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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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此时,邬尔曼的笑容在丁宣眼中,是一种胜利的炫耀。丁宣紧紧捏着指尖,强自镇定地扭头看向邬尔曼。
『公主可想与'dwssj_243。gif'/单独谈谈?』邬尔曼收着银针,轻声道。
『好,本宫也正有此意。』
看着卓巧风递到眼前的小袄,朱乐终于缓过了气。从卓巧风手中接过,却迎来了丁宣那极其复杂的眼神。当她正想开口寻问时,丁宣却将头撇了回去。朱乐半张着口,将话吞没在了空气中。
此时,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一步错,则步步错。丁宣此时便是这种想法。
房中的四人,默不作声。四个女人,四种心情。不同的地位,不同的身份,各自隐瞒着各自的秘密。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窗户纸捅破的那一刻,又该做何反应?
『公主,茶来了。』
门外善儿的声音打断了四人的沉默。丁宣第一个回过神,轻声道,『进来吧。』
随着善儿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寒风同时也钻了进来。朱乐冻得哆嗦了一下,忙套上小袄。正是此时,沉静了一段时间的邬尔曼又笑出了声。
『真难得,公主府的丫头都长得这么俊。』
这一声调侃在朱乐耳中似乎没有什么,但丁宣却是一愣。她感到邬尔曼的话似乎有着弦外之音?见善儿正欲出房时,丁宣却突然叫住了她,『善儿。』
『公主还有吩咐?』善儿谦恭地停在了门口,微低着头。
『这位是塞唔国的圣姑。』
朱乐诧异地看着丁宣,为什么帮善儿介绍?
『圣姑。』善儿低头作揖。
『呵呵……长得这么俊,总是低着头做什么?你叫善儿?』邬尔曼笑道。
『是,圣姑。』
『善儿,抬起头来。』丁宣看了看邬尔曼,又说道。
随着善儿将头抬起,邬尔曼的笑容越来越加深了。只是,她这回抿着嘴却没有笑出声,『公主,你这丫头的长相在塞唔国都可以做王妃了。』
邬尔曼一句话使丁宣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善儿?究竟是谁?冷寒松?!
第五十五节
然而,丁宣的这种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罢了。她从邬尔曼那微妙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不同的含义,却也从邬尔曼那含笑地眼眸中感觉到了有意的戏弄。
『善儿,你下去吧。』
就这一刻,丁宣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而邬尔曼却因为丁宣的笑容而瞬间脸色沉了下去。这个丁宣还真是不简单,她心中冷哼……
无端受害的善儿在得到丁宣那一声吩咐时,陡然松了口气,她微低着头应着,缓缓退向房门口,推门。朱乐此时也从善儿的身上收回了视线,她扭头看着丁宣和邬尔曼,良久。
『圣姑,请随本宫来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丁宣是准备要与自己谈一下了,邬尔曼微笑地起身。
两个女子的身影从朱乐眼前掠过,朱乐没做任何反应。任门再一次被开了又合,她只是定定地坐在椅子上。房中只剩她与卓巧风两人。
『朱乐。其实你并不适合这里。』
寂静的房间中突然响起卓巧风的声音。但听在朱乐耳朵里,这并不显得突兀。
『我确实不适合这里,可是,即使现在呆在这里,也不是我所能选择的。』朱乐没有回头,还是定定地坐着。
『若圣姑为你解开邪术,你大可以离开。』
离开?去哪里?舍得吗?朱乐扯出一丝苦笑,终于扭头看向卓巧风,『我能吗?』
我能吗?朱乐的这一句使卓巧风避开了她的视线,她走到窗边,轻轻将窗子推开一个细小的缝隙,嗅着外面钻进的凉气,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你难道不会期盼如寻常女子般嫁人吗?』
『不会。』朱乐平静地回答,只是仔细品味卓巧风话中的含义,她又笑了出来,『为什么卓小姐会这样问?你的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你喜欢公主?』卓巧风突然回头,挑眉看着朱乐。
这种事情,心知就好,为什么要挑明?朱乐皱了皱眉。
『你是因为喜欢女子而喜欢公主亦或是因喜欢公主而喜欢女子?』卓巧风走到朱乐面前继续问道。
『卓小姐,你这前后的问题有什么不同吗?』朱乐向后避了避。
『当然不同。』卓巧风微笑,『若你喜欢女子而喜欢公主,则不同。这世上的女子可不止公主一人。』
『我也是女子。』终于,卓巧风缓缓地说道。
面对卓巧风那直白的眼神,朱乐有些退缩。如果她没有会错意的话,卓巧风是在表白?亦或者是表白的前奏?『卓……卓……小姐?』
『我只是打个比方。』看着朱乐纠结的样子,卓巧风笑了出来,忽然,话峰一转,『之前那个叫善儿的丫头,她也是女子。』
朱乐冷不防又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为什么人不能活得简单点?偏偏要想这么多?喜欢就是喜欢,哪有先有后的?喜欢女子并不妨碍我喜欢公主,喜欢公主也与我喜欢女子并无半点冲突。』
『哦?驸马爷倒是会想。』
朱乐在卓巧风身后毫无形像地冲她翻了个白眼。果真,这个时代的女人一个个都精明得要命。之前丁宣与邬尔曼之间的那一翻试探她这才品出味来,邬尔曼以浊国的江山触怒丁宣,之后再拿善儿来挑事。是为了测试丁宣的智商?还是以挑战丁宣的情商为乐?这朱乐就不得而知了,她不敢妄加猜测,毕竟她不是邬尔曼肚子里的虫子,猜不出邬尔曼倒底想的是什么……
『若有一个女子,愿意与驸马一同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不知驸马可是乐意?』
背对着朱乐的卓巧风又一次扔出了问题,似乎她仍是不想放弃朱乐喜欢女子那个问题。只是,这回,当朱乐想通了一切的时候,也比较坦然了。
『若有一女子,愿意同卓子维,卓大人一同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不知令兄会做何选择。』
卓巧风没有想到朱乐会拿卓子维来举例扔给自己,当朱乐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时,她的心果真还是颤了颤。若是她不了解朱乐的为人,或许,她会以为朱乐知道她恋兄的事情。
『你倒是很会用话来搪塞我。』
『我何须搪塞卓小姐?』朱乐慢慢起身,将身上的小袄拉得平整些。『卓小姐如此帮我,处处为我着想,朱乐心中明白。』
『你果真明白?』卓巧风骤然转过身来,逼视着朱乐。
『明白。』朱乐眼也不眨的回答道,『卓小姐是不想朱乐卷入这是非漩涡中丧了命。』
『你不明白。』听完朱乐的话,卓巧风慢慢又转过了身子,『我只是不想我心中不好过罢了。』
朱乐不再张口,这半捅破的窗户纸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尴尬。
『驸马爷,公主请你与卓家小姐过去。』
善儿声音突然出现,瞬间便打破了两人的尴尬。朱乐赶忙拉开门,只见善儿立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善儿?』
『请吧,驸马爷。』
善儿一侧身,便走了出去。朱乐回望着卓巧风,她搞不明白善儿究竟怎么了。而卓巧风似乎也不在意朱乐的疑惑,越过朱乐跟着善儿也走了出去。
养心殿的大堂。朱乐迈进大门时,匪夷所思的一幕又一次冲击着她那脆弱的心脏。堂中正前方,丁宣与邬尔曼两人谈笑风生。
见鬼了!刚才还水火不容!
『本宫代驸马多谢圣姑。』
邬尔曼妖魅地转头冲朱乐眨了眨眼,『公主言重了。我这就先告辞了。』
朱乐被她这一眼又弄了个浑身不自在,她小跑过去躲到丁宣身后。丁宣转头看了看她,却又无声地回过头冲向邬尔曼。
『本宫与驸马送圣姑出去。』
朱乐随着丁宣送两人离开。之后的一切如往常一般。朱乐在房中继续研制着香水,而一边鼓弄着,一边乱琢磨。而丁宣呢?依旧是她的国家大事……
——同一时间。
『巧风,你为何没有将那琉璃瓶的事告诉我?』坐在马车里,邬尔曼还是一脸慵懒的表情,端着茶杯,细细品着。
『我……当时只是情形有些急。』卓巧风微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
邬尔曼笑了笑,『我不是在怪你。这琉璃瓶……你给得很好。』
『姐姐?』
『你姐姐我又找到了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了。』邬尔曼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孩子般地笑容。
卓巧风闻声又是一愣,可是瞬间她像是又反应了过来似地,急忙道,『姐姐你?朱乐?她是女子!』
『若是男子,我还没那兴趣。』邬尔曼微眯着眼,倚靠在椅背上。
『可是,姐姐,她是驸马,公主的驸马。』
『巧风。』邬尔曼突然睁开双眼,喝令道。『你浊国的公主分明是女子,而公主却又嫁了个女驸马,传出去,岂不成为坊间的笑柄?丁宣已同我讲清,若可以为朱乐解开邪术,她则还朱乐一个自由身。驸马,哪里来的驸马?』
『但是朱乐是喜欢公主的。』
『喜欢未必见得离不开。』邬尔曼逐渐又恢复到了慵懒的语态。
『姐姐,何必强人所难?女子间的感情毕竟……』
『不容于世?』邬尔曼极其自在地扫了扫眉。『巧风何时如此迂腐?圣门中的女子生下来便注定不能与男子结合,那女子间的感情便是圣门中公开的秘密。我出生于圣门,至今三十年的时间,女子间的感情又见了多少?我要朱乐,又有何不可?』
卓巧风语塞。邬尔曼的话句句铿锵,字字落地都有坑。她说的坦然,自己又能拿什么与她辩解?况且,邬尔曼的为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只要邬尔曼喜欢,似乎至今以来,没有什么是她没能得到的。
『姐姐怎么又那么肯定想要朱乐呢?若是巧风没有猜错,姐姐与她只是见过两面而已。』卓巧风暗叹口气,退而求其次地问道。
听到卓巧风的问题,邬尔曼又笑了出来,『合不合胃口一次就清楚了,今日这一回倒是让我见到了她的另一面。』
『巧风不知姐姐要的是一段感情还是一个玩物。』卓巧风别扭地转过了头。
『有何区别。』邬尔曼毫不在乎地将杯中的茶水拨向马车外。
『朱乐是有思想的,不是姐姐以前手中那些玩物。』
『巧风何时如此关心卓子维以外的人了?』邬尔曼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几乎与她至亲的徒弟,妹妹。
『巧风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被戳破了心事的卓巧风扭头看向车外,宫中的路像是走不完似地,马车依旧在奔驰着。默然,两人都已默然……
——与此同时,养心殿这边。
啵。瓶塞被拔开的声音。一个脑袋凑了上去。朱乐闻着瓶中的香味,皱了皱眉,突然,鼻中一痒,『阿欠。』她揉了揉鼻子,再一次用力地闻着。
『是不是酒放多了?这味道怎么这么怪?』
『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宣竟站在朱乐身边。朱乐闻声一回头,愕然。
第五十六节
『做……做香水。』错愕了两秒钟,朱乐来了个大喘气,接着又吐出了两个字,『送你。』
丁宣盯着朱乐手中的琉璃瓶并不作声,朱乐也只好愣愣地呆在她身旁。丁宣好像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似乎就是从送走邬尔曼和卓巧风之后。
『朱乐,若……』
丁宣的突然开口,突然的犹疑让本就感觉丁宣不对劲的朱乐更加加深了疑惑,她拧着眉,上身靠前凑近丁宣,似乎想从丁宣那稍有难色的表情上找出些许端倪。
『朝中出了什么事吗?』在朱乐心中,若有事可以难住丁宣,似乎定是与朝廷有关。她小心地问着,细心地揣摩着。
『邬尔曼会为你解开你中的邪术。』避开朱乐的疑惑,丁宣突然开口。
『我……知道啊。』朱乐下意识地回答。
『但她有一个条件。』
条……条件?朱乐脑中瞬间便浮现出邬尔曼临别时妖媚的一笑,她顿时一个激灵,『什么条件?』
『还你一个自由身。』
丁宣缓缓地说着,朱乐却听得一头雾水。等等,她心中惊叫了一声。难道是她眼花了?为什么丁宣在说“还她一个自由身”的时候,嘴角竟然拉起了弧度?
『什么自由身?』潜意识中,心中还残留一丝希望,此“自由身”不同于彼自由身。
『记得大婚那一天,本宫同你说过,这场赐婚,你只当作戏,一切无碍吗?』
丁宣平静的表情,平缓的语气,再一次说出同样的话,这让朱乐的心一揪一扯一疼。什么意思?作戏?酸意瞬间涌进鼻中,她咬着唇,指甲狠狠地划着手中的琉璃瓶。这突来的情绪,是愤怒还是伤心,朱乐已经分不出。
『我记得公主说过这句话。』朱乐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双目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公主是答应了?』
『本宫答应了。』丁宣无视朱乐的激动,继续着平缓的声音。
答应了!好,答应了,答应了。朱乐无声地点着头,心中默念着。踉跄一步,退到了门边。如果曾有一种感觉是心悬在半空,有说不出的惊,有说不出的恐。那此刻,半悬在空中的心又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竟有着说不出的疼。仰面望着房上的房梁,为的只是不让那满眶的泪水不小心溢出。她怎么就没发现,丁宣对她又一次改了称呼,不再是驸马而是朱乐。
此刻,戏已演完?该谢幕了?
『公主,我是一个物品吗?』咽下喉中的酸涩,朱乐强自镇定地说着。
『不是。』
『那公主为什么替我来做决定?』朱乐突然吼了出来,愤怒的眼泪顺着眼角倾泻而出。『还我自由身?我什么时候不自由了?我什么时候被囚禁了?你还我自由?为什么要邬尔曼来提出条件?』
朱乐的愤怒,她认为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