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9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狂风炸裂,天地间响起一阵模糊而宏大无比的,不可解读其意义的轰鸣,那轰鸣不是雷声,也不是梵唱,却听起来像梵唱也像滚雷。魔法师的身后张开三圈精致无比,繁复非常的魔法阵,魔法阵中,涌出火焰。
魔法师伸手一指,天降火雨,大地轰鸣,乱成一团的街道和街道两旁巍峨的建筑,瞬间就在无边火雨中化为飞灰。
被笼罩进去的行人和丧尸,连惨叫声都威能发出。
“好了,丧尸瘟疫暂时被消灭了,记住,别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还要阻止其他人用这样的手段,否则——丧尸病毒是空气传播,无人能够幸免。”
惊天的气势消失了,阻碍艳后和雷霸天的无形推力也消失了,当然一整片街区也彻底化为了白地,没有尸骨,没有遗骸,没有废墟,一片方方正正的广场,就出现在通神馆的旁边,可怖至极。
雷霸天和艳后,此时都绝了扑上去和银尘战斗的心思。
“这就是禁咒?”雷霸天喃喃自语。
“不,这是神教就极大审判之术,比禁咒的威能小得多,毕竟,禁咒是黑暗森林打击武器,一招落下,潘兴城将被整个从大地上抹去。”
银尘说完,转身就向着空旷了好多的街道一端走去:“我说过,想和我斗,公平竞争,骑士对决,大军对拼都可以,但是想用下九流的手段,那么也就得承受下九流的报复。丧尸病毒并非我愿意动用的手段,但有时候呢,事情并不如我愿意想的那般呢。”
艳后听懂了他的话,冷冷道:“若以江湖规矩为界呢?”
“可以。”
“那么,雷霸天,给本宫杀了他。”
雷霸天站着没动,相当犹豫,不料艳后忽然笑起来,笑得妩媚动人。“雷达人!”她声音发嗲:“您和门下弟子偷晴的事情……”
“太后懿旨,不可不遵!”雷霸天火速行动起来,先抱拳一礼,接着如同猿猴一样朝银尘奔去。
“这还像话、”银尘旋风般地转过身来。
【饭庄内】
一层大堂里刮着很烈的穿堂风,所有门窗俱都大开,墙上杨还有一个漏风的大洞,可是新红魔门首席弟子李红燕依然觉得胸口憋闷,恍如溺水。。她吃惊的看着矗立在眼前的高壮男子,只感觉一堵墙将圆山的通路完全堵塞。眼前这位中年男人绝对不是她现在这个程度能够揣测的。
花容失色的她慢慢调整脸部的软肉,终于把自己的表情你也成了一个温顺柔和的公式化微笑。
“桑大人,您说田万载已经跪地伏诛?可是真的吗?”
李红燕的问题,代表站在他身边的梁云峰,杜传昌和王深海的民意,三个小辈此时早已经忘却了立场为何物,只是想证实这条消息的准确性。
“本座手刃仇敌,这还能有假?”桑天亮傲慢地笑着,用胜利者的傲慢掩盖了投机者的阴暗。他当然知道田万载实际上是被纳诺未来干掉的,不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册封为天下第一高手了,事情的真相,将被魔威阁和朝廷一起掩盖。
“小女不敢质疑大人,只是这消息实在太惊人了!黑山庄啊!那可不是什么城狐社鼠。”李红燕乖巧地奉上晚辈礼,乖巧笑容的背面,是藏在袖管理的双手,拨动了无声的铃铛,向新近崛起的宗门发出警号。
不可测听的声波,混乱呼呼吹响的穿堂风当中,飘向远方。桑天亮负手而立,背后的左手食指微微抽动了一下,又放松下来。作为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一件小小的玄器“无声铃”产生的风压波动,根本不可能瞒过他的感知,不过他没有揭破的意思,红魔门这样的门派,还不够资格让他放在眼里。
李红燕的话让身边的两位男士和一位即将变成男奴的家伙猛然意识到了某些问题。在如今这世道上,一个门派的掌门无端横死,基本相当于这个门派解体。毕竟宗门的长老可以很多很多,但金丹高手,甚至元婴高手,谁也不可能让他们很多很多。
担任掌门的,一般都是这个门派最高端的武力,越是顶尖的门派,这个最高端武力的作用就越大。薛无痕死,神剑门亡,田万载死,黑山庄灭,此乃天经地义,但问题是他们灭亡之后,萌态还剩下的那些弟子长老,以及各种财货资源,还有江湖权力的真空,都将成为其他门派眼中的大肥肉,也意味着新一轮的江湖梦想和厮杀,马上就要开始了。
杜传昌和梁云峰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而王深海,正在扭头找一个能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或者说潜在的盟友。小小的神剑门首席弟子不指望这个盟友能为自己复仇什么的,他只希望借助这个盟友,能让自己逃出生天,能够活着隐姓埋名。
死了再隐姓埋名,对王深海来说全无意义。
他他要找的人就是境遇相同的崇飞渡,黑山庄的首席弟子,他仿佛猫头鹰一样使劲转动着脖子,一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灿亮如星辰,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一楼大厅,然而他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活着的盟友。
王深海通光忽然凝固,因为梁云峰砖头看着大堂中的某个角落,脸上就是一副单纯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收割战利品的方案?这黑山庄,按照江湖规矩,独属我们魔威阁了。”
桑天亮没有说话,目光惊奇的看了一眼梁云峰一直盯着的地方,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才笑道:“我说呢。你们几个小辈争夺第一的名头,怎么不见崇飞渡,原来他并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退走了,那时候我正在盯着这两位。”梁云峰伸手指了指李红燕和杜传昌,后两者此时已经一脸凝重地盯着大堂的某处角落:“只分心防着崇飞渡不要背后偷袭,倒是没有注意他怎么就不声不响地溜了。”
“无妨。”桑天亮笑道:“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他转脸看着李红燕和杜传昌,笑容如鬼。
梁云峰见师父如此,不声不响地后退半步,虽然没有与两人拉开距离,但也算是划清了界限。
李红燕见桑天亮鬼笑着看着自己,鼻尖见汗,一张还算可人的俏脸升起两片红晕,她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杜传昌抢了先。
杜传昌神色淡漠,声音也很淡漠,好似完全没将这位声名正盛的魔道前辈放在眼里:“世伯肯拉下脸来,亲自干涉我们这些小辈之间的争夺,倒也不怕江湖上各位世叔世伯笑话了去。”
“按理说来本座还真不应该怕!”桑天亮身上的袍子忽然抖动起来,而原本劲烈的穿堂风,也就在这一刻停了。魔威阁掌门身上透出一丝丝尖锐的气息,像夜鬼的爪子尖儿。
“呵呵。”杜传昌冷笑一声,丝毫不惧:“世伯可真有意思!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居然也能不要脸面地向小辈出手?若真如此,这第一高手的名头不要也罢。”他说完闪电般的向后退去,同时一双暗绿色的袖子中喷出两股柔软无力的罡风。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终末之源恶()
桑天亮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一副小人得志的癫狂表情:“杜公子许是不知道,正所谓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可真不值几个钱。这值钱的呀,是这个名头后面,连带着的特产呀!杜公子啊杜公子,你身为一介魔道,又是毒龙教的现任掌门,怎么还不清楚,当今魔道定鼎的世道,还哪能容得下所谓公平二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真理!”
“烦请世叔不要叫我杜公子,从今以后,我是毒公子呢!”杜传昌一直在后退,直冲着墙上的大洞退过去。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梁云峰,桑天亮,李红燕三人同时脸色大变!
“你!”桑天亮鼓起全身气劲,读书飞出一把破天梭,然而那破天梭是飞到一半就当即一声落在地上,而他们三人,同时脸色黑灰地倒在地上。
“杜传昌!毒龙教的教义里,可没有不声不响就投放生绝毒的!”李红燕倒地的瞬间,向杜传昌退后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是想将他抓回来,可她那细弱的手臂无论怎样努力,都再也收不到杜传昌飞速遁去的身影,前伸的手臂上,忽然间盛开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斑块,斑块之中血肉溶解,留下同样颜色的泥水。
杜传昌投放的剧毒,是毒龙教如今仅剩下的一点点“天启之毒”,那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种可以完全融合在罡风之中的生绝剧毒。杜传昌在前往赤血秘境前,曾经将许多种剧毒炼入心脉,当时不过为了增加毒功的威力,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修炼这种终极毒功的坚实基础。
而天启圣毒中至关重要的药粉炼制方法,早已失传。杜传昌如今使用的,不过是上代毒龙教教主遗留下来的最后一点点存货。
这种毒,只能在高峰的世界里起作用,若非罡风归位,只怕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抱歉了各位,毒龙教的教义究竟是什么,害得我这个毒龙教的新任教主说了算。”
杜传昌已经退到大众的边缘,忽然停下来,阴笑着欣赏了一秒钟三人中毒挣扎的可怜相,便如同一只野兔般,两个起落就消失在大洞外面广阔的天地间。
桑天亮此时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运起魔功,想要将通过毛孔渗透进来的毒素抵抗住,好让弟子出去叫因陀罗的圣女们来救援。桑天亮并不知道这种能够炼入罡风的剧毒有多么可怕,那是完全突破了毒龙教体系的,根本不怕灭龙毒岚的剧毒。
李红燕已经倒在地上一声不响了,梁云峰还坚持着服下一丸金灿灿的解毒药丸。这种解毒药丸也是因陀罗的圣女们炼制的,据说可以解除天下一切剧毒,不过看效果,似乎只能延缓天启圣毒发作的时间。
身体里灌铅一样的疼痛感越来越重,梁云峰咬着牙,扳动着早就僵硬了的腿脚,想盘膝坐下来行功抗毒。不知道,头顶上传来一道曾经无限温柔,如今无限阴冷的命令声。
“梁云峰,即刻启程,去找龙大人,让他联系因陀罗圣女们,速速来营救本座!”桑天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作为金丹高手,在剧毒侵染透金丹之前,他还性命无忧,不过中毒之后,越剧烈活动,毒素爆发得也就越快。
“师父!”梁云峰惊叫起来,他当然知道,现在让他这样一个连分神境界都达不到的小虾米从这里跑出去间龙傲田,等于说要将他的性命牺牲掉。从这里到龙傲田身边至少需要走一百步,可就算是毒龙教最普通的生绝圣毒,也必定七步封喉!
“师父啊,我可是您座下的首席弟子啊!”梁云峰一边运功阻挡毒素,一边忍着剧痛说道,他的声线真称得上可怜巴巴。
“快去!不要让本座动用醒神铃!”桑天亮的命令依旧是那样无情无义,此时他的口气,和东海秘境中怪泉的口气没有任何区别。梁云峰心中一片灰色的冰冷,可看到桑天亮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枚小小铃铛,从脚底升起的恐惧迅速淹没了天灵盖,几乎是本能地站起来,毫不迟疑的向门外飞奔而去。
“服下的金色药丸,兴许还能支持几分钟,之后,再运功阻挡吧!也不至于就这样死掉!”梁云峰绝望地想着,其实内心之中,早就有了答案。
他知道自己完了,毫无希望。毒素爆发的速度远比他的想象要快得多,可是对于醒神铃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刻印在本能之中,永世永劫也不可能摆脱。梁云峰觉得,就算被毒死,也比听着醒神铃的声音死好受点吧。
他冲出门外。
然而年轻男子的脚步声又在空阔的一楼大堂中响起,如同宿命的沸血鼓点。
这脚步声不是梁云峰的,而是王深海的,此时,王深海那一双早就已经被绝望完全填满的瞳孔中,只有一片灰色的,舍身般的光芒。
“师父啊!你拼搏的一生,都没有得到一个正道的名声,死后还要被人唾骂到万古洪荒……”王深海紧紧抿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额外的声音,他的闹灾里,此时清晰无比地显出这些字句,仿佛他一生中都没有明确起来,如今忽然清晰无比的座右铭。
他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徘徊着,右手极度痉挛,掌心之中血光缭绕,一柄骨剑从掌心中伸出来,苍白色的古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如同弑杀英雄的魔剑,然而此时此刻,这把剑中灌注的意志,纯粹得等同于崇高。
他没有中毒,因为他脖子上意志挂着的玉佩碎裂了,这枚玉佩从他出生起一直陪伴着他,是他的家乡,那个偏僻无极的小山村里,最为珍贵的东西,是他威武赫赫穿着朝廷补服,衣锦还乡时,村子里地位最高的长老,亲自给他开光祝福过的东西,这枚玉佩在潘兴这样的大城市里,不过是地摊上随便摆着的小玩意,可它的实际价值,抵得上王深海出生的那座小山村的全部。
最高长者顶住了全身功力,完成祝福的玉佩,在无色无味的毒雾中,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直到毒雾散尽,直到梁云峰,李红燕和桑天亮已经身中剧毒,才慢慢黯淡下来,然后整个玉佩,彻底化为灰烬。
王深海毫发无伤。
然而真正的伤口出现在看不见的地方,出现在我认为早就完全忘却了的,灰色的回忆中。
那一刻,记忆中灰色的小山村,忽然爆发出全部的色彩,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身上那一层兽皮般的朝臣补服,对生他养他的小山村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也终于醒悟,父老乡亲们盼着他去当大官,入朝堂,根本不是为了趋炎附势,不是为了当大地主,去欺压那些和他们一样贫苦的人,而是为了不让地主再来欺负他们!
此时他才醒悟,那些薛无痕,方天航看似给了他的,其实从来都没有给他;那些万剑心看似没有能力给他的,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给了他。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南辕。北辙,错的天翻地覆。他一直追求的荣光,到头来不过是他最嫌弃最憎恶的粪土。他一时一念间轻轻放弃,无价值的东西,其实是他一生一世都奢望不来的无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