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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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你说说看要不是你陷害吴樱秾你怎么会和李言好?李言看得上你吗?她还不是在利用你!”
窦有莺抓住了花膏包着纱布的手。花膏表情一扭曲,手肘顶在了有莺肚子上。“啊!”有莺捂着肚子踉跄两步,扶住了柱子。她回头,酸楚地对花膏说,“说到重点了是不?”
“利用我就利用我。”
花膏大义凛然。窦有莺冷笑说,“是气急败坏了吧?”
“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利用的。除非你是没有价值。爱情也不外乎是感情的利用。你觉得殷沓沓不是在利用你吗?”
“跟殷沓沓又什么关系了?……算了我们不要这样莫名其妙地仇恨彼此了吧。”
窦有莺揉了揉肚子站了起来。她擦了擦鼻血……什么时候出鼻血了。她指着花膏说,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你别李言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撒气,那是你自己的事而且完全是你自己的错,你现在怎么样老天都不过分,因为第一个做过分事情的人是你。
“再说一遍?”
花膏很怀疑地走近窦有莺,“够胆你再说一遍?”
窦有莺不说了。看着体型巨大的花膏再思考一想自己脆弱的肋骨,窦有莺决定不说了。她明智地闭上嘴巴。她厌恶地看着肥胖的花膏,心想,要死啊,长这么肥,自己也不嫌胳应。
“喂。”
花膏戳戳她的头。有莺忍着,一语不发。花膏再戳戳她的头,她也只是偏了头,隐忍地抿紧嘴唇,眼神忍耐得泪汪汪的。
“我越来越觉得你像一条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上了她,然后把她杀掉,或者弄残,然后绑在暗房里天天侵
花膏捧着受伤的手回到了她的店里。她的苦闷无人能懂,那是一种,做错了事,而且发现事情还很搞笑,错得很二逼,很容易被嘲笑,并且首先第一个被自己嘲笑了的苦闷。她拉起卷闸门,手腕上一阵剧痛(不是拉门的那只,而是悬在胸前那只,怎么可能用伤手做要力气的事呢),就看到李言坐在柜台后面,对她挥挥手,然后就木然地眯起了眼睛,好像要睡着的样子。
“你回来了?”
臆想中花膏这样说。不过她马上惊觉这太平凡。她得换个不平凡点的。
“你还敢回来啊。”
花膏就这么说了。李言莞尔一笑,“我有什么不敢回来的。”
“就是,你有什么不敢回来的。感情上吴樱秾的人不是你,你知道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感觉是什么吗?”
“操得爽?”
李言思考了一下。花膏说,“是整个人生都碎裂了的感觉。”
“那你怎么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啊。”
“我割腕了。”花膏比比胳膊,“吴樱秾……也很难受。我看不得她难受。她会很后悔,很后悔的。”
“那还说上得不爽?明明就很喜欢。你让她把殷沓蹬了和你在一起算了,你可以让她住到这儿来,白天帮你扫扫地,修修灯泡,买买盒饭,晚上就和你滚床单,多好。是不是想想都美?”
花膏想了一下……打住。让她觉得恐怖的是自己没有愤怒,只有隐隐的期待,这剧情……它妈不对啊。
“不对,不对,吴樱秾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
花膏自言自语着。李言说,“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么。”
花膏很不耐烦地说。她抬头看了李言一眼,突然又感到一阵恐惧——李言的脸此刻在她眼中是那样地惹人生厌。精致的五官,放大也不会显得粗制滥造的她脸上的各种细节,好皮肤,清水大眼,那曾让她那么着迷的各种要素全部一下子失去了吸引力。现在,她有多漂亮,她就有多憎厌她。全是虚伪的漂亮,假的好。花膏咽了一下口水,象征意义像是吞咽着自己种下的苦果。
现在脑袋里只剩下她小声的叫嚷,她冰凉的手,还有蹭在自己身上,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的滑腻。她纯真的眼睛,她的口袋里可能还放着糖。她会喊自己,幽猫,幽猫……她软若无骨,躺在自己怀里,她们在做爱,那很温柔,很甜蜜……
打住!
花膏手脚冰冷地觉得这实在了太恐怖了。吴因浓,难道我一直喜欢着你?
“发现她才是你的真命天女吧?发现了吧?”
李言在耳边像是蚊子一样嗡嗡着。花膏愤怒地将她推到一旁,“滚!”
What are you worry about?
“别推我。”
李言站起来。她看了看花膏的手说,“你做菜时切到手了吗?”
“滚。”
花膏愤愤不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越看李言越不顺眼。难道是相处太久了?没有理由……确实是有因为爱情被磨损在日常的生活里而消失的例子,而且很多,但这不是我的心情,不是。
真的不对。这一切都不对。让我想想,一定有某种问题。
“要我看看吗?”
李言虚情假意地说。花膏只能觉得她很虚伪……脑子里电光火石地划过一瞬清凉。好像用刀劈开了左右脑一样。她看着李言,打量着她的全身,目光,与目光相接,不停地看着她。想要看到她的脑子里,想要透过迷雾看清事情的本质。
“你想不想上吴樱秾。”
花膏一把抓住李言的衣服问。
“干什么啊。”
李言对于被抓的这种行为很敏感。她不喜欢这样。
“告诉我你想不想就够了。”
“什么啊……”
李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告诉我想不想!”
花膏大声地吼着。李言被吓到了,一副呆呆兔子的样子。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转换情绪呢?花膏越想越怀疑。
“告诉我你想不想和她做。爱,想不想和她上床,想不想碰她的身体。”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你怕了?你想到了什么?”
“不告诉你……”
李言嘟起了嘴唇,一反常态地小女生气。
“快点说啊!”
花膏直接吼她了,一掌打在她肩膀上。
“想上她是不是?”
“有什么……不可以吗。”
李言一脸茫然。“想和她亲亲,有问题吗。”
“除了亲亲呢?”
“想脱光了她的衣服把手指插进她的阴。道,看她难耐地扭动的样子。”
“嗯?”
李言要哭出来了。花膏提醒她,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干什么啊……”
“说吧想对吴樱秾做什么。那天在通感网络里你不是强吻了她吗,下一步就是要更实质性的行为了吧。为什么你会这样呢,因为过去的记忆觉醒了吗。觉得还是她好吧,比起我。不过也难怪……”
“谁叫你长得那么丑啊!”
李言扭曲的脸,深深攥起的拳头,陷入了高度的神经紧张之中。
“为什么我会选择你我也不知道!”
“何必那么不堪重负呢。放轻松点,星色。”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
李言彻底发狂了,而花膏则觉得很爽。“想象一下我是吴樱秾,你会觉得好一点吗?”
“那你把衣服脱掉呀?”
李言表现出来的配合让花膏觉得真的非常不对。但她想起那个口袋里放糖的孩子时永远不能对自己说她恨她。她很可爱,她很乖……
“李言,你也这么认为吗?吴樱秾很可爱,我们很想上她。这真的有问题,我们为什么会想上她?难道我以前也天天这样想?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她是个得到的比付出的少,悲剧的孩子。我只是想要保护她……”
“保护她?”
李言夸张地一笑,然后比出了中指,“我想上了她,然后把她杀掉,或者弄残,然后绑在暗房里天天侵略她,我要做的,是这样!”
花膏听得浑身寒冷。重点不在于她觉得这样做不对,而是她也觉得很爽。身体一冷一热的,陷入这种思维上的恐怖幽灵怪圈之中。她示意李言安静下来,拿出手机给窦有莺发了条短信。有莺正在开车,她在转弯时听到了短信提示音,并且把手机拿出来看了,这很有可能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
短信来自吴樱秾。
作者有话要说:
☆、把枪塞进 阴。道里
“李言你安静会儿。”
李言瞪大眼睛看着花膏,像不认识她一样。“花膏你让我安静点儿?”
“嗯哪。”
“安静点儿?”
“是的你很吵,影响到我判断了。我刚从医院出来,手上被自己划拉了个口子。虽然,跟你说实话也没关系……好吧,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也忘了昨天晚上我为什么要自杀了,我只知道我莫名其妙醒来就睡在了浴缸里,血把浴缸染得通红。吴樱秾送我去了医院,还给了我五千块钱。医生说我割得浅,而且凝血也很快,没有大事,然后我就出来了……我完全忘了为什么我要自杀,我猜我只是一时冲动。不过我也忘了为什么冲动,我现在不想追究,我只想跟你讲讲吴樱秾的事——你让窦有莺告诉吴樱秾殷沓沓去相亲,实际上殷沓沓没去。这事加重了她对殷沓沓的不信任感,然后她来找我,勾引我,我一时没把持住和她上床了。而你在那之前,回来摸走了我的手机,只为第二天一早发条信息给殷沓沓,告诉她,我和吴樱秾上床了。这样,你很成功地就让吴樱秾和殷沓沓之间再没什么可谈的了——你说,这能不能让你安静点儿?”
“哦。”
李言安静了下来。花膏说,“贱人……”
“你说我?”
李言点了根烟。紫荆花味道在房间里散开来。李言说,这样吧,告诉你……我本来不抽烟,但是你因为老是抽烟,导致我都闻习惯了烟味,没有烟味就感觉浑身难受。所以,我买了烟,不抽,只是点着闻味道。
“好了我听明白了。你是说我害得染了上烟瘾,虽然不是抽,但也会对身体产生损害,是吗。那我们就承认吧,互相伤害,是种常态。现在我们能放弃掉争论谁对谁错,谁伤害更大一点,坐下来谈论和吴樱秾有关的一切吗?不说我们,就说她。”
“不行。”
李言说,“我不要坐着。我要站着。”
“好,站着也可以。”
花膏坐了下来,李言站着。花膏说……她在说正题之前突然改变了想法,她说李言你可以换件衬衫,你今天这件白衬衫是男的,我不是说你不适合穿男装,我只是说这一件,不适合你,因为它是棉布的,你还是穿绦纶的比较好看。
“什么时候连你也可以评论我的穿着了?”
李言不客气地说。花膏回答,“你应该问的是我为什么开始注意你的穿着了?因为你没有别的可让我注意了。”
李言说了句妈的。花膏靠在桌上,沉思的姿势。
“你为什么要打击吴樱秾,为什么不让她和殷沓沓在一起。因为你恨她吗,但你也恨殷沓沓。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的妹妹,所以不存在是为了殷沓沓好这种理由。我相信你不想让她们任何一个人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你还没有从她身上捞够?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我现在确实很怀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吴樱秾。”
吴樱秾是一个宝贝,吴樱秾是个乖孩子。吴樱秾把手插在口袋里走路,路过秋天的落叶,也路过星夜的天空。吴樱秾拿着麻辣烫串儿,吴樱秾把书包带子调得很长。拥有着对未来的憧憬的吴樱秾快乐地走过萧瑟的季节,迎接一个冬天。路在她身后很长,白色的马路,干燥,阴冷,但是她确实很快乐。
——现在她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脑海里播放着那个画面,在机场,干净的侯车厅里,坐着看书的女孩。她偷偷溜进了厕所里,然后从厕所的门口向那儿张望。后来还是被发现了,看书的女孩将她拉过去坐,她很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口袋里的糖多到要满出来了,她把糖放到女孩的包里,然后对她说,在车上你可以吃糖哦。女孩又继续看书了,看书的侧脸很好看,很安静,很清秀,雅致。她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飞上了天,而吴樱秾站在玻璃窗前体会着一个东西掉落的空虚。
空虚。
女孩在广场上放烟花。她在夜晚无人的操场上把烟花点燃,那巨大的爆破声让吴樱秾捂住了耳朵。女孩说着什么,她只能看她的口型。她放下了手,喊道,你说什么?女孩说,我说烟花很好看,有紫色的!吴樱秾抬头果然看到了紫色的烟花,椭圆的形状,十几颗亮点散开,然后就消失在夜空中。烟花放完了,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吴樱秾放下了手,她体会到一种感觉,空虚。
空虚。
女孩从背后拥抱住她,她感到欣喜。转身却没有看到人,那一瞬间是,空虚。
无数的空虚瞬间。喜悦要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女孩对她说,我们去吃饭吧。她淡然的语气和无意拂过她脸的手指,她在吃面条时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她或许什么也没有想。那个女孩……
我爱你。
曾经想说的话,曾经那么喜欢。
那个形像已经模糊……
——吴樱秾坐了起来,将插在身下的枪拔了出来。拔。出来时带动了身体某个部位的痉挛,她感到一阵空虚的快。感。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空虚,因为空虚会带来快。感……
她跑下楼,找到了手机,然后站在那儿发了一条短信,群发给所有人,然后她作了个决定,把某个姓名前的勾去掉了。她把手机放在那儿,再跑回楼上去,躺在床上,努力将枪再塞进自己肚子里……不是,是阴。道里。但是这个方法不好,吴樱秾想。她坐了起来,然后再把枪拔出来,然后把枪抱在怀里,坐在床边,等她回来。
——坐在阴天的窗边,看着楼下的人群。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空,抱着绒布狗,将嘴巴埋在绒毛里。绒毛狗很温暖,可是它没有灵魂。没有灵魂就不能给人带来温暖。
窦有莺在食堂里遇到了殷沓沓。殷沓沓穿着裙子,坐在那儿吃饭。有莺捧着餐盘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殷沓沓吃她的,没有理她。有莺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和吴樱秾有关吗。”
“没关。你的玉米粒掉在裙子上了。”
殷沓沓低头一看,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