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异界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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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魔。
千年过去,少女出关,出关后的她修为大增,成就道仙。
她寻来封印之地。
看不见我。
她问:佛,魔在何处。
佛说:它已不再存在。
她问:为何?
佛摇头,却只是拿出一把古琴:这是它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少女抱着手里的琴,问道:这是一把神器?
佛点头。
少女黯然,喃喃自语:我不需要神器,我只要魔。
我躺在她的怀里,听着她的自语。
那一刻,我感到我受圣火焚身的痛苦不再痛苦。
那一刻,我感到我毁身锻琴的痛苦不再痛苦。
我想告诉她,我便是魔,魔便是你手中的琴。
但是,身为琴的我却不再有身为魔时的修为,不再有言语的能力。
我被锻造成了一个神器,却是不能言不能动的神器。
这便是代价,由魔转仙的代价,陪伴在她身边的代价。
最终,她还是带走了我,她不知道我是曾经的那个魔,却依旧视我如珍宝。
她对我说:阿琴,你是魔为我留下的唯一东西,从此,你便陪我征战四方。
我笑,可是她却看不见。
后来,依她所言,我陪她征战四方。
她是主神之女,她由道仙成长为仙君。
她从一个少女,成长至一个掌控一方世界的王。
她,扬名四方。
而我也沾染上了她的荣光,成为人人敬畏的神器。
那时我想起佛曾问我,你可后悔?
如今我依旧会言,我不后悔。
我以为我能就这样长久得陪伴在她的身边,却不想突遭变故。
她被她的下属算计,跌落神座。
我恨,恨不能保护她,恨自己仅仅是一把琴,恨自己无能为力。
直到我看见一个小小的真仙为了她独战群仙,为了能够得到更大的力量由仙坠魔,我才看到一线希望。
在那真仙阻挡住众仙时,我以我毕生的修为打穿六道轮回,把她仅剩的一丝魂魄送往人道,护她转世为人。
我的行为触怒天道,天道打下万世业火。
我在万世业火下灰飞烟灭。
就在我即将消失之际,佛护下我最后一丝意识。
佛说:可曾后悔?
我说:不悔。
佛叹气:最后有何所愿?
我说:唯愿下辈子依旧是她身边的一把琴。
佛摇头:如尔所愿。
佛运用通天手段护住我的意识,把我打入一把普通的琴,温养万年。
万年后,佛告诉我,她已转世为人。
这一世,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普通的公主。
佛拿着我寻到公主,对她说:公主,这把琴是公主故人所赠之物,还望公主收下。
随后,佛便离开。
而我也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对我爱不释手,就如万年以前一般,精心呵护。
我陪着她从小女孩到少女,再从少女成为一个女人。
看着她与一位将军相识相知相爱。
然后再看着她为了将军的死失魂落魄。
我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后来,她离开了她所生长的国家,带着我以及她爱的将军流浪。
她带着她爱的将军以及我踏雪山,越天池,登高峰,游世间风景。
但,时光易老,韶华易逝,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凡人。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有转世,我不知道下一世我还能不能寻到她,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下一世。
因为,佛曾说,你的这一世,便已经是尽头。
佛曾说,你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现于天地的存在。
所以,我害怕她的老去,我希望能有更多的时光陪伴她。
所以,我吸取众生的恶念成就自我。
我本就是众生恶念的集合体,为了她,我吸取众生恶念重新成为了魔。
为了她,我用魔的修为延续她的生命让她韶华不老。
后来,我遇见了曾经的那个小小真仙,那个真仙,如今已是一个天魔。
我看到那个天魔为她续下冗长的生命,看到那个天魔为她将军的尸骨打下永垂不朽的魔符。
看到那个天魔说,替他镇守门户万年。
我没有阻止,我想,那也好。
就让她不那么漂泊。
就让她与我在最后的时光静静相伴。
后来,她曾经的下属寻来。
后来,那个天魔身亡。
后来,我与她在那个天魔的魔宫中相守二十几万年。
后来,佛寻来。
佛说:我不能阻挡她的轮回。
我说:我明白。
然后我不再为她续命,看着她的容颜老去,看着她死亡投入轮回。
独留我一人。
后来,在无数个寂寞的日子里,我都会想起那段我被镇压在千年古刹下的时光,
都会想起佛曾言,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对她,我求不得,放不下。
对她,我一念成仙,一念成魔。
谁言道,魔无情?
——
我是神佛座下的一名佛陀。
以驱魔除恶、普渡苍生为己任。
一年,神佛告知我,天下一魔头即将诞生于世,命我除去魔头。
我遵守神佛的命令,找到这个魔的成形之地。
那是一处万恶之地,天下苍生恶念、邪念纷纷聚集至此。
我夜夜蹲守,直至那个魔成形。
这个魔无心无身,一团黑雾,初诞意识。
我对魔说:你不该存于世间。
魔无言。
随后我便以上古封印之法把他镇压在佛陀古刹下,对他念经诵佛,以望超渡。
魔无反抗。
百年过去,他魔性稍减,我感于他虽本性邪恶,却宛若初生婴孩,日日沐浴在佛经之下。
我不再日日诵经念佛,回归神佛座下。
神佛问:可把魔去除?
我道:已除。
然我毎过一段时间依旧会到佛陀古刹下为他诵经念佛。
又是百年,我再次来到他镇封之地,却发现本是无心的魔,有了心。
我叹气,道:魔,不该有爱。
魔说:那我便不再做魔。
我问:可曾想好,不后悔?
魔说:致死不悔。
随后,魔恳求我,让我剔除他身上所有关于魔的一切。
我叹气,由魔入仙,哪有如此简单。
我把魔放入神炉,日日夜夜以圣火焚其身,以佛光燃其心,以阿弥陀经为他剔除魔性。
他在圣火中翻滚,由一团雾气燃烧至无。
我又问:可曾后悔?
魔说:不悔。
我照他的恳求,折取菩提树干,为他作得一个琴身,来镇压他的魔性。
至此,他成为一把由菩提树干组成的一把神器。
一日,一女子寻来,那女子为仙,却问:佛,魔在何处?
我道:它已不再存在。
她又问:为何?
我摇头,未回答她。
我把魔化作的琴递与她,告诉她,这是魔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她问:这是一把神器?
我点头,却未告诉他这把神器是魔所化。
我看着她黯然神伤的神情,摇头叹息。
魔,终究是魔,即使化作神器,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是苍生的邪与恶造就了他,只要他不灭,便永远是魔。
魔与仙如何能有结果?魔与仙,终究不能,也不会有结果。
我离去,回归神佛座下,日日诵经超渡众生。
却在一日,似有所感,心神不定。
我寻到魔,却发现他已奄奄一息。
才得知他因强行打穿六道,干扰轮回,被天道打下万世业火。
我护住他最后一丝意识,问他:可曾后悔?
因为那个女子而遭受的一切,你可曾后悔?
魔依旧言:不悔。
我又问:最后可有所愿?
魔说:唯愿下辈子依旧是他身边的一把琴。
我摇头叹息:如尔所愿。
我感叹于魔的痴情,违背佛道,护住魔的最后一丝意识,打入一把普通的琴,护他存续于世。
待那女子转世为人之后,我把他带到她身边赠予她。
时光流逝,几十万年过去。
一日神佛掐指运算天道。
神佛对我说:佛陀,几十万年前我让你除掉一魔头,本意为考验你。却不想你未把那魔头除去,仍助纣为虐,留他于世间。如今他的所做所为已违背天道,强留一女子于世间,干扰轮回。你的道已乱,你的佛光已不纯,我命你去了却因果,后往菩提罗刹寺自我普渡万年。
我沉默。
我谨尊神佛所言,寻得魔。
直到看到魔的那一刻我才发现,魔已不再是神器,而是重新为魔。
我告知他:你不能阻挡她的轮回。
他说:明白。
而后,因果了解。
我便前往菩提罗刹寺自我普渡万年。
也许正如神佛所言,我佛道不稳,佛光不纯,我助纣为虐。
但我认为,并非世间所有的魔便是恶,并非世间所有的仙便是善,万物众生平等,一个存在的善恶不能依照他的根源来判断,而应该依据他们的行为。
第二十七章 魔人()
古堡门外,白雪与穆炎睁开眼。
白雪看着石台前的古琴久久不能平复。
她随着故事里每个人的心绪了解到整个故事,也了解到每个人的心境。
不由感到有些悲哀。
这个近在眼前的故事如此九曲回肠,凄哀婉转。
每个人都求不得,爱不得,却放不下。
是谁言,魔无情?
她站在花园中良久,然后对着石台上的古琴深深鞠了一躬。
此时石台上的那道模糊的身影早已消失,只余一把古琴孤零零的躺在那,想必讲完这个故事,他的心也累了。历经世事沧桑,阅尽人间浮华,往事如过眼云烟,人生如南柯一梦。
也许他这万年来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向人倾诉他的故事,仅此而已。
一路无话,白雪与穆炎越过花园进入古堡大殿。
穆炎见过白雪多数的模样都是横眉冷对或眸光清冷,如今看着她沉默不言,不由道:“不用太过难过,既然已经发生便无法改变,每个人的一生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白雪摇摇头:“我并非是在难过,只是感叹,仙魔之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穆炎沉默,却不回答。
也许对于白雪这个曾经生活在开放现世的人而言,仙魔之分的观念并不强烈,但对于穆炎这等自幼出生在这里的人而言,仙与魔自古不相立的观念却是根深蒂固。
白雪也不期待穆炎能够回答她,她能明白这个世界里人的坚持。尤其现在还不是上古仙魔相对开放的时期。
她现在的问题就好像是在质疑这个世界修士所一直坚持的观念。但白雪却认为最后的那个佛说的对,并非世间所有的魔便是恶,并非世间所有的仙便是善,万物众生平等,一个存在的善恶不能依照他的根源来判断,而应该依据他们的行为。
断定一个修士是魔是仙不应该以他们修炼的派系或功法来判定,而是应该以他们的心性、行为来判断。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道三千,方之为真正的道。
进入古堡大殿之后,呈现的又是另一幅令人感叹景象。
古堡大殿宽阔宏达,抬头望去,古堡的天壁宛若突破天穹。而在大殿上方,一个威严的座椅坐落在正中央。
最让人震撼的不是这大殿的恢弘,而是大殿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不,应该说是尸体。
白雪和穆炎小心翼翼的越过这些人,同时仔细的观察。发现他们表面似乎都被一种力量封印,每个人表面都有一层蜡状薄膜。每个人都保持着单膝跪地,朝大殿上方宝座朝拜的姿势。每个人都目光虔诚,栩栩如生。
白雪心下沉重,如果不是随着天魔的思绪进入过他的世界,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恐怕还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都曾是天魔的下属子弟。
白雪与穆炎越过众多魔人,来到大殿的尽头,也就是那座宝之上,她从上俯视而下望去这一幕更令人心绪波动。
每个魔人都是统一着装,跪拜姿态统一,虔诚的望着宝座。
而穆炎静静的望着这一幕,不言不语,却是脸色深沉。
“魔,亦忠。是么?”白雪看了一会,转过头对他说道。
他点头,望着宝座下密密麻麻的魔人不知作何感想。
白雪轻笑,也许要改变他的观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而她也不打算去改变一个人对仙对魔的看法。
此时的白雪走到一个魔人的近前,这个魔人与其他所有的魔人不同,所有的人都是单膝下跪行跪拜礼,而他却只是微微弯曲其背,行鞠躬礼。
这是一个老头,须发皆白,他望着宝座的目光睿智深沉。他如其他魔人不同,他身上并没有如其他人身上隔着一层薄膜,他身上任何事物都无,连衣服都未腐化,就好像一个正常的人。
白雪轻轻触碰他的肌肤,却发现他的肌肤坚硬如铁,因为知道这些人都死去,所以她并不感到害怕。而自从来到这古堡一直呼唤不得回应的红鳞突然在白雪脑海里道:“这是一个上魔,尸体经历万年也不会轻易腐化。”
白雪惊喜:“红姨,你醒了!?”
红鳞摇摇头,并未回答,她一直都醒着。只不过外面的那把古琴压的她喘不过气,令她不敢出言。想到外面那把魔琴的修为,她心生惊惧,白雪与穆炎因为不知道他的具体修为,所以尽管知道他的修为远超他们,也并未感到恐惧。而红鳞却是真正知道那把魔琴的修为处于魔帝的境界。
魔帝,已经不是白雪能得知的一个境界,哪怕如白雪的师傅修为通天,在她鼎盛时期也不过是天魔的修为罢了。天魔,与这个古堡的主人修为同处一个境界。但仍要比魔帝低两个大境界,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