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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一厘米温差gl-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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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快六点的时候继母才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父亲就要回来了,已经在路上。又过了半个小时后车子才停在了门外。大伯先出去了,继母把儿子叫下楼,一左一右牵着泉源和弟弟跟在后面。走下台阶的时候泉源看见父亲被人从车上扶下来,随后后座上又搬下来一架轮椅。
    泉源习惯性地皱眉,听见后母问:“石膏怎么没有拆?”
    站在父亲后面的中年人说:“骨头没有愈合好。今天开始一步路也不要走,要坐轮椅,不然很难恢复。”
    泉源认出那是家庭医生,也给自己看过几次病。
    泉源的父亲有点不耐烦:“回去说。”他的视线越过妻子和儿子,看见了站在后方的泉源:“你来了。”
    泉源说:“爸。”
    泉源父亲应了一声。这时候司机把轮椅搬上了台阶,泉源的弟弟过去把父亲抱上了楼梯。他显然有点不满,但在医生的注视下最终没有逞强自己去走。
    泉源也就跟上去。
    伯父一直注意着泉源的神情,没有漏过她刚才皱眉。老人心里挺高兴,她觉得泉源虽然不表现但还是关心自己的父亲的。
    伯父说:“毓清上午说过今天要去医院复查拆石膏,说你不问的话就叫我们不要讲。我之前忘记了。”
    泉源嗯了一声,笑:“我知道爸爸爱面子。”
    大伯说:“对,毓清这个人就是爱面子。”
    泉源进门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大厅。泉源的父亲看见她进来,就招手让她站到自己身边。
    他问妻子:“你们饿不饿?”
    “之前等你的时候都吃过点心了。”
    父亲说:“那我们再晚一点吃饭。”他回头对泉源说:“你推我去会客室。”
    泉源后母说:“你还没吃东西呢,什么事吃完再说。”
    泉源父亲说:“要紧事,我不饿,我们一会儿再吃。”
    他又突然问:“赫哲怎么没有过来?”
    泉源后亲说:“昨天请过了,说是今夜的飞机走,就不过来吃饭了。”
    泉源的父亲说:“给他打电话,跟他说梦梦晚上过来吃饭了,让他也过来一起吃。”
    泉源已经走到了轮椅后,听到赫哲的名字后就又皱了眉。父亲似乎能够察觉到她的想法,说道:“我们先进去,我有事跟你谈。”

  ☆、第四十九章

泉源把父亲扶到他惯常的座位坐好又折回去关上门;然后就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好的感觉了。
    父女两个真的很少坐下来说话,这时候连闲话家常都想不到内容。
    泉源的伯父几分钟以后拿了一壶文旦蜜茶进来,父女两个还是干巴巴坐着对视的状态。
    大伯说:“你要讲话就快点讲,小赫那边电话已经打过了;半个小时就过来。你不快点讲完还要客人等你。”
    陈毓清说:“小辈坐着等一下又怎么样?”
    大伯说:“你这么不讲道理,没有一个小辈喜欢你。人家不愿意来你也要生气?”
    陈毓清有点不高兴了:“我看在他父亲面子上才叫他。”
    大伯说:“好了哝;乱发脾气。本来是你自己骨头没长好;还跑去医院跟医生吵,脸皮要不要的?”
    “我们讲小辈尊重长辈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到别的事情上。再说我也没有跟医生吵;我只是问他我为什么不能拆石膏。”
    “我从小葛那里都知道了;小葛说你跑去骨科砸场;人家没办法把他叫过去救场的。”
    小葛就是之前送泉源父亲回来的医生。他的祖家好几代是陈家的族医;到现在他也继承了祖辈的中医家学,陈家人有什么病痛都会先把他找来咨询一番。
    陈毓清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家族事业上,终于遇见了泉源的母亲,在情感上开窍的时候已经将近而立之年了。两个人交往了几年,当泉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降生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多了。如今泉源二十八岁,陈毓清已经虚龄七十,多少也有点人老倔强,顽童习气的感觉。这种性格上的改变在大他几岁的老哥哥面前更加明显。
    反正泉源以前是没有见过父亲这个样子的。听说父亲从年轻时就十分成熟稳重,就连他神情最为温柔的时候,也能够从他因为总是皱眉而留下纹路的眉间看见他的坚毅与他时时肩负的责任。——那显露的又不是重担所带来的疲惫,而是一种不留情面的杀伐果断。
    泉源的父亲陈毓清是个很容易就能够令人服从的人,与此相衬的就是他对别人强烈的控制欲。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这样的父亲在大伯面前耍赖吵闹,甚至赌气不说话,令泉源觉得有些新奇。
    不知道为什么,在父亲叫她回家之后心底隐隐升上的抵触与戒备就那样消融了。这栋宅邸带给她的不快回忆,父女间尴尬的氛围,继母身上若有若无的微妙感觉,父亲也许要跟她谈论的婚嫁问题,等等等等,似乎都没有那么让人厌烦了。
    泉源忽然想到华蓉说的话。
    你父亲也许是生了病不舒服所以想跟女儿撒撒娇。
    泉源想,父亲现在大概就是在向大伯撒娇吧。
    ——心情忽然就柔软下来了。
    父亲已经老了。
    伯父也已经老了。
    而她自己长大了。
    一个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成年人不能总是遇见不喜欢的事情就抵触逃避。
    如果解决不了就试着接受,有许多事情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就比如记忆,就比如这栋房子,就比如无法融洽的父女亲情……
    泉源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放到父亲面前,然后看向大伯。
    大伯说:“你跟你爸爸喝,我不留在这里讨人嫌。送茶过来都讨不到欢喜。”
    泉源父亲不耐烦地敲桌子:“陈瑜呢?我使唤不动他,还要你来送。”
    大伯对泉源说:“你看哝,个老头子在家里越来越烦人了。”
    “陈瑜呢?”
    “跟他妈妈讲讲话,在学校一个星期回来一次,谁想跑来你面前来讨烦心。”
    陈毓清不耐烦地挥手:“快走快走,不要到我面前讨烦心。”
    大伯啧了几声关门出去了。
    “你坐下来,倒杯茶喝。我看你脸色差的很。”
    虽然是数落的语气,但父女之间那种有些僵硬尴尬的氛围已经消退了。泉源知道大伯是猜测到父女两个之间不会有什么好气氛所以才自己端茶过来缓和缓和。平常在家里端茶倒水的事情都是泉源的继母与弟弟在做。倒是有个保姆张阿姨,不过只负责做饭与搞搞大厅会客室一类地方的卫生,再多就是洗被单与窗帘,剩余卧室书房一些私人地方都是继母打扫的。泉源记得第一人继母还在的时候家里有过会跪在地上给女主人洗脚的菲佣,等到父亲跟那个女人离婚了,菲佣也就辞退了。
    泉源的父亲陈毓清早年早年经历过家道败落,那些据说偶尔还会在泉源爷爷身上看见的富贵习性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曾冒头。
    泉源还记得父亲自己洗车子的样子,一转眼父亲已经这样苍老。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一口,然后问:“爸脚上怎么了?”
    “扭了一下,没有多严重。”
    连骨头都伤到了,泉源不太相信父亲只是扭了一下。但她了解父亲的倔强,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耍赖也会含糊过去吧。
    泉源微微地笑了,没有继续追问。
    陈毓清看了女儿一眼,其实心里是高兴女儿询问自己脚伤的事情的,但语气面容仍旧和软不下来。
    他并不太习惯柔软的表情,用时兴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大约就是他天生是个严肃的面瘫吧。
    他说:“倒是你,脸色灰败败的,生活到这个年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会照顾。”
    泉源知道这是父亲式的关心,所以并不因他严厉斥责与嘲讽的口吻生忤。
    “最近公司有点忙。”
    “你也是成年人了,不要总是让大人为你担心。我叫你大伯去乡下住住疗养疗养他也要记挂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泉源想记挂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一定不仅仅是大伯。之前并未完全消退的温情有从心底升腾起来。
    只是在父亲面前露出柔软撒娇一样的神情会令她羞涩,她也有点生硬地回答:“之后我会注意的。”
    陈毓清嗯了一声:“你也这么大了,也要找个人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活。之前赫哲家里电话打给我,说他前天买了花去你家吃饭,是不是这样?”
    泉源意识到今晚的重头戏大约要开始了,果然是关于自己跟赫哲的问题:她答道:“前天他来过。几个朋友聚聚他也认识,就一起叫来吃饭了。”
    陈毓清的眉间出现几道压痕,他审视着自己女儿的神情,没有从里面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接着,陈毓清说了让泉源没有预料到的话:“赫哲要去外面的技术组待一段时间,你跟他一起去。今天晚上你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动身。”
    泉源以为父亲把自己叫过来只是为了撮合一下自己跟赫哲,但没想到父亲直接做出让自己跟赫哲一同出国的决定。
    “前天赫哲是来跟我告别的。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家里打电话过来说他回去的时候喝得烂醉,第二天飞机也误了。我看他对你感情很深。你们以前关系很好,有什么误会就解开,试试发展。他家里是这个意思,我也是这个意思。”
    泉源想开口,陈毓清抬起手示意她听自己说:“我也没有要你一定跟他结婚。你年纪不小了,心里又没有人,跟他尝试发展并没有损失。或者离开你现在的圈子,出去多认识一点别人也不错。外面的项目组里都是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也有你这个专业的,你们可以有共同语言,你出去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也很好。”
    泉源知道父亲是把这次出国的事看成了一场大型相亲聚会。正如她跟华蓉说的那样,她原本做好决定,万一家里给她安排相亲她就配合去走走过场,但她没想到父亲把相亲场所定的这么遥远。
    泉源不想去。
    她虽然一直在劝说自己对贺晨曦放手,但实际上她明白自己并不愿意离开贺晨曦身边。
    父亲说错了。
    她心里有人。
    她心里有个爱得要疯了却没有办法开口的人。
    泉源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冲动地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不过她只是说:“我对赫哲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现在也不想恋爱,我想先发展事业。”
    陈毓清向来对女儿那个小打小闹的事业看不上眼。以女儿的才华来讲,把自己限制在那样的小公司是浪费时间。
    “那我们就来谈谈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在跟赫家的新兴科技联合开发一款车载媒体。我看过报告,创研部希望它朝车载管家的方向发展,想要做成一个可以通过手机软体跟家庭网络连接的东西。这次赫哲就是出去监管这个开发项目。陈氏主要做的还是地产,所以下属的荣光多媒体搞出来之后盈利一直不怎么样,这个项目是扭转关键。你是做这个专业的,我叫你跟赫哲一起走也是希望你去镇镇场子。”
    父亲做的准备简直面面俱到了,泉源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推拒这个话题,她问:“是想要开发一款操作系统?”
    “对,能够涵盖手机电脑与车载媒体的操作系统。”
    这跟泉源自己跟两位技术员私下进行的手机操作系统开发有很大的重合。
    泉源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有发展潜力的项目,也是一只巨大的蛋糕。但恐怕父亲只愿意把这块蛋糕分给她一个人。她说:“开元也在开发一个类似的平台,合作的话需要谈一谈。”
    “你的商业眼光很好,”陈毓清说:“这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但是前期的技术投资十分巨大。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总公司的支持,就算融光和新兴联合也没有办法独立开发。这种行业的状况你比我清楚,时间就是生命,你想到的点子别人也会想到,只要慢一点前期的所有投资就可能全部打水漂。”
    泉源当然知道这一点。
    她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融光和新兴不跟开元合作的话,我过去也没有意义。”
    “我知道包括你在内开元有几个很优秀的技术骨干,但是开元的底子太薄了。你的技术组很多都是刚毕业完全没有经验的应届生。”
    “他们成长很快。”
    陈毓清摇头:“做生意跟搞研究是不一样的。有好的机遇的时候就要抓住,不要拘泥在浪漫的想法里。等你把他们带大,时机早就过了,或者他们翅膀硬了、飞走了。你要想清楚,跟我提供给你的机会相比,你的这种投资是不划算的。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开元撑不起这个项目。开元只有不到一百名员工,你们只比小工作室资深一点。这几年我也听说你们获了一些奖,这些东西在有雄厚资金支撑的大公司面前是很薄弱的。我也调查过,你们获的奖主要还是依靠你们三个。开元百分之八十的人在吃百分之二十的人的才华,这种发展是畸形的。梦梦,我希望你回到自己的公司来。”
    泉源捧着自己的水杯:“我有自己的公司。”
    “你认真想一想我的建议。开元只会拖住你。公司的骨干现在都是你的朋友,你们出社会不久还没有矛盾,年轻人也为了理想可以暂时不计较投入和收获的比例,但是等到大家都有了家庭要跟别人进行对比的时候,开元只会成为他们的踏脚石。”
    泉源没有反驳。
    价值观不同的时候,道理是没有用处的。
    父亲已经当惯了做出决策的大家长,站在他的角度里很难真的理解泉源的想法。况且父亲说的也确实是泉源顾虑的问题。开元成长很快,但那是因为开元有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位技术骨干在。他们能够使得开元快速积累声望,但这种方式正像是揠苗助长,公司的其实上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他们人力太少,资金并不充足,被处处制肘。平常大多只能接那些单份几万的小单子,资金积累的速度太慢了。泉源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但正如父亲说的,开元制约了泉源。
    但那又怎么样呢。
    成长与前进是一种快乐的体会,泉源需要这种挑战。当她跟开元的年轻面庞站在一起,也会觉得自己充满活力。
    “你考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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