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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驻春园小史-第9部分

小说: 驻春园小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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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早,生在楼中独坐踌躇,忽见司墨跑来对生道:“弟随老爷往云谷寺送行,今晚回来,兄可小心看守书房。”说了,遂下楼而去。
生见亭中无人,遂锁了楼门,竟出了府,往东关外而走。不多时,即到印峰溪。恰好慕荆在溪边晒网,见了生至,忙打一躬道:“自别恩人,不觉又经半载矣。今朝光降,不知何谕?”生遂将前事说了一遍,且说:“欲求足下同返嘉兴,不知允否?”慕荆沉思良久,乃道:“舟行甚易,但此事一行,恐周府必告于官,定求寻究。一定移咨州县,遍处查寻追究。且金陵返嘉兴,一路差船来往,万一破绽被获,仍不得脱身而去矣。以弟想来,必暂寄舟居,权于僻处暂住几时,再作区处。”生闻言乃道:“足下深心虑到,开我茅塞。即仗足下出力代谋,日后自当图报。”慕荆道:“弟平生最喜成人美事,况恩人有命,即死不辞。今夜弟将船移在城下歇泊,鸡鸣时候城门一开,便可出城登舟,随潮开驾。”生闻言不胜喜跃,遂别了慕荆而归。
抵家时已过午,直跑上楼来,向楼窗上面只管盼望。
却说云娥一面寻思与生同去,迨及次早,要与绿筠小姐商量。恰好绿筠晨妆已整,向红螭阁走来。路中见着爱月,爱月将夜间与生相约返嘉兴说了一遍,因道:“黄公子与小姐所谋暗合。”绿筠听了,来至房中,为之欢喜。因鼓掌道:“英雄所见,大抵略同,姐姐休得没了主见。”云娥道:“今日身冒秽名,他时如何相见?黄郎之计,决是难从。”绿筠道:“姐姐又痴了。计已算定,何故踌躇不决?此时得脱,异日聚首,妹妹自有主意,定不至有天各一方之叹。只要姐姐力劝黄郎立志读书,留心举业,以彼之才,不息或遗。倘得衣锦还乡,香车双拥,联臂东床,那时自不忘了这段苦心。”云娥见绿筠如此说,遂诺其意,已决同奔。因对绿筠小姐道:“愚姐志坚矣,妹妹勿忘前日之言,好代姐姐照看老母,我姐妹二人从此拜别。至于终身之事,断不可使东西隔绝,以致有初终不保之事。”言已,不觉掩面大哭。绿筠见了,亦觉凄然。须臾,各拭泪作别。
绿筠小姐进内取了一包白银出来,对云娥道:“姐姐此去,关山渺渺,岁月悠悠,好与黄郎小心自爱。聊具些小薄仪,用表微意,望姐姐笑纳。”云娥小姐见绿筠厚情,有意相赠,只得收了。两下各伤心不舍,直坐到傍晚,乃含泪而别。
云娥送了绿筠回来,步至前庭,忽举头一看,见生在楼上一人顾盼。遂命爱月往亭边等他,并吩咐爱月,见生说“我决意同奔”之事。爱月行到门边,将门开了,行近呼生。生乃开门出视,爱月遂以生说明。生闻言不胜欢喜,对爱月道:“我今日往寻友人,他已应允,订以今夜五更时分,潜出城外登舟,顺潮开去,暂行躲避。烦姐姐转达小姐,订其千万勿误。”爱月听了,急走入房中,对云娥说了。云娥乃命爱月报生,订于是夜五更而行。正在谈些闲话,司墨此时已从云谷寺回来。生恐知觉,遂别爱月而去。爱月回来不题。
是夜五更,生乘司墨睡熟,遂将随身各物及诗札潜负下楼,向西角门窃出。果然爱月在波等候,遂引生入见云娥。此时云娥亦收拾已便,乃与生偷门而去。
须臾鸡鸣,城门开了,三人竟出东关,慕荆正在城外相等,遂相引登舟,开船而去。只道风平浪静,顺水安流,岂料变生意外,生出事端。正是:
世路险巇方跳出,中途陷阱又重逢。
第17回 出门逢劫盗借重顶缸 登岸遇捕差包藏对簿
词曰:
意外风波斗笋奇,哑冤难白致生疑。方欣脱网才离局,谁料?门开人去贼来时。圆转莺俦欢正洽,何不、同心厮守莫分离!挫折经官自由误,直认、拐逃强劫费寻思。
右调《定风波》
却说生与云娥,竟偷逃出去,亭门尽开。不期事偏相值,适有强盗经过。见门大开,提刀直入。惊醒司墨。司墨闻有人行,急叫道:“司翰兄尚未睡耶?”不闻生应,司墨疑惑。不放心,急跑下楼,于月中一看,见是强盗,遂高声喊叫。内一管家闻道出来擒捉,不料被强盗用刀砍倒在地。司墨昏乱,遂躲在假山之后。
须臾贼去,司墨急跑内衙,报知尚书大人。尚书闻报,急命点灯,即到亭中观看。只见一管家被杀在地,忙问司墨道:“司翰何在?”司墨应道:“彼倚楼头闷坐,令小的先睡。小的睡去,不知司翰何往,遍呼不见。”此贼便是司翰何疑?”司墨道:“方才躲在假山背后,于月下看见此贼是胡须大汉,非司翰所为。”尚书又道:“司翰乃是同谋合伙,所以与贼同去。”遂命点灯巡看。却见吴府亭门亦开,又令家婢提灯进府报与叶夫人,夫人慌了一吓,乃携灯到红螭阁一看,云娥、爱月俱不见了。夫人惊哭道:“我儿及爱月丫环俱被强盗劫去。”少顷,郭夫人出来,亦惊云:“焉有此事!”说比遂命丫环同周家丫环往周家呈明周尚书。周尚书听了,跌足道:“奇哉!这等看来,乃是司翰平日与曾小姐有些动静往来,故乘夜静私逃出去。”想是欲劫吾财,不料知觉,撞着管家,杀倒在地。但此事不可外扬,明日只以深夜劫杀人命为词,告官遍缉。若获司翰,则曾小姐与爱月之踪迹自明。”司墨又道:“但事辨真假,若论劫杀,定非司翰,不可冤屈。”尚书大怒,骂道:“狗奴饶舌。”吴家丫环叩谢尚书,向后门归去,将尚书所言一一对二位夫人说了。郭夫人又道:“原来贼乃自家人,明日告官追寻,是劫是拐,又难明白矣。”惟有绿筠皆知道,又以劫杀家人,不敢说出。是以叶夫人以此愤气,反是绿筠小姐在旁解劝。
直挨至次早,周尚书果令管家递状,只以逆奴劫杀为词,正犯家人周司翰本系嘉兴人。本府看了状词,乃人命之案,加以尚书势头,即刻移文各州县,访缉命案犯人。仍着管家同公差遍处巡缉不题。
却说生与云娥出城,到天明时分,舟已潜行三十余里。到一处地方,名紫墨屿。烟火俱绝,人迹鲜到,青山碧水,景色颇佳,乃泊舟于此。三人时在舟中,或则吟诗煮茗,联句弹琴。王慕荆则往来照看,伐芦为炊,下钓为撰,却喜全无知觉。
黄生在舟中与云娥所吟诗句,略述一二:
轻舟潜泊碧流边,昔日妆楼别一天。
纵说同心成好伴,转教异地对愁眠。
身如介石凭谁诉,情比慈乌有梦传。
山色溪声都领略,回头佳话已前缘。
云娥曾浣雪稿
临流对影绿荷边,联袂交卮醉晚天。
螭阁当时劳远盼,扁舟此日获同眠。
最怜待字深闺闭,不作江中韵事传。
若是临歧多一念,难完五百好姻缘。
嘉兴黄玉史稿
一日,天将傍晚,看见岸上无人,欲登岸一游。云娥道:“不可被人瞧见。”生道:“无妨。”遂命慕荆移舟上岸,信步玩景,口占有一律云:
万峰盘叠石苍苍,一片清溪隐碧篁。
断续板桥分路置,参差灌木有花香。
浮鸥飞鹭双双见,回雁交鸳两两翔。
紫墨屿边舟泊处,看来无景不潇湘。
吟毕,又行数武。正欲选石打坐,不期为周府家人及公差撞见,遂将锁锁生,大声喝道:“好个劫杀害命之贼!”生闻言,不胜骇异,忙问道:“列位何事?”公差应道:“汝夜进周府,杀人逃走。好同我去见本府太爷。”生闻言暗想道:“我与云娥月夜私奔,岂有劫杀之事。”深与公差辨了许久,不得脱,乃同到城中来。一路以口问心,又想道:“我到公堂直认拐逃,劫杀非我,可以相宽。”又想:“若认脱逃,一则累我云娥小姐,一则累我侠友慕荆,不如认了劫杀。”
须臾,到了城内,恰好太守晚堂。公差将生押到台下。太守将生一看,暗想:“此人眉宇清秀,举止轩昂,必无劫杀之事。”于是稍稍加刑,叫生供招。生仰天叫屈,因道:“今日之事,供招亦死,不招亦死。”遂自执笔亲供。只见供词写道:
周司翰,良家子也。访旧金陵,托身周府。公子命为笔墨诗奴,事曲意深,知我者惟有白云与明月耳。前宵劫杀,波及翰身,赫赫明明,在上在旁,必有能辨之者。今刑临势迫,死易言难,既甘认杀,奚必辨其烛影斧声!而别有伤心,谁可怜乎!王孙芳草,在前三尺,敢不供招!
太守看毕,大加叹息道:“天下安有斯文才士而行劫杀之事!”细玩供词,恐为诬枉,因吩咐衙役松了刑具,权且收监。生负罪不伸,何堪愤恨!
迨及次早,周尚书又来托太守作速申详,以便上行处决。挨了数日,尚未申详,皆太守故意迟延也。周尚书一面命家人乘其拿生,一面路密访了云娥踪迹。正是:
潮生水面人无主,浪叠江心自不平。
第18回 事发为多情投供出首 思宽由太守改谳问流
词曰:
宿水鸳鸯,待吉交颈,肺腑相倾,艰苦愿同尝。事发投词,潜逃自首,申诉求详。太府风情偏重,开冤狱,判才郎。道非他劫杀,难饶拐,定罪名流犯,三千里外,发遣穷荒。
右调《好女儿》第二体
却说云娥见生登岸玩景,许久无归,乃着了忙。适慕荆送食物至,云娥与爱月对慕荆道:“不知公子上岸,为何半日不见回来,得勿被人瞧见,遭其所获乎?”慕荆听了,不及相答,自家急上了岸,沿江寻讨,不见踪迹,于是直赶到城内来。约行十余里,不觉天色已晚,举步难行,城门已闭,权在古庙投宿。
云娥与爱月两人守在舟中,自慕荆去寻黄生,直等至上灯时分,犹不见回来。二人知事必露,生乃为其所获矣。获去料必受刑。云娥与爱月哭了一夜不眠。次早,尚且不知消息。
却说慕荆,睡到天亮起来,急跑进城寻讨,直至府前探侦。知生拿到,并已供招劫杀矣,慌得手足俱软。但事已至此,无之如何。歇了须臾,只得飞跑转去。
直至饭后,行到紫墨屿,遂上舟与云娥说明被拿供招之事。云娥与爱月听了,惊个魂不着体,顿足呼天。因道:“是夜与黄郎私逃出来,那有劫杀之事?恐是浪传。”慕荆应道:“所杀有人,非诬公子。然公子实来杀人,恐是周府怕有私奔事发,不成雅观,是以妄报劫杀,亦未可定。但堂堂相府,以拐逃株累,乃自杀人,实无是理。此中颠末,真所不知。而黄公子想是供及私奔一节,恐必株连小姐、爱月。是以直认劫杀就刑,使我大家得以干净,亦未必见得。”云娥听了,乃对慕荆说道:“他若是供招,死难免矣。我与爱月自家挺身出首,可于死罪求宽,或从轻减,亦不可定。”
主意已决,遂命慕荆撑船近岸,乃与爱月上岸同行。慕荆亦登岸,去催小轿两乘,约直抬到城内及府堂放下。脚夫乃如命,直到府前放轿。正遇太守升堂,云娥忿不顾身,高声叫屈。太守堂上听见呼冤,急命衙役带见,不多时,带到堂上。太守把云娥一看,原来乃一位红粉女娘,姿容倾世。太守问道:“这位女子何事呼冤?”云娥乃乞取纸笔,自写亲供。太守遂命行役取笔砚纸墨与云娥。云娥伏在下面,直笔写完呈上。太守令衙役取上来一看,只见写云:
曾云娥,原籍嘉兴,父官光禄。雅年从事诗书,弱质深藏闺阃。自是绿窗静女,金玉为心。岂莫南陌投金,稍萌妄念。不幸家君捐馆,母子孤单。继以祝融,楼台皆毁。因来舅氏之居,遂邻黄玠之宅。黄玠非他,乃司马西山先生嗣也。拥书万卷,环竹一亭。妆楼聆吟咏之声,怜才非关慕色。飞燕效淑真之赋,寄意实出倾心。厥后,云徙金陵避难,玠离本郡相寻。乃觅迹千山,方识依栖于吴府。留情隔第,故谋投罪于周家。昔乃翩翩公子,漂零之状堪怜。遇合之缘既再,时传秩秩德音。然百两之将,彼也有怀莫展,追冰期之吉;此则亦愧桑中,宁效运送之孟姜,不学窥帘之梁女。方欲上启慈帏,永随巾栉,讵意别陈聘帖,已施莺萝。则缘既无终,思惟有死,而情所弗禁,计及行权。故月下潜踪,栖舟墨屿。岂意中宵遇暴,毕命花园。而势宦不识名流,竟以奚奴相待。是夜询知行遁,即将劫杀为词。念云与玠栖迟尚无百里之遥,出奔已有两月之久。果其罪有难原,实愿殒身堂下;苟其愆尤可赎,亦将三讯方明。然价窃恐私奔事露,故甘冒罪受刑。又思波及冤深,所以舍身隐讳,非望幸逃三尺,实思代死伏辜。玠则何人,而遭此惨!相如之赋未售,空叹读书万卷,曾参之诬不辨,必将饮恨九泉。此云之所以拊心泣涕而不能自己者也。伏望高悬明镜,洞察秋毫,解网商汤,怜才汉武。则在报德之心,宁芳有生之日,跪陈词以自首,甘认罪而雪冤。
太守看毕,不觉拍案惊奇,叹道:“好个奇才女子也,真乃不负一个痴肠书生。以云娥之申诉,因知私奔事真,劫杀事假。”遂令役将云娥权且取保回家,以后复审申详。一面令轿去见周尚书,说知其事。
尚书见说,遂对太守道:“以此看来,劫杀尚是他人,与他无涉乎?”太守道:“正欲一扳大人台驾,同至敝衙,当堂面审。倘有不明,情愿即日挂冠。”周尚书见太守如此说,只得同到太守堂同来。
太守升堂,遂令值日衙役,带出一干人,当堂面讯。周尚书造以劫杀无疑,以所杀有人,明明证据。太守见如此说,想道:“若要讯明,必须有人作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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