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城难入-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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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报刊亭之后,沈妍手里还拿着那张湿漉漉的报纸,她一直低着头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陆继儒?
上了车之后,小周看着后视镜平静地问:“请问您是要回学校还是去哪里?”
沈妍抬起头看着小周,他的表情依然是清冷、背脊依然直挺挺,这种距离感让她心里更加难过。于是她淡淡地说:
“去饼店吧!”
她知道现在要让自己的注意分散才行。
“是。”小周还是那种严肃的口气。他又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沈妍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了。
的确一去到饼店,沈妍就暂时把那些烦心事都抛到脑后了。她让小周先回去,可他执意留下来,他说饼店的网站还没建好,她也无话可说了。
“你的男朋友没事吧?”
期间姚老板从沈妍的脸上看出她有心事了,于是淡淡地问了句。
沈妍抬头看着正在烤箱旁做着记录的姚老板,她长长地吐了口气之后,才说:
“姚老板,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吧!”姚老板侧头看着她说,他的口气有点了然于心的感觉。
沈妍停下手里活看着姚老板,清了清喉咙才说:“如果一个男人突然得知自己的父亲还有一个私生子,他会是接受吗?”
“嗯!”姚老板看了沈妍一眼之后微微地歪着头想了想,一会才说:
“我觉得开始肯定会很难接受,不过也得看他母亲的态度了。”
“他的母亲在他几岁就去世了。”沈妍补充充着。
“哦。。。。。。”姚老板突然顿住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了,不过下一秒他就正了正表情说,“这样的话会两种情况,”
“哪两种?”沈妍迫不及待地看着姚老板问。
“第一,”姚老板将抓着笔的右手的食指举起来说,“有可能他根本不会原谅他的父亲。第二种,如果他是经历一些事情人,可能很理解父亲的做法,毕竟他父亲还那么年轻。况且他父亲隐瞒这么久也许是为了保护他吧!”
“哦!”沈妍颓败地低下头。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陆继儒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姚老板看出沈妍的难过了,他笑呵呵地说:
“那也得看看他们双方的处理方式,有些人会顾及全局表面上不会闹翻,”他顿了顿,“当然也有人最后都对薄公堂,用法律来解决。特别是那些有钱人家,有些人都闹得满城风雨。”
“啊!”沈妍又感叹一下。
港安医院的病房里,果果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她这会正在桂姨的怀里哭闹着想妈妈,任桂姨怎么哄都不停歇。
桂姨心里也纳闷,自从她给菲菲带小孩以来,她从都没有超过一天不看女儿,哪怕之前出差也会跟女儿视频通话,可是这次已经一天两夜都没来看女儿了。
正当吴妈深感无措的时候,菲菲穿着隔离服进来了。
果果在桂姨的怀里一看到妈妈,马上收住哭泣了,叫了声“妈妈!”之后便向母亲伸出双手。
廖菲菲看着已经一天两夜没见的女儿时,她的心像是被锋利的匕首划过,痛得她很深打颤,立即眼眶里也噙着泪水。
“妈妈,您的眼睛怎么了?”果果见着失神的母亲怯怯地问。
廖菲菲伸手接过女儿,紧紧地抱住她,用脸轻轻地蹭着她的头发,柔柔地说:“妈妈没事,没事。”
桂姨看着脸色苍白的主人不安地问:“你没事吧?”
廖菲菲侧头看着桂姨笑了笑,不过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见到妈妈之后果果终于肯好好地吃饭了。
廖菲菲喂着女儿吃饭,然而她的脑海里简直就像是电影的32倍快进快退那样,一片混乱。虽然她的主意已定,可她还不知道该如何付诸于行动。
“妈妈,饭快倒了。”
听到女儿的惊叫声之后,廖菲菲才醒过来,她自嘲地朝女儿笑了笑。
忙完女儿的事情之后,廖菲菲走出病房,她透过走廊的窗户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冬雨,她觉得这是世界比她认知中寒冷还要冷得多,她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
“菲菲!”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雷诺的声音,可她不愿意回头看着他。她对雷诺的趁火打劫是恨得咬牙启齿,于是她把夺回陆继儒计划的失败都迁怒于他的头上。
然而现实中廖菲菲又是依赖着雷诺。她知道没有人帮忙,她是不可能实施接下来的计划,目前最好的人选只能是雷诺,而且她知道雷诺对她是死心塌地的,这也成了她利用他的武器。
廖菲菲尽管不想见到这张脸,不过还是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雷诺,冷冷地问:
“你说的那个陆洋的身世查到了吗?”
“查到了。”雷诺附在廖菲菲的耳边说起来。
“是嘛!”
廖菲菲听完雷诺的耳语之后眼角一挑,一脸的惊喜。她终于正眼看着雷诺,潜台词是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雷诺看着廖菲菲严肃地点着头,最后才说:“为了进一步确认,我这两天会请陆洋吃完,到时再确认。”
“好。”廖菲菲淡淡地说,然后转身往电梯走去。
陆继儒此刻正在会议室里通过现场和视频,聆听着各个分公司的负责人的新年报告。
他双手交叉撑在会议桌上,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闪烁的戒指把众人的眼睛给亮瞎了,只是没有人敢去问什么。
现在发言的是英国分公司的负责人卡罗,他操着浓浓的伦敦腔报告着英国分公司的状况。
这时,陆继儒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不禁英眉微蹙,接着向大家打了个手势之后,便接通电话。他小声说:
“爸爸,怎么了?”
“继儒,你、你赶快回来,吴、吴妈她。。。。。。”电话里陆铭楷的声音是非常罕见的焦急。
“吴妈怎么了?”陆继儒的声音提高了不止八度,他也成功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包括视频中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卡罗。
“你先回来。”陆铭楷命令着。
“好!”
陆继儒挂掉电话之后,站起身来歉意地说:“我有点急事,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了。”说完就走出去了。
钟正也赶紧跟出来,怯怯地问:“总裁,有需要我的事吗?”
“不用!”陆继儒头也不回,只是举起手摆了摆。
那辆蓝色的汽车冒着绵绵冬雨在马路上突突地驰骋着。
陆继儒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心里一直打着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父亲如此慌张。
汽车拐进上山的爬坡路之后,车速减慢了许多。
就在这时,陆继儒的手机响起来了,他按开车载电话一看,下意识地坐直起来,眉头也瞬间切换到“川”字频道上了。他最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之后才按下接听键,立即里面传来廖菲菲冷冷地声音:
“继儒,果果说想见你。”
陆继儒此刻的脑海里呈现的不是果果的脸,而是记忆中模糊的满地蜡烛的情景以及廖菲菲那若隐若现的身段。。。。。。
“继儒,你在听吗?”廖菲菲又问了一遍,
“我听着呢!”
陆继儒淡淡地说,他似乎从廖菲菲的冷冷地声音中听出某种东西,不过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想。
“我说果果说相见你。”廖菲菲机械地重复着刚刚的话。
“菲菲,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回头在说,我现在正在开车。”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来了是吗?”廖菲菲冷笑着问。
“不是,”陆继儒侧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才妥协地说:“我下午过去吧,你知道现在是农历的年底了,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好,我知道了!”廖菲菲毫无感情地说,然后就挂断电话了。她终究没能说出那句“你如果不来会后悔的”
陆继儒无奈地揪住自己头发,不由得加大了油门。
汽车从那道厚重的大门缓缓驶入陆宅时,陆继儒看见父亲正打着伞站在花园里,手不停地向上面划拉着。
他赶紧停车摇下玻璃窗探出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到吴妈正冒着雨坐在那栋房子的屋顶上,她情绪很激动,散开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一起,这与平时的整洁大气的吴妈简直是判若两人。
陆继儒立即下车跑到父亲跟前,焦虑地问:
“怎么回事?”
“儿子呀。。。。。。”陆铭楷这时才一脸愧疚地看着儿子,老气横秋地说。完了双眼讪讪地看着旁边的另外两个人。
陆继儒这时才发现父亲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和男人,他定睛一看,脱口而出:
“陆洋?!”
093他是你弟弟()
陆继儒诧异地看着陆洋,然而却发现陆洋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他立即心里闪过一阵不悦。再看看旁边那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不过他这时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什么了。
并且他知道绝对不能报警,于是他立即抬腿飞奔进屋里,咚咚地跑上楼梯,一直跑到楼顶。
楼顶,寒冷的海风呼呼地吹,雨也越来越密了。
“吴妈!”陆继儒喊了一句。他看见吴妈坐在屋顶边缘上半米高的围栏上,整颗心突然跳到喉咙处来了,同时也迷惑不已: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五六十岁的人想着要跳楼?
吴妈听到陆继儒的声音便转回头来看着他,远远地喊:“少爷,你别过来!”
陆继儒顿时停止了脚步,他双手往下压了压,妥协地说:“好,好!我不过去。”
这时,吴妈却突然哭起来:“少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陆继儒愣了一下,不过他为了安抚激动的吴妈,他柔柔地说:
“吴妈,咱们有什么事下来说,好不好?这上面太冷了,您小心感冒了。”
可是吴妈哭得越来越来伤心了,她呜咽地说:“少爷,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夫人、我、我都无脸去见夫人了。”
“吴妈,您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妈在天有灵,她会看到您对我的好。”陆继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柔柔地说,“求求您了,快下来吧!”
“我以后没、没脸呆、呆在陆家了,也无家可归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吴妈越哭越大声。
“您胡说什么呢!我和小妍还指望您帮我们带孩子呢!求求您,快点下来吧!”
陆继儒的口气有点急了。
“小妍?孩子?”吴妈突然有点呆呆地重复着,她突然又转头看下地面,最后才冷冷地说:
“少爷,你现在是自身不保了,那里还能保住小妍和孩子呀?”
什么话呀?
陆继儒心里嘀咕着。
地面上,陆洋隐隐约约地听到楼顶的对话,当他听到陆继儒说小妍时,他当然明白是指沈妍,可说到小孩时,他心里一紧:难道她已经有孩子了?
不可能!他又立即否定掉自己的胡猜。
这时又是一阵呼呼的寒风吹过。
陆继儒他刚刚急匆匆就下车了,大衣都来不及穿,这阵寒风吹得他浑身毛孔紧缩,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吴妈明显被陆继儒的大喷嚏给惊住了,她本能地从那半米高的围栏上挪下来,紧张兮兮地问:“少爷,你没事吧?”
这时,陆继儒眼睛一红,一个寻死不活的人竟然还在为他的一个喷嚏紧张兮兮,他知道自己在吴妈心中的分量已经远远超出主仆之间的那种关系了。于是他又紧紧抓住她老人家的这个软肋,又假装打了个打喷嚏,他还用手拼命地揉着鼻子。
吴妈这时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要做什么来的了,她一边疾步跨过楼面上种的那些花草,一边伸手到口袋中去寻找手帕,最后来到陆继儒面前,仰头抬手给他擦着鼻涕。
陆继儒尽管知道吴妈已经成功被自己诱骗下来了,可他还是下意识地一把将她搂住,有点哀伤地叫着:“吴妈,您这是何苦呢!”
“少爷!”吴妈惊叫了一声,手里的手帕也掉到地上了,随即她又呜呜地哭起来了。
陆继儒弓着腰抱住浑身湿漉漉的吴妈,这是他三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抱着这个照料了他三十几年的女人,突然他觉得是抱住自己的亲生母亲般的感觉。
他附在吴妈耳边柔柔地说:
“吴妈,这些年您辛苦了,可是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好不好?”
吴妈还是呜呜地哭着。
陆继儒顿了顿又说:“您经常跟我讲,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坎,怎么这回到您想不开了呀?”
“少爷、我。。。。。。”吴妈抬起老泪纵横的脸看着陆继儒,她一脸的愧疚和哀伤。
陆继儒是第一次见到张熟悉的脸上有这种表情,他心里也像是被针扎过那样刺刺地痛,不过他为了哄住吴妈,他又假装打了个喷嚏,然后抱怨地说:
“哎呀,这天气都快把人冻成狗了。”
果然,吴妈立即收住了哭泣,她抬手抚摸着陆继儒冰凉的脸庞,心疼地说:
“平时都说让你多穿点衣服了,你看看冻坏了吧!”
陆继儒见这个方法凑效,赶紧说:“是啊!我们下去吧,在这么下去,我都快冻僵了。”
“你呀你!”吴妈嗔嗔地推了一下陆继儒,被泪水迷蒙的眼里却是宠溺眼神。
这时楼下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陆洋却拉起母亲的手,说:“妈妈,咱们回去吧!”
“小洋!”姚瑶看着儿子叫了一声,又转头看着陆铭楷,她突然又觉得喉咙奇痒无比,紧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陆铭楷也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母子,看到姚瑶咳嗽之后,他焦虑地问:
“姚瑶,你没事吧?”完了又看着陆洋说,“陆洋把你妈妈扶进屋里去。”
陆洋第一次听到“父亲”如此威严的口气,不禁愣了一下,可是看着“父亲”已经扶起母亲的另一边胳膊,他也只好扶着母亲往屋里走去。
陆继儒扶着吴妈走下楼梯时,发现客厅里已经站在三个人了。他明显能感觉到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