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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部分

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311部分

小说: 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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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中午没吃饭?”这种长辈生死未卜时候,李孝培也不好太过显山露水地照顾师烨裳,只好扶她靠紧墙壁。
  师烨裳不敢摇头,轻轻嗯一声就算应了,“你帮我去看看伯父怎么样了。我动不了。。。”
  
  李孝培看她站得还算稳当,就放心地转身去往老冯主任身边,旁听老冯主任的手术情况陈述。
  “手术是成功的,但要确定手术效果至少需要一周观察,下周之内,如果排异不明显,那就应该没事了。但如果出现排异,替换的肾源就很成问题,时间怕合不上。”老冯主任不愧是在一线奋战多年的老医生,年纪轻轻的人坐八小时都不成了,他精神高度紧张地站了八小时却还显得精神矍铄,“这一周之内,ICU那边会严密监视,但从病人的角度讲,他身边不能缺人。小李,”老冯主任将视线掉转向李孝培,李孝培当即立正站好,作俯首帖耳状,“你去跟ICU的人交代,就说我说的,特别照顾一下。毕竟是有时候机器不如人眼,有些排异症状,不到临界又不突破波动范围,机器是不会报警的。”说话间,由于病人需要接仪器久待不得,汪顾和汪妈妈随车离开了。老冯主任看见师烨裳闭着眼睛挨着墙,领口汗湿,面色铁青,就问李孝培:“那个是怎么回事?要紧吗?”
  
  李孝培嘿嘿一笑,又走过去扶住师烨裳,“这个要病起来,可比汪老危险,得换脑袋。”
  师烨裳闻言,勉强抬头,冲老冯主任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手哆哆嗦嗦地摸进裤兜,好容易掏出个什么来,不动声色地丢进李孝培的裤兜,继而以为不可闻的音量,低头拜托李孝培,“等一会儿,你把这个东西给他,万一排异,他也好冒险去找肾源。”
  
  李孝培眼瞅着老冯主任离开,也不看裤兜里的东西,只侧目于师烨裳,“你还怕冯老不够缺德啊?有钱也低调一点嘛。”
  
  师烨裳虚软地靠着李孝培的身体滑到椅子上,气若游丝道:“要是不排异,这就是谢礼了。可要是排异,这是让他知道,找到替肾还有重礼。急性排异,等不得的。黑市的肾他终归要担风险。。。我倒希望他更不择手段一些。所以得让他知道,这一次,他担任何风险都是值得的。”




各种讨厌你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对郝君裔懒惰的报应,终于在这日午夜,来了,来得又急又凶,让惯来冷静沉稳的端竹也在那一瞬感觉手足无措。
  
  她在睡梦中发起高烧,自己全无知觉地一路烧到四十度半,等她觉察不适,发出难受的哼哼时,高烧又随新陈代谢率的提升再上新高。
  
  端竹自从独立过活后,由于门庭永远处于虚掩状态,一直睡得很轻,简直是个活该当特务的习性。她一听见郝君裔的哼哼,立马警醒,从床间爬起前去查看。谁知指尖还没触到郝君裔的皮肤便已被干燥的高温包围,待得触到,竟是沸水般滚烫。端竹此时还不慌,摸着黑,有条不紊地按下呼叫按钮,开灯,郝君裔青里透紫的脸色骤然出现在面前,仿佛被人掐住咽喉气管,明摆着一副要窒息的光景——她这才慌了。“郝君裔?”她低声喊。郝君裔没有反应,烧迷糊了那般只顾暝着双目哼哼。约莫过去十几秒,她甚至开始干呕,那些透着不适的呻吟很快变成隐忍的痛吟,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都没个人调儿了。
  
  “郝君裔,你哪里疼?”端竹不敢随便翻动病人,只得将手贴在她脸上,以便让她知道身边有人,“别怕,医生马上就到。”说话间,果然有医生护士各一奔走而来,护士习惯性地请端竹后撤,顺手扯起床帘遮挡外界视线。对此,端竹毫无怨言,虽然潜心里有些不待见医生护士在郝君裔身上乱摸的手,然而没有什么比郝君裔的性命更重要。
  
  因着周边条件,矬子里面拔大个也拔不出什么好葱。出得那样一位奇人为郝君裔主刀已是祖宗积德,至于闲杂人等,则统统不能指望——值夜医生摸摸捏捏搞了半天也不晓得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最后翻查了病例还要经护士提醒方才弄清此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病因:尿潴留。正儿八经是贪懒不肯拔尿管的报应。遂又是敷水袋,又是插尿管,好一顿水生火热的忙乱,偏偏这俩一个赶一个手潮,即便相比男性,为女性病患插尿管绝非难事,可她们愣能把郝君裔这种无意识痛吟都要下意识隐忍的病人折腾得梗着脖子几近哀号。
  
  端竹平时把郝君裔伺候得像位子孙满堂的老太爷,堪称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如今眼看着,耳听着,却任由他人将她的老太爷往死里折腾,心头怎能不疼?她盯着隔帘上映出的阴影,神情木然地摸了把脸,果然连下巴都湿了。
  
  这场针对懒鬼的酷刑持续了十八九分钟,最终在一声低低的抽泣中缓停下来——郝君裔挂着一脸惨兮兮的哭相,抽着鼻子很委屈地昏昏睡去。前来施刑的值夜医生捧着一盘子医疗垃圾循例走到病人家属面前交待病情,“打了消炎针,尿液倒出来,明天早上拔了尿管就没事了。”
  
  可欺负谁是瞎子也不能欺负端竹。那盘子里明明有几团染血的医用棉花,端竹不知道这位小医生到底有个什么脸来跟自己说这句“没事了”。但更令人伤心的是,那医生还在用一把“你快说谢谢”的眼神仰着脸,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她。
  
  她饶是好脾气,耐得住拳头里的骚动,但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嘴皮子的痒痒,一咬牙,一瞪眼,她要杀人似地喷出极其衷心,但也是她这辈子说得最过分,最不礼貌的话:“请问,你明天能不再值班了吗?你各种不学无术,各种愚不可及,令各种猪都含恨而死。你该去卧各种轨,跳各种楼,挂各种东南枝。你们医院里到底是窝藏了多少蠢材才能把你这号包容了各种弱智特性的实习生留到现在?嗯?老实说,我各种讨厌你,看见你就犯各种恶心,你该去吃各种鱼,这样才能不得各种弱智。你明天还敢出现在这层楼里,我保证让你负各种伤回家。现在,请你滚,各种滚。滚回去治你的各种脑残。好滚,不送。”
  
  她不愧是咪宝门生,二十秒之内说完这番不带脏字的损话,叫值夜小医生光是长着嘴回忆理解就花了三分钟。反应过来之后,小医生横眉倒竖作势发威,好在有护士拦着,嘀嘀咕咕耳语几句,彼方倔气就再也硬不起来,气喘如牛地眯端竹一眼,小医生白着小脸踹门而走。
  
  端竹知道郝君裔已安妥,倒是不儿女情长,只替郝君裔摆好四肢盖好被子便撒丫子奔出医院搂区去往隔临军区大院门岗,穿过层层戒备,一通电话,经过次次转接,终于安全抵达目的地——接电话的是胡敏。正合了端竹意。“老奶奶,这边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她欲言又止,把胡敏急得拍桌子让她实话实说,“刚才郝君裔。。。急性尿潴留,高烧昏迷,脸色都紫了,可值夜医生过来反反复复插了好几回尿管,把她疼得。。。”她装样抽泣两声,照样欲言又止。
  
  胡敏在那头俨然心脏病都要发作,话筒究竟被郝耘摹接过去,口气倒是一脉相承的担忧。端竹依瓢画葫芦,痛心疾首磕磕绊绊仿若郝君裔即将不得善终。郝耘摹在胡敏的推攘下坚持了半晌沉吟,倒是捏拳头的声音还可以叫端竹听见,“回来。你们明天就回来。你跟小裔说,负伤退役不丢人。剩下的事我来办。二等功总有,你跟她一起回来,大概两个小时左右车到。”
  
  端竹眉眼都隐隐有了些笑开的趋势,然语气依旧颤抖担忧,“这样会不会违反政策?”
  郝耘摹此时也顾不得揣摩顾不得,光是着急忙慌地要挂断她的电话去安排余下事宜,“不会!”得到这样一言九鼎的承诺,端竹再没别的挂念,挂了电话又是一溜小跑回到医院病房。
  
  郝君裔在微弱床灯之下仍是昏睡,也许是想翻身却不能,所以腿膝半蜷,上身半侧,睡成了一根脆弱的麻花。为避免她腿间尿管受挤压,端竹只好狠心逆她,将她摆弄成四仰八开的姿势,可她也不知是哪条神经作疼,一旦翻正就曲起左腿哼哼,间或有微量鲜血顺着尿管流进尿袋,看着相当刺目。端竹疑心她是插管时尿道受伤,然而这东西怀疑也没用,便只好拿一个枕头垫在她左腿下,避免尿管再刺激她伤口——看起来健康是没用的,郝君裔其实比谁都娇嫩。
  
  说是两小时,可郝耘摹大概急疯了,居然百转千回地把隔临军区的医护车征调过来,随行更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两人入院时是空手到,要走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端竹在郝君裔被人裹上被单,挪上担架车的同时着手烧毁病例信息卡等资料,临出门,她斜一眼瞥见茶几上装熟食的袋子,就顺手一抄,带上了。
  
  林森柏一家这会儿正在酒店里没心没肺七扭八歪地呼呼大睡。
  何宗蘅有些小感冒,林钱钱只好塞在妈妈和伯伯中间当一个害怕掉床的第三者。然而她那睡相并不比林森柏更好,睡着睡着便要打横——头枕林森柏肚皮,脚搭咪宝大腿,怀里抱着一只带尾巴的小熊枕头,也不管林森柏都快把手伸进她嘴里去了,一味的憨憨死睡。
  
  黎明时分,咪宝惯性醒觉,发现林森柏和林钱钱已经痴缠成一团毛线。她身为一个好妈妈,条件反射地想分开她们,把她们各自捋顺摆好,以防林森柏把林钱钱压死,可她刚一拉林钱钱的胳膊,林森柏便反对似地唔了一声,转即将林钱钱抱得更紧,两人哼哼唧唧地你搂我我搂你,形似一大一小两只考拉。咪宝无奈地站在床边摸下巴,看着看着倒也诡异地看出了几分幸福。
  
  转天一家人去爬泰山,半途,咪宝的电话响起。一看来电显示,她很奇怪地拍拍几乎就在头顶上扭动的林森柏的尻尾,“诶,好像是端竹回来了。”林森柏停下脚步,回过头屏息凝神地听她接电话,结果刚听一半,咪宝的电话还没挂断,她就兴奋得甩开步子连登七八十阶,直到累得像只大狗般吐舌头了也不肯停。咪宝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儿,也没那个勇气和体力去追她,收起手机便转身接过何宗蘅怀里的大娃娃,边走边道:“钱钱,你不是说要看泰山上的猴子么?”指指林森柏,“呐,那个就是了。泰山长臂猿。”
  
  林钱钱挠头,撅着嘴把脑袋靠到咪宝肩上,“妈妈,猴子不是红屁股么?伯伯也是红屁股?”
  咪宝点头,答:“你等她再爬几阶,那不但屁股是红的,全身上下都是红的呢。”
  
  她说这话时,一家人已经基本靠拢了,林森柏耳朵也不是聋的,闻言便坐在泰山石阶上一面红着脸喘,一面梗着脖子骂:“各、各种讨厌你!”
  




不作为

  老人对子孙的心思,往往是各种矛盾的综合,然而依着一条原则主线,种种矛盾便可简化为:既怕子孙活不好,心疼;又怕子孙活太好,无用。当老人提到“还是应该吃点苦锻炼一下”之类话题时,其实不过是在弥补自己心内可能耽误了子孙前途的愧疚之意,换言之,老人只会在一种情况下提起这类话题,那就是在此之前施与了比较过分的宠爱——因为有错,所以才有了“应该”。
  
  若干年后,郝君裔偶尔勤快一次,坐在摇椅上要睡不睡地叼着健康香烟回想往事。她恍然觉察自己受的那通内伤、遭的那些苦罪,竟是值得,若往深了想,简直还有赚到之嫌。却可惜她老太爷能念起这一层就已很值得表扬了,奇迹什么的,还是尽量不要发生的好。至于说懒人有懒福,确实深有道理。她这厢刚想一半昏昏睡去,没过几秒便有细爪一只伸到她面前来,摘掉她唇间半根燃烟,替她把个脑袋扶正,再盖上小被子,而后一刻不停留,看都没多看她一眼便匆匆离开了——后话什么的,永远最有爱。但没有一个含辛茹苦的经历,就很难有啥劳什子的有爱后话。
  
  郝君裔回到B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换床,从担架床换上病床。
  如果她是平常身份,病中半月也许会与汪爸爸成为一对病中邻居,偏偏她不是,所以只能孤独地躺在军区医院里,天天有气无力地旁观那些于她病房门口路过的戎装美人。
  
  表彰礼大概会设在北京的金秋九月,她有很多时间治疗她那可怜兮兮的尿道。
  是人都说割痔疮痛,女人都说人流痛,可没几个人知道尿路炎也挺痛的。总结起来,大凡“难言之隐”都挺不是东西。下身的那些洞都不似鼻孔耳孔,都挺娇嫩,稍一折腾都痛。最关键是痛,还没办法说,且她深受潴留之苦,不敢喝水,大热的天,总让她在中暑与感冒之间徘徊,只消回程一路便出落成了一只肤色蜡黄四体消瘦的瘟鸡,活活要把四个老人一双弟妹心疼死。
  
  不过,说到底,她终究是回家了。她这种人,只要能回家就不会再出问题,又因身体底子生来不差,所以她那一家子人心疼也心疼得有限,刚开始还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但久而久之,身体与感情两方共有的固有惰性呈现出来,虽然天天有多人陪床,但陪床期间所为,不过嗑瓜子聊天之类令人伤心的事。她病得娇花一样柔弱,要求低得不能再低,能吃能喝就很开心了,耳边呱噪什么的,她倒是不在乎。最可怜是端竹,由于辈分小,她不单要伺候郝君裔,还得伺候访客,滴溜溜地忙成一只陀螺也不足够。待到病情好转时,病人的体重已经沿上开口抛物线恢复到之前水平,她的体重却沿斜率负二十度直线跌回了高中水平。
  
  六月上旬即将结束时,她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郝君承看她身心俱佳,便挺着胆子把自己那番阴谋诡计和盘托出。郝君裔挠耳朵听着,听到最后,唯有坐在会客椅上摸着肚子叹气,“我一不在你就给我捅篓子。没事你去招惹林森柏干什么?她是那么好惹的吗?你打完她,我去赔了医药费,她就消停了?”郝君承很莫名地看着她,一面小心翼翼地喝一杯热茶,一面无辜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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