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系统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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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层面具存在，从一开始步入这个世界的紧张与那种害怕被人识破真实面目的慌乱，慢慢演变成为逐渐习惯这里之后，那种连林妍自己都没能完全意识到的、因为绝不会被看穿真实面目而带来的隐约体现出来、一种什么都胆敢去尝试的近乎于疯狂的肆无忌惮。
当少女身上那种近乎本能的对他人的善意被赵偃对待嫡亲女儿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冷血与狠毒的态度给消磨殆尽之后，那种被和平的社会所深埋的源于骨血中的骄傲、那在绝境中毫不吝惜进行哪怕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这种近乎疯狂到残暴的反抗本能，才初步展现出来。
她是热衷于类似战斗的氛围的，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实际上，她喜欢这种竞争……不，严谨的说来，她只做绝不会输的挑战。
不看到赢的曙光，绝不动手。从不愿意在做不到、或者极难做到的事情上花费半点时间心思——就像她曾经在学了一个星期之后发觉自己的确听不懂课之后彻底丢开了书。
在那时的表现并不强烈不是吗。但现在……绝不会危及自身的保障加上赵偃和倡姬一次次的逼迫，种种缘由，彻底激起了少女心底掩埋的对于必胜之战的战意与疯狂。
林妍一边对镜打量着自己仍然显得发白的脸色，一面勾起一抹温软却有着一股意外的阴冷的笑意。赵婉的样子足够年轻而清秀，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即使因病弱而苍白，却仍然因为足够年轻而熠熠生光。
因为年轻所以年少轻狂。因为年轻所以意气飞扬。因为年轻所以风华绝代。因为足够年轻，才有资本博得嬴政的宠爱，才有时机和他谈论——如何，覆灭赵偃的国家！
够了！这个国家的国王都没有关爱他的子民，她一个外来者、一个伪公主，为什么要同情他们的生死？要怨要怪都去找赵偃好了！这又不是她的时代、她又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就当成一场游戏——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
对，就是这样。
自欺欺人的做着最后的心理建设的少女，缓缓抬起那张清丽的容颜，眼底却有着根本无法掩饰的寒芒。
她受够了赵王偃的昏庸无道与可笑的偏宠，也受够了被一个出身青楼的妃子仗着国王的宠爱欺压的可笑日子！如果说他非得要赵婉这个女儿去秦国和亲，那么——又怎么能怪他嫁出去的女儿竟然会帮着夫家打回来呢？
他、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画风不对的请等待后文——
☆、林菲的纵容
十天后，林妍身体刚有了些起色，就被塞进了马车，远嫁秦国。被灌了药难以动弹的林妍听着外面赵国子民的欢呼雀跃，眼神一点点冷淡下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过客。如果他们不来招惹她，她会服从历史的浩荡潮流，略微的挣扎也溅不起一丝水花，只是按照系统提示所隐约透露出的路子讨好赵王，延后出嫁时间，和程焚谈谈感情，到最后坐上花轿远嫁和亲。
但现在……无论赵国得了怎样的下场，又如何能怪她心狠手辣？
一路上的欢声笑语，车外的人们簇拥相送，却无法挽回逐渐冰凉的心。
不，当然不是指林妍。而是……伫立在街头巷口，默默注视着的街道上大片火红的那个人。
程焚。
“婉儿！”喉头滚动，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呼喊，却没有上前一步。他在等待，那个典雅婉约的温柔女子说一句不愿，他就拼死把她抢出来，最多逃亡他国便罢。只是，任凭他期待良久，车中却是没有回应。于是一颗心便缓缓沉了下去，只是缄默着看马车走远，满口苦涩，笑意勉强。
林妍不是一点儿都不能出声，但系统阻止了她。现在的赵婉是中了药的不是吗？并非心甘情愿，到时候说起来，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既然不经意间林妍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按照最有利的方式继续往下走了。
马车碌碌的滚动着，承载着程焚的注视越来越远，那个温柔羞怯的婉约女子，似乎会就这样一步步远离他的人生。
程焚终是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却也只有一步。
漫天绯色，十里红妆，万民相送。
他拿什么去争夺？
后来程焚谈起当年的时候，大概会叹息吧。就像这时他不知道婉公主是不是不愿和亲，却黯然放弃争取。如果他知道只是赵王执意如此，或许……真的会有另一个结局。
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是停步了，放弃了。一见钟情又如何，那也抵不上自惭形秽的低落。
他以为自己是配不上她的，既然赵王要将她嫁与秦王，既然她并没有出声反对。他以为即使赵王为了倡姬罚了她，她终究是他最疼爱的公主。她终究会在他的呵护下过着尊贵无双的日子，她终究会嫁给一个足以配得上她的尊贵王者。而自己……终究只是个小小的将军。
当马车离开视线之后，程焚也只能黯然长叹一声，落落寡欢的转身离去，显得有些消沉的身影和这个时刻的欢庆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而这个时候赵王才讨了倡姬美人的笑脸，自有一番荒唐不言，只说他为了讨美人欢心，竟是将倡姬的孩子立了太子，生生把病中的王后给气死，却又在王后尸骨未寒的时候扶了倡姬做王后这一出荒唐事，直叫多少臣子顿足叹惋难言。
他们作为臣子本不应妄议后宫之事，但纵容妃子陷害嫡公主不谈，气死王后，废嫡立庶，送元后嫡女和亲——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名主所为？
等到林妍被这一行人半看管半护送着，用时五个月才将她送到了赵国边境。
秦国使臣也随着他们一同返回，或许别人并不清楚为何秦国非得让赵国公主嫁来此地，但是他却是明白的。作为质子，元后嫡女确实要比宠姬之女更加合格不是吗？否则，他也不会默认赵王以赵婉公主代替倡姬之女的行为。赵与燕正处于战争时期，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将他宠爱了一十四年的公主嫁予嬴政，算是做一辈子的质子。
对于林妍而言，从赵国到秦国这一段长久而毫无波澜的旅程，都是被菲菲给花费能量加速度过了的。虽说她不介意确确实实的舟车劳顿那么久，但林菲却是告诉她这毫无波澜的过程不如呆在半次元里迅速跳过更为节约时间与能源，毕竟让她停留在这里也要花费能量抵御时空斥力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赵婉的本体意识会被注入一段虚假记忆成为主导。她将会认为林妍做的那一切都是她的自主意识所做出的决断。这些动作当然是要瞒着位面意识的，好歹只是一个人受到影响，前后行为也都符合逻辑，又并没有谁看破。位面意识这种等级的存在又如何会注目在一个在历史进程中毫不出彩的小小的公主身上？
基于林妍有点玩脱的倾向，林菲无奈之下对她开放了因果之弦破碎时收支能源数据化的查询方式；试图用这种方式稍微遏制一下因为没有生命危险而逐渐走向玩脱的林妍。
上面明晃晃的的标志着每次穿梭附着体死亡后，保护她的灵魂安全返回将会花费一千单位的巨额能源。而一次穿梭来回，呆在其他位面中时间在五年之内也不过最多需要两百单位能源便足够。维持林菲存在并不需要消耗额外的能源，但初步修复系统，则需要高达一万三千单位能源。
而林菲目前剩余的能源，却是低的触目惊心的一千三百二十一点。
林妍不清楚，维持林菲存在的能量是来自于她，只以为林菲维持存在需要的能量微不足道。
而林菲却是不得不提醒因为没有危险而逐步走向肆无忌惮的林妍：“以后有限预知会将每件事扰乱因果之后可以获取的单位能源列出，妍儿，你想怎么做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确保每次时空穿梭之后获取的能源在扣除必需支出之后是正数就可以。”
林菲知道，在获取自己这一族群存在的辅助之后，人们总会因为和心境不符的强大而心性大变，但她不希望林妍也是其中之一。她看得出林妍本性之中的近乎孤傲决绝的坚硬原则，也看得出在温柔外表下深埋的带着些神经质的热血与轻狂。但……那绝不是如今处事简单粗暴的疯狂与隐现的嗜血。更何况因为超越以往的力量而激发出的自负总是分外致命的。
不过……这个世界，就让她肆无忌惮一次吧。
她还有能量，能让林妍挥霍得起。在这里、用鲜血与生命的教训来让她认清现实。
只此一次的纵容，以后……妍儿会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林菲叹了口气，只能继续缄默。
作者有话要说：
☆、嬴政
当林妍被送到了秦国的时候，才再次回到了成为赵婉的历程之中。秦王没有来接他们的使节团，只是派遣了臣子来把赵婉公主护送入宫。
林妍对此不甚在意，甚至连秦王对她的安排也没有怎么在意。那些都不重要不是吗？
现在她唯一思考的就是，如何说服他发兵攻赵。
嬴政可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美色的家伙，美人计这一点就首先没有用了。而魂卡——长达小一年的遥远路途，早已经让所有魂卡都失去效力。而在战国期间，连造纸术的原料都还没有传播到中原来，又哪里能有纸张给她用来制作魂卡呢？
在林妍正坐在马车里在费心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传来。
“婉公主。朕向赵王讨要的可不是你……怎么，赵王不舍得那个女儿，却把你送来了？”马车外，丝毫不给这堂堂一国公主之尊留面子的，自然是秦王嬴政。
“王。”林妍坐在马车里不动声色。“我认为，嫡公主更能配上秦王的尊贵——不是吗？”
“母后尸骨未寒，父王就扶持新后的——嫡公主？”嬴政挑眉笑道。
“我毫不意外。但……我依然是元后嫡女。”
马车中的女子分外沉稳的回答似乎很讨嬴政的喜欢，所以他低低哦了一声，发出一声轻笑，就转过了话题调笑，似乎一开始与她言辞交锋的并非是他一般。“你已经在后宫之中，不如下来让本王见识见识，元后嫡女的风采？”
林妍抿了抿唇，先前根据声线足够高冷的系统提示所复述的对话由她开口有些故作平淡的紧张，但——被称为“有限预知”的系统提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选取的最优方案，即使这种能力似乎并不能经常使用，每次提点之后都会陷入一段沉默。
素白修长的手指缓慢挑起车帘，林妍落落大方——不，与其如此描述，不如说是英气十足的挑开车帘，缓缓长身起立，步下马车的动作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痕迹。
“我以为，赵氏的公主应该更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嬴政的目光缓缓掠过少女的面目与衣装，然后依然在打压她的气焰。
“大家闺秀？呵，我可不想做像倡姬教导的女儿那样的大家闺秀。说我不尊礼制也罢，说我蛮横无状也罢——有一个能把妓子捧上后位的王父，无论我做些什么……都没有他那样丢尽我赵氏的脸。”林妍缓缓挑眉眼神上扬的样子，宛如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秦王论起来，也是赵氏——应该能体会我有着这种所谓的父亲……说句大不敬的话，是感到何等的、耻辱。”
嬴政不以为意。他可不是事事都遵循周礼的人。也不认为女人有多不如男子——至于孝道？笑话！看看太后那女人！
“那么，婉儿……既然如此，你告诉本王——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嬴政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后宫之中妃嫔迥异的女人，忽的起了调笑的心思。
而林妍打量着面前这个剑眉星目正值俊朗少年时期的秦王嬴政，慢慢笑将开来。“若你能保证我与王兄的一生荣华……我将赵国拱手相奉，可好？”
“婉儿这难道是要和我联手倾覆了你父王的国家。”嬴政微微侧着脸笑，显得温文尔雅，却掩不住眼眸中勃勃的兴味与浑身上下毫不掩饰的雄心壮志，那名为野心的欲望燃烧着，让墨黑的眼瞳显得分外动人心魄。
“秦王说的没错。”林妍笑将起来，眼底那毫无遮掩深切的轻蔑与恶意衬托着那带着笑的殷红唇色，显现出一种奇特的妖魅。“你的探子，你的使臣想必能够查到……为什么我会对那个地方抱有如此深切的恶意……那可怪不得我呀。何况……是他亲手，将我送到你的面前，给了我们彼此一个天然的同盟者……王上，您可想要一统天下的荣誉？如果您想要，赵国就是一个很大的妨碍……您觉得呢？”
“我还用不着和一个女子联盟。”嬴政自傲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过眸笑着探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眼色幽深。“不过我不反对我的女人为我出主意，只要——她说的的确合理。”
“你……这是做什么。”系统提示忽然哑了火，心知是这一次的有限预知就已经是有了限所以停了下来，林妍却是忍不住微微慌了。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就只能垂了眼眸努力平静着不让问话太过慌乱。
嬴政哼哼的笑了几声，看着故作平静的女孩，忽然就微微弯下腰，趁着林妍愕然的时候一把就把她抱在怀里。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体会到悬空的林妍不由得微微低呼一声拽住了他的领子，生怕自己掉了下去。再带着些恼怒的看向嬴政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光洁的下巴与他带着轻微不屑与霸道的笑。
“婉儿，你现在可是我的妃。”嬴政低下眼眸来看她，似笑非笑的。
“……嬴政！女色误国！”林妍不由得咬了牙瞪他，好容易寻了个理由。“若你因为……而信任于我，又和那赵偃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说，既然是我的女人，抱一下又有什么打紧——你可是想到了别的地方？”
嬴政大笑，因为在口头上占了这个能言善辩的女人便宜而洋洋得意。从一开始她说的话就条理分明到自己难以拒绝，但他嬴政又有什么时候能让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占据了主动？要知道连太后那个女人都被他送了出去！这女人提出的交易实在是让他难以拒绝，但——现在不还是失了理性？再是奇女子的女人，也不能在他嬴政面前占据主动！
林妍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