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时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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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变态?”陆秋水眨着眼睛,还年轻着的脸庞被窗外的阳光照耀得那么纯良无害。
“一点提示都不给?”陆秋水点头,“你就不怕我等不下去跟别人跑了,不管你了?”
“时间混乱症没有改变历史事实的能力。”陆秋水回答,几乎是笑着看向贺雪,“我为什么要怕?”
被抓住说大话的贺雪愤愤的拨弄着自己额前那几根不听话的短发,这不公平,陆秋水知道那么多事,但她不告诉她。
陆秋水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帮贺雪撩开了额前的短发,然后任由手指停留在她的侧脸。贺雪偏了偏头,靠上了她的手掌。
“如果有一个电话,让你去游乐园当电灯泡。你去就是了,不过别坐大摆锤。”陆秋水说,终究还是妥协了,不过她能说的只有这些,不然她可就报复不了这个混蛋了。
“记住了。”贺雪心满意足的咧开嘴,凑过去轻轻吻了吻陆秋水眼睛上那层薄薄的皮肤。她喜欢被陆秋水用目光追随的样子。
不管这个人在做什么,只要自己一出现,她就会停下手中的所有事情看向她,像是一直在等她,像是只为了她。贺雪不是一个少女心泛滥的人,但是当她发觉有一个人看着她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整个世界,她不可抑制的少女心起来。
喜欢这种目光,喜欢投出目光的澄澈的眼睛,喜欢眼睛温润守礼的主人,喜欢那人身上淡淡的,贯穿整个时间线的熟悉的气息。总之只要看见陆秋水这个人,她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接近的欲望,然后少女心在胸腔里翻腾。
“这就是原因了,陆秋水,你简直把我吃的死死的。”
“半斤八两,小屁孩。”陆秋水在她耳边无奈的叹着气,她在想,如果贺雪真的没有一直死皮赖脸缠着自己,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会很正常的生活着,嫁给一个与自己家世相当的男人,过着无比平常的生活。再也不需要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扯着嗓子骂爹骂娘出现在你身边的人,再也不需要苦苦哀求着时间能让这个人停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那样的生活不会存在,因为贺雪一旦认定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扭过她,除非毁了她的希望,让这个人陷入深深的灰暗之中,让她本就喧嚣着的负面情绪将她吞噬。而陆秋水做不到,因为她心软,因为她好奇贺雪为了追到她究竟能做些什么,因为她从没被同性以激进到几乎算作逼迫的方式表白。
更加年长的贺雪有着一双满怀爱意和虔诚的眼睛,她没办法看着这双眼睛里的光彩被掐灭,当她纵容贺雪停留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输进去了。
她真想对着这个小号贺雪吼一句:是你把我吃的死死的,小混混,就连死亡都没法让其停歇。
奈何她不是那个喜欢把情话挂在嘴边的人,贺雪才是。她总说,情话是文科生的浪漫。
☆、十九、十九
陆秋水十九岁的时候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并不是说她需要打工养活自己,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总不能一直靠着家里。所以她依着朋友的关系,在一个咖啡厅里打下午工。时间刚刚好掐着没课的时候,她抢的课基本在上午,学分高,课少,所以有大量闲暇的时间拿来打工。
这个咖啡店并不是很起眼,陆秋水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它是个酒吧之类的。恩,据说是因为店老板的特殊癖好,喜欢把咖啡厅装修的和酒吧一样,然后去坑顾客。店的名字和装修一样有着浓重的酒味,店名叫“醉着”,晚上还会跟酒吧一样闪着霓虹灯,但偏偏是个咖啡厅。
来店里的人几乎都是老顾客,带着自己的朋友,伙着店老板一起坑新人。所以陆秋水对于会有独身一人来店里的新人感到很奇怪。
“欢迎光临,要点些什么吗?”陆秋水擦试着高脚杯,问那位新顾客,没有菜单之类的东西,因为店长说:“只要他们点的出来我们就能做的出来,酒精饮料除外。”
来者利落的把自己甩到了吧台前的高椅上,迎面带来被太阳暴晒后的青草和泥土的干燥气味,陆秋水望向门外,是快要下雨的阴天。
“嗯……有黑麦啤么?”来者看了看挂在一旁的电子表说,嗓子里蹦出清爽的女音。
陆秋水暗暗的在心里嘲笑了一番,脸上却依然是淡然的礼节性的微笑。又来了一个把这里当成酒吧的傻瓜,说真的,到底是什么人才会无聊到下午往酒吧跑。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调了一杯特制饮料,今天是芹菜苦瓜圣女果汁,虽然味道不会好,但是营养价值比昨天那款加了芥末的高多了。然后点餐的那位顾客就直愣愣的看着她手中那杯颜色古怪的饮料,当然不是黑麦啤。
“嗯……你会帮我叫救护车的对吧,鉴于我的胃最近不是很好。”客人思索了一会,然后真诚的看着她,“或者给我来份蓝莓芝士。”
“你知道这是咖啡厅吧?”陆秋水问她,因为这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故意在乱点东西一样,她甚至都没有在自己调出一杯果蔬汁之后感到惊讶。
客人闷下一大口特调饮料,舔了舔嘴,说:“我知道啊。”
“那你……”
“总要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映像之后再接开场白吧。”客人喝完了最后一点果蔬汁,从陆秋水手里接过蓝莓芝士,切下一大块塞进嘴里,“苦瓜太多了一点,现在整个嘴感觉都是苦的。”
客人自顾自的说着,甚至没让陆秋水讲一句话,她的模样就像是需要赶紧把嘴里的苦味掩盖住一样。于是陆秋水很有教养的等着这位客人吃完,然后她才开始问:“我以前没在店里见过你,是老顾客吗?”
客人摇摇头说:“不,如果真要算,大概也是。”
陆秋水被模凌两可的回答绕晕了,如果不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那就是这个客人的脑回路不太正常。
“虽然这样说很突兀,但是……陆小姐,你在三个月后会见到我。在市中心的游乐园。”客人说着,眼睛没有离开过陆秋水。
“什么?”年轻的陆秋水依然不懂,她甚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姓什么,她可没有带什么名牌之类的东西。
“我就知道。”客人看着一头雾水的店员,叹了口气,站起身,像是懒得解释。
随后陆秋水的衣领被人拉拽着,力气大得将她整个人都一起带向前倾倒。她在慌乱中撑住吧台,没让自己倒下去,然后大脑思索着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天啊千万别是打劫。
陆秋水闭着眼祈祷着,她可不希望电视上那些东西就在身边发生,她应付不过来。但是想象中的威胁并没有如期而至,迫使她睁开眼睛的是来自嘴唇上柔软的触感。那位让人难以捉摸的客人正亲吻着她,芝士蛋糕甜腻的味道混杂着果蔬汁的味道窜进她的嘴里,苦涩中和了过分的甜腻。
什么鬼?陆秋水受到惊吓一般抬起手想要推远这个人,但是她的力气不够大,而且也没法在对方抓着自己衣领的时候推开。
结束的时候客人用舌尖轻轻扫过陆秋水的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告诉根本没有从这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店员说:“记住咯,三个月后,游乐园。我想这样你大概不会忘,不管你想要怎样的解释。”
她,遇,上,变,态,了!陆秋水的大脑高声叫喊着,用上了这十几年来听见过的所有脏话,只要没说出口就不算是失礼,每个人都有在心里发泄的权利对吧?
她想说些什么,天呐,至少她需要质问一下这个客人到底在干些什么。但是客人只是拍了拍大腿上沾满的泥土,站起身,走向了门口。客人轻轻推开了咖啡厅的门,带动着门上的铃铛叮铃作响。然后这个被认定是“变态”的客人就消失在了咖啡厅门口,大门被风轻轻的关上。
“消失得真快。”陆秋水说,然后皱起了眉,“她给钱了吗?”
店长在厨房问她发生了什么,陆秋水大声说,生怕店长时常失灵耳朵会听不见:“有个变态吃霸王餐!”
哦,不仅吃霸王餐,还调戏了店员,但是如果这让店长知道,陆秋水觉得可以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那股子阳光下的青草味还没有散去,就像是要留下什么一样,死死的盘踞着来者呆过的地方。陆秋水突然愣了愣,仔细回想着自己的用词。她是不是在刚刚想到了“消失”两个字?突然消失的“消失”。然后她甩了甩头,将小时候迷恋魔法世界的情绪甩出脑海。
至于那什么三个月后,陆秋水向来有办法记不起来。所以她的同学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打电话让她陪自己去游乐园庆生的时候,陆秋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所以她就再一次看见了那个给她留下了几乎不可磨灭的映像的顾客。剪着短发,穿着浅灰色的夹克,坐在她们一行人正打算去玩耍的“大摆锤”设施前的长椅上。
那个人注视着不停左右甩动的大摆锤,双手插在衣服兜里,满脸写着无聊,以及不安的等待。
“秋水你看什么呢?”同伴戳了戳她,“这一轮到我们了。”
“啊,你们去吧,这个对我来说还是太刺激了。”陆秋水挥手说到,比起大摆锤,她更希望抓着那位客人好好问问她。天知道她回想起咖啡厅里的事情时有多么羞耻,好吧作为一个家教良好的独生女,作为一个拒绝了无数男性表白的乖女儿,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初吻是被一个冒冒失失,根本不认识的同性夺走的。
她带着满肚子的怨气,苦着一张脸走出了长长的队列,来到那位眼熟的客人身边。几乎是一瞬间,对方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于是抬起头,愣了愣,然后对着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陆秋水。”她叫出陆秋水的名字,让名字的主人更相信了这家伙是个变态,说不一定已经跟着自己好久了。
陆秋水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到:“你怎么敢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依然跟着我?我会报警的。”
话音刚落,短发女子的表情就从一脸灿烂变得迷惑不堪,于是她问陆秋水:“什么?”
“三个月前,在‘醉着’。”陆秋水拧起眉头。
“呃,再详细一点?”短发的女子显然很吃力的在回想,但是回想无果之后她摊了摊手说,“我这个人不太记事。”
陆秋水这个时候脸几乎是涨红完了,对方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脸变得足够烤熟两块吐司,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着:“三个月前,你,在咖啡厅,强吻了我,还让我来这里找你……你现在却跟我说你不太记……”
“啊,那个事。”短发的女子眨了眨眼睛,正在努力组织着什么,她的笑变得有点做作,“恩,我想起来啦,所以你这是来找我的?”
“我只是和同学出来庆祝她的生日。”陆秋水依然皱着一张脸打断了眼前这个人乱七八糟的脑补。
“好巧,我被娇羞的同学拉出来当电灯泡。”短发女子拍了拍另一半边的空位,问,“不要坐着聊吗?”
陆秋水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眼神,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那好吧。”女子有些无辜的撇了撇嘴,说,“我想你需要一个解释?”
女子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三个月前的记忆,准确的说,那段记忆并不属于现在的她,而是属于未来的她,于是未来的自己给现在的自己扔下了个麻烦。不过她可不想说什么:“嘿,那是未来的我干的事,不能怪在我头上啊,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不仅会造成恐慌,还会让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年轻得不得了的陆秋水认定自己精神不正常(她已经开始这样认为了)。
“相信我,我非常需要一个解释。”陆秋水双手环在胸前,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那样做因为我喜欢你。”女子没皮没脸的说着,听得陆秋水又是一愣。
“什么?”
“我说因为我喜欢你,一见钟情,鸡血上头,或者春天来了。不管你怎么想,没错,我喜欢你。”淡定的说完这一堆话的女子耸了耸肩,她知道她说情话的技巧糟糕透了,因为她基本就没对人说过,除了陆秋水,“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从来没吻过别人,而且我讨厌肢体接触。” 总有那么些个人会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底线和习惯。
“我是女的。”陆秋水一字一顿的说。
“恩,我知道,我没说我喜欢男的啊。”
“可我喜欢。”
这时,短发的女子皱着眉,小声嘟囔着:“鬼才信。”
无赖,流氓,混混,变态。那一瞬间陆秋水的脑海里涌出了丰富的词汇,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哪里来的自信和厚脸皮,坐在长椅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自己,就像她才是那个受到惊吓的人一样。
“你……”她想让这个人停止这种玩笑,然后她听到一阵大喊。
“贺雪!阿雪!傻比雪!走啦走啦!我们坐完了!去下一个啦!”看样子是这个短发女子的同伴,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女生拉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的手,大步朝这边走来,“诶嘿,傻比雪这是你朋友吗?”
被叫到的短发女子捏了捏眉角,为自己咋咋呼呼的同伴向陆秋水说着抱歉。
“啊,对,我朋友,刚好也在这里。说真的,你们俩应该有点二人世界。”贺雪努力地想要赶走她的同伴和同伴的男朋友,她更需要一个能单独和陆秋水相处的空间。
可是当她赶走了她的朋友之后,陆秋水的朋友却凑了上来。
“诶,秋水,那是你朋友吗?”
“不啊,咖啡店的客人。”陆秋水回答着,感觉到坐在长椅上的那个人猛然一惊,心情急剧消沉着。但几乎是一瞬间,贺雪就又露出笑容向她伸出手。
“忘了自我介绍真是抱歉,我叫贺雪。南大大一生。”
“呃。”陆秋水良好的教养让她伸出手,轻轻的回握了一下,“陆秋水,京大大一生。”
城里一个偏文科的院校和一个理科的院校,两所院校的名声都挺不错。陆秋水的朋友们笑了笑,说她俩这种自报家门的打招呼的方式实在是太复古了。
陆秋水当然不会像贺雪一样勒令朋友们离开,于是贺雪只好挥挥手说:“可你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