠蒋平。抱拳微笑,一脸惊喜:“公子幸会。公子风采一天胜过一天,让人惊喜啊!”

    风轻惊讶:“你怎么在这?”蒋平微微一笑,轻拍锦毛虎肩膀:“我们是结义兄弟,凑在一起有何可怪?如果公子愿意,我们也可以结为兄弟,就此北上共襄大举,如何?”满脸热诚真挚。

    风轻愕然。这两个家伙一个猥琐如鼠,一个昂扬如虎,居然是结义兄弟?忍不住哈哈大笑。忽然想到锦毛虎根本是个空心大佬,可以说胆小如鼠,与蒋平正是一对,笑声即止。钟无艳和离春探头出舱,看到锦毛虎万里风,两女俱为他的风采所动,脸现仰慕。

    万里风微笑冲两女点头致意。钟无艳微微点头又即缩回去。离春却是双眼发亮,看看万里风,看看风轻,故意大声赞叹:“好一位玉面郞君!小妹离春,请问对面船上公子大名?”玉脸昏红,酒涡深深,双眼水汪汪的大见脉脉含情之意。万里风急忙拱手报名,顺口介绍结义兄长蒋平。

    风轻斜眼看她,暗骂:小骚货,还离什么春?我看你是离不开春!故作诗兴大发,双手负后口中吟哦:“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移船秋江上,龟鳖共争春!”

    离春明白他在拿她名字取笑,也不生气,笑叱:“闭嘴好不好?比打油诗还烂,连押韵都没有。”转问蒋平:“蒋先生此番北上,有何大事要做?”

    蒋平犹豫:“这个,这个……”不知她与风轻的干系,一脸为难。离春缩头回舱,低声对风轻说:“他们想邀你一起做什么事,你不妨过去虚以委蛇一番,探探根底。”

    风轻微微摇头。蒋平这家伙曾经掳掠过苏氏,跟好色的彭乔一路货色,不是什么良家好汉,他不想跟他们混一起。离春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心思,继续低声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就是鸡鸣狗盗之徒,也有他的用处。你如果不想庸庸碌碌过一辈子,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钟无艳心一动,轻声说:“说得好!兄弟你去看看吧。”

    风轻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冲两三丈外鼠虎兄弟招呼:“上岸说话如何?小生正打算上岸方便方便。”他先前在马家庄与蒋平第二次见面,说是要进京赴考的秀才,自称过“小生”。蒋平兄弟欣然从命,相跟着把船靠岸。

    离春低声嘻笑:“小生?风轻你像书生么?还是小……畜生?”

    风轻瞪了她一眼:“小后生可不可以?”钟无艳正色说:“风兄弟虽然还是布衣白丁,但我相信他只要努力,还是能够谋取一份功名的。此番北上之后,我打算摒挡一切,督促他专心读书。”离春吐吐舌头,慌忙赔罪。风轻摆摆手上岸。

    各自方便过,三人坐在岸边说话。蒋平说:“不瞒公子,我们兄弟打算北上去参花国参加招亲大会。”

    风轻失笑:“比武招亲?还真有这玩艺?参花国在哪?”

    万里风说:“辽东之东,有国盛产滋补圣药人参。该国就是参花国。风公子没听过?”风轻摇头。什么参花参果的他不懂,人参倒是知道。原来是东北三省啊?

    蒋平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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