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之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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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里那家伙事实上还是很保护你，而且心软，应该不至于让你戴羞耻圈。”
听完维拉哭诉凯里暴行后，亚柏这样就事论事分析道，却引来维拉爪子抓衣角与一阵凄厉悲鸣。少女悲愤看着他的模样，好像他瞎了双眼一样。
“凯里心软？叫夏佐来评评理！一个心软的抚育官会让学生趴在冰凉地板上一整夜，还用靴子踩我脸吗？”
“但那也只是小玩闹吧？他一直说要把你倒吊在餐厅门口，也没真的做呀。”
“他有！他真的有！”维拉激动，转头看向夏佐：“夏佐可以证明！”
双手抱胸坐在旁边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点了头。
“凯里真的有倒吊她，还是我去把维拉放下来的，你没看见而已。”夏佐这样表示。
亚柏傻眼了，沉默了，沉思了，再次重新评估凯里这人言出必行的可能性。
“我觉得凯里是不一定会让维拉戴羞耻圈，但一定会有其他替代方案，来找维拉麻烦，”夏佐斜眼用混杂同情与嫌麻烦的目光，瞥了眼维拉，“还是小心点好。”
维拉痛苦抱头，问道：“那我该如何变出一个会跟我邀舞的一线血统贵族子弟？”
听到这问题，亚柏与夏佐不约而同的看向维拉。两人脸上皆写着同一句话：“恐怕很有难度”。
沉默望着维拉良久，亚柏才一叹。
“用头发把耳饰盖住吧，说不定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来了，总有一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会来跟你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邀舞吧？”他好心建议。
但现实告诉维拉，并没有这么容易。
还记得一年前与中央军校的交流宴，那时的维拉故意露出残耳耳饰昭告天下，那些中央军校一板一眼的未来军人们却完全没放在心上，一个接一个毫不间断的来与她邀舞。
如今却不是这么回事。
今日，维拉将留长的过肩柔软发丝放下，甚至还让女仆在发尾上了些卷子，就是要完全防止露出耳饰的可能，加上夏佐去年替她挑的那件小礼服与特意收敛的不善目光，整个人无害极了。
或者该说本人自己这样觉得。
与首都皇家学院交流宴这日的一切，该怎么说？维拉受欢迎程度像是去年中央军校交流宴的镜像，完全相反。
这场办在两个学校中点的奢华宴会一开始，正装打扮的现场乐团指挥就举起细瘦指挥棒，敲敲黑的发亮的谱架，奏起声势浩大的弦乐曲子。
气氛明显不同于去年中央军校交流宴的随意，人人挺直腰杆，屏气凝神，陷在某种紧绷的沉寂中。
众人亮相的阶段，在维拉低调只身走下旋转楼梯的时刻，她很快发现，首都皇家学院学生的目光全都黏到了她身上。
不是欣赏的目光，而是仿若看到森林野熊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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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首都皇家学院学生们一个个被介绍，一个比一个有着非凡家世。
维拉等着，等着西蒙康第名字被叫到的时刻。她有预感，西蒙康第被叫到之时，就是整场贵族丰功伟业介绍尾声。
可是在那个名字出现之前，维拉先听到了另一个名字。
狄伦比安奇。
只花了一秒，狄伦就瞬间夺走了维拉所有注意力。
IV、晋江首发（）
xxiv、晋江首发
维拉明明像个平民学生那样普通的出场；主持人也仅只介绍了维拉的名字与学级；却人人都知道她详细家底一样。
好像不是维拉一个人低调出场；而是像去年那样，与戴着明显耳饰的夏佐亚柏一同出场般张扬。
又好像维拉将所有头发都给拼老命盘到头上、人人都看见维拉残耳身份耳饰一样。
在那些满身华羽的首都皇家学院贵族子弟眼前，维拉好像裸’身般无所遁形；让她有了训练仪态时、顶着书本在凯里面前踮脚行走的那种紧张感。
那些家伙根本就什么都知道了。
从打足了光的亮丽旋转白石楼梯走下，面对众人结霜一般的眼光，维拉真心觉得亚柏所说的“总会有几个人以为你只是平民；搞不清楚状况来邀舞”根本是痴人做梦。
跟去年中央军校那些普通军人不一样；这些都是眼睛比雪亮的、情报比灵通的贵族子弟。
连发卷帮那类二线贵族，他们都不一定肯邀舞了；何况是她这亡国的军团成员？
而在入场与亚柏分开前；维拉曾对他提起自己想与他在宴会上共舞的要求。
“为什么？”听到这小女孩般的可爱要求；亚柏嘴角带笑；有些诧异：“我俩身高差距过大；可能会像大人抱孩子，找夏佐合适点吧？”
维拉猛摇头：“这才不是身高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女孩抓住亚柏镶着双衣扣的洁白袖口；仰脸无比认真道：“去年我就决定要在你毕业之前，在正式的宴会上与你跳上一曲！不然你以为我今年为什么要这样认真学舞！”
老早就听过维拉这心愿的夏佐则站在旁边；抱胸冷眼旁观这感人剧码。
亚柏先是一楞，才露出笑意。
“恐怕无法非常确切的答应你，因为这是毕业前最后一个与首都皇家学院的交流宴，与我未来工作与人生规划密切相关，老早就通信与太多贵族子弟约好要去谈谈，每一分钟都关系到我的明天，也关系到我们的明天。”
亚柏抱歉说道，伸出大手拍拍女孩脑袋，就像之前那些日子一样。
听到这回应，即使爱撒娇如维拉，也怎么都无法继续耍赖要求。
她知道亚柏利用先前残耳军团经验，在研究殖民地军事与产业上取得很高的成就，写的所有论文，都有官方高层与贵族密切关注。
而这个首都皇家学院交流宴，名为与首都皇家学院学生交流，却实质群聚了许多年轻学者军官，正是亚柏大展身手、为自己与他们开拓明天的大好机会，即使休息一分钟都嫌奢侈。
可是维拉还是想要，在这个所有人都盛装打扮的华美宴会上，与亚柏正式的共舞一曲。
这是亚柏毕业之前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维拉直勾勾看着亚柏，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因为学生们入场的差不多，主持人开朗声音无比清晰的在会场响起，一个个简单介绍起来宾名字与身份。此时自然是不该交头接耳的。
现场乐团也停去了华丽的弦乐演奏，改以高雅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作为背景音乐。
维拉失去了最后说服亚伯的机会，却还是不甘的拉着亚柏衣袖，赖着不肯放手。
这个不得体的动作很容易在宴会后被学校刁难，夏佐与亚柏不太赞同的看着维拉，看维拉还是不肯放，最后还是夏佐往维拉面前一站，挡住了她紧抓亚柏衣袖的爪子。
这场规格极高的交流宴，主持人对来宾身份介绍自然也是讲究顺序的，越压轴身份越华贵。
首先是帝国斗师学院的平民与他们残耳，新兴贵族，再来是发卷帮那类地方贵族，最后才是社交圈美名极盛的战略科少女们与其党羽，里头自然有马可仕。
不过这次正式宴会，吉儿并没有让马可仕当一同出场的舞伴，而是选择了位老式贵族学长。
马可仕是作为护卫在旁被介绍的。
心不甘情不愿松开紧抓亚柏衣袖的爪子，维拉看着那个头发长了不少的黑发少年。
那个寡言少年脸上刺青醒目依旧，低眉敛目的站在吉儿身旁，像是无声无息黑影，神情一如往常，没有波澜。
至今维拉依然不懂，马可仕追随吉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此时此刻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追随一个连与低身份学生说话都不愿意的主人，真的有比自由好？
梳着紧到爆包头发式的凤眼主持人女士，终于介绍完了帝国斗师学院学生，开始起介绍首都皇家学院学生。
因为后者学生丰功伟业远大于前者学生，主持人介绍内容明显顺畅很多。
一长串介绍中，出现了许多耳熟却不是那么熟悉的贵族姓氏，主持人一个个重点介绍。
就像是次属于昆诺当代名门的历史课，维拉听的屏气凝神。
谁谁谁来自南方名门xxx家族，谁谁谁又是来自北方世族ooo家族，又对帝国有哪些贡献，又是哪个产业的龙头，或是哪里战场的支柱栋梁
随着灯光的照射，维拉看见被点名到的首都皇家学院学生，一个个有礼对大家点头致意。
轻拉裙裾，或者曲肘颔首，气场与仪态，明显不同于他们这平民居多的帝国斗师学院。
礼服等级也有肉眼可见的大大不同。
发卷帮那类每次宴会都有新礼服穿的人士，对于帝国斗师学院学生来说，就是几乎金字塔顶端人士了，而首都皇家学院的学生却跟战略科学生一样，超脱了这个金字塔。
用看就看得出，这些人不只每次宴会都有新礼服穿，还有大量金银宝石首饰可更换。
看看那些男女礼服上绣边，就算是简单许多的男性礼服，都有大量繁复绣边，金线银线，缜密而奢美的存在于袖口、领口、衣摆上。
还有发饰与胸针，蝴蝶、花朵、十字等等，琳琅满目，随便抢一个都可以让穷人吃上大半年。
但论穿衣者本人而言，那些人都比不上她的夏佐与亚柏。
维拉得意从鼻子一哼，高高抬起下巴，得意非常。
注意到维拉神色，一旁听主持人描绘丰功伟业听烦得夏佐，默默垂眸改观察维拉千变万化神情，打发时间。
首都皇家学院学生们一个个被介绍，一个比一个有着非凡家世。
维拉等着，等着西蒙康第名字被叫到的时刻。她有预感，西蒙康第被叫到之时，就是整场贵族丰功伟业介绍尾声。
可是在那个名字出现之前，维拉先听到了另一个名字。
狄伦比安奇。
聚光灯落在那个与维拉有一面之缘的白发少年身上，在整场宴会开始之后，一直将目光留在自家美貌伙伴身上的维拉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场上仍有足以自家伙伴匹敌的存在。
只花了一秒，狄伦就瞬间夺走了维拉所有注意力。
狄伦今天没穿首都皇家学院那仪态尊贵的白制服，也没穿贵族常穿那种有着深底色与华丽亮色饰边、搭配立领与繁复领巾的短大衣。
狄伦穿的，是套在宴会中少见、样式近乎军装的大礼服。
长年在国境来去各国战场的维拉，看过太多军装，陆海空都有，但几乎没看过那样的军装。
也许是维拉没看过这种出席宴会的军礼服，也许也是因为狄伦这家伙有着普通军人没有的风华，太多也许，但这样华丽让维拉震慑的军式礼服，她从前只看过一次。
在维拉被捉住的那天，那个将她送来这学院的昆诺斗师军官，就穿着这样款式的军式大礼服。
那稳重又富丽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还在继续，主持人也还在嚷嚷，可是维拉都听不见了。
她目光像火苗，从狄伦那连抓都不抓的蓬松白发开始延烧，到少年那双如血双眸，到少年耳上那几双绯红同眸色的石子耳饰，再到那身华美雪白军服。
军服以白为基底，饰以漆黑立领与单排扣，黑底腰带恰当的收了腰身，拉出整体比例。
但最出色的，大约要属那件同样雪白却有着简明绑带的饰肩披风。
漆黑绑带在雪白军服左肩上切割视觉，也将同样雪白的披风紧紧固定在左肩数个漆黑衣扣上。
白军服、黑衣领与衣角饰边与披风绑带，再加上红耳饰，与少年胸前那菱形鲜红胸针，白、黑、红三色在少年身上有了最佳比例，也将少年发色眸色做了最佳表现。
这样光芒万丈的狄伦，在被主持人点到名字介绍时，只是噙着笑小幅度的一点头。
没有曲肘没有挥手，大有不想理会主持人、赶快开场的模样。
花了不少时间，维拉才在夏佐空洞观察目光下，从狄伦给的震撼中脱离出来，而狄伦的主子，那个整场介绍的压轴、身为国王候选人的年轻西蒙，也没有让维拉失望。
西蒙康第，仍像维拉那日在火车上看到那般风采熠熠。
银发蓝眼，浑然天成的华贵。
同样是小幅度的颔首，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年做来，却有着不同的气息──凛凛、得体、孤高又不卑不亢。
维拉真心觉得，那是种很难模仿的熨烫人心。
好不容易，师长发言与冗长的双方介绍都结束，舞会终于开始。
安慰性拍拍维拉脑袋，亚柏就进到了那双方学院贵族子弟群聚的圈子，浅笑盈盈与他人开始谈天。明明看起来只距离她与夏佐十数步远，却让维拉感觉咫尺天涯。
然后，维拉等了又等，还是没有一个首都皇家学院学生愿意来跟她邀舞。
心如死灰，维拉不安目光不断飘往凯里所在教师群。
凯里那家伙一改平日乌鸦般漆黑打扮，穿上纯白燕尾装束，衣领下是与他眸子颜色如出一辙的明朗湛蓝领巾，笑意浅浅，正拿着装着嫣红酒类的高脚杯，与贵客们寒暄。
然后，仿佛察觉到维拉目光般，凯里眸子不着痕迹的与她对上。
其目光之极寒，仿若埋在雪中的匕首，让维拉有种腹部被喂上一刀的错觉。
这叫人该怎么办才好？
下章预告：
xxv、
“可以和你跳只舞吗？”
来邀舞？嘴里还嚼着蛋糕的维拉惊愕了。
“彼得。”
维拉还没想起到底在哪看过这飒飒的阳光红发少年，旁边的夏佐倒是先阴阴喊出少年名字。
“彼得，”夏佐压低下巴，低声警告那个叫彼得的少年：“别因为打赌就来烦她。”
V、晋江首发（）
xxv、
“做不到就算了。”察觉到维拉苍白脸色；站在她旁边的夏佐皱眉这样说道：“到时他真的刁难你；还有我们；不会太糟的。”
勉强点头，维拉僵硬扯出一个应付夏佐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