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退散-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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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兹教授笑着问：“阿雷斯真的没成功过？”
那个男生眼神犹疑了一下，突然张大眼睛：“啊！我忘了禁术天歌！”
“是啊，禁术天歌。”
沃兹教授晃了晃教鞭：“同学们，禁术天歌一直被认为是虚构的神话，但阿雷斯的出现证明了它的真实性。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疑点：既然禁术天歌是真实的，为什么却从没有人能阅读或者发动它？”
他按着讲台前倾身体，扫视着整个教室：“阿雷斯能施展禁术天歌的消息传开后，学术界里的很多学者都注意到这个疑点。在经过讨论和交流后，得出了一个被普遍接受的观点。你们谁能猜到是什么？”
射手班的学生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四面八方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望向阿雷斯，好像他的脸上就写着答案一样。
菲妮试探着回答：“能成功阅读并发动禁术天歌的人，很可能是拥有某种魔力属性体质的人？”
沃兹教授满意地点头：“菲妮同学说的很接近了！魔力属性的体质已是凤毛麟角，禁术天歌又曾经被认为是虚构而遭到忽视。那么，刚好拥有魔力属性的体质，也恰巧能、并且愿意接触禁术天歌的人，又有几个？所以，禁术天歌也许不是不能被发动，而是成功发动的几率在各种机缘的影响下，变得非常之低，低到无限接近于零。”
菲妮若有所思：“所以条件严苛到不可能的禁术天歌，就这样渐渐被人们认为是谎言了……”
刚才提问的男生摇头：“沃兹教授，虽然这个观点很可能符合现实情况。但这还是解释不了，为什么阿雷斯无法发动其他种类的术式啊？”
沃兹教授点头：“你问的好！经过这几堂课我对阿雷斯的观察后，一直在考虑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能发动禁术天歌的人所拥有的魔力属性，是‘除了禁术天歌外，无法施展其他任何术式’的特异性质，所以阿雷斯身上才会有这种令人无法理解的怪现象吧？”
教室里立刻又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这个推断可能是最接近真实的了！
但这种属性的体质，即使在旷世难寻的魔力属性者中，也是非常稀少的吧？
而且既然无法发动其他术式，一定会被人们当成是“魔导废材”而远离魔导学吧？
这样一来，禁术天歌的咒文，刚好能落到有这种体质的人手中，并被发动的可能性就更渺茫了。
不过……
大家心情复杂地再次将目光集中在阿雷斯身上。
如果真有这种魔力属性的体质，那岂不是…简直像专门为了独享禁术天歌而降生在这世上一样！
阿雷斯这时，突然想起学院长曾做出过的推论：各方势力之所以想接近阿雷斯，是因为阿雷斯是现在世上已知的，唯一能解读并发动禁术天歌的人。
这与沃兹教授所说的观点可以互相契合，顺便还解释了为什么阿雷斯会有这种唯一性！
没想到学院长竟然能将事情分析得这么透彻！
（学院长的智慧简直逆天了好吗？！）
阿雷斯在心里，再次对这个幼女模样的小大人感到惊佩无比。
一个男生嫉妒地盯着阿雷斯抱怨：“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特拉斯却讥笑着说：“这其实很公平吧？魔导学最重要的就是灵活和多样化了，圣御贤人会的大魔导师们，哪个不是精通几百种术式的魔导高手？熟练掌握多种术式，才能轻松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只会一招的人根本没有生存空间好吗？”
他幸灾乐祸地指着阿雷斯大笑：“而他这段时间出尽风头，搞得全世界都知道禁术天歌是真的。相关的各种卷宗和文献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国家战略级的至宝，想再得到其他禁术天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这一辈子就只有一招可用了，连下级骑士都不如！哈哈哈哈……”
特拉斯虽然性格恶劣，但眼光和见解都很精准，和学院长当初说的分毫不差。
阿雷斯心情复杂地闷着脸，特拉斯的话虽然难听但却非常现实。
在只能施展一道禁术天歌，和可以自由自在地学习多种术式之间，阿雷斯宁可选择后者。
毕竟临场应战，只会一招=敌人很了解你的招数=你必死无疑。
就算禁术天歌能进化，但始终有着形态的局限性，和还能进化多少次的不确定性，所以不能就这样高枕无忧了。
（如果禁术天歌有一天达到了进化极限…看来有必要用剑术上的实力来弥补缺陷呢……）
阿雷斯这样想着，他苦笑着举起手：“沃兹教授…那个…可不可以换个其他话题呢？现在讨论的事情，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大家解剖一样。”
沃兹教授怔了怔，然后摸着秃顶笑起来：“抱歉抱歉，的确是我跑歪了。毕竟你现在是整个学术界最热门的题目，所以我也没能忍住好奇心就擅自探讨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使劲搓了搓手，好像手心很痒一样……
阿雷斯看到那个动作，脸色很难看地抖了抖。心里想：（也许有些想收罗我的家伙，说不定是想把我骗回去解剖也说不定呢！）他顿时淹没在垂头丧气的气息里。
射手班发出一阵轰笑，原本是魔导术式基础课，但却因为特拉斯不怀好意的一个问题，令课堂的节奏不知不觉地转变成，教授带领全班分析阿雷斯的属性。
这的确像是在上解剖课呢，只不过目标是自己的同学，所以大家没打算动刀，暂时的……
第八十七章 无用反噬者……（）
课堂的后半段，沃兹教授将箱子里的无用术式分发给大家，教室被乱哄哄的颂唱和各色光晕充满。
阿雷斯在得到沃兹教授的许可后，干脆离开座位跑到讲台旁边，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木箱里。
结果试了一大堆，依然没能成功施展任何术式。
这个举动惹得全班发笑，其中要数特拉斯的笑声最大也最刺耳。
阿雷斯蹲在木箱旁边，失望地捧着脸喃喃自语：“难道真像教授说的那样？”
沃兹教授笑眯眯地望着阿雷斯：“其实那只是个观点而已，不一定对嘛………”
阿雷斯抬起头：“教授为什么这么说？你刚才讲的那些，听起来都很合理啊，那个应该就是我的真实状况了吧？”
“这个世界的未解之谜浩瀚如海，一个人有限的智能和生命，也许永远也无法接触到真相。在历史上，有很多曾被认为是真理的学说，在几十甚至几百年后被更有力的新学说所推翻呢。所以，在没找到决定性证据前，无论听起来多合理，都只是阶段性的主观假设而已。”
沃兹教授在他的椅子上弯下腰，摸了摸阿雷斯的头：“傻孩子，别放弃希望，更别自暴自弃！”
阿雷斯皱着眉：“那…教授，如果我真是那种体质，那我…是不是也没办法发挥圣剑的威力呢？”
“嗯……”沃兹教授沉吟着：“既然魔导炼金石能感知到你的魔力，就说明你能把魔力释放到体外，所以我觉得向圣剑灌入魔力不是问题。但这只是理论，我建议你直接去找一柄圣剑试试。虽然像斩虎那样的名剑很稀少，但低端的圣剑在武器铺就能买到。”
阿雷斯微微一缩脖子，他听到斩虎就会想起瓦特侯爵，本来就很低落的心情更糟糕了。
沃兹教授看到阿雷斯的表情，以为他仍在担心魔力属性的问题，所以笑着说：“别发愁了，你现在的情况有无数种可能性，比如说可能是‘无法施展基础术式’，或者无法施展‘常见术式’，说不定下一个术式就能施展了呢？”
他递给了阿雷斯一张皱巴巴的黑色卷轴：“来，试试这个术式，虽然被认定是无用术式，但据说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学者发明出来的呢。”
阿雷斯疑惑地接过卷轴：“哦？既然是有名的学者，怎么会发明出没有用处的术式呢？”
沃兹教授摇头：“研发的魔导师是个古人，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只知道那个人声称这是足以令整个魔导学术界震动的术式，但当时的圣御贤人会经过鉴定后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的术式，所以被打上了无用的标签。”
“说的厉害，结果却被打脸…所谓的高开低走吗？”阿雷斯拿起皱巴巴的卷轴。
卷轴之所以皱皱巴巴，是因为上面有很多水痕。
“被水泡过…真是粗心啊……”阿雷斯看着卷轴上的水痕，他突然眯起眼睛：“不对，这个是…泪痕？？”
为什么古老的卷轴上会有泪痕？
阿雷斯想了想：（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术式，却被打上了无用的标签，所以发明出这个术式的人一定很伤心，这恐怕是他当时留下的泪痕！）
阿雷斯再看那些泪痕时，仿佛感到一股憾恨穿越了时空透过卷轴扑面而来。
（真是令人同情啊…那就用它试一试吧……）
阿雷斯拿着卷轴问：“教授？你知道这个术式的功用是什么吗？”
沃兹教授想了想：“记得以前其他班级的学生施展过，好像是可以复印文字？”
“哦…我拿回去试试……”阿雷斯点头，然后回到座位上，他开始仔细端详卷轴上的东西。
黑色的卷轴上，银色的墨水描绘出一个相当复杂的魔法阵。
在魔法阵周围有许多潦草的细小字迹，写的都是些这个术式一定会令魔导术发生变革之类的话。
阿雷斯叹了口气：“反正又是个我不能施展的术式吧？”他用手指轻抚着泪痕的凹凸：“不过，就当是对作者的这份悲伤致意好了。”
阿雷斯不想再次出糗时招来特拉斯的嘲笑，所以他把卷轴放在膝盖上，弓着腰趴在桌子上然后双手一拢，把自己的脸遮挡在课桌抽屉位置的空间。
这样的姿势，除了自己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然后，阿雷斯按照从课堂上学到的方法，进入凝聚魔力的冥想，将魔法阵印入脑海中试着施展……
突然！
“嗡！”
一声非常低弱的嗡鸣，阿雷斯眼前的空气，猛然浮现由淡淡的青色光线编组而成的魔法阵！
下一个瞬间，阿雷斯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那个魔法阵和卷轴上绘制的魔法阵一模一样，无论是笔画还是纹路都百分百地完美复制了下来。
而更令阿雷斯惊奇的是，在他刚要开口惊呼的前一秒，魔法阵的纹路突然扭曲起来，幻化成了一行闪着光的字：我靠！我靠！这是什么鬼？！居然成功了？！
阿雷斯看到那行字，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在心大喊：（我靠！我靠！这不是…我刚才心里的想法吗？！）
而魔法阵仿佛连接了阿雷斯的思想一般，随着他的心理活动立刻把上面的那段心里话也显示出来：我靠！我靠！这不是…我刚才心里的想法吗？！
阿雷斯被狂喜冲击得有点发懵，他激动地小声说：“我居然成功了！”
那行字也立刻变幻：我居然成功了！
阿雷斯心中一动：（难道这个术式，是能把想法转换成文字显现在面前的东西？）
眼前的文字消散，然后立刻幻现出描述阿雷斯新想法的文字。
（果然是这样呢…但沃兹教授说的复制是什么意思呢？）
阿雷斯看了眼又变幻出想法的文字，他带着迷惑转过头，从胳膊的缝隙里向周围张望，最后目光停在了菲妮的身上。
菲妮今天戴了一条浅紫色水晶的吊坠，这和她的头发还有眼睛的颜色很相配。
墨蓝色的长发瀑布般笔直地披散下来，白皙而纤细的手腕轻轻拖着精美如同艺术品的脸颊，简直就像是在无意中对所有看到她的人发出难以抵抗的诱惑般。
（啊~~~菲妮真是太美了~~~~~）
阿雷斯突然一个激灵，转过头盯住眼前漂浮的文字。
而这时在他面前漂浮的已经不止是文字，还有阿雷斯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一模一样的光线图绘！
光线组成的文字不但显示出阿雷斯心里的想法，还将刚才映入他眼底的景象纤毫毕至地重现了————栩栩如生的菲妮画像！
（这就是沃兹教授说的复印吗？是不仅能将心里的想法显示出来，还能把看到的景象也完整地重现在眼前吗？）
“怎么会……”
阿雷斯难以置信地望着卷轴：“这术式的用处简直太大了！为什么会被认为是无用的术式呢？圣御贤人会脑抽了吗？”
阿雷斯的心里，瞬间就想到好几种这个术式的用法。
比如审问犯人，如果事先令犯人施展这个术式，那他心底的罪行就根本无法隐藏！
再比如一个人临死，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说话时，只要有这个术式就能轻松传达自己的想法。
阿雷斯觉得很不公平，他突然抬起头大声说：“这怎么可能是没用的术式呢？！”
声音惊动其他正在联系的学生，他们纷纷望向阿雷斯。
“咦！快看！阿雷斯发动术式了！！”
“真的诶！在发光呢！”
“那个是什么？好像是个人影耶！”
沃兹教授惊喜地跳下椅子向阿雷斯跑过去：“维持住术式！我要仔细检查一下你体内的魔力流动！”
射手班的学生也呼啦一下子围过来，梅露可是第一个动起来的，她冷冷地一脚把挡在前面的特拉斯踢倒后，越过菲妮的头顶直接落到阿雷斯的课桌上。
“啊…不不不！别！”
阿雷斯慌了神，他胡乱挥着双手，好像那样就能把魔力凝聚成的文字和影像打散一样。
（要是被察觉到那个影像是菲妮，那就太丢脸了！）
但是这个想法，也被术式诚实地显示了出来，就明晃晃地漂浮字他的面前。
阿雷斯忽然觉得，也许圣御贤人会当初，认定这个术式“无用”，是正确的做法……
“啊~~这个术式也太坦诚了吧？！”
阿雷斯在绝望的瞬间，采取了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咚！！！”
他猛地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