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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北方有家人-第25部分

小说: 北方有家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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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薛白挺忧心的,他不知道宋嘉祁以前的生活是咋样的,可他知道村子里的生活是啥样:要在村子里生活,就不能太“独”——有些亏,你必须得吃,才能在这个集体里继续生活下去。

    宋嘉祁却不以为意:他在现代过惯了独门独户的生活,宋嘉祁还记得小学几年级的思想品德书上写了什么远亲不如近邻、现代社会水泥墙和防盗门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隔断了,看邻居只能靠猫眼——宋嘉祁现在倒觉得,谁说冰冷的水泥墙和防盗门不好?!

    薛白见宋嘉祁生气了,自己也不敢往前凑:这个习惯是跟莲娘学的,他记得小时候薛贵一旦生气了,莲娘总是抱着自己牵着哥哥躲得远远的。

    虽然他觉得宋嘉祁肯定不会打他,但这明明不是习惯的一种行为却深深的烙进了薛白的骨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薛白感觉宋嘉祁周围的气场温和了些,才一点一点儿地往他身边凑。

    “小没良心的。”被宋嘉祁一把抓住。“也不过来哄哄我?”

    “啊!”薛白猛然被抓住,吓了一跳,浑身猛地一抖。

    “……怎么了?”这下宋嘉祁也顾不得生气了:“我弄疼你了?”

    他连忙松开抓着薛白的手。

    “没。”薛白尴尬地笑了笑,彻底放松下来贴着宋嘉祁。“就是被吓了一下。”

    宋嘉祁检讨了一下:自己生气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一个人再怎么生气,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又能有多可怕呢?尽力一搏不说打个平手也不至于只挨打。只是夫权、父权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哥儿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使得他们下意识地害怕自己的丈夫、父亲。

    宋嘉祁把薛白搂在怀里,给他看自己买来的各色豆子,还有栗子:“好心情都被破坏了,还说给你煮腊八粥呢。”

    薛白挨个儿看过那些豆子。他们家只有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宋嘉祁每样就买了一两文钱的,凑起来也有一大兜子了。

    薛白瞧了瞧宋嘉祁的脸色:“其实这绿豆、黑豆村里好多人家都有呢,咱们可以去换点儿,都不用花钱的。”顿了顿:“拿土豆去换就行,咱村里好些人都打听那土豆是哪儿来的、咋做好吃。”

    宋嘉祁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把脸埋在薛白的颈窝:“……我就是不想惯着他们,烦人。再说熟人就算了,像薛中,那好歹是你二堂哥;我才来这村子几天,好多人我都不认识……也太自来熟了吧。”

    薛白想了想,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倒没什么感觉。可能神仙们的生活和他们凡人不一样吧……薛白想。

    “要不我以后把小毛锁在家里,我自己都走着去镇上,这总没话说了吧。”宋嘉祁道。

    “……”薛白又心疼起宋嘉祁了。这从村里到镇上不远也不算近,偶尔一次就算了,天天这么着多累啊!

    “就这么决定了,”宋嘉祁道:“不到一个月就该过年了,过完年马上就是春耕,还指望着小毛下地开荒呢,让它多歇歇吧。”

    莲娘坐在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纳着鞋底子,不时往窗户外头瞅一眼。

    看见薛贵背着手进了院子,莲娘连忙放下鞋底子,迎到门口去:“咋回事啊?”

    “咋回事儿?谁知道咋回事儿!”薛贵气不打一出来:“谁知道那姓宋的咋整的把半个村子的人都给得罪了,我去村长那儿打听村长都没给我个好脸!”

    薛贵嘴里骂骂咧咧地:“我在村长跟前啥时候不是有几分脸面?今天可全丢干净了!”

    莲娘为薛白担心,却又害怕此时的薛贵,嚅嗫着不敢吭声。小妹在屋里听见了,哭着跑过来抱着薛贵的腿:“爹爹别骂娘,别骂娘。”

    薛贵被哭得心烦,却到底缓和了点儿,抱起小妹塞在莲娘怀里:“哄孩子去!”

    腊八粥,白米,红豆,绿豆,黑豆,枸杞,栗子,小米,红薯,正好八样,再配上糖,香喷喷的一锅。

    薛白扒着灶台边瞅着香香浓浓的一锅,直咽口水。

    他长了十八年,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腊八粥:以前都是一点小米,配上家里的绿豆、黑豆,这就是一锅腊八饭了。

    “煮的有点多了,要不要给奶奶、爹娘送过去点儿?”宋嘉祁搅着锅,装作随意道。

    他知道薛白心里还是很惦记着莲娘和小妹的,总担心她们在薛家还是吃不饱饭。

    谁知薛白却没有如他所想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薛白歪着头瞧着宋嘉祁:“我已经嫁给宋大哥啦,怎么好老往娘家跑?”

    以后,只有你和我是一家人呀。

第3章 。05|() 
四十五红金鱼

    薛白靠在炕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缝着什么东西。

    缝一会儿他还要把宋嘉祁的龙猫零钱包拿出来比一比,看看自己缝得像不像。

    越比,薛白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他叹了一口气,把小零钱包和自己缝得那个远远地丢在炕尾,赌气不弄了。

    那日宋嘉祁说想到了个赚钱的法子,回来就跟薛白说了。薛白也不耽搁,回家拿了布就开始做——他还不舍得用宋嘉祁新买的布头,就拿之前做嫁衣剩下的红布布头缝了起来。

    红色嘛,就不适合缝龙猫了。薛白左看右看,看见了邻居家院子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薛白喜欢小动物,要不是现在季节不对不好养活,他还想在自己家院子里养上几只鸡呢,回头下了蛋还能给宋大哥改善伙食。

    过了两天,薛白把成品拿给宋嘉祁看。

    宋嘉祁:“(⊙o⊙)不错嘛!”

    薛白有点小得意。

    宋嘉祁又把大公鸡拿来仔细看:“小白这红金鱼缝得真不错,放进水里都能游啦!”

    薛白:“……”

    什,什么红金鱼他见都没见过!qaq

    又过了两天,莲娘过来串门,问起以后二人的打算,宋嘉祁不知道从哪里“嗖”的一下就把薛白的大作拿了出来:“娘你看,小白这红金鱼做得活灵活现的,小孩子肯定喜欢;不说小孩子,就是大人,大过年的这红金鱼挂在家里也喜庆:这叫年年有余,我想着让小白多做几个,回头拿去镇上卖卖试试。”

    莲娘接过来眯着眼仔细一看:“红金鱼?”

    宋嘉祁大致一比划,莲娘就明白了:“哦!我知道,前年村长弄回来的年画上,就画了有金鱼!”再低头看看手里薛白做得:“像啊,真像的!”

    莲娘欢喜极了,高兴地拉着薛白的手:“想不到我儿还有这本事!”那模样就像一个现代的妈妈看着奥数得了冠军的儿子。

    薛白:“……”

    这两个人要是嘲笑他就算了,竟然是真心实意地夸奖他做得像红金鱼啊!

    ……谁没事儿记得前年的年画什么样啊?我是没见过红金鱼的啊o(>;_<;)o

    回去之后薛白就把那“红金鱼”偷偷藏了起来,压在箱子的最底层,并且决定把这其实是只大公鸡的事实瞒宋大哥一辈子!!

    之后也不怕浪费布了,拿着宋嘉祁新买的软软的白棉布,薛白打算照着宋嘉祁的零钱包做个一模一样的。

    之前是把活物转换成布偶,做不好是正常!照着布偶做布偶是不会有错的了!

    结果……

    炕尾的龙猫零钱包旁边丢着的那一只,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小兔子?

    薛白郁闷坏了——以前他没嫁过来就累得宋大哥花了好些银子,又是聘礼又是摆酒的,现在好不容易宋大哥都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了,他却根本帮不上忙。

    薛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宋嘉祁从外头回来,就瞧见自家小媳妇坐在炕上瘪着嘴。

    “怎么啦,谁惹我们家小白不高兴啦?”

    宋嘉祁跑到炕边儿,把笨重的棉鞋甩掉,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和薛白裹在一起。

    ……不要想歪,他真的就是上来暖和暖和。

    这古代的冬天真冷啊,还是晴冷晴冷的,你瞧着外头有太阳,出去转一圈儿照样要冻掉半条命。

    关键这个世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没有羽绒服啊!棉花倒是也暖和,到底没羽绒服又暖和又轻薄不是?

    “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把被子抖开了。”薛白之前虽然在炕上歪着,确实穿戴整齐的,谁像宋嘉祁,一回来就跟进了解放区似的,又是脱衣服又是脱鞋的。只是见宋嘉祁上来了,薛白还是赶紧的把针线收拾了起来,以免不小心扎到他;又把宋嘉祁冻得通红的爪子放到自己的肚皮上暖着。

    “反正也没人上咱家来,管我呢——我在自己家呢爱干啥干啥。”宋嘉祁一时没反应过来,顺手还摸了两把——啊,好像是长了点肉了……

    手下的皮肤被他冰凉的爪子一摸不受控制地抖了两抖,宋嘉祁这才回过神,连忙把手抽回来了:“你干嘛,故意撩拨我是不是!”宋嘉祁指指外头,“这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不害臊的事情?”

    “谁……谁撩拨你了。”薛白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地嘀咕了一句:“这不是心疼你嘛,不识好赖。”

    宋嘉祁把手在炕头好好烤了烤,烤暖了才往薛白跟前凑:“不是你撩拨我是谁撩拨我?别人也撩拨不动我……嘿嘿,过来给我摸摸?”

    “手都不凉了还往里头摸啥!”

    “就是不凉了才摸呢,手冰凉我还怕冻着你呢!”

    虽说天冷,宋嘉祁也得往外跑。本来薛白是要跟他一起出去的,被宋嘉祁按在家里。

    这眼看就剩个十几天就过年了,过罢年就要开始春耕了。他们既然打算开荒,就要趁早选地才是。

    不过上次因为驴车的事儿,村长近来对宋嘉祁颇有些不冷不热的,这看地、量地、登记都得村长经手,现在村长不说不上心吧,反正也没上多少心。

    宋嘉祁摸了摸鼻子,却也没后悔自己的决定。

    不是说大多数人都这么干,这事儿就是对的,就该这么干。宋嘉祁不敢说自己是百分百对的,但他也不屑于加入那大多数的人,为了点可笑、毫无意义的“邻里和睦”拉低自己的逼格。

    后来宋嘉祁干脆不用村长领着他转了,没得看人白眼。直接和村长说他先看着,看好了地再去找村长。

    村长也就同意了。

    只是这荒地既然是荒地,那确实是不大好。宋嘉祁虽然对土地不懂,也知道石头多的、水分少的地不好。

    想了想,宋嘉祁决定先回家来跟薛白商量一下,种梯田的可能性。

    “梯田?”薛白疑惑地看宋嘉祁一眼,“那是啥?”

    “那……”这光用嘴也形容不来,宋嘉祁连比划带说的,就差从炕洞里掏出把灰堆成小山跟薛白讲解了。

    “这,这能行吗?”薛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有没有种梯田的不知道,反正这方圆……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都没见过有啥梯田的!

    “试试吧,要是可行,弄下来的石头和土还能再盖间房。”宋嘉祁握着薛白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总觉得让你住这小破屋委屈你了。”

    薛白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成亲时间不长,薛白却已经习惯了宋嘉祁的亲密。“哪儿委屈了,够住就行……其实小家也有小家的好处,一抬头就瞧见你了。要是大房子,找人都得多费劲?”

    宋嘉祁嘴都要咧到后耳根了:这么朴实的情话是谁教他家薛小白说的?

    “嘿嘿,不过现在是够住,以后呢?”宋嘉祁圈住薛白:“以后你不给我生一三五七九个胖娃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房子不够大,这屋子里站都站不下!”

    薛白被他描述的场景逗乐了,乐着乐着,又有点难过。

    “怎么了?”宋嘉祁低下头,拿自己的鼻子尖去拱怀里的人。

    “……没事儿。”薛白扭了扭身子,“宋大哥,咱还是少盖点房子吧,我怕我生不了那么多qaq”

    ……明明薛白说这话的时候是真伤心,宋嘉祁却十分想笑。

    为了不让自家小媳妇更难过,宋嘉祁努力板起脸:“我说笑呢,你还当真了,生一个三个就算了,生七个九个那是人还是母猪?”

    宋嘉祁把薛白抱在怀里,小心哄着:“要是生一个,咱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要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将来谁要敢欺负我儿子我就去打他爸,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

    薛白在担心什么,宋嘉祁很清楚。

    他们成亲不久,但宋嘉祁已经发现了,薛白简直“心机”到不行!每次完事都拒绝马上洗澡,还要往自己腰下垫枕头,宋嘉祁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哥儿怀孕是不容易,大多数终其一生只有一两个孩子,生下的孩子还是哥儿的概率起码占一半。有的一辈子也没个孩子,像那个李小叔——宋嘉祁也是后来才听薛白说的,李小叔一辈子没有孩子,年轻的时候做了人家的后阿姆,现在跟继子关系也一般般,老伴儿也走了,其实日子并不好过。

    不过孩子的问题上,宋嘉祁并不着急。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gay,要是没来这个世界,没遇上薛白,无论他在现代找个怎样的男朋友,都注定了是要断子绝孙的。

    无论薛白生男孩也好女孩儿也好哥儿也好,都是上天对他额外的恩赐——就算生不出来,宋嘉祁也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多少年了。

    郑鑫儿走到宋家院子外头,朝院子里探探头——静悄悄。

    郑鑫儿抬手敲了敲开着的院门:“小白——诶不对,宋家的!在家不?!”

    屋里一阵叮呤咣啷鸡飞狗跳。

    好半天薛白才从屋里跑出来,头发都有点儿乱了:“你咋来了?”

    “咋?我来的不是时候?”郑鑫儿促狭地瞧着他笑。

    “哪儿啊——”薛白有点心虚:“你啥时候来都是时候!”

    “哦,那我可要进去坐坐了……”郑鑫儿抬腿就往院子里走。薛白连忙拦住他:“行了行了,我的好鑫儿,你到底啥事儿?”

    郑鑫儿也只是吓吓他,到底不是真要去屋里坐,现在薛白问了,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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