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温差gl-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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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是道德的底线。
这条底线是无情的,不应该被个人的好恶左右。。
☆、第三十三章
刘云没有办法把受伤的父亲当做家人来关心与爱护;只能在心底将他当做与自己一样平等的公民让他享受法律的庇护。少去亲情的制约;就走刘云最为熟悉的法律程序吧。既然是为了金钱而来,就不会没有和解的可能。
刘云并没有觉得刘向东真的会把自己的那位父亲打出三长两短;即使很少见面;但自己弟弟那欺软怕硬的怂性她却了解得很。还有余力色厉内荏地要挟别人,就说明父亲的昏厥都很有可能只是装腔作势。
而事实正如刘云所料。
她的父亲不过是被向东推了一把;在医院的全面诊断书中就连轻微脑震荡的标准都算不上。刘向东昨晚就已经回家;整个事件不过被当做一起民事纠纷被介入调解。刘阿姨打电话来对她说向东回家的时候刘云已经买好了归途的车票。她没有听从刘姨的劝告,而是决定直接放弃非常重要的副席律师的学习机会连夜赶回。
她了解自己的家人;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让闹剧消停的。刘云并不想把代替真正的家人庇护自己的善良夫妇一家牵扯进来。阎王好送;小鬼难缠。刘云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丝毫正面评价;这件事情拖延下去完全不能预料他们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刘云到达时是凌晨;下火车的人不算少,但走到出站口的刘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接站口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的青年。“向东?”
“小云姐。”
刘云没有告知过刘姨一家人自己回来的时间,只含糊地说明天到,并不想打扰他们休息。但正像刘云了解这一家人,这一家人也同样了解刘云。刘向东查询了火车时刻表,选定了最早到达的班次,一早就蹲在这里准备接人。
果然接到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把刘云简单的行李接过来,低着头精神恹恹地:“小云姐,我给你闯祸了。”
刘云笑着捏住他的脸左右拉扯:“明天回学校了,作业写了没?”
“我已经大学了。”被扯住面颊的帅气青年含糊不清地抗议。
“念大学也不能不写作业,以后还想不想赚钱去媳妇儿啦?”
“我写完了!小云姐,他们跑去你租的屋子要往外搬东西,还说你给我的电脑和给妈的大冰柜也是他们的东西……”刘向东忽然止住话头,有点局促地看了刘云一眼:“我没想告状。”
“我知道。”刘云安抚地拍拍刘向东的肩膀。
“妈说要我跟你去医院给……给你爸道个歉。”
刘云应了一声:“先回去睡觉,明天上午你跟我一起去。”
刘向东有点丧气地走在刘云身边。他很听自己母亲的话,但很显然这个青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刘云又在他后背用力拍了几下:“累了?”
“没。”
凌晨三点半的火车站外广场上,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并肩行走着。
“不累就把背挺起来。听刘姨说找女朋友了?”
“不是,隔壁系的,老来看我打球。”
“人家在追你吧?”
刘向东不好意思地马上辩解:“我不喜欢她。”
“有好姑娘早点下手。”
“哦。”
刘云看着他笑笑:“这几天的事给我说说。”
刘向东大二,大学就在市里,他是个十分孝顺的男孩,每周末都会挤时间回家帮忙生意。定菜买面的活都是他一手包揽。最初几天的事情他也并没有经历,但多少能够从邻居的闲聊中听到一些。
他的父母反而对这些事闭口不谈,这是为了维护刘云。因为刘云的家人对刘云的抹黑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大概在三天前,刘云的父亲继母、弟弟弟媳和几个堂叔婶找到刘云的租处四处打听刘云去向。第一天没有结果,第二天就索性买了小凳等在门口,有人问起就开始诉苦,说刘云有钱出息了就不管家人死活,说她小时候自己偷了家里钱跑出来,这么多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被别人带坏,不分好歹,给外人的比给家里人的还要多。话里话外除了数算刘云的不孝,还暗示刘姨一家人诱哄她的钱财,甚至带出了一点刘云养了刘姨家的男孩子当小白脸的意思。
在这里虽然大多数都是看着刘云长大的,但也有不明真相专门凑热闹的泼皮,有的是羡慕刘云,有的是嫉妒刘姨一家,这么两三只苍蝇飞来飞去就把刘云的事情闹得四邻皆知。
刘姨最初并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立场来处理这些事。虽然也抹黑了她的家人骚扰得她不厌其烦,但那毕竟是刘云的父亲。也许里面有什么误会,可是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刘姨觉得来者不善,又听刘云说过这一次是个非常重要的学习机会,所以最开始也就没打算告诉刘云,想让刘云把这波风头躲过去,然后再跟家里沟通处理。
刘云的租屋是刘姨家早期购下来的职工宿舍,现在看起来格局实在寒酸,刘姨自己家则住在不远的独栋小院子里。刘云的家人找不到刘云,就开始不厌其烦地骚扰她这个房东,后面几天就围堵在刘姨家门前添油加醋地说刘姨看刘云年纪小哄骗刘云的钱财的事,还去她摊子上闹事,搞得刘姨一家生意小摊也做不下去。周五回家的刘向东实在忍受不了,加上对方竟然破门而入想要搬东西,于是就推攘起来。过程中也没有激烈拳脚,只是不留神把刘云的父亲推到地上,忽然就昏厥了。刘云的弟媳大哭大叫,不知道谁报了警也不知道谁叫了救护车。总之是一顿忙乱。
刘向东跟自己的父亲去派出所解释情况,刘姨跟去了医院,两边没有联系上,又被刘云的弟弟一唬,刘姨这才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刘云。
刘云问:“谁报的警?”
刘向东并不清楚。
当时场面非常混乱,有一位民警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人多口杂也说不清楚,刘向东自己把人推晕了也有点后怕,就承认说是自己打了人,然后就跟去派出所解释事情经过。
刘云笑了笑。
虽然有时冲动莽撞,但向东继承了父母的朴实善良,是个好孩子。只是未免稚嫩,遇见事情还太过慌张。向东阻拦陌生人进入家里可以说是正当防卫,民警却没有管肇事者,反而把向东带走。刘云并不认为其中有什么黑幕——她知道家里人的斤两,翻不起那么大的风浪,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报警电话上耍了小聪明。
因为见识过太多斗智斗勇,所以多疑几乎是律师职业的职业病。
刘云没有觉得自己想多了。
为了金钱,家里人的智商都提高了吗?
虽然是个一下子就能够被戳穿的谎言,但是确实把自己叫回来了。
目的达到,看起来实在是个高明的计划。
刘云沉默不语,刘向东有点惴惴地。
“妈在医院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就跟你瞎说。”
刘云在无血缘弟弟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那是担心你,什么叫瞎说。”
“妈弄清楚点你也不用半夜跑回来了。”
“毕竟是我家里的事。”
刘向东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刘云踹了他一脚:“去叫辆车过来,赶紧回家休息,明天上午我去叫你,一起去医院。”
“哦。”
刘云站在广场上看着刘向东的背影。
夜风虽然消退去白天灼炙的温度,但无法驱散城市特有的沉闷。
刘云眼角微微上挑的美丽眼睛锐利而充满锋芒。
她认定自己的生活是一条向前的道路,虽然会有艰险坎坷,但是绝不回头。
第二天刘云带着刘向东去医院。刘姨给刘向东塞了一把钱,叫他买些礼品带过去,刘向东哦了一声。刘云说:“买个一百二的果篮就行。”
“但是妈说……”
刘云瞪起眼睛:“听话。剩下的你自己当零花。”
刘向东应了一声出去了。刘云转回房里数出几百压在果盆低下。刘姨拉住她的手:“小云,你别这样,你听阿姨的。”
“营养费也不用那么多。这些钱是我帮我爸付给你们修门用的。东东做错了事要道歉,我爸做错了事也应该承担责任。刘姨你给我打个条子,几码事分开都要算清楚。”
刘姨动了动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最后叹了口气。
“你爸在医院,你弟弟也病了,你过去……”
“我知道。看过病例以后我会考虑给他垫付医药费。昨天验伤了吧?”
“你爸昨天去了做的全身检查,还没检查完,明后天才出结果。”
“检查的钱是谁付的?”
“东东推的他……”
“我会把钱拿回来。”连架都没有打起来的小纠纷根本没有全身检查的必要。明后天出结果的检查说明还包含了血项和尿检,高血脂高血压又和刘向东的一推有什么关联?
还真是蝇头小利也要侵占的可恶嘴脸。
“小云……”
“我自己有数。”
刘云自小就很有主见,刘姨知道劝不了——也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劝又要怎么去劝,于是只好作罢。
她并不是不讨厌那一家人,也不是没有火气。但是这个善良的女人——在她的眼里面前这个独立又惹人喜欢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把刘云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爱,她与她的家庭为了刘云可以并不在意所受的损失。
“你带上东东去吧,路上小心。”
“嗯。。”
☆、第三十四章
医院的情形有点出乎刘云预料。原本刘云也很好奇父亲是怎么住进医院的。刘姨说他在车上就醒了;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症状。等到了病房;发现躺在床上的是自己的弟弟刘峰。刘峰手上输着液,看起来有点憔悴。他媳妇在边上给他削苹果;刘云的父亲则弯腰整理着毛巾。
刘峰住的是单人病房;足见家人的小心谨慎。刘云想起刘姨说刘峰病了的事,没有想过居然会是真的。
刘云与刘向东的进入让病房显得狭窄了一些。刘云叫了一声爸;没有多少感情。她并不想出口这个称呼;但是向东在这里,虽然十年前就跟家里闹得很不堪;但刘云不想让向东留下太多负面印象。这个家庭和谐的年轻人是无法理解刘云这种完全不想承认父女关系的心情的。
刘云的父亲哼了一声不理会她。刘云也懒得计较。倒是弟媳看起来挺亲热地叫一声姐;然后推推自己男人。刘云的弟弟于是也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并不比刘云的那声爸好听多少。
刘云说:“我带向东来看看。”
刘云的父亲已经在椅子上自以为威严地坐好:“这是你男人?”
刘向东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面色尴尬地微红,咳了一声:“小云姐租在我家,我们……”
刘云的父亲哼了一声:“不是你男人,你这么紧张他?你对一个外人这么好,你亲弟弟在床上躺着呢。”
刘向东脸一下子红起来了,又生气又尴尬。他从小生活在纯净的环境里,虽然已经见识过刘云家人的无理取闹,但没想到刘云的父亲当着女儿的面会说这种话。
刘云拍了拍刘向东的胳膊:“你把果篮放下,人见到了,没有事,你回去吧。”
刘向东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分寸,在这个地方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会让刘云的处境更加尴尬——他确实还太过稚嫩,社会经验太少。
刘向东忍着火气把果篮放在柜子上:“叔,我妈让我带东西来看看你,我昨天不小心——”
刘云的继母这时候正好推门进来,她一把把果篮推到地上:“这件事没完,你们家拿个果篮打发讨饭的来啦!警察怎么把你放出来了?别以为你是城里人就能欺负我们乡下人!这件事完不了,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刘云对父亲相看两生厌,对继母则是看一眼都觉得污眼。她弯腰把果篮提起来放回刘向东手上:“水果你带回去吃,省得放在这里浪费。”
刘云继母大叫起来:“你这个克父克母的死丫头,怎么说话的!”
刘向东本想拦住刘云继母的推搡,但刘云对这个欺软怕硬的女人再了解不过,她抓住继母的手,又把刘向东隔开一边:“刘向东,你回家去。”
“云姐。”
刘云不耐烦了,朝他摆手。被刘云照顾又或者说欺压长大的刘向东对刘云有着本能的忍让与服从:“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快放开!晦气!”刘云继母甩脱刘云的手。刘云仍旧眼神也懒得瞥她一个,似乎把她的话当成一阵耳旁风毫不介意,却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她穿着职业裤装,画了浅淡干练的妆容,带着一种精英式的咄咄逼人的自信,让别人看了都要自惭形秽。
刘云继母强撑的虚假气势完全撑不下去了。她原本就羡慕又嫉妒聪明又有文化的知识型女性,总会有种低人一等的自卑与怨愤,如今曾经让她大吃苦头的刘云竟然一副出人头地还把她当成脏东西的样子,令她的自尊心几乎要裂开。
她永远不会反省是她先招惹了别人才引来这样的羞辱。
“克父克母的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
刘云仍旧不打搭她的话,倒是拉了把椅子在她父亲对面坐下来,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漂亮面孔上露出的笑容锐利逼人,好像要把别人的眼珠子都刺破。
“昨天是谁报的警?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向东虽然是正当防卫但也推了人,所以对方破坏他人私人财物的事情也就准备算了,但可惜一报警,私闯民居侵犯他人财产的事情也露底了。”
她像是来谈公事,面对自己愚蠢的委托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昨天门是刘峰的吧,用的斧子?人家以为你要杀人呢。我今天去刘姨家看,别人都在说,都是人证。如果给定个杀人未遂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没有口出恶语,但这样的态度更能让人火冒三丈。
刘云的父亲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你帮外人对付家里人!”
“爸,你说的都是谁?”
刘云看出这个称呼也把父亲膈应得不行,所以一口一个叫得十分高兴。
刘云的继母尖叫了一声:“你克父克母又要来克弟弟!刘国刚你生的鬼女儿!”
刘国刚是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