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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38部分

小说: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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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昱呢,什么反应?”

    成束摇摇头:“并无反应,该也是醉倒了。”

    顾珩眸色沉沉,思索着什么。

    “主子,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的人亲眼看着姑娘回的府,紧接着吕夫人过来扶着她回房休息。我们的人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姑娘视线……”

    顾珩却这句话里,幡然醒悟过来,一手扯过架子上的外衣,套在身上,出了门去。

    成束不明所以,急忙跟上。

    此次重到吕忠府前,顾珩没再像上次那般,让人通报,而是直接翻墙入了桑柔所在的院子,一把推开桑柔的房门。

    屋内床帏里还躺着一个人,他几个箭步走到床前,却蓦然停下。

    她睡得很熟,脸掩在锦被下,呼吸声稳匀。

    顾珩原本伸出停在被上的手一下收回,转身出了屋子。

    成束候在屋外,见顾珩脸色霜白,忙上前问:“主子……”

    “她走了。”

    “啊?”成束惊愕,“怎么会?”

    “她怎么会没离开过你们的视线,从进入马车开始,她就没出来过。”

    为了躲避他,她真是煞费苦心。

    “许昱的马车派人跟着了吧?”

    “嗯。”

    “好,追!”

    “……”

    **

    静默了半天的车厢,桑柔最终打破了宁静。

    “到前方渡口就将我放下吧。”

    许昱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看着她说:“你要去往何处,我送你。”

    桑柔摇头:“你送不了我。”

    “你这样匆匆落逃,一个人走肯定不安全,要是被追上了,或者遇到坏人怎么办?”

    桑柔笑了:“安全?你可知,你的这辆马车早就被人盯上了。”

    *******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大标题是个预告。还在出差中,明天最后一天,回来后,会加更。

152。与君永为好(2):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许昱惊愕。

    “与我接触过的人,他不会放过一个。跟着你走,只怕被抓到得更快。我必须走。应该过不了多久,他的人会扣住你,无论他问什么,你都实话实说便是,无需替我隐瞒。”

    许昱却有些怒了:“你不信任我?”

    桑柔说:“不。是你瞒不过他的。他竟然有二手防范,那要弄清情况,不过迟早的事情,你欲盖弥彰的言辞反而会让你自己受苦。他远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善。对你,他不会留情!所以,一切都如实交代,他会放你离开。”

    许昱怔忡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你们不是已有婚约了吗?是他强迫于你的?躏”

    桑柔本活络着腿脚,准备跑路,这时闻言顿住,直起身子,说:“不是。”

    “那……便是两情相许了。那你这是……崾”

    “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为何?”

    桑柔转身撩起一旁车窗帘子,看这外头过往风景,口中低道:“他有他的身不由己,我有我的不可原谅。更何况……”窗外寒风卷着风沙袭入她眼里,她眼睛刺疼,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口。

    更何况,他要的是白首两相守,她……给不了。

    马车在渡口的茶肆上停下,车内走出两男子,在茶肆饮着茶,边等着船开。

    半盏茶功夫过去,船也即将开行。两男子一前一后,上了船。

    马车早由车夫驾着,往回赶。

    顾珩找到被弃置路边的马车时,车内已人去空空。

    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这些计策,她信手拈来。他派去跟踪许昱的人,跟着许昱上了客船。随着许昱上船的那个随从,并非桑柔,而是换了装的马车夫。驾着马车往另一条路去的,才是真正的桑柔。

    他紧赶慢赶,还是让她逃脱了。

    成束看着满脸风云残卷的顾珩,小心问道:“主子,我们这下往哪儿去?”

    顾珩抬头看着前方两条岔路,皱着眉深思。

    迷兵之计,铤而走险……桑柔喜欢剑走偏锋,选择胜算最大,却最危险的那条路,而眼前……两条路,一条通往漠国引城,另一条,则是直走齐国。

    顾珩再度翻身上马,喊道:“走!”

    成束诧异,说道:“主子,这是回齐国的路!”

    顾珩道:“对!回齐国!”

    “……”

    ***********

    两个日夜兼程赶路,桑柔已疲惫不堪,看着眼前景致越来越熟悉,她心头却越发空落起来。

    他没能追上来。看来自己一连串惑兵之计是见效了。

    可,却无半分得胜的喜悦。

    桑柔饮了口水,一拍马肚,马儿步伐缓缓加快起来。

    忽然,身后传来隆隆雷霆般的震耳马蹄声,桑柔一惊,往身后一望,尘土滚滚卷着一列纵马疾驰的人向她而来。

    他还是赶上来了,终究没能骗过他。桑柔心中又苦又惊,心绪纷杂,手中扬鞭的动作已不自觉加快起来。

    马蹄交更迅疾,飞驰而去。

    “阿柔!”顾珩的声音震山撼地,敲入耳骨,她身心巨震,咬着牙,紧握着缰绳,亡命天涯般赶马。

    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一片竹林,葱葱郁郁,浓雾缭绕,在这样的晴日深山,颇显几分诡谲。

    而身后顾珩的马队已愈发逼近,她匆匆往后一看,却见顾珩直接弃马,运用轻功,向她飞来。

    桑柔大骇,急急驾马入了竹林,飞快下马,一下消失在顾珩眼中。

    顾珩落在竹林前,望着瞬即人影消失的方向,以及眼前的烟雾迷林,皱起了眉头。

    成束带领暗卫,很快赶到。

    成束见这片竹林有些不寻常,出口问:“主子……”

    顾珩点下头,说:“迷阵林!”

    借以山林植被,巧布机关,设以迷阵,以来阻隔外人侵扰,常为一些隐士高人所用。

    “主子,不妨让我试一下!”成束上前说道。

    顾珩摇头:“不用。你破解不了。”

    “那主子可有破阵之术?”

    顾珩再次摇头。

    众人一下沉默。

    “这迷阵以竹林为掩饰,不若一把火烧了这些竹子,不就一了百了了吗?”一旁一个暗卫提出想法。

    不及顾珩开口,成束已出言否决:“迷阵并不只是布阵惑敌之用,其中各种关卡机关,一触到就会引发开关,轻则小伤,重则身死。二这些机关往往用线绳控制,你一防火烧,绳索皆断,机关齐发,那是自寻死路。”

    那暗卫尴尬地垂头。

    成束望向顾珩:“主子,不若让我们先闯,能破一阵是一阵。”

    顾珩摆摆手:“你们都退下。这关,我来闯。”

    众人大惊,成

    束劝阻:“如今我们不知机关布置如何,厉害如何,主子您要闯也不能做第一个。”

    顾珩目视前方,眼神坚定,说:“不,这关只有我能闯,且只有我闯才有用!”

    **********

    山风簌簌,暮林凄凄。

    红泥小火炉上煮着水,炉盖呲呲作响,水开了。

    炉边一座小圆石桌,上置一方纵横棋盘,盘上黑白棋子零星残布,是一局尚未完成的残局。

    白瓷盏里搁着上好的香雪毛尖,滚烫的泉水浇下去,清雅茶香四溢。

    茶方泡好,门外便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

    “好香!雪山毛尖!”来人大力推开门,扑面一阵醉人芬芳,深吸一口气,笑道。

    屋里的老人不动声色地布置着,也不回头,低斥说:“掐的到及时!只是这茶不是给你备的!”

    来人咦了一声,说:“这深山野林的,方圆十里,除了山竹外也就只要山猪了,难不成你要对猪品茶下棋!”说着蹭蹭几下人已经蹦跶到桌前,素手一伸,就要端茶盏,被老头子一掌拍掉。

    桑柔嗷了一声,就听到老人手中动作微顿,而后微微勾唇;说:“人来了!”

    桑柔转身一看,一两鬓霜白的老者进了屋来。

    桑柔惊呼:“三叶老头!”

    老者哈哈朗笑几声:“柔丫头,你还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了呢!”

    “哪敢哪敢!这不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看你们了吗?”

    “反正我是不信你是专程回来看我们的!”一道更为沉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桑柔侧身一看,更是惊喜,“国师爷爷!”

    正乃前靖国国师,后带着整个桑氏一族退隐朝堂绝迹于大梁的桑梓。

    “公主!”

    “都说我已不是什么公主,您还是记性不好,老是没记得改口。”

    “哎,老了,十几年便是这样叫唤过来的,一下子也改不了口。”桑梓笑笑,满脸皱褶,却气晕红润。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鹤枳这家伙,给我们传了信,说你回来了,让我们过来一起吃个饭搓个麻将。”

    桑柔大笑:“怪不得今日一大早就见他忙活着备用食材,看来今日有口福了。你可知昨夜我回来,他小气得连碗清汤挂面都不做给我吃。”

    “哪里的事!后来不是给做面条,还加个两个鸡蛋吗?”

    “那不是我威逼利诱后,你才给我做的吗?”

    鹤枳气得胡子直抖,望向两位老友,说:“你说,哪有这样的丫头,分明我才是她的师傅,结果回回都要我伺候她饮食起居,可曾经见过她给我做顿饭吃?”

    “我是要给你做来的呀,你不是不让我碰你的宝贝厨房吗?”

    “那是因为你一做饭,就要炸了整个竹坞……”

    “……”

    一大一小,全无半点矜持,吵得不可开交。三叶和桑梓两人看着但笑,习惯地不理会他们,自行泡起了茶,慢慢饮酌着。

    ……

    饭桌上,本闹闹堂堂吃着饭,忽然外头传来巨大声响。

    鹤枳一惊,走到窗边,开了窗户一看,面色顿沉,转头对着桑柔就是劈头大骂。

    “你个臭丫头,你还带了什么人来?从昨夜到现在,将我林中的机关迷阵毁得差不多了,到现在还不消停!”

    桑柔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

    一更

153。与君永为好(3):好,我随你回去。() 
“别说你不知道,从你昨日回来开始,便有人紧接着硬闯密竹林。本以为不过是个不知所谓的毛小子,却不知他竟这般顽韧,都一天一夜了,还在闯关破阵。”

    三叶于一旁说道:“做什么和丫头生气,你这迷阵紧密的很,便是来一个军队也不一定能闯得进来。那人单枪匹马,战到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了,这一条命,怕也是折了七八分,就是回头要给他收尸,着实麻烦了些。崾”

    桑柔脸色已大变。

    三叶看到见她脸色不好,手中筷子一放,探手把在她腕上,神色一凛,说:“丫头,你怎将身体搞成这样?”

    桑柔却已完全再听不进去一句话,扔了碗筷,急忙往屋外跑去。

    桑梓缓缓吞下一口新鲜冬笋,说:“年轻人的事,我们终究管不了。但是三叶你也颇不厚道,说的那么严重,看把公主吓的!”

    三叶却不以为然,说:“这丫头有多机灵你不知道?我三言两语激将法,她会看不穿?只不过情极智亏,感情呀……”终没有再说下去,安静地吃起了饭。

    鹤枳关上窗,回到饭桌前,说:“你们真不觉得这里受害最大是我吗?我之前辛辛苦苦布置的迷阵,经他们那么一闹,得毁了多少,往后要恢复,又得费好大一番功夫!”语气甚是不平。

    三叶说:“你放心,这个你有的是机会报仇!”

    鹤枳从三叶几分意味深远的笑容里悟出什么,登时就释然了,说道:“吃吃吃!菜都凉了,赶紧,不用等他们了!躏”

    **

    天已迫暮,余晖已式微。

    顾珩堪堪躲过一支流剑,却被后方扫过的竹节击中,登时被打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一身白衣已尽数染红,衣裳上到处都是口子,渗着鲜血,俊美的一张脸此刻全是污浊的血迹与泥尘,鬓发微乱。

    这时她不曾见过的,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模样的顾珩。

    无风的竹林,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她在他五十米开外站定,望着他,夕阳透过枝叶子在她身上烙出斑驳纹样。

    顾珩猛地抬头,目光凌厉,一下便捕捉到她身影,眼色深深,攫着她。

    他挣扎地站起来,向她一步步走近,动作缓慢却坚定,可每走几步,都要停下大口喘息休息。好不容易走到离她距离一丈位置,他停下,朝她伸出手,说:“阿柔,随我回去!”

    桑柔面色冰冷地看他,说:“你对我使用苦肉计,但你可知,如今,我一点也不会在意!”

    顾珩看着她,双唇紧抿,眼神却愈发温柔,将她包裹。

    “阿柔……”他咳出声,身体颤动,扯到身上伤口,痛苦难耐地躬下背,好一会儿,才缓了几分,继续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章临?若你不想回去,我留在这里陪你,可好?”

    “不好!”桑柔回得干脆决绝,“我不需要你陪,亦不想你陪!你回你的章临坐拥江山美人,我们互不干涉,各自相安!”

    顾珩摇头:“没有你,坐拥天下也是一生寂寥。美人……我眼中心中只入得了你一个人,他人与我何干!”

    桑柔似是恼了,双眼通红满是怒色,声音抬高,说:“你不必说这样的话与我听,你如何想法,我一点都不关心。”

    “不关心吗?”顾珩低喃,直起身子,抬腿又向她走来。

    桑柔却是忽然脸色大变,疾步冲上前,一把将他推到在地。

    头顶有箭矢嗖嗖而过,桑柔吓得脸色惨白,但被她压在身下的人脸色更要白上几分,一张脸无半分血色,憔悴不堪,却偏生那一双眸子,璨烂如明阳,灼灼地盯着她,眼里满是志得意满的欣悦。

    又算计她!

    桑柔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双目红冶,抬头一拳就向他身上招呼过去,抡到他血染如泊的胸前时又生生停住,改为一手撑在地上,欲爬起身来。

    可半晌,没能动得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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