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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逢魔之梦-第88部分

小说: 逢魔之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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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飘摇战地风景,或者是溪边潺潺流动的明媚晴光,都一并分予他。

    离奇的,狄伦竟真的能从那些属于维拉的记忆片段里,找到一种让人嘴角上扬的,慰藉。

    维拉那家伙刚强好胜,聒噪吵闹不休,却又能柔软关切一个谁,让人不自觉的松懈,有时又如同他一样,像只无处可去的兽,露出森森尖牙。

    那个女孩理解世界最不堪的死角,却又仍旧怀抱滚烫梦想。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推移与习惯,然后逐渐变得不可或缺。

    他喜欢爬到高处眺望远方,天台或是高楼,却不知从何开始,总会出现那么一个橙发少女,拿着零食或酒找到他,同他说上几个小时的屁话,乐此不疲。

    “真有那天,我会帮你找来最纯的梦师血液,一刀了结你。”

    狄伦曾对那个少女如此承诺,可是又每每在某些时刻里,觉得那承诺将成谎言。

    像是那日,维拉穿着柔软睡衣手提小灯、披头散发打开黑盒子牢房时,那时狄伦就几乎觉得,他大约是做不到了。

    那日,他们面对面,握着手双双沉入梦乡。

    狄伦带着肚腹中温暖的鸽子派,以及所握的维拉那带茧暖手触觉,一同入睡,就像沉入暖水深海,有了好像可以就此与现实世界的腥臭切割、不再会被往日给叨扰的错觉。

    在梦中,那个凌乱房间里,狄伦感觉到维拉用细微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一转头,便看到维拉提着昏昏的煤油灯,从房间一角出现,对他安抚般一笑。

    “我会让你的梦保持阴暗,这样我就很难看到什么,”说着,维拉展示了她手上煤油灯:“这是拿来照路的,看不了什么东西的。”

    狄伦笑笑,没说什么。

    他知道,维拉是在安慰,因为,多少还是会看到的。

    像这个房间,能感觉出维拉目不斜视,专注于将串在一起的恶梦断开,可是那个少女,大约还是看见了那华美四柱大床。

    床上赤’裸的两人,贵族寡妇还有那个年仅十岁上下的男孩。

    这些他很熟悉,还记得寡妇那有着蝴蝶花样的长长烟斗。

    都是些令人做恶的陈年旧事了,在他斗师能力尚未觉醒之前,那无力反击的日子。

    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前进,维拉把煤油灯护在怀里,一副唯恐它熄灭模样,却是在不着痕迹减低其照射范围,在昏暗中,险些都要跌倒。

    狄伦终于看不过去,拿过那盏灯,为两人照路。

    “我并不在意你看见,都只是些过去的事情而已,”他揽过少女,让她别踩到地上女人尸体,解释着:“只是希望恶梦别串在一起,逼我一再去看,只是想让梦境回到以前正常模样罢了。”

    听他这么说,维拉好像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的恶梦的确串成了一个圈,无限循环,早该断开了,这种高压的梦境与精神状态,是梦魇滋生的环境。”

    狄伦笑笑表示回应,不着痕迹将那少女揽紧了些。

    也许是他将恶梦拖了太久,串在一起的恶梦多到吓人。

    那些记忆与潜意识相辅相成的房间,展示了不少陈年旧事:骯脏的血脉、大家族的弃子、好男童的贵妇人、还有无数死于他刀下的人群。

    混杂幼童与妇女的尸体陈堆,遍布所见之地,让维拉每每踉跄险些跌倒。

    两人沉默了很久,在各小房间里穿梭,维拉尽责处理梦境,一直没有说话。

    狄伦靠在一边观看,看那少女站在窄小满是血污的梦境中,让空间震动、扭转、拓展,她没改变梦境内容,只是让这些空间散布在更为宽广的空间里。

    维拉拆毁梦境的时刻,仿佛天崩地裂,可是世界又在一瞬之内无限拓展。

    窄小闷暗的房间,少女手臂一挥就被拆去四壁,一望无际的国境荒原展现在狄伦面前──他记得这片国境荒原。

    这是几年前他曾到过的荒原,在一处海拔不低的干冷山区。

    放眼望去好像可以看见世界尽头,小镇散落,植被稀疏,与天相连。

    ──是过去数年的军旅生涯里,最让他感觉到世界广阔而与自由贴近的时刻。

    维拉将恶梦的牢笼拆解,将里头晦暗解放于这片荒原之中。

    如此一来,他便不用再被困于这无限窄小回圈中。

    伴着维拉,她俩一个个走过那些不为人知秘密,狄伦却渐渐觉得,这些不堪被知道,好像也不是那么糟。

    至少维拉在前进时那些投来的担忧回眸,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也许早该有那么一个谁,来撕裂他的华美冠冕。

    “差不多了,好像只剩一两个房间,断开就没事了,”维拉回头看他,用手上煤油灯照照前面路途,不忘得意邀功:“是不是很有效率?”

    狄伦笑笑跟上,抓住维拉抵制的双手,硬给了她个她讨厌的响亮吻颊礼。

    “我草!”那少女果然立刻激动爆粗口,以手肘重击他侧腹,怒道:“就跟你说我最讨厌这种恶心的亲法,管你是不是贵族礼节!都给我改掉!”

    正当两人吵吵闹闹,他们进入了下一个充满尸体的房间,本以为和前几个房间差不多,维拉却忽然楞楞停下脚步。

    一直看着维拉的狄伦见其露出惊愕神情,这才抬头,却也楞了。

    这房间中间站着个一模一样的他,无疑是潜意识中投射的自己。

    那人正提着军刀,对他们微笑。

    或者,是对维拉微笑。

    这是什么?狄伦脑中闪过不少可能,目光落到地上清一色白发尸体时,才发现,这满地尸体,都是他比安奇的血亲。

    不安看着房中那个自己,狄伦与维拉都不太敢妄动。

    直到狄伦看见地上那解开的黑环与锁钥,这才知道大事不妙,火速以双手蒙上维拉双耳时,却已来不及。

    那个站在一地比安奇家人尸首的自己,已开口说了。

    “和我在一起吧,拉拉。”那少年温温道。

    下章预告:

    床铺上的两人,双双睁开双目。

    他们四目交接,而手还温热握着,而苏醒后的狄伦定定看她,有点无法确认刚刚发生何事模样,然后,少年缓缓移开了目光,放开她手,坐起离去。

    狄伦瞬间移动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II、() 
xxii

    “和我在一起吧;拉拉。”

    在狄伦遮住维拉双耳之前;她清楚听见那个尸海中的少年;如此眉眼缱绻对她说道,可是下一秒便天旋地转,被狄伦挤出了梦境。

    那是人们在整理梦境无意被她窥去心中秘密时;会有的惊惶防卫反应。

    几秒后,床铺上的两人,双双睁开双目。

    他们四目交接;而手还温热握着;而苏醒后的狄伦定定看她,有点无法确认刚刚发生何事模样;然后;少年缓缓移开了目光;放开她手;坐起离去。

    维拉起身;果然看少年安静拿起床头披挂大衣,顷刻消失于幽暗室内。

    狄伦瞬间移动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明明完全不在乎关紧闭、漫不在乎被囚禁的家伙,却这样头也不回的逃了。

    她不曾看过这样不从容的狄伦。

    昏暗之中;维拉呆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连要赶快收拾离开牢房也忘了。

    只是想着怎么可能?那个不时毒舌找她麻烦,有时又变得少言陪她疯的狄伦,总觉得就该永远那般没心没肺,没想过这么一个心上无牵无挂的少年,也会在意一个谁。

    而且那人还是她自己。

    自己在狄伦面前形象,一向是很糟糕的,比在夏佐面前不收敛多了,毫不避讳显露喜爱狄伦美色之余,也没像暗恋夏佐时期表现的撒娇或可人,完全就是个奔放爷们,喝酒赌牌样样来。

    可是她却也慢慢想起,狄伦从未对她说过句不“不”。

    维拉恍惚的收了东西,恍惚的出了牢房,然后再恍惚的被巡卫当作梦游,领回房间。

    刚被打昏的护卫正慌乱一片,看她回来了,纷纷语带哭音谢天谢地,等维拉坐上床沿而寝房复归平静,已是一阵子后了。

    开始慢慢理出思绪,想起许多从前不曾多想的片片段段。

    想起狄伦的永远奉陪,哪怕是再没恼的疯狂想法。

    想起狄伦总在长时间出任务归返她身边的当晚,来敲她的门,走一趟她梦里的海港或荒原,拉高下巴,呆呆盯着她梦中那片满是鲸鱼的天空。

    也想起,狄伦总在自她梦境醒来后,对她笑得落寞。

    笑得让人无法丢下他。

    “我宁愿在残耳军团跟你们一起长大,”狄伦曾一边踢着石子,一边这样带笑开玩笑道,也曾在维拉故意失手把他头发染成粉红色时,揪着维拉领子阴寒带笑道:“别以为对我傻笑,我就会什么都原谅你。”

    但那口吻却已是原谅。

    “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都独一无二。”

    “妳真的愿意为他而死吗?”

    正当维拉陷入记忆漩涡,脑海却无端涌现这么些话,如凭空出现的翻涌棉絮,毫无预警,如此突兀,就像在阻止她继续投入感情一般。

    维拉差点惊叫出声,甚至紧紧摀住了自己的嘴,才能平定心神。

    “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都独一无二。”──那说话的声音,是她自己。

    “妳真的愿意为他而死吗?”──而问话的声音,竟是马可仕孩提时期的稚嫩嗓音。

    为什么会突然显现这段声音的记忆?

    谁对她而言独一无二?为何马可仕在孩提时代会与她有如此牵连?她愿意为谁而死?又为何愿意为那人而死?

    仅只一句,便瞬间让维拉心神自狄伦与夏佐身上拉回,余悸犹存。

    仿若心口空了大块,仿若悬崖踩空。

    彼得被狄伦重伤送走后,维拉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封信给他。

    “我很抱歉,彼得。”

    只写了几字,维拉竟发现自己写不下去了,对于这个曾是她挚友、如今却将她逼入角落的学长,让她感觉复杂至极,且不知如何表达。

    想了很久,维拉终于多加了一段话──“我是真的很喜欢以前的你。”

    然后才在底下署名,以火漆封信寄出。

    维拉此生都没收到彼得回信,那个少年也没在康复后回到日光碉堡,继续替派克管理她,更不见有什么报复行动,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只有一日,埃迪大叔偷偷把她拉到一边,说彼得写信推荐他继续当维拉的护卫头子。

    “彼得其实本性不坏,是他家族的伤痛让他变成这样,”埃迪寻思着,试图寻找适当的字眼:“变成了一个加害者。”

    加害者,那日以后,维拉偶尔会想起这个字眼,咀嚼这个字眼,然后想起彼得。

    可是那个少年就自此在维拉人生中,消失匿迹无影无踪,好像不曾出现在日光碉堡、不曾从那学园毕业后来到她身边一样。

    好像彼得的形象,又退回了那个日光灿烂的学园,不再更动。

    而关于狄伦,维拉本以为本以为狄伦在那日意外告白后,会就此自自己眼前消失一段时间,可是那家伙却在囚期结束之后,便乖巧回来了。

    真的可以用乖巧两字,来形容最近的狄伦。

    狄伦不说屁话了,不跟其他护卫一起逗她,也不戳她痛处了,就只是安静抱胸,站在护卫群里,大部分的时间都看着地上,若有所思。

    然后当维拉与他不经意对上目光,狄伦便会转开目光。

    少年不着痕迹转开目光那神色,不是退缩也非尴尬,就只是缓缓转开目光,带着氤氲一般淡薄不安气息。

    对于那天的事,那句话,狄伦似乎不打算多谈了。

    维拉其实有点在意,可是每每被狄伦避开目光,也就打消了念头。

    既然他不想提,那自己去发问大约也只是徒增困扰罢了,两人也不是像和夏佐那番闹翻,不至于需要特别说些什么吧。

    再说,维拉还有其他要烦恼的事。

    最近蝴蝶之潮带来的幻觉,益发的多了,但说是幻觉倒也不恰当,该说是记忆才对。

    那个装着七岁以前记忆的盒子,最近就像破洞般,点点滴滴漏出零星记忆,而这些漏出的记忆以幻觉呈现。

    像最近,维拉就不断听见孩子歌唱童谣。

    是从前的自己和马可仕,在合唱,唱的零落稚嫩,却乐此不疲。她左手牵着马可仕的小手,而右手牵着那么一个谁的厚实大手,摇摇摆摆,赤脚走在发刺草地上,高声的唱。

    然后维拉开始慢慢明白,为何从前每当马可仕看见她,便会露出弃犬一般的神情。

    是她忘了马可仕,忘了两人共度的那些。

    这日下午,维拉躲过了那些老妈子护卫,自己躲到了杂乱的藏书室。

    不似整洁的图书资料室,这里乱七八糟的高迭大量整理中丛书,往里头随便一蹲,就谁也找不到她,而且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科尔文身上那种书香。

    这里让维拉感到安心而平静。

    不知不觉,离当初离开帝国斗师学院,也超过两年了。

    维拉知道了不少从前想也没想过的问题答案,穿着笔挺光鲜制服走过大量城市,在护卫与狄伦相伴之下,斩杀大量梦魇,却依然觉得,日子似乎凝滞不前。

    然后,梦中那扇门几乎快要完全毁坏了。

    也许终于还是要等来门后真相的。

    “你怎么老喜欢来这里?”

    耳边响起罗布愉悦的声音,一回头,果然看见罗布笑吟吟走向她,在她身边蹲下,摇着尾巴一副很想与她聊天模样。

    无奈,维拉替这家伙挪出大量位置,好容纳其大翅膀。

    自从罗布成为她护卫,每当维拉有什么需求,罗布都会第一个冲出去搜集资料或执行,态度之积极几近谄媚地步,时常让大家傻眼。

    刚开始维拉还觉得很不舒服,后来,也麻痹了,对这青年的态度也不再那样疏离。

    而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罗布对维拉而言,其实是个很好的指标。

    罗布越老神在在,维拉就越能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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