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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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可怜见的一年之中没有几日能睡得安稳的,不是想你娘,就是想你的终身,这个老身也清楚,如今你也好了安定了,得赶快将这十几年的亏欠补上,好好调理休养,将来嫁了神武侯,有的你要撑着呢!”说完伸手摸了摸林绚尘的头,这个动作让赵玉衡看得都有点嫉妒了。这个时候,被王夫人当长枪使唤的李夫人立马“不合时宜”地进言道:“老太太,清早王善保家的还在林姑娘的院子里发现了死贼子,死得干净,被人一刀两断了,这事情姑娘也不知道么?”李夫人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本应该顺口接上的“你的下人都是死人么?这点也不告诉你!”到了嘴边转了转,就咽了回去,这就是李夫人比王善保家的高明的地方,有些话意思到了就行,不必说破的。
这话落到下人仆妇耳朵里,就耐人寻味了,也不知道能嚼舌根嚼出多少个版本来呢,可是如今的林绚尘根本没有当回事的意思,只是平平静静地将阎魔爱叫过来,给老太太介绍道:“这个是阎魔爱,父亲给我留下的一个侍卫,以前和小铃铛是一起的,可是父亲怕我日后带着几百万身家,不安全,就特地托了人送了数万黄金,请了金刀门的韩空谷大师来教她,老太太知道我这身子能练神功将命保住就阿弥陀佛了,没有余力在防卫自身的,所以才选了当时认识的最强高手的韩空谷大师,教了她许多刀法,等学成了,也五年过去了,便通过姑姑送来,到了我这里了。平日里,都是她负责叫人守夜的,防备火烛蚊虫以及别的什么,昨天晚上也是她当值的,发生了什么,还请老太问她。”阎魔爱到了老太太面前,表面恭敬其实挺冷淡地行了个礼,什么也没说,就站在下首等着老太太问了,老太太知道林绚尘南边带来的人,都对王府心怀不满,毕竟王府对待林绚尘这些年,虽然没虐待,却做了大大的亏心事啊。
老天太看着阎魔爱,端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比林绚尘略矮些,却比林绚尘更文静羞怯,看起来也更柔弱,旁人一见之下,都不由得怜惜起来,要不是背着把短太刀,还真看不出哪里能像是金刀门里出来的人呢。老太太自然从林绚尘的话里听出不对来,“和小铃铛一起”,显然才是暗示她身份的实话,其他的,都是说给这满屋子的人听的,老天太也不想戳破,毕竟如今王夫人越来越不听她指挥了,表面上老太太掌握王府的一切,实际上,哼。
自古婆媳生死仇。
“那你说说,昨晚都看见什么了?”老太太按耐住想起身摸她头的冲中,假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问道。“昨天晚上,我按照往常出去关门守夜,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得外面有细细索索的动静,我是个习武之人,耳力还有些的,觉得那声音不对,就跳上了房,看到一群人,大概五六个,朝着这边鬼鬼祟祟的过来,且不说他们各个面生,就是面熟之人,如此晚上偷摸接近女子闺房,被当成采花贼打了也没地方说理,所以我就没有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只一旁看着,看到一个人冒冒失失翻进院子了,我就冲过去一刀将他杀了,什么来路也没有管,毕竟姑娘如今是守闺阁在家,这大防之事并非儿戏,任何男人,哪怕是老爷少爷,这么鬼祟翻进院墙,事后都是要污了主人清名的,只有杀了磁能洗脱,便动手了,那人实力很弱很弱,一刀下去,既躲不开也挡不住,而他们有五六个人,要不是被我一刀立威,吓得朝后逃散了几步,只怕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老太太听了,脸色微微发白道:“之后呢?”
“安琪儿三个人她们也出来了,她们是姑姑高价买来的,命是主人的,如今夜里听到了我兵器出鞘的声音,也都跳起来了,我担心姑娘安全,又回来叫了小铃铛帮我守在主人的床边,我回到院子里,躲在房上守着,安琪儿她们三人出了院子和那些人打起来,一下子就将他们打散了,五六个人沿着红香园相反的方向没命的跑我和小铃铛两个人一个在外一个在里面,守了一晚上,连只猫儿都没有见到,到了早起的时候,安琪儿她们回来了,说追到很大一拨人,都在稻香村枕霞阁那一边,也是一群不知道所谓的家伙,她们三个人上去就打跑了,可对方毕竟人多,十几个呢,安琪儿害怕对方有调虎离山计什么的,而且也打死打伤几个,应该能给衙门留点证据,便没有去追赶。可怜我们这么大的一个王府,上下几百号男丁总有了吧?居然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出头去追的,白白让那些人卷了钱财跑路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也不禁冷哼一声,语气严厉地问道:“这守夜巡更的任务,究竟是谁负责这呢?外围男人巡更,内围女人巡更,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媳妇你管收支大权,可知道么!”
王夫人听到这里,脸一下子就红了,真要上前答话,只见李夫人赶紧推了王善保家的一下,王善保家的也猛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赶紧连滚带爬地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声泪俱下道:“老天太息怒,老太太饶命啊!守夜巡更这个差事,原本是赵龙山大尉管辖着的,可是赵龙山大尉陪着少爷去了一趟东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这空缺下来的许多位置,妾身就派了秦步洲家的去管了,那秦步洲祖上原来是侍奉皇上的,自己也有卫所上步检校的衔儿的,他家里的诰命,就自己组织起更妇上下巡夜,外头的男人,也是秦步洲自己招来的本家亲信,按理说应该信得过呀——”
“秦步洲何在?”老太太压根没打算听完王善报家的辩解,直接就要依据责任拿人了,这时一位肥肿松软如同纨绔子弟的三十多岁年轻人跪着爬到了老天太的跟前,嘶哑着嗓子道:“奴才秦步洲”
“你也算是个老实忠厚之人了,这次是怎么回事?为何上夜的男人女人都不摇铃警报,非要等李姑娘的丫鬟大半夜地敲面盆报警才是?说!你安排的,那些守角门的人呢?巡逻的人呢?发现了贼子,更夫们为什么不去追?!王府好吃好喝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么!”
第八百八十九章 劫掠后的余波()
秦步洲见老太太发火,立刻软柿子一样匍匐在了地上,涕泪横流地告罪求饶,同时心里将这一干走更的人恨到了骨子里。他虽然形貌不堪,平日里也尸位素餐着,庸碌无能,整天就知道打牌赢钱输钱,可他心里,王府就是他的家,他的信仰,他的命啊,王府出了这么大事,他心里可一点儿也不好受,何况又是自己手下的人捅出的大篓子,更是又羞愧又恐惧又愤恨,所谓知耻而后勇,此时下定了决心的秦步洲,软塌塌的皮囊下面,正在鼓起一根名为忠诚的硬邦邦的脊梁。
老太太骂了几句,也就乏了,她本是豁达的人,虽然家里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可是再大的乱子,也根本压不跨老太太那根钢柱一样的神经。她如今虽然称不上长命百岁了,不过知天命而后,可是她一生中跌宕起伏的大大小小是事情,只怕比那百岁老人经历得都多了,她无论如何,也是伺候过先皇,差点被皇后杀掉,差点杀掉侄儿的风云人物了,她既然能在尼姑庵里躲藏了十年,就这样还能半边拉扯着自己的女儿(林绚尘的母亲才是老太君的亲生骨肉,皇室血统,崇王赵灵崇是过继的儿子,因此两人年龄相差很小)长大成人,还能把女儿嫁给当时进士中的佼佼者,姑苏盐道按察使,血滴子的偏将,不论手段智慧,还是最终要的坚韧心性,都绝非等闲之人可以比较。因此虽然王府被偷了,老太太依然坚韧地冷静地主持着大局。
她知道自己再如何苛责秦步洲也没用,而且认真说来这事情秦步洲只有连带责任吧?秦步洲可是连花草山石都管辖的小管事的,不是更夫的头子,这种事情摊到他头上最大不过一个御下不严,用人不慎的罪名。老太太自然知道,如今真正要做的,是惩罚那些当值的更夫,仆妇,查明损失,还有就是报官了。
正说着,却见外面有人进来了,这个人不是别的谁,就是这王府里和王善保家的地位一样的来旺家的媳妇,这个人呢,其实和王夫人很像,御下苛刻,手紧,银两用度都是一分一分往外给的。
老太太知道这个人和王善报家的素来不和,便问她道:“打发你家相公去报官了,怎样?”
“回老太太,妾身跟着相公一起去的,文武衙门都跑了,只是差点没进得去门。”来旺家的媳妇恭谨说道。
“不让进?”老太太奇道:“文武衙门的人眼睛都长到天上去啦?崇王府的人也敢拦阻么?!”
“不是不让进,是报官的人太多了挤都挤不进去呀!相公匆匆报了大理寺,到了禁军都尉那里就让妾身回来了,还带来十五个仵作在门厅里公侯呢!他自己在都尉那里排队去了……”来旺家的说着说着,就有点眉飞色舞起来:“这次老太太恐怕不知道,尊王,美王,贤王,东王,西王,镇国公,景国公,宣德公,卫灵公,驸马侯,景阳侯,神武侯,……皇城里几乎有名望的都被偷了,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肥的胆子!老天太,不用您问,妾身就给您说说吧,这次皇城大盗,说不定和四卅那伙逆贼是一丘之貉,或者其他,总之四卅那次之后,咱们各个王府公府侯爵府的防卫实力,只怕都见了光,才招来如此大规模的一趟盗掠……真王府因为穷,又有个老怪物坐镇,只怕那些盗匪也没敢去,咱家的侯爷,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据说正主儿都没有露面,就杀了几十个盗匪,除了三块黄花梨板材,就没有丢别的了!最惨的是梅汪府,听说小厮死了几十个,王府中的几个丫鬟都被抓走了呢!”来旺家的眉飞色舞地讲着,越将形势描述得严重起来,越让周围的下人仆妇们感觉宽心。似乎大家都倒霉,就能衬托着王府的损失不严重,就能衬托着她们这些下人仆妇的罪责小很多,就能平复了王夫人即将爆发的怒火一样。
“既然人都来了,那还愣着做什么?来旺家的你和王善保家的,合并娟儿,三个人一起去带着仵作爷们去查勘现场,准备挂失单据,失单最后报总在老身这里,老身看了才能汇报给文武衙门。”老太太听见衙门的人来了,赶紧安排三人会同衙门的人,勘察现场,统计损失,接着也不去问林绚尘的人更详细的什么,反而揪着王夫人的本家姑娘李默默询问起来,合并还叫了冯夫人,还有王雨柔留守的几个丫鬟。
这么忙忙的一个上午就快过去了,一干人等没事的也得留在“议事大厅”里,不得出去,更无玩笑娱乐可言,王雨柔赶紧瞅了个机会,悄悄潜行到赵玉衡身边,低声将昨夜里从林绚尘口里问出来的话说给赵玉衡听见,果然见着赵玉衡高兴起来,傻乎乎道:“我就说呢!林妹妹那样清清白白的干净女儿,怎么能看上外面那些蝇营狗苟的禄蠢!这男人啊,但凡入了朝,经了商,就如同掉进泥坑里,再有才华也会变得浊臭难闻,这天下的女儿呢?却都是如同水做的骨肉一样,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我要是能有机会,比过那些禄蠢,让林妹妹回心转意,那么我就能守着林妹妹一生一世,让她永远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也强于污泥陷渠沟了!”说着竟然满心欢喜起来。王雨柔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那已然又活过来的表情,既心寒,又嫉妒,还无可奈何。王雨柔是何等聪明的女孩呀,她早就看出来,自己在赵玉衡心中的地位,连林绚尘的一根小脚趾头都比不上。赵玉衡已经到了因林绚尘喜而喜,因林绚尘忧而忧的境界了,自己嫉妒林绚尘,做出任何争宠之事,只能让赵玉衡远离自己,敌视自己,就算最终自己在王夫人的帮助下取得了王府大福晋的位置,那么她和赵玉衡之间的光系也宣告破产,赵玉衡,甚至会因此轻生或者出家,最次也会给自己一个守活寡的可怕结局。
王雨柔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王夫人手下的封建礼教机器,维护王府运转的智能控制单元。她内心中还是非常渴望得到赵玉衡这个人的,哪怕只分到三分之一也好。她和林绚尘都一样,是待嫁的女孩子,都希望能得到一段美好的感情,而不是如同农奴一样整天被家庭琐事困扰着。她希望和赵玉衡有精神交流,而不仅仅是小黑屋里那样的皮肉交流。
王雨柔这么想着,便提出了一个听起来不可思议的建议:“那你就想办法,让老太太回心转意,或者让大太太回心转意,黄了这门婚事,对你对林妹妹都是好事吧!你也知道,这世上哪有赝品能好的过正品的道理呢!而且,你也得在林妹妹面前表现出你的才气,还有你说得那种清爽干净,把那个什么侯爷比下去,这样林妹妹自己心里犹豫了,一切都好说的,虽说定了亲,外人看着这事就算确定下来,可是对于咱们这种身份的人家来说,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下了决心啊!定了亲,那才是刚刚开始呢!”王雨柔这边撺掇着,赵玉衡那边果然鼓舞起来,女孩子一样纤细柔弱的内心中塞满了希望的光芒,连着魔怔都完全好了。
王雨柔这边还撺掇着为自己和林绚尘的双重未来争取机会呢,那边王善保家的过来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大姑娘,幸好昨晚你住了潇湘馆,没遇上,你可知道,你那蘅芜居昨晚上糟了大劫了!”王雨柔听了,还没问就知道自己在百花园中的居所昨晚被贼人翻了个底朝天,虽然也觉得心痛,可她平素里就是个只管贤能修养,只顾争得王府大福晋宝座的“高人”,对黄白之物根本不看重的,她甚至拿来自己的体己月例分给下人,小恩小惠收买人心,让王府里自下而上地感激她,替她说好话,形成舆论压力将林绚尘压制住,这会儿听说自己房间里糟了劫难,便十分不在意地冷淡问了一句:“怎样?”王善保家的听了她那干巴巴的口气,自然也知道这是个要贤能,要名声不要银子的主儿,也了解她的脾性,便也不做出那一副哭丧样子了,只是就事论事道:“屋里整个被翻腾过了,姑娘从家里带来的体己细软,包括首饰银子,还有些玛瑙宝石之类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