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三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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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雍的结论是：“不可能。”
“为何？”陆离惊讶地眨了眨眼，“韩遂大军就在城外，而且几乎和吕布打起来了。董卓戒严洛阳，足以说明他对韩遂已经生疑。韩遂在洛阳城中又有王允为内应，此时不发作，日后被董卓遣走，就再无这样的良机了！”
顾雍摇了摇头：“正如你所说，韩遂的主力是西凉军，他虽拥大军抵达洛阳，可是离自己的老巢西凉，却隔了雍、凉整整两州之地。如果现在起事，就算攻下洛阳，也是粮道断绝、困守洛阳孤城，绝不可能再有余力攻破重镇长安了。一旦董卓喘过气来，聚集长安兵力再临洛阳城下，韩遂岂能有还手之力？”
陆离这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韩遂还要率大军出现在洛阳城做什么？”
就在此刻，街口传来一声马嘶，张辽飞骑而来：“陆离！你让我一顿好找……我们有大事要做了！”
“出兵消灭韩遂吗？”陆离抱拳问道。
“没错，快去回营准备粮草，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张辽道。
陆离不明所以：“准备粮草？韩遂不是就在城外吗？”
张辽摇了摇头：“不对，城外是李傕郭汜两个傻子……他们原本留守长安，却听了韩遂的假情报，说洛阳战事不利，要他们来洛阳助战。
韩遂以多谋著称，他出现在长安城下时，只带着两千兵，他把麾下全部的两千兵交给李傕郭汜，以示自己没有其他兵力了。随即，李傕郭汜调集精锐出动，韩遂却托病留驻长安，令麾下两千西凉兵做李、郭的前锋。前锋打着韩遂旗号迅速推进，一路报说韩遂率西凉大军前来……”
“于是董将军哨骑探得前锋真是西凉兵马，而后续军马众多，就把李傕郭汜率领的部队，当做了韩遂的大军？”陆离接口问。
张辽点了点头，咽下一口唾沫：“我主公丁原正要与这支军队接战，才发现前来的不是韩遂，而是李傕郭汜，他们都被韩遂耍了！”
陆离一捏拳头：“原来如此，韩遂从没想占据洛阳。他想要的，是雍州长安！”
第91章 征士卒，得智囊（）
这两天以来，洛阳城的动乱就像是一场闹剧，你方唱罢我登场，西园盛宴、张让锁宫、袁绍破城、皇帝驾崩、董卓入京、凉州军烧杀掳掠……几乎像是原本该在几年间发生的事，浓缩在了两个昼夜里。
陆离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两天以来，他一直没合眼，幸好有百倍恢复的特质支持，才在面对诸多大事时没打瞌睡。而现在又要出兵打仗，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严峻的现实……
自己现有的二十名部曲，仍然是高顺部下，交还高顺之后，陆离还得自己重新挑一百人。
这可真是醉了！麾下士兵的质量，可关系着生死存亡，陆离哪敢大意？只得提起精神，翻起名册。
回营交割后，监军就把名簿交给了陆离，要他在这些士兵中点一百人作为部曲。陆离坐在凳子上，懒洋洋地翻看着名册，等着自己将要挑选的将士。
桌子、凳子、纸质名册，这些玩意儿本来不该盛行于这个时代，就像陆离本人都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一样。陆离瞅了瞅屁股下面做工粗糙的板凳，这是这两天里他让仆人赶工的。他不由得遐想，再假以时日，是不是有更好的成品出来。
思绪一飞，陆离就进了梦乡。
在梦中，他梦见自己曾经的同学、家人，却发现自己像顾雍一样披麻戴孝。陆离惊得以为自己醒来了，却看到那个世界在挥手与自己告别，以自己无法挽留的速度离开。
只有一个女生没有动，她拥抱着陆离，当陆离泪眼模糊地去看这个暖心妹子是谁，竟发现她是宁儿。
“嘿！嘿！小伙子醒醒。”一个粗鲁的声音嚷道。
当宁儿美艳的小脸变成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面孔，陆离吓得差点给了他一拳。
“当心着点！”大汉抱怨道，“我们是新兵，来报到的。”
原来是未来的弟兄们！陆离连声道歉，抬眼扫视，只见大汉身后黑压压乱糟糟地站着一群人，每个人都是一副没经过训练的平民模样，有的瘦有的矮，真不知征兵官吏怎么能把这些良莠不齐的家伙征来充数。
陆离咳嗽一声，示意新兵们安静：“名册上有一百二十多人，但我只会挑一百人作为部曲。”
士兵们听了，都尽量挺直腰板站好，等待陆离像挑货一样挑中自己。
这些士兵原本都是军队中的后备杂役，未经军事训练，但大抵都是对星术略知一二的星术师，不像黄巾军那样，不会星术的平民占了绝大部分。
陆离翻看着名册上标注的职位，大多是些洗衣造饭的微末之职，顿时感到对这些兵丁失去了兴趣，不由得长叹一声。平时洗衣造饭的杂役，要经过多久训练才能去打仗啊？
然而粮草调齐之后，大军就会开动，这不过是几天之内的事。想到这些杂兵可能被当炮灰的命运，陆离恨不得叫所有士兵都去高顺手底下历练一番。
陆离拿着名册，大喊了第一个人的名字：“牛二！”
牛二答应一声，兴冲冲地来到陆离面前。
“原职是？”
“伙夫！”
“哪儿人？”
“凉州武威！”小伙子亮着嗓子嚷道。
凉州？！陆离一下懵了，自己可不想要凉州兵啊！之前竟然忘了和监军说好，只选并州士兵！
“下一个，哪儿人？”陆离撇开牛二，扬声提问。这下好了，这一百二十人都是监军随机抽给自己的士兵，恐怕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凉州人。
陆离话音刚落，有一人就从议论纷纷的士兵中站了出来：“怎么，将军看不起凉州，以为凉州无士？”
陆离抬眼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眉淡唇薄，皮肤黄而粗糙。这人目一身布袍装束，平凡无奇，只是目光深邃，一旦与之对视，就有种如临深渊之感。
“既然敢说这话，足下当有大才，敢问足下是何人？”陆离被此人一问，心中顿感理亏，不由得有点心虚，对他以礼相迎，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那人微微拱手：“在下凉州姑臧人，姓贾名诩。”
陆离差点就没给自己的好运气跪下，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得”，而自己竟然在一百二十人中，捞到了汉末谋士中第一梯队、号称“张良、陈平之才”的贾诩。
陆离几乎激动得不能自已，当即就想把贾诩拉入帐下，然而尴尬的是，自己前不久才开了地图炮！想到这里，陆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凉州有什么不好！
然而给陆离台阶的，反倒是贾诩本人：“将军，你不喜欢凉州人，无非就是觉得凉州兵凶暴好杀？”
“上天有好生之德。”陆离措辞道。
“兵者，凶器也；战者，危事也。既然要动刀兵，这本就是不祥之事，何必有意避讳？凉州民风固然彪悍，但这一来是为形势所逼，民风尚武；二来，士兵肆意杀掠，是因为管束不严所致。凉州士卒并非不可用，只需要将军自己掌握得当、驾驭有法，完全能打造一支超过并州精锐陷阵营的军队。”
贾诩所言有理有据令人信服，陆离不住点头，然而他心中惊讶的却是：贾诩是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
心下有了想法，陆离立刻暗中开动“知己知彼”特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的分析令陆离无比惊奇：“贾诩是个七曜境界三星的人物。”
竟比七曜境一星的李儒还高两个星！这么厉害！然而星术境界如此之高的贾诩，为什么还混在一堆一气境杂兵里面？！
“这就与贾诩的星术有关了。他的星术非常特殊，并不是用于沙场交锋，而是强在能根据事态中的蛛丝马迹，推算出事件的缘起动机——他刚才就根据你的所言所行，看破了你心中所思所想，所以才对你的心态了如指掌！”
陆离不禁拜服：“这简直是福尔摩斯级别的事件还原能力啊！贾诩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样奇特的星术？”
“他的道身，名为捕影幽蛛。此物生性低调，虽然毒性极强，却只喜蛰伏自保；恐怕是习性未变，所以贾诩才寄身于士卒行伍之中。
捕影幽蛛若是要捕猎，靠的是感知空气中的气息、湿度、温差，又结合大地上的震颤远近、波动强弱，来判断猎物是什么、弱点何在，从而设计有针对方法，让猎物落入自己编织在暗处的罗网。所以它虽然从不主动出击，但猎物一旦落网，那就是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陆离心里有了底气，终于敢直视贾诩幽深的眼神。
“贾先生一番点拨，真是醍醐灌顶，我受教了。”陆离恭谨地说，“我会兼用所有善战之士，绝不再因其他原因而心存偏颇。贾先生的话实在是让我受益匪浅，希望从此以后，贾先生为我参谋帷幄，如何？”
第92章 好久不见（）
得到贾诩之后，陆离总算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次日醒来，精力充沛得简直是欲上九天摘月。
一出自己睡觉的帐篷，在营外恭候已久的贾诩就迎了上来：“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遴选了不同秉性的士兵，分为不同兵种，现在我们有三十位弓箭手、三十位长矛手、二十位持盾步兵、十位哨骑，其余人都是用刀剑短兵的步兵。”
“别叫我大人了，直接叫我陆离吧。先生智计绝高，年岁上又是我长辈，我把全军性命委托给先生，哪能在先生面前托大呢？”
贾诩微微一笑，点头允诺：“陆离，你看得起我贾某人，但我可不希望你总在人前说我好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贾某向来不喜欢做出头鸟。”
“先生放心，从今以后，先生就是我入幕之宾。”陆离微微一笑，心想比起乱糟糟的行伍之中，贾诩要保住性命就不得不显露比别人高强得多的星力，实在是很难长期保持低调形象。相比之下，作为一个“不出头”的幕僚，在幕后为人出谋划策，正是贾诩最好的去处。贾诩和自己也算是各取所需，自己要用贾诩之才，又能提供给贾诩以一个安全且保护严密的地位。
只可惜不像顾雍和陆离已经有了深厚感情，贾诩要寄身于陆离的阵营中，只是一时之需。陆离心想，得要用些什么法子，把握住贾诩的心，这样才能留住贾诩这个人。然而刻意挽留，总会被贾诩的特殊能力所识破，如此看来唯有一法……
那就是赤诚以待。
对于贾诩的办事效率，陆离非常满意，只是自己一觉的功夫，贾诩竟然就把选好的百员士兵都编到了合适的位置。
按理说，百夫长麾下的士兵应该是清一色某个兵种，然而董卓给陆离的配置是相对独立的私兵部曲，而非根据军团需求来安排兵种的百人团。
“只是，虽然划分好了不同兵种，我们却根本没有装备。”贾诩摊手道，“如今之计……”
陆离笑了笑，一挥手：“先生不需要给军需官们设陷阱，也不必算计那些高级将官，让他们给我派发装备。我的部曲，就是我的兄弟；为了他们，我难不成还吝啬一点身外之物？”
正说着，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军营，来到陆离身边。
马车上跳下一人，正是顾雍。见到陆离，顾雍上前拱手道：“明夷，我已经按你说的，把先帝赐给你的所有钱财都从家里取了出来。我把它们结算成黄金，细分为一百份，每一份都足值百金，其余零剩的换作铜钱，装了沉沉一车——你确定要全部用在军备上？”
陆离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回吴郡山高路远，难道不需要钱？其中五十份黄金，是送给你顾雍的。”
顾雍一听，轻轻摇头：“顾家好歹是吴中大族，我并不缺钱财！”
陆离握住顾雍的手：“我可不是为了你顾元叹着想！拿了我送的金子，你就不要对路上行程精打细算了，改乘最快的追锋车直接去吴郡；到了家，这些黄金中的大部头，就当是我对你家中事的一点致意，你实在不肯受，就用来帮我打点吴中四姓吧。
之后，你再用最快的方法回到我这里来——这是为我自己打算的。所谓兴师十万，日费千金，打仗那么花钱，我这麾下又是私兵部曲，大多开销都要靠自己。不立功也就罢了，一立功又要给我多塞人。打理账目、清算辎重，那都是多么麻烦的事！你可快点回来，我离不开你这个萧何啊！”
听了陆离这番话，顾雍再不推辞，只是眼中多了一点泪光，旋即深深一拜，令人卸下黄金，乘马车告辞离去。
贾诩虽在旁默不作声，然而他把此情此景看在眼中，心中也起了一点波澜……难不成乱世之中，真容得下这个讲人情义气的陆离吗？
陆离目送顾雍乘马车远去，一挥手，让左右把剩下的五十份金子以及散碎铜钱先搬去帐中。他一边看着士兵们搬运金子，一边向贾诩问道：“先生可是在想，若用心匡助陆离，说不定是一个真正安稳的归宿？”
贾诩轻笑道：“这可是你陆离所愿？”
陆离也回以笑容：“我陆离所愿，可不是单给先生一个安稳去处；而是为包括先生在内的士民百姓，给他们一个天下太平。先生，召集士兵们吧，我有话要说。”
贾诩听了，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军营之中，人吼马嘶，陆离的心境却平静如镜。为天下苍生博一个太平，这就是我来这世界的目的和责任吧？陆离长舒一口气，怔怔地望着天空，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蔡邕所提倡的君子之道、是不是曹操所梦想的英雄之举？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想到这句诗，陆离微微笑了起来。以前读书的时候，总觉得这是在装逼或是表忠心。然而当现在自己身临其境，才能真切感觉到，这片大地上，自古有浩然之气。
营帐门前，有人喧哗起来。陆离闭眼皱眉，怎么总在自己诗意盎然的时候搞噪音？真煞风景！
“你们以为这是哪儿？这是军营！准你们这么多人来探亲啊？”有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