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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100部分

小说: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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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止靠坐在床头,似睡过去了。一手伸到被下,紧握着的是她的手。

    心头满溢着欢喜。

    她转身侧躺,另一手也伸过来,覆在他手背上。

    手上感觉几分重压,穆止已经睁开眼来。

    他俯下身来,高大身形挡去大片灯光,他挨得很近地说:“醒了?”

    桑柔心下升起几分忐忑,点头:“嗯。”

    “可觉哪里不适?”

    桑柔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已忆起昏厥发生的事,穆止现在该一脸阴鸷吃醋生气才是,可是语气却听不出半分怒意。

    她摇头:“没有。穆止……”

    她被他揽入怀中,突如其来的紧致霸道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拥抱。

    她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可,为何?

    “我是不是吓坏你了?”

    未答。

    “我跟你说啊,我呢,体质自小就不是很好,这天气又千奇百怪的,昨天还有点冷,今天日头去那么大,我在校场上晒得久了,可能中暑了吧。你不用担心呀,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

    仍旧没有回应。

    “你别误会哈,我和俞晏真的什么也没有。他可能是对我有点什么什么,但是我一片真心只给你,对他没有半点意思。而且呀,我跟他说过了,可能之前说得太委婉了,他吧,理解能力有点差,好像没能完全领会我的意思,来日,我再找他好好说清楚,简单直白说清楚,你别生气哈!”

    咦,莫不是睡过去了。不然怎么一点反应也无。

    桑柔试着叫唤:“穆止……小穆穆……小止止……唔……”她瞪大眼,有些始料未及。穆止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唇舌侵略性十足地攻占她的口唇。暗夜静谧,两人交缠的声响涟涟清晰入耳。桑柔只觉快喘不过气,只得如饥似渴地吸取他渡过来的炙热气息。

    他终于放开她,桑柔嘴上麻痛地说不出话。

    “大夫说,你是因为周身气血不通太久,加上肝燥火盛,所以才一下晕过去的。”他终于说话了。

    “……”

    “可是阿柔,你可知你那时一脸刷白,无声无息,就躺在我怀里……”穆止的声音很平稳,跟她叙说着,可桑柔却感受到他抚在自己唇角的指尖的微颤。

    桑柔可以自己当时想象那个模样,曾几何时,她九死一生从病床上爬起来,看到镜中的自己,恍然以为见了鬼。

    桑柔忽然心头涌出无限懊悔。她曾说过自己不会后悔拥有过这段感情,那是对自己,但是对穆止,她现在后悔了,她清楚他对自己用了心,却不知会这般情深。今日只是一场小晕厥,便已让他这般难以承受,那来日……来日……她死了呢。他该怎样伤心?又如何能安慰?

    桑柔眼角泪已滑落,她压抑着抽泣,埋进他怀里,用了自己并不多的气力抱紧他。

    “穆止,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爱上我,对不起……

    待想起桑怀音的事,屋内的火烛已经点完,屋内陷入纯粹的漆暗,桑柔窝在穆止怀中,心绪难复。

    她忽然猛地坐起来。

    “糟糕,阿音……”

    “什么?”

    “额……啊应该去看我朋友的夜灯的今晚,给忘了!怎么办?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慌急地越过穆止要跳下床,被穆止一把捞回来,盖好被子躺好。

    “我已经派了人去看。你我都不适合出现,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

    “真的?”

    “那你的人安全吗?会不会也被发现。”

    “不会。”

    “你确定。”

    “嗯。他们是今晚打更的人。”

    桑柔又猛地坐起来。

    “又怎么了?”

    桑柔笑说:“我觉得你简直太聪明,我要赏你!”她低头凑近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被穆止拉开,用被子裹好。暗中,男子唇角高高扬起。

    “穆止……”

    “嗯?”

    “你困不困?”

    “有话说。”

    “不困,我们就聊聊日常。”

    “嗯。”

    “穆止……”

    “嗯?”

    “你觉不觉得,你时常三更半夜潜入我闺房,好像影响不大好呀。”

    “不会。”

    “……你说点让我接得下去的话。重来,你觉不觉得……”

    “不觉得。”

    “……呀,我说让你说点让我接得下去的话!你一句话把我噎死,你知道我的戏份要被剪掉多少!”

    “好。”

    “你觉不觉得,你时常……”

    “没有时常,才两次。”

    “!!!你给我滚。”

    “对不起,再来。”

    “……你觉不觉得,你时常三更半夜潜入我闺房,好像影响不大好呀。”

    “很好。”

    “……我要跟你分手。”

    “抱歉,再来一遍!”

    “你觉不觉……不玩了,影不影响都已经做了。”

    “你终于意识到了。”

    “……”

    ………题外话………啊天亮了,可还没写到完结……一个通宵一万多………

    一直遗憾正文部门桑柔和顾珩的故事没写好,番外就补一补,他们在燕国时候的日常。每段小日常之间的时间间隔会比较大。比如前几章,是初见,然后一下跨越到一年多后,已经互相勾搭上了。得做好这样的心理建设才能看哦~~

    “往后若想起今日,也不会后悔……”桑柔是个很勇敢的人有没有……下一篇要写一个更勇敢的人……大家快起收藏新坑吧。

215。【番二】桑榆非晚(11):从今往后,你不姓桑,姓俞【番外终】() 
五月十八,宜嫁娶。还未到那日,詹京城中,华灯盈街,红绸遍布。茶馆酒肆,人们口中谈到最多的便是不日即到的太子大婚。

    俞荀正于太子府中试穿婚服,阻风匆匆跑进来,在他耳旁低语两句,俞荀脸色骤变,一只手臂还套在外裳中,当下甩了袖子,着了中衣便跑出门去蠹。

    别院临宅大火,烟火顺着风势直往桑怀音所住的府邸飘,火势再大也是蔓延不过来的,但浓烟味重,呛得人根本无法居住。

    桑怀音在侍卫的重重包围下出了府,上了马车,走出一段距离,在一处窄道上同一辆载着满车家禽的车相撞。笼子滚落到地上,破裂开,里头的鸡鸭鹅便纷纷跑出来,堵得整条道都是,场面一时混乱。

    一群侍卫紧守着马车,另一群去处理路面状况。

    过了好一会儿,路面清空,一名侍卫走到马车旁,恭敬说道:“夫人,问题已经解决。夫人可有受惊?”

    等了一会儿,里头并无动静。

    “夫人?”

    示意一人打开车帘,可马车内空无一人。

    众人大惊,忙分头寻找髹。

    而那些家禽还散在两道,方才押运驴车的人却也不见。

    显然中计。

    **

    “属下一直牢牢看着马车,没有离开车边半步,不知怎得人却不见了。”

    俞荀到了现场后,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马车,听着侍卫汇报。他面色沉静地入了马车,对着榻脚踢了踢,咚咚两个声响,他再用劲一脚,榻脚遮掩的木头破裂,榻下位置中空,不大,但藏一人是绰绰有余的。

    “属下该死!竟忘了细查马车内!”侍卫见此情景,当即跪下。

    调虎离山。若真用起脑来,她的智谋也不可小觑。

    俞荀沉声说:“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另外,去定平侯府,将那桑柔给我抓起来。”

    “你抓阿柔做什么呢?又想用她来威胁我?”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俞荀一震,转身,就看到十米开外的一身白裳的桑怀音。

    “阿音……”

    “他们说,几日后,你就要大婚,这可是真的?”

    俞荀目光紧锁着她,未答。

    “那便就是了。”她眸光暗了暗,“我不信他人所说,特地来找你要个答案。既然如此,俞荀,你尚欠我一封休书。”

    俞荀朝她逼近,桑怀音身后已出现几个男子,皆是清俊的容姿,模样气质与桑怀音有几分相似。

    俞荀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说:“你早就怀疑了?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着离开的?”

    桑怀音说:“没有。我给阿柔写了信,现在想想该是由你扣住了吧。没有收到回信,我担心阿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自己去寻答案。却没想到听闻意料之外的事。”她目光在他身上停顿半晌,一身缁深华服,暗红线勾勒的花纹,是婚服。

    她表情很平静,一如往常,任人世间风云变幻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她说:“俞荀,我等你的休书。”

    俞荀冷鸷出声:“没有休书,不会有休书,你一日是我的妻,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桑怀音说:“凡错事我只做一次,凡错人我只信一次。一纸休书而已,给不给都无所谓了,于我来说,不过一张纸。此后,我与你已无干系。”

    俞荀闻言面上风云卷涌,说:“毫无干系?你便向我讨一个解释的想法也没有吗?”

    桑怀音说:“解释多数时候不过都是借口,并不能改变现状和结果,再多解释又有何用?我不欺人,更不自欺。”

    俞荀冷笑,目光滑向她的腰腹,说:“是,你坦坦荡荡,我满腹阴诡。”

    桑怀音注意到,手不自觉也抚上腹部,说:“我并未怀孕,俞荀。这个月月事推迟了,今早方来。”

    俞荀心上一沉。是,他时时盘算着,已然注意到她月事未按时来。没有宣大夫给她诊脉,是因为怕她察觉自己的慌急。

    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琴曲,俞荀一怔,看桑怀音正循声望去。他也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楼台,四周悬白色布幔,于风中招展,隐约可见楼台中似有一人,抚琴弹曲。

    此景,像极了旧日瑸城王宫锁春阁,她便也是在亭中低头奏曲,静美如画。

    那时,她同他说:“今日我让你吻了我,此后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人再碰我一下。你呢,你做得到吗?”

    他没做到,他同丞相家的小姐,赏花看柳,作画吟诗,极尽暧昧。

    纵使只是做戏。

    但,于桑怀音来说,做戏,恰恰是她所摒恶的。

    楼台中的曲声不断,曲调熟悉,是他向她求婚那日,他故意引导她所弹的《子归》。曲声不似先前轻柔,更显悱恻。

    他心头蓦地收紧,倏然回头,却见不远处巷口,已不见了桑怀音人影。

    桑家人有备而来,得桑柔和穆止相助,布好退路,动作迅疾,退到身后窄巷,倏然消失不见。

    曲声此刻已断。

    好一个声东击西。俞荀咬牙,命人大肆搜捕。

    他还未告知她,他不会迎娶任何除她以外的人。她不愿听他的理由,但必然要解释给她听的。可,她未曾给他机会。

    俞荀怒火滔天,另派了人去捉拿桑柔。而桑柔已早一步,随着穆止车驾,出了詹京。

    **

    马车里,桑柔抱着琴,气喘不匀。

    穆止给她倒了杯水,说:“你怎么还抱着琴?”

    桑柔愣了下,方才从高台上下来,什么也没想,便直接将琴抱着一起跑了,堪堪躲过俞荀的人来抓她,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穆止已经开口:“我还不知,你竟然弹得一手好琴。”

    桑柔说:“可不是,现在发现我是块宝了吧。”

    穆止说:“嗯,那看来我无需给你钱了,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出去赚钱,比如卖艺。”

    桑柔愤恼道:“有你这样将自家媳妇儿丢出去抛头露面的吗?”

    穆止笑:“若是自家媳妇儿……自然是不会让她出去抛头露面的。”他靠近她,“那首《子归》可是弹给我听的?阿柔,你在暗示什么?”

    桑柔被他灼热气息烧得脸上发烫,撇开眼,转换话题说:“侯爷军队到哪里了,我们中途出来耽搁了这么久,会不会赶不上。”

    穆止看了看她,将她手中的琴拿过,放到一旁,说:“不会。大队人多,走得是官道,我们走小道,路程短一些,很快便可以赶上他们。阿柔,你紧张什么?”

    桑柔一愣。

    “你一紧张两手食指不停交叠摆动。”

    桑柔低头一眼,还真是。她低咳了一声,说:“我刚才那仗义之举,是直接开罪了堂堂大燕国的太子殿下,把他媳妇儿给放跑了。如果被逮到,那是分分钟被砍头的事,我能不紧张吗?”

    穆止却微微肃了面,说:“从两月多前,你请愿随夫人参与这次北伐之战,到今日高台抚琴,其实你早就谋划好了是不是?你打算好了要助你朋友离开,而后怕俞荀追拿你,于是躲进这军队之中,让他不能耐你何。”

    这样部署时间间距颇长,桑柔意外他竟然全数看透,说:“其实,我能力有限,哪能从那么久开始就计划到现在呢。我朋友离开与否,我不能确定,她心性我虽了解,但说不定这么些时日改变了她,让她觉得爱情之下,有些原则可以丢弃呢。她若不离开,我很多工作便不用做了。”

    穆止问:“但她终究坚守了自己的原则,放下了爱情。”

    桑柔说:“与其说是她放弃爱情,不如说,她守全了她心中的爱情。太子娶亲背后兴许有其他安排或者无奈,但不论如何,爱情一经欺骗、利益、第三者,便已被破坏。我朋友她其实很喜欢太子的呀,离开他,她一定很伤心。”

    穆止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好似可以感知那份伤心似的,眼里也沾染了些黯然。

    她低低地说着:“无论是何缘由,分离总归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常常最为亲密思念的人之间,总是天涯相隔,不得团圆。”

    穆止唤了声:“阿柔。”

    桑柔抬眼,却见他双手朝她微微张开,桑柔忽觉心头情绪翻涌,感动地几欲落泪,她扑入他怀中。

    穆止揉着她的发,柔声说:“你朋友是个难得通透的人,纵使难过,她也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而所有想念的人,不论迟早,总会见到。”

    桑柔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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