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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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炸,这个仅仅存有枪支的军火库恐怕也得飞出去,“柏星!你听我说,我那是为了刺激织田竹子,不是真话,不要信她的。我就是顺着她的意思说,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后招,来,你过来,听我说,”羽骐哪里不知道义元的为人,看来是机会到了,准备,起来。
柏星傻傻的走近义元,“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很讨厌你。”却听见枪响,一梭子子弹把柏星打飞,羽骐就在这一瞬间带着静河撞破玻璃飞下楼。子弹飞来,义元来不及回头看见,他的废弃爱人在飞起掉落之前还是按下了炸药开关。
羽骐抱着静河,被气浪掀得很远,倒在滂沱大雨和满地水洼中。所有人都在柏星对人世的怨恨中化为灰烬,除了这两人。小腿非常的疼,可能是被飞来的碎片打中,或者也是被还是被打中了。管不了了。大雨下的凶狠,羽骐把静河抱在怀里,她在流血,羽骐害怕她会因为失血而昏迷,这样最危险,“静河,静河,和我说话,快,和我说话。”静河呜咽着,意识迷茫,只能感受到雨水的冰冷和靠在羽骐胸口里的温暖,像流水一样的温暖。“羽骐。。。我们出来了?”“对。。。出来了,没事了,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羽骐,你受伤了。。。”“没事,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会很快吗。。。我们还是得去医院。。。我在医院找了你一晚上。。。”“。。。辛苦你了,我会很快好的,很快。。。等我好了,我们就去日本,去东京,去北海道,去大阪,去四国,还有冲绳,去看师傅。。。你不是最想见师父吗?”“。。。只要和你一起,我去哪里都愿意。。。”
两人在大雨中僵卧地上,羽骐用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左手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枕着左臂。静河无法发现,流在她脸上的,不是别的,是羽骐刀伤撕裂的血。血把衣服都打湿了,开始流到地上,流在雨水里。羽骐想,快来啊,哥哥,快来啊,雅美,否则,就快见不到我了。“静河?”“嗯。。。?”“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远处,依稀听见救护车的声音。羽骐好像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下午,回头,第一次看见静河。还有,那天在楼下,人群中,耀眼美丽的静河。还有所有相爱的片段,所有所有。她知道,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飘远了。
我爱你,亲爱的。
☆、约定
服部真在病房看护静河,昨天凌晨找到羽骐的时候,差一点被那一地血泊吓死,把静河从羽骐的臂弯里拉出来,小心的把他的妹妹抬上救护车,雅美已经泣不成声,羽骐抬起伤口发白的手臂想拉住自己,(日文)“哥哥。。。我要是,不在了。。。静河。。。请代为照顾。。。”说毕就晕了过去。一路上只开了30分钟车,休克两次,打了三针强心针。服部真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害怕和紧张。真的害怕自己的妹妹救不活了。
“唔。。。。。。”阿真觉得谢天谢地,静河醒的真快。“羽骐。。。”“静河,静河。看着我,我是服部真。我就是服部真。羽骐她在另外一个病房,你看着我,这是几?”按照急救常识先试静河是否清醒,嗯,还知道这是二,“你是服部真。。。羽骐在哪儿?她怎么样?”“你先不要着急,我先让医生来看看你,然后我们再过去,啊?”按了铃,医生来看了看,确定是没什么大问题。静河只感觉浑身发软,额头和侧脸擦破皮,嗯,昨晚好像,开枪很多,还有爆炸,羽骐抱着自己,啊,好混沌。心中最着急的就是羽骐怎么样,依稀记得她受了伤,流很多血。。。
服部真给雅美打了电话,允许过来。把静河换到活动病床,慢慢推过去。“静河。。。你看到羽骐,要冷静。”阿真不紧不慢的说完这句话,不是命令,是安慰。反倒吓了静河,“她。。。到底怎么样?”还等不及真回答她,已经看到雅美站在玻璃窗前,ICU。“你来了。”雅美的眼镜都哭肿了,倒是已经不再流泪。“过来看看她。”
病房里羽骐浑身上下都是纱布,双腿都打上石膏,左肩也吊在一旁似乎是断了,包的严严实实。“羽骐!”雅美把静河抱着自己臂弯里,静河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转身看着雅美,“她怎么了?怎么了?你告诉我雅美!”雅美安抚她,“好。。。我一点一点告诉你,不要着急。。。”说毕自己深吸一口气,“那天,一开始,我把你打晕了,就是因为不想你也去见爸爸。按照山本组的规矩,羽骐被捅了十刀,都是,阿真下的手,所以本来没有伤及内脏,只怕伤口撕裂。。。”
“后来我和阿真回到病房,却找不见她。看见手机的短信,她告诉我们,你被柏星绑架,为了你的安全,只得按照要求单枪匹马去救你。等我们赶到,她抱着你,躺在大雨里,浑身是血。军火库已经被炸了,你神志不清,她死死的抱着你,怎么都不愿意放手。。。在救护车上就休克,失血很严重。到了医院,抢救了很久,医生说,身上的刀伤撕裂的很严重。。。枪伤三处,一处打穿了肩膀,左肩就,粉碎性骨折。。。还有一颗留在肺,一颗留在大腿。我猜,是为了护着你,你的脸上,不是有子弹的擦伤吗。。。应该,还挨了打,右腿大腿骨折,后面还带着你跑,现在骨折的情况能不能恢复到以前尚且不知道,小腿,都被碎片打中,骨头也打断了。。。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不知道是被打断的,还是摔断的。。。还有头上的组织挫伤。。。太多了。”
静河哭成一条河,打湿雅美的衣服。“现在,医生说,她失血太多,大脑缺氧,加上肺部和伤口发炎,一直高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或者,会不会醒,也不知道。。。”雅美自己也哭了,病床上那人原本是那么天下无敌,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太快太快。她不怪静河,她只希望她们俩能团圆。她不想失去这个最好的朋友,也不想看着另外一个女子因为羽骐的死,从此终生难欢。
“上救护车的时候,羽骐把你托付给了我,”阿真上前拍拍静河,“所以,静河,现在你要先好起来,”静河哭到颤抖不已,“都怪我。。。都怪我。。。”“不怪你。怪那些残忍的心怀仇恨的人。静河,这里是我们的私家医院,你得先住在这儿。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下午应该就会到。我相信这个打不死的家伙会醒过来。但是,首先,你得在她醒过来之前,把你家里人摆平啊。”阿真这句话好像点醒了静河,雅美也转过来,笑着说,“静河啊,你放心,我相信她会醒,只要你在。你知道吗?你也在昏迷的时候,她也病危了几次,我在旁边对她说,混蛋,不许死,静河还在等着你,她就能转危为安。所以你先要保重啊。”
静河点点头,泪眼婆娑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心跳缓慢的爱人,我会加油的,你也要实现你的诺言,羽骐。她满眼泪水看着羽骐,心里把一切注意都打定了。
静河回到自己的病房,问了问医生,说可以下床走动,注意不要再受伤了就是。看了看服部真,“你要是想去哪里,我陪你就是,你放心。”服部真极为聪明,静河眼里那点想法,当然看得透透的。外面的人进来对服部真耳语,他点点头,“静河,你家里人来了。”“嗯?”静河叹了口气,得面对了不是吗。“阿真,你可以先带我去羽骐那里吗?我在那里见他们。”
李步基带着儿子老婆在ICU门口,见到了自己穿着病号服脸色有点苍白的女儿。方华走上前,抱着女儿的肩膀,“静河,你都受伤了!怎么样?给妈妈看看。”静河转过头,笑着看看母亲,“妈,我没事。一点轻伤。。。”静江呆滞的看着玻璃那头的“姐夫”,口中讷讷的道,“姐,这是怎么回事?”李步基上前,正想问,“爸爸,”静河定定的看着父亲,羽骐很平静的说,“如果你想知道你给的条件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羽骐做到了。她身上现在有十处刀伤,还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山本组的行刑人就站在你面前,”服部真走到李步基身边,“李先生,我手里有视频,你可以看。这里也有医生出具的报告,你可以看,可以拿走参考。最后,你要是还不相信,你可以换上无菌服,换药的时候进去检查伤口。”李步基如同被打了一巴掌,脸上尽是无奈和难堪,“爸爸,我猜你提条件的时候,你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去猜测你的用意和居心,现在人也是这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说着眼泪也下来了,“爸爸妈妈,你们和弟弟回去吧。这里是他们的私家医院,会照顾好我。妈妈你要是想来,给阿真打电话,他去接你。静江,你要好好照顾弘基的事,羽骐不好,我是不会回去的。爸爸,你的决定,和我们的事,希望你也好好想想。我的心意是不会再有一丝一毫改变了。。。”说着把手附在玻璃上,“我不会再离开为了我奋不顾身的人了。绝对不会。”
方华的眼泪也流个不停。阿真把他们送了出去。一路上李步基一言不发,静江在联系弘基的事情。方华接过阿真递来的纸巾擦拭眼泪,走到门口,转过身对着阿真说,“小伙子,你每隔两天来接我一次吧。”阿真点头,“伯母放心。羽骐把静河托付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方华看了一眼李步基,脸上写满无奈和苛责,无言的上车离开。
时光流逝。羽骐已经昏迷一个月了。医生说,她现在应该有大概的意识,感染和肺炎也已消退。但是身上的伤还是很重。肩膀骨伤需要作关节置换,如果没有好转,不能早做手术势必影响恢复效果。静河每天和羽骐在一起,和她说话,说从前,说以后,说原来没说的一切心里话。每天握着她的手,希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感觉到自己在她身边。
虽然一开始,雅美那句安慰是骗静河的。但是好像只要静河在身边,羽骐真的好的快起来。慢慢地,静河甚至在病房里和拿了电脑,和羽骐一起看电影。那天看的是《如果爱》。哭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笑得时候就非常开心。看完之后,拉着羽骐的手,说,“羽骐啊,你会把我忘了吗?醒过来给我个答案好吗?我都自问自答这么久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再听你对我说话。起来好不好,对我再说一句。。。就一句我爱你,我就满足了。羽骐。。。”轻轻吻了她的手,左肩依旧吊在那里,她的呼吸还是很微弱,平静又缓慢。静河想起应该给羽骐叫医生来例行检查了,多看了她几秒钟,唉,你还是不愿醒来啊。
想松手走出去,却被拉住,“。。。说第一句话。。。嗯,我爱你,静河。。。这句可不可以啊。。。”转过头看着羽骐,她懒懒的睁开眼睛,“羽骐你醒了!!你醒了!!”静河扑上去抱着她,“你醒了!!”“。。。嗯,嗯。。。我醒了,好不好啊?”说罢还笑了笑,挣扎抬起身体深深的吻了她的额头。
大家都过来了,看见这个命大的家伙还真是醒了,雅美也高兴地不行,阿真看着妹妹,微笑,心里想着,死命硬的家伙,真是死不了啊。静河拉着医生又不是,抱着羽骐又怕她会疼。阿真告诉了静江,谢晖也难得有空去医院看了看老板。啊,漫长无比的复健之路就要开始了。
恢复的一年里,静河就差把全世界可以买到的有益于恢复身体上那么多伤口的补品全给羽骐吃了。恨不得一天全部吃一遍,“好啦,老婆,不能再吃了,要上火了。”“来来来,再喝一口啊。”说毕静河还是把汤给羽骐喂了进去,嗯,突然反应过来,“诶,你刚才叫我什么?”羽骐笑笑,笨蛋,“叫你老婆啊。”静河脸又红了,“。。。哦,好啊。可是我不想叫你老公,好怪的。”“那随你叫什么,叫什么都好。”静河犹疑,“叫。。。内子,叫夫人,叫。。。”“什么都好。过来,”静河放下碗,凑过去,以为要干什么,却被一下子吻住双唇。“唔。。。”一开始还以为就轻轻一点就好,结果羽骐一直深入,静河又怕她动一动会影响伤口,只好自己凑上去,“。。。好了。。。一会儿有人进来可不好。。。”“怕什么,你现在是我老婆。”
现在羽骐早就被转移到私人病房,这种私家医院的私人病房简直和酒店的高级套房一样,该有的全都有。静河都诧异这到底是酒店还是医院。正吻的投入,雅美一点都不设防的进来了,一边进还一边说,“我说静河。。。”却看见这俩急急分开,静河脸红的要死,“唉唉,我说你们要不要这么着急,羽骐你伤都还没好,以为这右手是可以剧烈运动了是不是。你想也得问静河同不同意啊!”说毕还看一眼静河。得,脸更红了。
“什么事啊,大小姐?”羽骐笑着说,“唉,还不是爸爸。他自己来不了了,把最后的人扫荡干净把收拾的事情搞定了就着急要走,说是修那个家伙等不了了要看看你,他得先回东京换弟弟过来。说带这东西给你。”说毕把当日被没收的武士刀拿出来,“叔叔说了,还是你的。爸爸也说,不管你是不是要退出山本组,山本组以后都是你的家。”静河开心的看着羽骐,“那就好。”羽骐让雅美把刀侧立一侧,“静河,倒不知道你家里什么个态度。”雅美问道,“静江昨天给我发短信说爸爸这两天。。。倒是有所缓和,看上去没在纠结了。”
“老婆,不管伯父怎么想,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羽骐拉着静河的手说,静河略带怒气的嗔视她一眼,随即又笑了,点点头。“诶诶,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样!羽骐,我是不是应该告诉谢晖赶紧开始给你准备婚礼啊?”羽骐笑了,“你别去闹他了,我不在他要忙死了。”(谢晖在遥远的角落里喊:老板你在不在我不都是一样忙死啊喂!)
落日夕阳,暖暖的光辉洒满卧室。雅美走出房间,想起王椴,唉,我说你就不能多来看看羽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