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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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
“这里原来的周婶一家住的。”她没记错的话,周婶一家在这里住的时间比她还要长。
昨儿个回来的时候,她还看到周婶在院子里伸长了脖子朝她瞭望。
什么时候易主了?她怎么半点风声没听得?
什么时候搬走的?她怎么一点动静没听到?
好,易主就易主吧,那是别人的家,人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梁哥?
他可是个资深老流、氓周婶会看人吗?放这人进来祸害乡里的吧?平日里大家邻里和睦,没谁得罪过她啊
眼前,梁哥拍着瘦巴巴的胸脯,“以前是周婶,现在是我老梁了,总之裴小姐有事尽管隔墙叫唤,我随叫随到”
“……”嘴角向下一撇,紫嫣龇牙扯出个假笑,“一定一定,若是有事,我定找梁哥帮忙,这还有事呢,下次再聊。”
“行,你忙你忙,慢走啊裴小姐”
紫嫣脚下微微踉跄,回头,笑,“梁哥,你还是叫我紫嫣吧,出生没福气,当不得小姐二字,没得让人听了笑话去。”
“谁敢”梁哥眉毛一竖,看到紫嫣满脸黑线之后,又迅速转换为慈眉善目,“好好,老梁入境随俗,以后就叫你紫嫣了,慢走,慢走啊”
突然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紫嫣的脚步都成拖着走了。
怎么那么倒霉,阿玄走了,流、氓来了,还住她家隔壁。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次次都要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还带不带人性了?
目送紫嫣远走,梁哥双手负背,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家院子。
入境随俗,从今起,邻里街坊面前,他就是好邻居老梁,梁哥这个称呼就暂时弃用了,太江湖味儿,一听就是流、氓用的,没得吓坏小姑娘。
瞧裴小姐看见他的时候那一脸抽的,他都担心她那张嬉皮嫩脸经不住。
大侠昨儿个夜里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的,突然从天而降给了他这么一个好邻居的任务,人就轻飘飘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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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第1997章 再无留恋,归尘()
好在他兜里那三千两半点没动。 w w wnbsp;。 。 c o m有银子好办事,拿下这座院子简直不费吹灰。
下次再见到大侠,必须给自己好好表功。
至于剩下的银子,也该打点一下营生买卖了。
流、氓做久了也是会腻的,趁着年轻早早从良,日后也来个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他老梁这一生也算不枉了。
至于这笔飞来的横财,他宁愿相信是自己这辈子的好运。
好运,不能辜负,若是错失,再不会有。
他横,他也懂珍惜。
而同一时间,总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在做着不同的事。
边城城关处,有三人骑着骏马,在卫兵恭敬相送下,飞驰出了城门。其中领先一人头戴纱帽,策着骏马,一袭玄色锦衣。
马蹄声踢踏,身后城门上的“边城”二字越来越远,最后,终于看不见。
“爷,过了五里庄之后三十里路无人烟,怕是入夜之前赶不到下一个城镇,可要在附近村庄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待明日继续赶路?”
“一月之内,我要到得京城,期间三日一休整,其余时候全程赶路。”玄衣男子淡淡道。
“爷,如此怕是马匹吃不消……”两位尾随的男子相视一眼,斟酌劝解。
“一匹千里马,不眠不休也足以支撑四日时间,途中于驿站处更换马匹,再有异议,自己留下。”
“属下不敢”
下月便是那位的大寿,爷这么急着赶回京城,也是原来有因。身为属下,能劝,不能阻。
隐于纱帽之下,玄衣男子目光沉冷锐利,不含半点杂绪,对于身后那座城,仿若再无一丝留恋。
踢踏声纷扬,最后绝迹于小道,只余半空卷起的尘土,慢慢下落,归尘。
千里之遥的京城,入夜之后更显喧闹繁华,街上依旧是熙来攘往,彰显着这座古城的魅力。
宫中,同样灯火通明,只是有别于京城的热闹,这里很静,静得肃穆,死气。
明明是巍峨大气富丽堂堂皇的宫,却寻不到些许属于常人的蓬勃气息。
在这里生活的人,似乎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谨言慎行,连呼吸都怕扰了哪一个主子,换来命陨。
“今日的消息还没报上来。”宣德殿,寡淡而威严的声线,来自殿内身着明黄锦袍的中年男子。
两手各执一棋,相互博弈,游刃有余,似随口的一句话,让随侍在侧的太监面色紧了一紧,更加小心翼翼。
“奴才该死,见皇上雅兴正浓,不敢开口扰了皇上兴致,下面消息已经传来,奴才这便禀报。”
“说。”
“四皇子昨夜已经离开边城,偕同两名随扈一路赶往京城,中途少有停下休整,照此速度,下月中应能到达京城。”
“下月中,”捻着棋子在棋盘上轻轻一放,中年男子哼了哼,“有心了。”
一句有心不知是喜或不喜,太监不敢乱猜,只能顺着回答,“确实有心。”
下月下旬即是天子龙诞,四子一路急赶所为的除了当日寿宴,还能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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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第1998章 帝心,旁人难测()
只不过,这四子素来不得帝心,怕是表尽心意,也换得龙颜舒展,白费心机罢了。 w w wnbsp;。 。 c o m
“接着说。”
太监愣了一下,随即意会,“四皇子离开边城后,那座院落的主人并未见有异常,与平时一般无二。小市井民,奴才以为,不足为虑。”
“哦?”中年男子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与平时一般无二,哼,你认为一个小市井民能有这般豁达率性,与四子同室而居,还能不见半点异样?”
“这……奴才浅薄,妄加猜测,请皇上恕罪。”
摆摆手,中年男子心情似比之前高了两分,“四子容貌冠京华,与之相处还能不为所动的女子,朕也好奇。可惜了,身份太低,连弃子都不能胜任。”
太监心里一凛,再不敢回话,只怕说多错多。
至于皇上所言,却是句句中的。
这四皇子年纪轻轻,自十六岁起相貌就已是皇室中众多子弟难以企及的俊,即便不得帝心,无权无势空得一个头衔,依旧虏获了众多世家千金的心。
后两年若非皇上有意无意压着,怕是这四皇子府的后院,早就妻妾成群。
而皇上对这个四子的态度,也是宫中人人看得分明的疏离。
却不知为何年前皇上会允了四皇子的请求,让其去往边境军营历练,这一去,就是半载又半载。
帝心,旁人从来难以猜透。
“太子府,今日似乎新添了不少幕僚。”
又是随意的一语,再次将太监的心惊得直跳。皇上收获消息的渠道,并非只得他一张嘴,这是他万万不敢说错言错的最大原因。
“是。太子仁心仁德,民间不少能人异士慕太子之名而来,自荐为太子府幕僚。太子亦从中挑选了一些能力出众的成为座上宾。”
“嗯,”皇上点点头,“为事筹谋,宜早不宜迟。朕的这些皇子啊,个个都懂得开始为自己打算了,都劳不到朕来操心。”
“皇上乃当世明君,国事亲力亲为,深得百姓爱戴,诸皇子亦聪敏仁德,各尽能力为皇上担忧,此乃我西玄之福”
“哼,你这张嘴,铁树都能说出花来。罢了,诸子已经成人,自己的责任自己担当,朕也管不得那许多了。乏了,歇吧。”
“喏”
宣德殿的烛火熄了。
伺候了皇上睡下,太监小心的退出大殿,将殿门关上,才提了一盏宫灯转而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在拐角处,正正走来一位倾倒夜香的内侍,低头与他擦肩而过。
及至行出宣德殿范围很远,倒夜香的内侍才从一处宫殿的旁巷转入黑暗,七弯八拐之后,再出现,已是景阳宫门前。
毫无阻碍的进了内殿,烛火透亮,隔着珠帘可见内室里隐隐约约的绰影。
里头的人尚未就寝,于这个时分,似在等着什么人。
“奴才参见娘娘”
“嗯,如何?”
“回娘娘,有消息”说罢,内侍低头,双手呈上掌心已经握得温热的纸条,“这是刚从边公公手中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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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第1999章 这一点,你岂会不知()
边公公,现今宫中内务府的第一红人,皇上的贴身内侍。
珠帘里,很快有婢子伸了手来将纸条取过去,再转呈给淑妃娘娘。
展开纸条,将上面的内容逐字过目后,就着烛火点燃,扔进了熏香炉里,淑女道,“边公公可有话交代?”
“回娘娘,当时藏于暗处的还有其他人,为免遭人起疑,是以边公公并未有话转达。”
“行了,你下去吧,将殿外的夜香壶一并拿出去,出门小心些,莫让人瞧出什么来。”
“奴才省得,奴才告退”
待内侍离开后,婢子才问,“娘娘,这个消息可要告诉青烟?”
她就站在娘娘身侧,纸条上的内容她也看到了,自然,这也是娘娘允她看的。
“暂时无需。”
“是。”
不知是婢子眼底的疑惑没藏好,还是淑妃今儿个心情好,竟然作了几句解释。
“一个人想要一样东西,你若立即送到她手中,那么她会以为,那件东西,不值钱。那她又怎会,记得你曾施与她的这个恩惠?”
“奴婢愚昧”知自己露了情绪,婢子忙告罪。
“如织,你也跟了本宫许多年了,什么事情当做什么事情不当做,你心里应该都清楚,一个人面上再醇善温驯,在这个地方熏陶了几年,心也早被染成了黑色,这一点,你岂会不知。”
似指点似警告,婢子心里一凛,娘娘定然是在意指她最近与陶青烟走得近。
实则她也确实受了影响,觉着那丫头温柔解意,相处下来,自然而然的有了些偏帮,如刚才,得知四皇子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想要告知陶青烟。
娘娘已然不满。
“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罢了,本宫也就是突发感慨,你日后谨记便是。”淑妃笑着摇头,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此事过了。
“奴婢谢娘娘恩典”婢子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幸而这些她跟在娘娘身边一直是循规蹈矩安安分分,得了娘娘颇多赏识及重用,这若是换了寻常婢女,怕是事情没那么容易翻过去。
“娘娘,时候不早,您劳累了一整日,该歇了。”锦绣端了洗漱的温水,由门外进来。
淑妃朝窗外看了看,只见月朗星疏,宫径上点着的宫灯早就已经灭了,“已经子时了?这么晚了啊,是该歇着了。”
婢子在旁看着锦绣着手替娘娘擦洗净手,忙上前帮忙,面上又是一阵懊恼兼慌张,“瞧奴婢,竟大意的忘了时间,一心听娘娘教诲去了。还是锦绣姐姐细致,莫怪能得娘娘如此喜爱。”
锦绣笑笑,“同为娘娘办事,只要用心,娘娘对咱们这些奴才都是一视同仁的,哪有高低之分。”
“锦绣姐姐说的是,咱们娘娘自是极好的。”
听着两人对话,淑妃失笑摇头,“行了,都别耍嘴皮子了,时候不早,如织你也下去歇着吧,今夜锦绣当值,剩下的交由她打点。”
娘娘下了决定,身为奴才自然不敢有异议,如织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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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第2000章 你说,可是本宫心狠?()
室内恢复静谧。
很快,又响起状似敲击的声音,三声,不长不短,很规律。
锦绣仿若没有听见般,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水盆。
淑妃起身,慢慢的走至床榻躺下,轻轻一叹,“人心难养。锦绣,你说可是本宫心狠?”
“非娘娘心狠,怪只怪她自己不识抬举。心存侥幸,恃宠生娇,意志不坚,轻易受人影响,这样的人,留在娘娘身边无用。”
“嗯,稍微得势就忘乎所以,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探子送上来的密报,岂是她一个奴才能看得的,便是本宫允,她若聪慧,也该知将眼睛闭上才是。锦绣,可莫要跟她学了这些恶习。”
“奴婢一心只为娘娘。”锦绣低眉敛目,恭恭谨谨。
娘娘接到密报的时候,她也在一旁,只在娘娘刚打开密报的时候,以去端水伺候洗漱为由走开了去。
这深宫,处处是危机,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自己的命,需自己护。
淑妃弯了弯柔美的娇唇,眼睛轻阖,“四皇子回京之后,找个适当时机,放青烟出宫,也须得让她知道,能得偿所愿,是谁给她的恩典。”
“奴婢必定小心办妥。”
“下去吧,本宫乏了。”
“是,奴婢告退。”
第二日,宫中有流言传开,景阳宫婢女下职夜归途中,不慎掉入花池溺亡,景阳宫淑妃娘娘宅心仁德,知悉消息之后命人将婢女妥善安葬,皇上得知娘娘为一奴才神伤,还特地空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前往景阳宫陪伴,逗佳人开怀。
小小流言,在这深宫的漩涡中只翻起了米粒大小的浪花,随即,便被湮没,此后再无人提起,也再无人记得,景阳宫曾有位宫婢,叫如织。
转眼,秋色已浓,京城的秋来得比其他地方要早。来得早,也意味着去得快。
秋去,即是冬来。
天气更凉了。清晨起床之后,已可见墙角屋檐开始凝结白霜。
司北玄回到京城的时候,是夜半,满身风霜,乌黑如缎的发被露水打湿,整个人像是笼上了一层寒气。
进得自己的四皇子府,偌大的厅中已是坐了满满的,迎接他归来的人。
鬼手神医莫言,三科状元柳子时,宇文大将军的长子宇文烈,以及府内的管家及随侍他左右的随扈。
“爷,您总算回来了。”管家首先迎了上来。
司北玄朝众人轻轻颌首,解下纱帽及身上的大麾扔给管家,随即目不斜视,连大厅都没进,直接往自己的卧室行去,瞬间没了踪影。
厅中三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