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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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么做……莫言,你说呢?”男子淡淡的反问,视线又穿过窗户的菱形窗棱,往下面简单简洁的院子看去。
只是那里,没了那抹瘦削的人影。
不过是听禀报的几句话时间,少女便出了门,动作真是够快的。
她做事情是不是总是这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莫名的,脑海里便浮现出拂晓时分,自己在茅草屋醒来的时候,所听到的,看到的,来自于少女的言行。
她说祝他好运。
哼,承她吉言。
“四少的心思,莫言不敢猜。”莫言也走到了他的身边,视线看向窗外,似乎想知道能让他看那么久的东西,是什么。
男子立即的,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你不是为我诊过脉了。”
“是。脉象平实沉稳,脸上的虫毒已经尽解,便连你体内的火鸠之毒都受到了更大的压制。那雪晶虫,已是要不要都可。”
“要,怎么不要?若是下次再中了这种毒,也就无需花时间去寻解药了。”男子勾唇,笑容冷淡。
“四少这一次服食的东西,比起雪晶虫的功效,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子淡淡的瞥了莫言一眼,直看的莫言垂眸,才收回视线,“下次,别再行这种试探。”
“莫言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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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第1904章 在自己手上才安心()
“你虽为我门客,我心底实则将你当做友人,可是莫言,便是友人,有些事,也不宜逾踞。”
“莫言谨记。”男子的警告,让莫言眼底一凛。
“这次逃脱,依着那些人的谨慎,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次动手,你先且回京吧。”将莫言的表态看在眼里,男子又道。
“那么四少呢?不同我一道回去?”
“我这张脸,怕是暂时不适宜出现在人前,且在这里,我也还有点事情要做。回去之后,若是有人向你探听我的消息,你便只做不知。”
“连她都不说?”
空气似滞了一滞。
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对,连她都不能说。”好一会,男子才轻答。
“我明白了。”莫言点点头。
反正接下来,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回去,也能堵一堵某些人的嘴。
至于男子此前中毒引致脸上长满了毒包,他也已经将其中的毒虫给导了出来,如今男子的脸鼓包不再,却布满了一团一团的小褶子,看着煞是吓人。
确实不宜出现在人前。
此间,两人再无话。
莫言是无人可说,另一个男子,是惯了不说。
另边厢,给街坊老邻居送完了礼物,紫嫣便转道去了街道上的青云药房。
这里是她爹开的药铺子。
里头挺热闹,大堂坐着两个坐堂大夫,各自两边都排了不算短的队伍。
想起当初刚搬来边陲镇那会,爹重新开了这间药铺,一开始的时候,举步维艰。
到后来几年,才渐渐好转,直至今日,已经开始有了边陲镇最大药房的气势。
原因无他,青云药房里,总有其他药房或许没有的药材。
而那些药材,几乎都是她亲手采来的。
至于药房的名字,以前,也不叫青云药房,叫裴氏药房。之所以更改了店名,是为了逃避追杀……
啧她怎么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以前了
甩甩脑袋,紫嫣往大堂后面走去,铺子里的伙计们都认得她,所以没有一人横加阻拦。
“爹。”穿过大堂到了内室,里面坐着的中年男子儒雅面相,留着一绺长须,身穿宽松大袍子,颇有几分名士风流的雅相。
本正在翻看手中的干药材,辨别优劣,听到声音,抬了头来,“回来了?”
不喜不惊,爹对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嗯。”
“东西寻到了?”
“是。”她边答,边将怀中的雪晶虫交了上去。
“不错。”拿着雪晶虫,对着光线仔细端详了许久,中年男子点点头,很是满意,“这东西难寻,辛苦了。”
“不辛苦。”紫嫣笑笑,看着她进来这么久都没有正眼看过她的爹爹,嘴里的苦涩意味更加凝重,“女儿已经按照要求将药材寻回。爹答应女儿的承诺,是不是也该算数了?”
中年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雪晶虫,小心翼翼在一个玉盒子里房屋雪晶虫,盖严实,这才分暇撇了少女一眼,“你担心我赖账?”
“女儿怎么会怀疑爹爹。只是毕竟是协议,还是拿在自己手上更为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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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第1905章 八年,摆脱束缚()
紫嫣说这话的时候,是浅浅笑着的,眼眸干净清澈,不憎,不怨。……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那么不喜欢看见她,她可知道?
中年男子定定看了好一会,才移开视线,无声叹了叹,将两人共同签署的协定取出来,上面,甚至还加盖了官府的官印。
他跟这个女儿之间,似乎只有这种相处方式。
自她及笄之后,但凡有什么要求,她提出来,必定都要跟他签署协定,白纸黑字的写清楚,加盖手印。
而这加盖官印,则是只此一次,为此,他还给地方官送了不少礼,才得这么一次通融。
若非如此,怕是两人都得被拉去打板子,斥他们胡闹之罪。
在将协议递出之前,他再问了一次,“嫣儿,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爹,我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不是吗?”少女静静的笑着,避而不答。
又是一叹,协议终是递出。
怪不得她,要怪只怪他言而无信,她对他,早就失了信任。
“爹,自此之后,我便算是彻底从裴家脱离出来了,与你这边再无关联,希望你找时间,跟二娘说清楚,别在整日里跑到我那小院子去闹,再有下次,我便直接报告,告她私闯民宅。”
这份协议,是她脱离门户的官文,县官盖了大印,谁都否认不得。
她终于,能脱离那种被人支使的生活,以后,她也有了自由,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
这是她这个爹爹,唯一对她做的一件好事。
“嫣儿,别怪你二娘,她这人本性并不坏,只不过是有时候想事情偏激了些……”
“那与我无关,她是爹的夫人,秉性如何,爹最是清楚,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爹也无需同我多做解释。”将协议小心的收进怀里,她笑着,说着疏离,“既然事情已了,那么我便回了。”
这个药房,以后,她也会少来了。
“嫣儿……”少女身后,中年男子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后,终是颓然的挥一挥手,“罢了,你且好自为之。”
“我会。”
走出那间药方,看着街上人群熙来攘往,她开心得想要大声尖叫。
花了八年时间,终于摆脱束缚。
若不是律法有定,单身女子不得丢弃原来姓氏,她连这个裴姓都不想要。
八岁以前,她生活的,是边城另一个小镇。
在那里有她的小伙伴,也有娘亲留给她的一处小院子,她自己住着,自食其力,即便年纪小,也没将自己饿着。
日子简单快乐。
到后来,收留了那个别扭的少年,每每都有笑料闹出来,那段时日,也是极快乐的。
只是后来有天,少年离开了。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那座院子,已经被烧毁,甚至连累了周围的邻里跟着遭了一次殃。
人人都说她惹上了大麻烦,不定日后那些恶人还会再来寻仇。
裴家害怕受到牵连,决定居家搬迁。
本是要把她丢下的,最后还是爹没狠下心来,最后一刻来寻她,将她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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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第1906章 她就愿意这么堕落()
边陲镇,就是他们最后选择的地方。 w w wnbsp;。 。 c o m
因为受到她的牵连被迫搬迁,二娘及两个弟妹对她从无好脸色,压迫更是变本加厉,那个家,她不能住,分给她的只是一间柴房。
至于相处间的那些酸苦,她不想再去回忆。
凭着自己能寻奇药的本事,在及笄的第二天,她便离了那个家,一个人进了深山老林寻药,半个月后再回来,用那些药材换得的银钱,给自己置办了如今的小院。
属于自己的,写着自己名字的屋子。
没人能抢得去,也没人能将自己赶了去。
很好,这就够了,她挺容易满足。
至于主家那边得知她这次换的条件是脱离门户,而不是简单的暂时不受打扰,会闹成什么样,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了。
反正,照着她的推测,爹一时半会还不会开口同二娘说这事,一来是说不出口,二来,也是性子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使然。
总之,她至少能得两个月时间全然的清净。
倘若真的是避无可避,对方再闹上门来,最多,躲呗。
大不了离了这边陲镇,去别的地方重开炉灶,在哪里不是活?
也就是一日三餐,一晚睡眠,然后,日子如是重复。
在街道上,买了些荤菜,为自己从此一身轻好好庆贺一番,少女哼着小调,脚步轻快的回家。
“哎哟,真舒坦……”毫无形象的摊在大堂矮榻上,卷着被子,烤着炉子,少女第无次数重复。
这是第几天了?不知道,她没去数。
反正是她自己的日子,躺着睡着吃饭还是不吃,用不着同人交代。
炉子里的炭火烧得很旺,烘得人周身暖洋洋,也懒洋洋。
半眯了眸子,慵懒的伸展了下手脚,立即又将被子裹紧。
看着外头灰暗的天色,听着刮过窗棂的寒风,嘴角噙上恬笑。
唔,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当真堕落,太堕落了。
她就愿意这么堕落。
没有人在后头挥着木棍赶她起来干活,没人隐晦的耳边替药房又缺了什么什么药材,没人在旁边朝自己扔石头,笑自己是个死了娘亲的野丫头。
她看什么东西都变得很是美丽。
至于生活来源,不打算再去寻那些珍稀奇药,就采集一些平产过的普通药材,卖给小药铺子,换取自己日常所需,足够了。
还不用引人注目。
她想,她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多美妙。
转眸,看着炉子里的炭火,淡淡的蓝色,很美,在燃烧的过程中,偶尔想起小小的刺啦声,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点声韵。
她看得有些出神。
“砰”一声重响。
重物落地的声音。
少女挑了挑秀气的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让她想起了在半山茅草屋借宿那晚。
就是听到这么一声响,然后,她救了一个人。
仔细回想自己短短的十六年人生,从八岁开始到现在,救了两个人了吧?
这已经足够她达到好人的标准了,试想普通人家,一辈子几十年可能就救不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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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第1907章 那一块,紫色玉佩()
赖在矮榻上又天马行空了好一会,终是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其实她真的不想离开暖烘烘的被窝,可是据她还算正常的耳力,那声响似乎是在她院子里传出来的。
倘若是在院子外面,那也就罢了,她定听而不闻,这周围住的又不止她一家,轮也该轮到别人展现展现好心了吧。
“哎,怎么事情老是找上我呢?就见不得人堕落几日?且看看,如果还是个人形的东西,就丢带到外头去,让别人捡,若是其他东西……再议。”
趿拉上自己的小棉靴,拉开门,立即就有冷风往里灌了进来,冻得她缩起了脖子,对制造出声响的东西更恼了起来。
就着屋内的火光,往不大的院子里瞄了一眼。
很好,就是个人形物。
这是等着被她扔一回。
往双手哈了口气,搓了搓,做好热身动作,少女猫着腰,暗戳戳的朝地上那团东西靠近。
这一次,她事先在手里拿了跟木棍,用着试探之用。
在距离物体半臂的地方停下,探出棍子,往那人身上捅了捅,“喂?欸?死了没?”
没动静。
很好。
少女咧嘴笑。
丢下棍子,双手并用,将地上的人拖行,用尽了力气往院子门口拖。
去好沉
憋了一口气,涨红了脸,蹬直了腿使劲朝自己想要到达的方向前进,少女心里咒骂连天。
什么破事。
管吃管埋啊?
要死也死别的地方,作甚非要往她的院子掉?隔壁那么近,去那里不行?
除了采药,她就没干过这么超负荷的体力活。
她把这人恨上了。
“唔”地上的人被拖行,发出了不适的声音。
不理,没听见。
再憋一口气,挪几步。
近了,就快到门口了,心下松了些许,她应该能赶得及在这个人醒过来之前,丢到门外去。
到时候,最多帮他拍一拍邻居的门,然后溜走。
若是好运的话,有人开门发现他,自然会将他救起来。
这一片的街坊,个个性情闪亮淳朴。
只有她,稍微有那么点例外。
好人她已经做过两次了,再有机会,留给别人吧。
小破院有小破院的好处,门栏修得很低,就是一根方形的木条,这让她将人翻出去,没花太大精力。
若是跟主家那样,门槛修得老高的,这种活计估计她一个人也干不了。
“唔”许是从门槛上摔落下来,摔到了痛处,地上的人又是一声闷哼。
少女依旧装作没听见,再把人拖到隔壁,邻居家门口就大功告成。
只是,这个声音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不记得在哪里听过,忽略。
再次将人拖着,往一旁移动,吧嗒,很小很小的声响,少女的动作,在无意间转眸的时候定住。
维持着拖行的动作良久,很久,视线从那方剔透晶莹的紫拉回,移到那人的脸,光线太暗,看不清。
小心的将对方的手,从自己手上放下,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