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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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柏,你个奸商跟我玩儿换位思考是吧?到底多少钱,快说,如果换成你,你肯定也想知道,肯定也不会就那么算了。”想得明白是一回事,算不利落是另一回事,交情归交情,钱财得两清,她不想让自己都觉得她是因为钱而跟这个又木又别扭,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身材差得堪比液晶显示器,脾气还大得像航空母舰,睡觉不老实总抢被子,醒了更不老实催半小时都不肯起床,上班好像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是为了躲避同床人的呱噪,给她个桶让她去浇院子里的树结果她偷懒得一桶就浇完了整个院子里十几棵树平均给每棵树分配不到三口杯水,天一黑就瞧不见路每天都得让人送上送下一天不送就担心她自己开车进隧道会被人撞死,挑食挑得令人无声叹息无语凝噎菜单翻五遍都点不出个她想吃的菜好容易点出两样来一下筷子就开始皱眉骂街,每天丢人不嫌够动不动就在大马路上跳脚捶栏杆……杂七杂八,林林种种,不一而足,缺点数三天也数不完,优点全是因为缺点缺到极致而衍生出的副产物,无论从哪个方向看来似乎都一无是之处,可自己偏就犯贱地喜欢上的无良奸商在一起。
“我才不想知道,你要给我钱,我求之不得,拿上就颠得没影儿了,谁跟你算。”林森柏撇撇嘴,身子直愣愣地倒在沙发上,踢掉球鞋,搬腿上炕,穿着白色短袜的脚丫子在沙发扶手上一蹬,仰面躺直,双手交叠在腹部,闭上眼睛,她摆出毛主席纪念堂里水晶棺中人物的造型,装死。
咪宝站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好地听着她口不对心的话,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真真打她也不是,骂她也不是,恨得狠了,直想把她揉成个弹性良好的肉球给丢NBA赛场上让科比麦迪奥尼尔拍着玩。
“林、森、柏、你再这样,咱两就掰,老娘不受你这份气,多少钱我可以去问李孝培,就算她不说,席之沐也会告诉我,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
“好热啊,冷气是不是忘开了?”林森柏打断咪宝的话,偷偷溜一眼闭紧的景观窗帘,仰躺着,手往领口去,从上到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再解开牛仔裤上的腰带,腰扣,扯下拉链,坐起,褪去衬衫,丢在沙发下,脱掉牛仔裤的同时脱掉了袜子,只穿着内衣裤站起身来,走到楼梯间旁的中央空调控制板前,打开冷气开关,又走回咪宝身边,“你不热?”
咪宝定定看着林森柏,呼吸不稳,心律不齐道:“不热。”
咻~
之前她要说的话,现已飞到九霄云外,若是毛主席在天有灵,也会看在江小姐的份上,原谅咪宝这种沉迷女色,不思进取的消极抵抗,不会对她抗拒从严的。
毕竟,像林森柏这种平日冥顽不化,誓死不从,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别扭受,摆出这副红果果的诱受姿态实属难得,让她自脱更是难得,自脱了再走到攻君面前问攻君热不热那就是难得中的难得,现在,林森柏半眯着双眼,两臂懒懒地环着咪宝的脖子,将唇依到咪宝唇边,轻轻慢慢地说:“我们多久没做了?快一星期了吧?忍得好难受,你要不想做的话,我去找别人好了,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此不是难得,是见鬼。
咪宝侧过脸要去吻林森柏,林森柏却将脑袋后移一些,避开了。
“不做就别吻我,一会儿撩得起兴,你又威胁我说不说,不说就甩手走人之类的,我还得自己解决。要是我技术好还成,可我的技术你是知道的,对付别人有用,对付自己就一点儿招也没有,万一我今天状态再不对,解决不来,到时欲求不满,肯定一夜老十岁,相比那点买保养品都不够的钱,我亏得不是一点点。”
“那么严重啊?”咪宝揽着林森柏腰背,两人鼻尖相抵,唇与唇之间不过一张信用卡厚度的距离。
林森柏状似认真地点头,嫩生生的桃花眼情欲迷离,“很严重的,不信你猫猫。”她牵着咪宝置于她腰间的右手向内裤边沿走。
咪宝反守为攻,五指缠进林森柏掌间,牵着她往楼上走,“阿乖,虽然我很想马上解决,但刚从医院回来,咱还是做过全身消毒再谈这个问题吧,不然,边消毒边讨论也行。”
唉。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跟林森柏这种人在一起,她就是故意找茬都吵不起架来,更别说她根本不想与林森柏吵。
嗯……床上为攻受问题吵的不算。
117——不——
临近傍晚,咪宝得回酒店陪徐延卿和大筠吃饭,吃完饭,她还想回会馆顶一下席之沐的班,让她在这段尤其忙碌的时间里,至少有一天可以早些下班,安慰安慰她那位画着熊猫眼的脑外科副主任。
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林森柏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满头像是染黄其实是真黄的长发一半在被窝里,一半在被面上,整个一只鞭毛杂乱的草履虫。
她好容易把林森柏弄进浴室,林森柏又闹腰疼,不肯躺进她放好水的浴缸里,只肯淋浴。浴缸里泡了益母草、艾叶和柠檬浴盐能够活血止痛,散热提神,她好说歹说,差点把归还医疗费那杀手锏都使出来,林森柏这才千般哀怨万般委屈地在浴缸中坐好,闭上眼睛乖乖让她摆弄。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想了好久也想不通,可存在就是必然,”咪宝替林森柏揉肩,看着林森柏边玩水边洗澡的样子,又想对她做些不正经的事,可碍着时间关系,她不能,于是只得靠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能解释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的唯一理由是我犯贱。”
“我最近也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没想多久就想通了,存在确实是必然,”林森柏捞起一汪水往自己脸上扑,水滴覆上薄唇,草药的苦,浴盐的咸她都尝到了,“噗,什么味道……能够解释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的主要理由是我喜欢你,次要理由才是我犯贱。”
快六点,她们回到酒店。走进大堂时两人离了有一米远,且两人运动轨迹还呈放射状,从刚进门的一米,到快上电梯时的五米。就外人看来,这俩若是情侣可真要命了——就这么个走路法儿,那家得多大才够两人天天溜着墙根儿保持距离哇?
“我先上去了。”林森柏等的电梯先到。
“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咪宝冷哼一声,背对林森柏,盯着电梯楼层指示灯。
“今晚把自己贴上受字标签打包到我房里来,我明天就绅士给你看。”林森柏走进电梯,关门。
“……”咪宝等的电梯也到了。
林森柏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冰箱找肉找菜给自己做饭。
她才不吃酒店餐厅里的东西,如果不是今天老泰水会在餐厅吃饭,她绝对会一点儿口德都不留地把餐厅的食物形容为泔水,喂猪猪都不吃的那种。
钱隶筠啊钱隶筠,你受苦了,我喝我的鸡蓉粥,你喝你的红菜汤吧啊,为你掬一把同情泪。
饭快做好时,手机响,是短信。她一看,果然不能背后点人名儿,说曹操曹操就来短信,内容还特别诡异:附近哪儿有粥店?我妈不大吃东西。
“最近就是我这儿,货真价实的鸡蓉粥,一碗十块,两碗三十,限量发售,多了没有。”林森柏按下发送键,手机放回裤兜,找盐罐子。粥其实已经调过味道,但林森柏晓得自己的口味轻,正常人觉得恰好的盐量,到她这儿得减半。
不劳老泰水动手加盐,咱乐意效劳。
把粥从高压锅移到酒店厨组出借的砂锅里,林森柏先大火熬了两分钟,用短柄勺子搅粥时,她没注意自己手上还松松戴着块手表。金属的吸热能力强,温度上升的速度远比人皮快,温度提升的上限也远比人皮高。两分钟后她调了小火,丢掉勺子,两手一垂,立刻嗷地一声惨叫,再看手腕,皮肤与金属表带接壤的地方已经被烫红一圈。
算时间,咪宝应该快到了,她只好忍着痛,摘下表放在流理台上,手忙脚乱地往高压锅里灌了水,阖上锅盖,开火上汽。
咪宝悄无声息地走进厨房,从后揽住林森柏腰身,极其潦草地夸了一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指着砂锅直入正题,“我怎么就忘了你这号熬粥圣手呢,来来来,亲一下,这锅?”
“对啊,你妈口味不重吧?”林森柏挣开咪宝,戴上隔热手套将砂锅端下炉灶,放到托盘里,“不重的话就拿走,重的话给你个盐罐子。”但愿不是每个老夫人都会像端竹她外婆一样重口味。
咪宝接过托盘,看一眼还在扑扑上汽的高压锅,“你还熬啊?我看砂锅里的已经够烂了,再熬不成水了?”
“跟你这种没品的法厨聊熬粥简直侮辱我人格,哼。”老伯把脸一扭,洗干净手,走出厨房,表情这叫个鄙夷,“知道什么叫粥不见米吗?米要能一颗颗数出来,那叫泡饭,不叫粥。”
咪宝赶时间,端着托盘从她背后过,弯都不带拐地走向门口,“得得得,您老人家厉害,不跟您说了,我妈还等着呢。你自己乖乖吃饭,今晚房门别上链锁。”
“干嘛?想夜袭啊?链锁?!今晚本小姐连酒店大门都封起来,让你睡火车站去。”
咪宝走后,林森柏又坐了一会儿。
站到窗边眼看咪宝的车拐出酒店花园,她这才走进厨房,关上火。摸着自己饿得瘪瘪的肚子,回房拿起钱包和手机,打算去街边报亭买本业内杂志,顺便买点儿茶叶蛋水煎包之类的东西果腹——她从来不吃隔夜的东西,所以晚饭只煮了一人一餐份,高压锅现在里真的“粥不见米”,因为里面根本没有米。咪宝视高压锅如洪水猛兽,绝不会打开它去看个究竟。林森柏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是闭眼往嘴里塞东西,吃啥都一样。
八月几乎是整个夏天里热得最严重的时候,今年尤甚。林森柏晃晃悠悠出了酒店大门,手里摇着把老大爷专用的白纸折扇,左顾右盼一副清闲样,脑子里想的却是该把前一段收购的几栋烂尾楼炸掉好,还是接着盖完伺机出手好。
酒店外围有一条酒吧街,酒吧街里没有煎饼果子水煎包茶叶蛋,林森柏必须穿过酒吧街才能到达最近的报亭和小吃摊。
“一本地产,一本车迷,一本金融,一份人民日报,一个煎饼果子,两个茶叶蛋。”林森柏边翻钱包边对报亭老板道,好像人家报亭里面也能摊煎饼,煮茶叶蛋似的。
“总共二十八。”报亭老板收钱,把杂志,报纸和找零交给林森柏,林森柏接过,熟门熟路地逛到报刊后面去,吃着茶叶蛋看报亭老板娘摊煎饼。
在今年建军节之前,林森柏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街边小摊上的东西了,一是担心小摊的卫生条件不过关,二是她本身就对重油重盐的食物不感兴趣。可自打住进酒店,由于每天都得到报刊亭上买些杂志当床头书,烙炉上五谷杂粮甜香的气味幽幽从报亭后传来,叫人食指大动,三番两次,她对那个小摊也渐渐不那么反感了,前几天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她便舍生忘死地买了一份,结果第二天急救箱里的止泻药居然没派上用场,那以后,她就成为饼摊的常客,肚子实在太饿的时候,一张小米皮的煎饼果子就是她一顿饭,再也不用担心会与徐延卿和大筠在酒店餐厅遇到了。
“诶?林小姐?”
老伯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在她啃煎饼摇折扇的时候认出她来,扭头一看,居然是乌龟车里的李孝培。她嚼着香菜小葱,转念想想,这儿离中心医院不过两条街的距离,李孝培会出现,倒也在情理之中,“李医生,你还没回家啊?”
“我还在等木木下班,”李晓培下车,走到林森柏面前,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钱小姐不在,你就开始吃个了?要不一会儿你跟我回家我给你做饭吃吧,这个不卫生呢。”当医生的都有病态洁癖,特别是外科医生,简直下楼买个早点都恨不能拿试剂测测人家有没有大肠杆菌超标,李孝培被席之沐批评过几次,能比别的脑外大夫好些,若换了他们神经外科的一把手,这会儿没准已经把林森柏送化验室去了。
林森柏对李孝培印象蛮好的,所以就算李孝培说话直了点,她也不介意,反倒邀请李孝培到酒店的红酒吧去,就算不喝酒,喝杯饮料也行,反正大家都在等人,而被等的那俩大忙人,估计都早归不得。
……
两个怨妇坐在红酒吧里聊天,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古老的哲人三千毫升告诉你,如果怨妇长得漂亮,那无论坐哪儿,无论在干什么,都一样养眼,无损分毫,反之……请自行想象。
“说起来,师烨裳也真够可以的,诺大一间会馆,就请俩经理,你家一个,我家一个,她俩忙得不亦乐乎,剩咱独守空房,这叫什么事儿啊?”李孝培一口喝掉杯里的橙汁,挖了块冰球放在嘴里嚼。
林森柏两块五一张的煎饼吃完就把几千块一瓶的香槟当漱口水,咕嘟咕嘟在嘴里漱一圈,吞下,满怀希翼地往掌心呼口气,然,小葱味仍在,“师烨裳?她本来就是资本主义列强的综合体现,残酷剥削,无情压榨,靠烧杀抢掠完成原始积累,靠延长工人的绝对劳动时间达到最终目的,跟她沾上边,后果只有一个字,惨。最可气是她最近也不知跑哪儿去了,钱隶筠想向她请长假都找不到人,平时我打她电话总是一打就通,这几天居然关机。”
两个怨妇不能当对方面埋怨自己家里那个,只好枪口一致对外地埋怨罪恶的本源。
李孝培一提师烨裳就不舒服。席之沐这段也不知是挂念师烨裳还是担心师烨裳,总在她面前叨叨师烨裳这个令人生恨名字,她本来很想装作听不见,让关于师烨裳的所有事情都左耳进右耳出,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顾及师烨裳的病情,若再不动手术就来不及了,她也唯有强压着心里的醋意给师烨裳打电话,“你找她,我还找她呢。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接,我问师宇翰,你猜他说啥?”
林森柏满不关心地问:“啥?”
“他说她去夏威夷度假了!”李孝培越说越激动,嘴里的冰碴子嘎嘣脆响。
林森柏本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