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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民国重生之交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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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习坤冲着墙,气得七窍冒火,不想再和这人说一句话。

    兄弟两个人都有气,一晚上到早上都没有消。早饭的时候直接冷战起来。各自吃各自的,都不说话。小副官在这两人之间敏感地嗅到了火药味,也不敢说话了。

    饭闭后,周习盛直接就出了门,坐着汽车离开了司令部。周习坤站在窗口,盯着他的车屁股一直到消失,马路上,只留下了两道浅浅的车胎痕。他站立了一会,也开始穿衣服戴帽子。

    “您,您要去哪?”小副官站在门口犹豫道:“师座说了,您不能出去的。”

    周习坤是一定要出去,根本没把小副官看在眼里,只哄骗孩子似的道:“我就是要去找他。他不准我出去是不让我见别的人,那我见他总是可以的。”

    小副官还是没绕清楚他这话。反正师座喜欢这个弟弟是显而易见的,自己也不可能拦得住他。

    “你会开车么?你去准备一辆车,送我过去总行?”周习坤又道。

    “哎……那,那好吧。不过师座要是怪罪下来……。”小副官低了低头,还是有点不敢。

    “没事,他要怪也是怪我。”周习坤拍了他的肩膀。

    如此连哄带骗,周习坤终于是出了门,他在司令部的院子里看似毫无目标地东溜西逛了一会,等小副官开了车来了才坐上了车。

    周习坤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找他的大哥的。看表面似乎有点像是去捉奸的,可是仔细想又好像不是。他又想起了白闻生的那封信,从怀里掏出来,还带着温度,本来是方方正正一张纸,现在也被他揉成了褶皱密布,有些地方都破了。一杆秤在他心里称量了起来,一头是大哥,一头是白闻生。以前他没这么衡量过,只是将大哥与严秉煜来比,那自然是选大哥的。可若换成白闻生呢?……似乎两头都有他放不下的。

    周习坤重新把信读了一遍,那上面的生活本像是没有加盐的菜,淡而无味。可是经过白闻生的笔触一写,倒是有些小的滋味。原来这样才叫过日子啊,他逐渐有些醒悟,好像自己从来没活过一样。自己只望着天看,向着天爬,可从来没留意过脚下的实在的东西。

    要是和大哥出了国,自己也可以和大哥过这样的日子吧,他想。

    车眼看就要到了。周习坤连忙让小副官停了车,说要自己走过去。小副官别别扭扭半天,可终于还是满怀罪恶感地让周习坤走了。今天肯定要挨师座骂了,他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满脸的苦大仇深。

    作者有话要说:思考了很久结尾,决定还是按原来打算写下去。12月中旬应该可以完结。周周这一对肯定能在一起,大家放心。

    新文考虑是古耽,还是兄弟文,年下。=…= 不过大纲还没捯饬出来只是初步设定中。

第101章 死同穴() 
那房子前的路上没有扫过雪;所以车痕;脚印凌乱地交织在一起。有些雪染黑了;有些化作了水,一小滩一小滩汲在凹陷里。周习坤一边走一边看着脚下;一路上那最大的锯齿分明的鞋印,他能很肯定地说就是周习盛的。他仿佛是很小心翼翼地沿着那鞋印走;不踩坏,只是贴着踩在一边。遥遥一看,那雪地里留下的两行脚印;就像是两个人肩并肩走出来的。

    来开门的是个男仆;看到周习坤似乎很是惊讶;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垂头垂手地迎着周习坤到客厅里坐下;又倒来了一杯热茶。周习坤不是来做客的,也没安稳坐着的心情。

    “我哥呢?”他开门见山地问。

    “老爷在花园里呢,我这就去叫他。” 男仆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了。”周习坤立刻站了起来,径直就往后头走。这里他就来过一次,所以也是半寻半走。没想到这房子是西式,后面的花园却是东方园林样式。假山突兀,千转百折,阻碍着视线。不过如今大雪一盖,他很容易见到了在小山顶上亭子里的那一抹红色。

    红色是姚宛宁的衣服,鲜艳得刺目,那是年节喜事的颜色。而她身边着黑衣的,不用仔细看都知道是周习盛了。姚宛宁的红色歪歪扭着依在那黑色之中,竟是抱在一起的样子。

    周习坤本是来“捉奸”,可着奸就在眼前了,他却挪不开步子,无法上前去捉。冷风吹得他在这一刻出奇冷静,想想自己也没理由去惊扰这一切。站在大哥的立场来想,他肯定比不了自己这般两袖清风无牵无挂。

    他紧闭着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做的,直接就从花园的小路走了。

    大哥心里是有自己的,他只不过不能放下以前的生活而已。也是,谁会愿意丢掉辛苦积累下的一切,背井离乡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呢。周习坤感觉自己脑壳里被抽空了,而北风就呼呼地往他脑子里灌。这一路他没有再按原路回去,绕过了有小副官在等他的路口,招了一辆黄包车,向相反的方向去了。一桩事情已了,而接下来里的就是另外一件了。

    周习盛一直不知道周习坤来过。他一直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说话不自觉地都会带上命令的口吻。现在要用来安慰姚宛宁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昨晚小弟的态度来看,尽快解决姚宛宁这边已经刻不容缓。

    这个女人犹如他母亲留给他的“礼物”,同时也母亲一样,如同一个紧箍咒一直套在脑袋上。周习盛最不能违背的是母亲的意志,这一点仿佛是根深蒂固,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的。不能违背,所以他也只能躲了,躲得越远越好。可现在母亲虽故,紧箍咒依旧是留下来了。

    他思来想去,舌头也绕得快打了结,最后干脆直接说明白一切算了。至少不会让人要死要活却个真正的理由都不知道,自己也憋得难受。

    可要直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这违背人伦常理的感情,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追溯起来也觉得这爱似乎来得无缘无由,简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年少时候至少可以说是荒唐,可现在又当如何解释。周习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舌笨到如此地步,不仅颠三倒四,而且苍白空洞,似乎说到最后只能归结到一个“欲”字上去。可只是欲的话,那自己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场谈话,周习盛感觉自己被自己解剖了,心和肺都被拖出翻来覆去看,哪里是黑哪里又是红。最后姚宛宁听懵了,他自己也懵了。不过如此一来,算是仁至义尽了。周习坤走后不久,他就从假山下了来。他没有注意的花园小路上新留下的脚印,却发现客厅里多了一杯热茶,沙发上也有人曾经坐过的痕迹。

    “有谁来过么?”他问道。

    “是七爷来过了。”男仆紧张答道。

    “那他人呢?”周习盛脸色大变。

    “他,他说自己去找您,然后就不知道了……。”男仆如实说道。

    周习盛转身就出了门,即使在雪地上也顾不得地迈腿跑起来。小弟这人怎么如此让人不省心?叫他不能出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在不远的路口,周习盛看到了司令部里的车。可车在,开车的副官也在,偏偏周习坤没了人影。

    “为什么带他出来?”周习盛极度愤怒道。

    “我……我也没办法拦他……。”小副官在他的怒吼里缩成了一小团,从牙齿到腿都在发颤。即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面对暴怒如狮的师座,他还是从里到外的胆怯了。

    周习盛狠狠将拳头砸在车上。他真是恨,在这个节骨眼上,生气跑不见了,要去哪里找!?上海这么大,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一般。而且动静一大,那必然会引起严秉煜的注意。

    天空乌云密布,把城市挤压在一块狭小的空间里,是又要下雪的样子。周习坤已经坐着黄包车到了那个曾经禁锢他好几个月的地方。他并不想自投罗网,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和严秉煜做一个了结。

    此时严秉煜不在公馆,仆人急匆匆给他挂了电话去。周习坤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站在对面墙角的落地大钟的钟摆哒哒哒地规律摇摆着。

    不一会后严秉煜就来了。他走得很快,到客厅却停住了脚,脸上露出些笑容,道了一句:“习坤,你回来啦。”

    周习坤站起了身,用一双眼睛坦然看着那人。

    屋子里热得不像话。严秉煜一面摘了一手套,一面道:“你跟我来吧。”

    周习坤仍旧没有说话,只是随着这人上了楼。这是曾经他呆过的卧室,那些日日夜夜,也算是刻骨铭心了。就连这里面的空气,也能唤起他的记忆,一幕幕地在过电影。

    “习坤,你回来吧。”严秉煜看着他恳求般道。

    周习坤微低了头,只道:“是你让夏长明来的吧。”

    “是。我想见你。”严秉煜坦诚道,他走到周习坤跟前,伸手轻揩了一下那人脸颊:“我无法让你就这么走了。”

    “白闻生呢?他在你手上?”周习坤道。

    “没有。他现在活得挺好,而且就在上海。”严秉煜道。

    “他怎么会在上海?是不是你抓他来的?”周习坤抬起眼瞪向那人,急问道。

    严秉煜看着他的眉目,想他生气时,笑时,装傻时的模样,都是如此生动,不禁温柔一笑道:“我抓他做什么?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那信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周习坤的肺里滞涨着一口气。

    严秉煜转了身,走到五斗柜前,抽开了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小捆用麻绳扎成的一摞信来,放在桌上道:“信的话这里还有很多,你可以一封一封看完。你看完了,就会知道他为什么在上海了。”

    周习坤盯住那一叠信,是厚厚的一摞,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封。算算这几个月的时间,要以怎样的频率才能写出这么多来。白闻生是一直记着自己的。他走过去抽出凳子坐了下来,双手用力不稳,好不容易才把绑信的绳子拆了开,开始一封一封,一行一行地看。

    今天是雨天,院子里的一串红被打落了一地。今天去书院时遇到了一只灰色小猫,一时看它可怜就抱回了家。…………从信里周习坤几乎可以知道白闻生每天在做什么,哪天又发生了什么,连起来完全就只是他这一段时间的生活。

    周习坤看得时而笑时而皱眉,白闻生的样子几乎就在他眼前,能获得这样的平静安宁,他也算是欣慰了。直到他忽然看到一封信里写着:苏时婷怀孕了。他浑身一僵,感觉信变得触目惊心,都不敢往下看了。

    原来白闻生是因为苏时婷怀孕才回上海的。而那孩子的爸爸竟然是管家李富,他是一直对苏时婷有心思,苏时婷被他从小照顾到大,竟然十分依赖于他。这事被揭发后,李富跪着求白闻生原谅,可这根本不是原谅能解决的事。

    若不是有李富在,白闻生撑不起这个家。苏老爷的照料,还有田赋地租上的搭理都是这人一手操办。苏家先是离不开李富,白闻生作为名正言顺的姑爷竟然就这么“让贤”了!

    周习坤攥着信狠捶在桌面上,他气,气白闻生的软弱,被人当做软柿子捏,连个下人都能欺负到他头上了。

    “现在你知道了吧。”严秉煜手撑到书桌上,俯□:“习坤,我并不想害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爱你。你是这样一个人,向白闻生那样,是不可能得到你的真心的。”

    “可我无法爱你,无论你做什么。”周习坤道。

    “那你恨我么?”严秉煜问。“你想报仇么?”

    周习坤摇了摇头:“若你作罢的话,以前的事,我不想再算了。”

    严秉煜笑了,那笑分明是苦的,做了那么多竟然连恨也得不到。而自己已经恨不能把眼前人拨皮拆骨来爱来恨。

    “习坤,你回来吧。”他道。

    周习坤想也没想地道:“这不可能。”

    严秉煜将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一下一下掐捏着那块肩骨,道:“可我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也不会。”

    “我要我留下来,除非我死了。”周习坤道。

    “可我死,也不会放你的。”严秉煜将周习坤的脸抬起来,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发。这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个人,矮一些高一些,白一些黑一些,那都是不是周习坤了,他想要得到就这么一个而已。“习坤,让我抱抱你。其实你也是想我,不然怎么还会来呢?你明知道我不会放你走,你还要来。”

    “那是因为我不怕你了。”周习坤微微扬起了唇角,安静地看着那人。他缓缓起了手,在他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冷冰冰的家伙。“要么一起死,要么放了我。”

    严秉煜往他手里看了一眼,那竟然是一颗手雷。

    “习坤,你真的要这样么?跟我又怎么了?我配不上你么?这世上也只有我配得上你。”严秉煜并不怕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神态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这两条路,你要选哪条?”周习坤紧紧握着手雷道。这手雷这是他从司令部的军营里偷来的,也是因为有了它,他才会来和严秉煜谈条件。

    “生不同寝死同穴。你说我选哪条?”严秉煜抬起手握住了周习坤的手腕。

    周习坤奋力夺了一下,却被抓得不动,只有死死盯着对方。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连命都不要。尤其是严秉煜这样的人,他舍得去死么?

    “怎么你不敢?”严秉煜反倒是道。而后用另外一只手去握周习坤的手:“把它给我吧。你死都愿意陪我,怎么不可以和我一起好好活着呢?”

    周习坤手颤了一下,却紧紧握着不能送开。对他来说和严秉煜在一起的日子才是真的地狱,那样的深渊,不能再重走一遍:“你别逼我,你别逼我!!”他嘶声力竭地狂吼,意志逼于临界点。

    “周习坤。你就是没这个胆子!和我好吧……,你何必逼你自己。”严秉煜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在他脖子上疯狂亲吻。他深深地嗅闻,就像戒断鸦片的人终于又闻到了那迷人的味道。对他来说周习坤就如同鸦片一样,是欲罢不能,蚀骨**。要活要死,都在一起,反正都不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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