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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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男青年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他的声音并不小,让其他人都听到了,不少修士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不许哭!一代掌门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祸忌冷声训斥道,他的脸色很冷,很黑,也很无情,甚至在弟弟眼中变得尤为陌生,似乎他们之间几十年的亲情与恩情就此一笔勾销,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啊。
杜传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他看着魏务良,语气冰冷地说道:“老爷子,给我处理掉他。”他伸手指了指祸忌。
魏务良转头,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啊?”他也伸出那黑色的鬼爪,指了指头顶上不再动弹的紫风散人。
杜传昌的神色变了,他的眼神慢吞吞地晃荡了一下,然后意有所指地问道:“老爷子的把握有多大?”
魏务良苦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仅仅是打败他而已,至于找到出去的方法……”他还没说完就被头顶上的紫风散人打断了:“不要打本仙的主意了尔等蝼蚁!先不说能不能胜过本仙,就算尔等侥幸胜了,本仙可掌握着整座血狱!本仙不允许尔等离开,尔等又有什么办法?”他的话让地下的修士们再一次神色惨变。
是啊,血狱掌握在人家手上,就算武力超过了人家,人家要是抵死不让我们出去,我们能怎么办?这是此时全体修士们的想法。
杜传昌听到了紫风散人的话,只能向魏务良使了一个有点无奈的眼色,继续指了指祸忌。“本尊可不想死在这里!”他的心里默默想着,同时悄悄地从袖子里摸出两只黑色的瓶子,瓶子上骷髅吃蒿草的标志是那么刺眼。
魏务良微微阖上眼帘,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和祸忌开战,而是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作为一位早就修炼成精的老牌合道强者,他才不会觉得杜传昌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自己呢。他在杜传昌发号施令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毒龙教弟子的一切想法。
“果然毒到了心肠里啊。”魏务良暗自感慨一声。他已经猜到杜传昌想怎么干了。无非是利用他身上的毒,强迫他先将这里的其他修士扫平,再和杜传昌争夺最后的那个胜者席位,最后杜传昌利用他身上的毒“轻松击败”他这个几乎可以和紫风散人拼成平手的大高手,赢得那唯一活着离开的机会。自始至终,他魏务良,都是被杜传昌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可怜角色,谁让他中了毒龙教的毒呢?
以毒制人,这是千年来江湖上一直流传的手段,精于之类手段的人,首先就必须做到无情无义。杜传昌的做法,和毒龙教的其他人比起来,也不算是太卑劣可耻吧。
“但是真的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尊就会乖乖就范么?”魏务良微微闭合的眼睛缝儿里,不可察觉地闪过一道阴暗凌厉的黑色光芒。
“若是你这个小子真能兑现刚刚给本尊下毒后的那些承诺,本尊倒也愿意供你驱策,可惜啊,你眼里其实没有本尊,哪怕本尊真心想帮你几下,你也一直将本尊当成一件工具一个玩物而已……本尊乃合道高手,当年南征北战之时,你小子还尿尿和泥着呢。本尊……又如何真的能被你当成玩物弃子!”魏务良如此想着,不经意间看到了趴在地上似乎一动不动的银尘,或者更准确地说看到了银尘手上多出来的方块。眼眸之中不禁闪过一道惊异的亮色。
“若是有那荣华富贵可享,本尊就算身中奇毒,也能凑活着活下去,可是如今,一切皆是泡影……那么本尊就好好教教你这个毒龙教的小子……魔威阁——不!可!辱!”魏务良猛然张开眼睛,漆黑色的瞳孔里喷射出蓝灰色的闪电,如同森罗地狱中的鬼怪。他没有再看一眼杜传昌,而是直愣愣地走向了祸忌。
杜传昌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警惕的冷光。他敏锐地感觉到,魏务良身上的气息似乎变了,变得陌生,变得不受控制。他暗中握紧了手心里的黑色药瓶,这才让自己心安一点:“老狗看来是有点不甘心啊!就因为这个时候本尊拿你做了弃子么?哼!本尊确实没有兑现诺言,这点本尊认了,因为圣教的教义中,不需要向死人兑现诺言呢!你个老狗真以为圣教的‘一诺千金’的声誉是怎么来的?真是幼稚,一大把年纪都活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反正本尊手里有得是让你屈服的东西,本尊可不怕你反骨……”他这么想着,慢慢地朝人群外围走去,假装做出一副不想参与殴斗的样子来,实际上是等待魏务良横扫那些低级的修士,好让自己最后轻松击败魏务良赢得那个可以光明正大离开的机会。
杜传昌现在可不会去想万一紫风散人出尔反尔了怎么办。在这血狱之中,他除了相信紫风散人的每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选择了。
冯烈山始终站在原地袖手旁观,漆黑色又偏蓝的眼眸里闪烁着狼毒般的阴恶可怕的神采,以至于他身边的一些魔威阁门徒们都惊恐地远离了他。比起魏务良的决心和杜传昌的无情,他的算盘才算是最成熟最合理的。
“杜传昌那小子看来想用毒来威胁本尊啊。哼哼,身为魔威阁长老的本尊什么时候可以被你这种垃圾威胁了?别以为你手上握着毒药,还给本尊下了毒,本尊就怕你了!本尊手上可是有专门克制你这种拳斗士的秘密武器呢!到时候,本尊可以先示弱,趁你不备的时候干掉你,然后想一个法子把那个明泉师姑骗出来,用她的‘灭龙毒岚’解了毒……这不就一切都解决了么?本尊,可是真正要独吞这紫血神殿宝藏的男人呢!本尊即使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将宝藏尽数弄到手,否则本尊怎么向恩师交代?……有了宝藏,恩师再发展几年,取代魔心那个天天想当皇上的白痴可就简单多了!”他心里打着如此算盘,藏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禁攥紧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修士们之间的氛围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谁都知道,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将同门,甚至将师长击败才能给自己寻一条活路的时候了。没有人会真的认为像银尘那样失败了还可以活下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紫风散人留下活口不准杀人的目的,那就是要用这些失败者的新鲜血液去进行某种仪式,某种和魔威阁开启秘境入口差不多形式的仪式,血祭的仪式。那些活下来的失败者,甚至那些已经永远消失在紫色深渊中的最弱弟子,甚至更广阔地说,所有进入秘境的人,都只不过是紫风散人手中的,活着的血袋而已。
能够活着的人,只有一个。在这种零和博弈的压力下,修士们打量彼此的眼光,不禁慢慢变得凌厉而敌对。他们已经经历了紫血大殿中同门相残开启紫渊血狱门的残酷,此时在这紫血神殿的血狱中,他们绝对不会介意再来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零和博弈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们也逐渐将等级,规矩,师门,道义之类并不能换取生命的虚无信仰彻底抛却。无论正道邪道,此时统统堕落为虫。
“喂!紫血神教的叛徒!本尊需要一柄长枪,赶快给本尊取来!”就在气氛变得越来越黑暗凝重的时刻,祸忌有些疯狂的声音响起来了,突兀又凄厉,让大本分修士都打了一个寒噤。他挡在自己的弟弟前面,仿佛一堵不可战胜的墙一样,冷冷面对着五米外的魏务良。
魏务良大睁着眼,漆黑色的瞳孔中黑雾弥漫,间或闪过灰蓝色的电光。他将双手藏在袖子中,浑身上下没有一枚暗器,冷漠又阴沉地站在祸忌对面。
紫风散人机械地拍了一下身后的新月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支长枪投掷到祸忌脚边,祸忌狂笑一声,一把拎起插进软乎乎的地面上的长枪,手腕一抖,居然连任何开场白都没有,就直接冲着魏务良猛冲过去。
合道期的魔威阁老人一点儿也不惊慌,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身形一晃,就化成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向祸忌扑去。
千魂嚎叫,万鬼恸哭,透明的罡风包裹着矛与爪,在血红色的晦暗空间中,相撞出大片的火花。
祸忌的枪法,从未有过的凌厉,从未有过的疯狂。那完全由直刺和收缩组成的枪的狂潮,足以将魏务良化身的那一团模糊不定的鬼影通城筛子。然而合道高手又岂是一位入体期修士能够撼动的强大存在。魏务良手中旋转着透明的风压,化爪为掌,一波一波地向着祸忌打出腐朽衰退的罡风。魏务良的罡风如同金属般刚硬,又带着一股衰朽的气息,一边震荡着一边又慢慢蚕食着祸忌的护体罡气,而祸忌在他的强大压力下,居然干脆放弃了防守,彻底发疯一样挥舞着长枪向那一团飘忽的影子猛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祸忌(上)()
长枪搅动着空气,在暗淡的血光中闪过一道道凄厉的银红色亮光,枪尖那一点金属的反光,此时仿佛宿命的灯塔,又仿佛爆闪的星芒,在魏务良化身的黑影中闪现,却又仿佛被黑夜吞没的希望一样迅速消失了。祸忌的枪搅动着风暴,却一次次被对面刮来的更强大的风暴推挤到一边,让他的枪法,他的身法,甚至于他的身形都变得扭曲起来。
“鬼天五虎断魂枪!”祸忌的声音彻底变了,变成了完全就是野兽般的的嘶吼,他此刻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失去了痛觉,失去了恐惧,甚至失去了一切思想,完全就是凭着一股野兽一样的本能,挺着枪追着那一团不断飘忽的身影不停地刺过去,不停地刺。
枪法之中的拦,扫,挑,甚至于运用枪头两侧的利刃进行横斩的动作,都在祸忌的进攻中完全消失了,他的枪法仿佛异世界中法兰西的重甲骑兵的枪法一样,只有突刺一种。而他的长枪枪头在血色微光的照耀下,那枪头反射出来的红光,随着枪头的突刺居然在空中绘制出一头头老虎的虚幻的轮廓。
红色的虎头虚影出资按在银红色的枪头之上,老虎大张着森然的血口,寒光霍霍的利齿便是那一点亮红色的枪尖,螺旋的气劲如同猛虎的咬合一样,一下一下噬进黑色的虚影,而虚影之中,不时幻化出蝙蝠形状的鬼灵的魔抓,锋利又阴寒的爪尖,毫不畏惧地迎向亮红的枪尖。
火花与闪光,四散飞射着,完全狂化的祸忌一步一步向后退却着,他身上的护体罡气已经消失殆尽,他的衣衫已经开始腐朽破碎,他的皮肤上,甚至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腐烂的伤痕,他的对面,鲜血随着枪头的突刺也在一点点一滴滴地荡漾开来。魏务良的鬼爪纵然迅捷无比,可是面对天杀魔宗那举世闻名的快抢突刺神功,依然没有办法挡下所有的攻击。
尽管魏务良身上的护体罡气硬得可怕,可是作为一位近战者,哪怕是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保证自己完全不会受伤。
细小的划痕和圆锥状的血口,出现在魏务良的身上,那些伤口不比被大号的毒虫蛰过的伤口大任何一点,流出来的血也仅仅比流鼻血多一点点,却让其他人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对祸忌而言,那不是反败为胜的希望,只是同归于尽的希望而已。
仿佛是不经意间,祸忌的长枪在一个突刺之后稍有停顿。正北长枪的攻击距离压制得只能防守毫无进攻能力的魏务良怎么能够放弃这眼前的绝佳机会,两只鬼爪一架一勾便将祸忌的长枪控制住了,凭借着合道高手的强横元气,只要稍稍一使劲,就能让祸忌的长枪在自己手中动弹不得。
魏务良家主祸忌的长枪之后,连环变换手势,左手握住枪头后面三四厘米处的黑胡桃木枪柄,右手松开长枪,化爪为指,以一式“亡灵鬼指”,直挺挺地向着祸忌的胸口点去。他的身影此时如梦似幻,飘忽不定,于方寸之间变化冲无数残影,居然就趁着祸忌攻势稍微松懈的瞬间,打出一招漂亮的防守反击。
也就在同一时间,祸忌突然松开了握着长枪的双手,舍身般向着魏务良扑过来。他的皮肤表面凸起其红色的狰狞的血管,他的眼睛和眼窝一起猛然膨胀,变成犹如昆虫复眼般的巨大眼睛,他的头发猛然变成近乎于苍白的浅紫红色那样的色泽。而他的手臂,竟然在眨眼间就伸长了好几倍,手腕以上的部分,也仿佛钻头一样,费人类地高速旋转起来。
“枪魔变身!”祸忌的声音仿佛出镗的子弹般穿透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脏。那声音中暗含着无尽的凄惨,还有至高的决绝。在场的大部分修士都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神功,或者准确地说,那是什么样的血泪模糊的自杀方式。
祸忌的肩膀,祸忌的膝盖,甚至于祸忌的腰胯两侧,陡然间长出六条和他的手臂一样长的,血肉凝结而成的长枪,那六支长枪和他两手化成的长枪一起,狠狠地刺进了魏务良老先生的身躯之中。
两把长枪贯穿了眼窝,从后脑突出来。
两把长枪洞穿了胸膛,从位置上看完全贯通了心脏。
一把长枪贯穿的心口窝,那是祸忌的左手。
三把长枪分别贯穿了魏务良肚腹之上的三个不太重要的位置,从他身后穿出来,枪尖上挂着断肠。
最后两把长枪刺进了魏务良的大腿中部,将他的腿骨截断。
血狱就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下来,紫风散人,冯烈山,杜传昌,真武乃至梁云广等等,都彻底地震惊了。是的,震惊,而不是悲痛或者恐惧。他们在最初的一秒钟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最单纯的震惊而已。
“怎么可能?”杜传昌冲口而出,道出了修士们共同的心声:“怎么可能?就算是拿来拼命的《枪魔变身》,也不可能让一个入体期的修士干掉合道高手啊!以祸忌的水平,他这招同归于尽的绝技,恐怕连冯烈山这样的分神期都没法杀掉!”
“是啊,这样的招式猛则猛矣,但是本尊还是有办法挡下来的,那些长枪的威力顶多能达到化气一重的威力!”冯烈山冷淡地回答着杜传昌的疑问,也就在同时,另外一道更加苍老,更加冷漠的声音突然从冯烈山的身后响起来——
“当然不可能了,本尊可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不过是一件灵器‘尸鬼罗猴’而已。”黑色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