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青春-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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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激动万分的看着她手中那个皱巴巴的千纸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人事娘们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她和白露在澳洲的时候,白露亲口告诉她的,她原以为白露会在那封遗书上面写,但没想到白露没写,所以她也一直不想告诉我,最近也在犹豫这件事,但最后还是感觉我应该知道。
听着人事娘们的话我沉默不语,人事娘们却忽然脸蛋绯红起来,她犹豫着仿佛对我有话说,我却只顾着自己心中激动,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齐天。”她叫我一声,我抬起头看她。她对我说:“你娶我好不好。”
我当即楞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她,我们从我老家回上海的时候,我问过她要不要结婚,她当时绝口否决,说死都不要和我结婚,怎么才这么一段时间,她就忽然说要跟我结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而且,她今晚为什么要突然跟我说起白露,并且说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细节。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她却再次问我:“你娶我好不好。”
她这句话让我反应不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却勉强的笑着对我说:“我给你的两个孩子做后妈。”
一瞬间,我的心头既感动又崩溃,各种千滋百味的情绪涌上胸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话,她却再次问我:“你娶我好不好。”
尽管她问的莫名其妙,尽管她的表现如此反常,但我仍然坚定不移的说出那个字:“好!”
“那咱们拜天地?”人事娘们放下茶杯拖着我的手说。
我怔怔神,问她咱们不应该举行婚礼吗?自己拜天地算什么事!
人事娘们此时却犹犹豫豫,说那也行,你去准备婚礼,少邀请几个人就行。
当天晚上我们仍然分开睡,我彻夜未眠,一整晚都在想人事娘们的奇怪举动。
我不知的是,人事娘们也彻夜未眠。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见面都是熊猫眼,我问她:“还结婚吗?”
我原以为她昨天晚上的举动并非深思熟虑,经过一晚上的犹豫之后,此时可能会改变主意,或者不这么草率结婚,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一咬牙,目光坚定的看着我说:“结。”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事娘们的旅途()
我开始着手准备我们两个之间的婚礼,尽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人事娘们结婚,但她那句要做我两个孩子后妈的话,却着实打动我内心深处的一处柔软心房。白露已经去世,我的两个孩子还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即将临盆。如果我们两个不再组合成家庭,我的两个孩子没有妈妈,她的孩子没有爸爸,而一旦我们两个结婚,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更何况,我们还都爱着彼此,尽管这些爱中出现一层隔阂。
我也多次问过人事娘们,她为什么刚开始不要和我结婚,现在又突然改主意。她玩笑着说,就是突然改注意。你管那么多干嘛。听她这么说,我只能缄口不语不再多问。
我有心想弥补对人事娘们的亏欠,想将我们的婚礼办的隆重一点,人事娘们却说她只要简单的婚礼,请几个亲近的朋友,别人都不要告诉。总之,她的意思是尽快结婚,不要繁文缛节也不要各种啰嗦,就一如她风风火火的性格一样。我心想这件事不能听她的,不隆重但也不能简单,该请的朋友都要请,该办的酒席也要办。但在做这些之前,我必须要到公安局将白露的户口注销,不然我没办法和人事娘们在法律上领证。
那天下着雨,我从公安局户籍中心出来的时候。感受着冬雨落在身上的阴冷气息,长吁出一口气,内心深处有种无所适从的无处安放感。心想,白露可真是精明,如果不将她的骨灰送上月球,而是葬在上海的墓地里,我肯定会隔三差五的去看看。现在倒好,我想看她只能等待天气晴朗的夜晚远眺月亮。我开着车,莫名其妙的来到我曾经数次带着白露来过的那片荒郊海滩。车停在那里眺望着大海,眼前仿佛出现白露的身影,我在心中问她,你愿意让我再娶别的女人吗?她点点头,身影翩然消失。
……
我给白露销户是在上海,和人事娘们领证却是在杭州。
那是在西湖附近的一个民政局里,那天到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我们早起之后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前往民政局。一切都十分顺利。只是在拍摄结婚证上的照片时,摄影师透过镜头看着坐在那里脸上没一点笑容的我们两个。诧异的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结婚呢?怎么都绷着一张脸?来,放松一点笑笑。我强弩出一点笑容,人事娘们却浑然不觉,我碰她一下,凑到她耳旁说,笑笑。人事娘们这才露出个笑容,结果等结婚证出来时,我们才发现照片上面我们两个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我们并肩从民政局里出来,我牵着她的手走在街道上,两个人都是沉默着。
她问我:“婚礼是在后天么?”
“嗯。”鸟长有巴。
“准备的怎么样。”
“已经妥当了。”
“亲朋好友都通知了?”
“嗯。”
“好!”
我见我们两个之间太沉闷,就说和她一起去庆祝一下,毕竟咱们今天领证,人事娘们却说她有点累,想回家休息。我见她情绪不高,也只能作罢。
那两天我们两个情绪都很低落,根本不像是新婚的夫妇,我有心想让她开心一点,可她却总是心事重重,仿佛非常压抑。
婚礼前夜她跟我道过晚安后自己就回楼上睡觉,结果我刚在自己房间躺好,她就趿拉着拖鞋进来,说睡不着,想跟我聊聊。我说我去给你倒茶,她说不用。然后走过来钻到我被窝里,我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她趴在我胸前。
房间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她忽然吐出一口气对我说:“那一百天里,我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从澳洲出发,先是坐船到印尼,然后途径新加坡、马来西亚,顺着东南亚的几个小国家,一路走到印度,横穿整个东南亚。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怕,在曼谷住贫民区的小旅馆,在印度住寺庙的房檐下,我到过中东,也去过东欧,最后在冰岛,远眺冰川,凝视大地。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好。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着你,可以飞上天空翱翔一样轻松自在。”
“从冰岛离开后,我去了加拿大,去了美国,去了墨西哥巴西,我一路没有停过,直至到达非洲的时候,我才恍惚意识到,原来一百天,已经转瞬即逝。接到白露电话的那一刻,我在非洲的内陆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怔怔出神。”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路上在想要什么,但我就是强迫自己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旅途的脚步。我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住过第二夜,我也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我只想不断的走,去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去过的角落,到这个地球上我没有到过的地方。在天之涯,在海之角,陪伴我的只有音乐和日出日落,我看到过许多美景,也见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我不去想明天,也不去惧怕未来,在冰岛,在印度,在东欧,在非洲,我想,未来,或许也不过如此。”
“我见到过中东的恐慌,也浏览了纽约的繁华,俯瞰过非洲的大地,也瞻仰过巴西的神像。我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除了,我日渐隆起的肚子,以及她所带给我的呕吐。她总是在无时不刻的提醒我,我还有牵挂。我想过一走了之,也想过永不回来,可是当日落日出又是一天的时候,我却总是毅然决然的踏上路程,去前往下一个未知的地点。”
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脱离我的怀抱在床上坐起来,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睛,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苦笑着说:“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
“你能说出来更好。”
人事娘们没有再说话,而是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去,回过头看着我问:“那,咱们明天结婚?”
我点头:“明天结婚。”
“晚安。”
“晚安。”
这个晚上,我总是在想她描述的那种画面,在想象那种语言所无法描述的心情,可是我却总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那一百天里周游世界,而且是在那么充满悲沧的心情下。我至今不知道她在澳洲和白露发生了什么,可我却明白人事娘们心中一定埋着事情。明天就是我们两个的婚礼,她却在今天晚上将这一切告诉我,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告诉自己,或许想要融化她那冰封的心,需要好久好久。
时间,在指尖悄悄的流逝,当窗外渐渐黎明的时候,我就爬起来,拿出准备好的西服,穿戴整齐来到人事娘们的房间前,轻轻叩响她的房门,她开门之后精神状态十分不好的看着我,说化妆师马上就到,接她去酒店化妆。我点着头,目送化妆师将她带走,然后我在前所未有的慌乱下,看着老曾以及我的朋友们过来,他们组成的迎亲车队不多,但却都是好车,在一番慌乱手足无措的准备下,我们开车去将化好妆的人事娘们接到婚礼酒店,她的父母,以及亲朋都已经在这里等候着,我的父母也已经到场。
人事娘们的父母知道我死过老婆,还有两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之后,非常反对,她父亲还差点气的半死,不过好在有红姐从中协调,他们才勉强愿意过来参加婚礼,红姐今天打扮的焕然一新,她十分满意也骄傲的认为我们两个能在一起,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充当了我们两个的媒人。
整个婚礼都是老曾忙前忙后一手策划的,低调,但却并不简陋,当现场响起婚礼奏乐时,当现场漫天飞舞落下花瓣时,当我们两个站在舞台中间,红姐问我们互相愿意嫁给彼此时,我看着面前身着洁白婚纱精致妆容,与平时判若两人的人事娘们,看着她,看着她,慢慢的,发现她的眼睛里渗出泪花,然后一下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跑出了拥挤的人群,喧闹的婚礼,就一如当初我将白露从别人的婚礼上抢走一样,她也离开了,只不过是自己离开的。现场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去追了人事娘们,只有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花,看着空中降下的花瓣,看着周围的一切切,突然感觉耳朵像是受到了阻隔一样,听不到周围一切的声音,眼睛仿佛多了特异功能一样,看一切都是慢的。大脑好像反应迟钝一般,脑海中只有三个字,逃婚了!
渐渐,我又恢复了听觉,恢复了视力,恢复了敏锐的思维,我看着轰乱的人群,拼命般追出去。我像是发疯一般,听着周围人的指挥,朝着那个所谓的方向奔跑,直至我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央,身着鲜衣怒马,手拿灿烂鲜花,也没有再见到人事娘们的身影。
我喘息着,抬起头看着天空,却发现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让我不禁抬手去遮住眼睛。那一刻,我的心中在想,白露,是你的在天之灵,在恨我吗?是你不想让我和她结婚吗?我咽口唾沫,感觉喉头十分干涩,大口的喘着气,在原地茫然四顾的转着圈。突然之间,感觉眼前一黑,便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寻找人事娘们()
我是被从婚礼现诚出来的好友发现的,他们将我扶起来带回去,我坐在婚礼现场沉默着不说话,我的父母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现场的宾客围在我们四周,对着人事娘们的父母指指点点还有人在质问红姐,有甚者在抱怨人事娘们,他们所能唯一有价值的信息是人事娘们在逃走时坐了一辆出租车我示意老曾赶走这批人,然后来到人事娘们父母面前对她父母说,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原本就不同意我和红玲的婚事,我也自知配不上她,但她现在躲起来不见咱们也不是个事,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她,给你们一个交代
人事娘们的母亲只是哭个不停,她父亲到还冷静,说自己闺女在婚礼上出逃的确不应该,先前他就不同意这桩婚事,但碍于肚子里的孩子,迫不得已才答应,结果没想到临了她自己却反悔了她父亲灰白的头发下尽是无奈的表情,他沉声对我说,你找到她替我跟她说一声,不愿意嫁人,咱就不嫁,孩子生下来我和她妈给她养
说完,这个汉子挺起胸膛,转身拖着自己老婆的手离开了
我站在人群散尽的婚礼现场,看着那些烟酒桌席、鲜花气球,心头不是个滋味直到此时,我才感觉自己的后脑在隐隐作痛,好像是许久未犯的脑震荡后遗症又在发作,我刚才晕倒可能就和这阵眩晕和呕吐有关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直到好一阵才缓过来,抬起头茫然四顾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佛失去了焦距和灵性,脑海中全都是刚才人事娘们,眼睛里缓缓流出眼泪的场景
她心里一定有莫大的委屈,才会那样哭泣她刚才逃走,也一定和这件事有关所有过往的细节,一件件一桩桩出现在我脑海中自从我们确认结婚到现在,我很少见她开心的笑过,不要提像以前那样嬉笑怒骂,肆意人生我渐渐开始意识到,人事娘们压根就不想结这抽她只是在强迫自己,好像在完成一个使命一样
一瞬间,我恢复了眼睛的焦距和灵性,站起来环顾着四周,在心底告诉自己,我必须要找到她我通过酒店的监控看到她的确是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又通过出租车公司得知她在两站路后下车走进了一条小巷,再然后就没有了她的踪影,我给她打电话,她的电话也是关机,给她发短信也是关机她的所有亲朋好友,我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在满世界的找她,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藏在什么地方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告诉老曾和我的亲朋们,你们别找了,她成心躲起来不想见咱们,你们再努力也是白瞎,这件事交给我来办老曾不放心我,说多个人多个力量嘛,我笑笑说我比你们都了解她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开着车走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直至天亮的时候,仍然没有见到人事娘们的踪影我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