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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重生之煮鹤-第25部分

小说: 重生之煮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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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刀无人医治九死一生的时候,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一段记忆,一段信念,挣扎着活了下来。

    他必须要活下来,哪怕并没有人期待他活下来。

    哪怕他身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哪怕连这样的一个信念,都是他偷来的。

    “我想去。”他对卫鹤鸣说。

    卫鹤鸣的瞳孔里明明白白映出他的身影,半晌才道:“我不拦你,只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若有万一,只管逃命,活下来才是真的。你莫忘了,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人等你回来呢。”

    楚凤歌郑而重之的点了点头,含笑道:“是。”

    卫鹤鸣自打这日起,便连着在家中书房里忙活了几夜,卫鱼渊进来时,正瞧见那纸张漫天飞,笔墨散乱了一地的模样,只得提着衣裙,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卫鹤鸣一脚踏在太师椅上,书桌上铺着极长的一卷卷轴,手里拿着一管狼毫,耳后还别着一管,双眼熬得通红,冲着鱼渊笑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鱼渊道:“来看看你在忙什么。”说着捻起卷轴的一角细细看了过去,才发现这是一整张的地形图。

    “你这是……北胡?”鱼渊比照着自己之前看过的山川志异,很快就准确地发现了地名。

    卫鹤鸣点了点头:“楚凤歌要随军,我给他做张地图出来,也方便些。”

    鱼渊皱了皱眉,指着一处道:“你这里画的与书上所载不同。”

    卫鹤鸣看了一眼,笑道:“那处原是草场,只不过这些年过来不知为什么成了沙丘,自然便改了。”

    鱼渊一愣:“你怎么知道?”

    卫鹤鸣自然不能说是前世去过,只得搪塞:“我听闻同窗提到过。”

    鱼渊笑了笑,没再说话,只低头看着地图,用狼毫沾了沾朱砂,在地图几处画了朱圈,批注:“此处多草木,有东风,宜火攻”

    又这样接连批注了几处,卫鹤鸣扭头一看,当场怔了神:“阿鱼,这些都是你想的?”

    鱼渊点了点头,笑道:“我都是照书上揣度的,不知对不对,只管写上,也好给人做个参考。”

    卫鹤鸣心下震惊,他曾在岭北与北胡打过数年交道,鱼渊画的这些竟丝毫不错,甚至都巧妙的很。

    “阿鱼……你写的半点没错。”卫鹤鸣盯着她,竟有些恍惚。

    他前世就知卫鱼渊的聪慧过人,胸怀经纬,可如今看来,卫鱼渊这样的年纪,竟是智谋眼界都尤胜男儿。

    这样的卫鱼渊,前世竟然替他死去,实在可惜了。

    他便是倒了箱底,也不过是只有些治世的本事,当初活下来的若是阿鱼……

    鱼渊轻笑一声,眼中烛火摇曳,不知闪烁着的是不是落寞:“我便是想得再多,也没机会前去一见,更别说印证我这些计谋都是否可行了。”

    是了,前世纵然活下来的是卫鱼渊,也未必会有更好的结果,因为她是女子。

    只女子二字,便能抹了她所有的才华抱负,将她的棱角一点点磨平,最后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普通妇人,将那万卷书籍都用在院墙内的琐事,教孩童去念那狗屁不通的启蒙——这样才会人人称赞,美其名曰贤良淑德。

    说不准还会有人说,这并没有辜负她的才华,这是女子的智慧,女子的战场。

    卫鹤鸣曾替卫鱼渊扮过女装,太清楚妇人口中的这一套——可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卫鹤鸣竟觉得有些无力,他与鱼渊双生,却第一次设身处地地站在卫鱼渊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

    竟没有给她留下一条生路。

    那惋惜和不甘清清楚楚烙在了卫鹤鸣的眼底,卫鱼渊看了便知他的心思,却只用金簪一下一下拨弄着烛花。

    那姿态柔婉窈窕,像极了闲适的女子,可眼底的冷硬却是骗不了人的。

    “不会不甘心么?”卫鹤鸣问。

    “阿鹤,这话我只与你说。”卫鱼渊盯着烛台滚下的红泪轻声道。“我不甘的很,愤怒的很,可我有愤无处泄,有苦无处诉,就是打落了牙,也只得和着血泪吞了。”

    “因为我是卫鱼渊。”卫鱼渊放下金簪,沉默地继续批注那卷轴上的地图。

    因为这世上容不下我。

第三十九章 别离() 
第三十九章别离

    楚凤歌离京的前一日,卫鹤鸣左手提着一坛好酒,右手拎着一卷卷轴踏进了瑞文王府,笑嘻嘻地邀请楚凤歌与他共饮。

    两人重新在院落里对坐,楚凤歌那张年少的脸竟与前世的王爷渐渐重叠,眉宇间却又少了几分戾气阴沉,竟让卫鹤鸣有些错乱了时间的感慨。

    楚凤歌笑着与他斟了一盏酒:“我还以为你定然不会同我饮酒了。”

    卫鹤鸣的笑有些郝然,却也不甚在意:“这坛酒我与你非喝不可。”

    前世他为鹤相时便曾敬他一杯酒水,道来日再会,今生他想却想提早带上一坛酒与他一会,无论是因着前世的友谊或是恩情,都是杯酒说不尽的。

    楚凤歌道:“若是饯别,你却是来早了。”

    卫鹤鸣摇了摇头:“不早,离别伤感,今日我与你痛饮一番,明日我便不去送你了。”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悲伤感秋的人,北胡之役旷日时久,不知再见楚凤歌又是何日,他并不想目送着这人的背影离去。

    说着,他又将卷轴递给他,笑道:“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饯别礼赠予王爷,这地图是我看着书描的,家中阿姐帮我做了批注,还望能帮上王爷一二。”

    这卷轴是姐弟俩合力赶出来的,为防边疆混乱纸张易毁,卫鱼渊还特意将这地图绣在了绢上。

    楚凤歌却问了一句:“这批注是你做的?”

    卫鹤鸣笑道:“家姐在家中喜好读书,随便标注的,王爷做个参考便是。”他说的谦虚,可口气中却是满满的骄傲。

    楚凤歌目光闪了闪,他是知道卫鹤鸣有个双生姐姐的,甚至在卫鹤鸣尚且是鹤相之时,有门客曾跟他提过与卫家联姻之事。

    只是后来卫家倒了。

    虽然前世先生极少提起,但从只言片语中他却拼凑出一个事实来,就是前世的卫鹤鸣之所以能够逃出生天,是因为双生姐姐替他做了刀下亡魂。

    甚至连那块被视若珍宝的鱼佩,都是那位卫家小姐的。

    楚凤歌眼神颇为复杂,不知是庆幸多些,还是羡嫉多些。

    心道卫鹤鸣待人至诚至信,却也一身都是软肋,他若当真想拿捏这个人,只怕再容易不过。

    只不过是舍不得。

    “这一杯,算我给王爷庆功,祝你早日大胜归来,我再与王爷把酒言欢。”卫鹤鸣不见他神色变幻,只慨然举杯道。

    楚凤歌心里清楚的很,这一仗无论是赢是输,都与他这个王爷无关,甚至他去边疆,根本就不会受到与地位相称的对待。

    可他并没有说,只笑着跟卫鹤鸣碰了碰杯:“也愿我来日归来,能唤你一声卫状元。”

    卫鹤鸣并不谦虚:“便是为了王爷这句话,我也多少得拿个功名回来。”

    这样一斟一酌,两人竟相对聊至黄昏,卫鹤鸣这才眯着笑眼,对楚凤歌道:“殿下,我虽年幼,却略略知晓一些□□。”

    楚凤歌抬眸看他,眼里光华流转。

    卫鹤鸣被看笑了,弯着笑眼道:“王爷此时年少,最应当多情,鹤鸣谢王爷好意,只不过做不得准。王爷且待两年再看,只怕不知多少冰人踏破王府门槛,到那时王爷见惯了环肥燕瘦,再来看在下,便不知要嫌弃到哪里去了。”

    楚凤歌目光微微沉了下来:“你不信我。”

    卫鹤鸣笑着道:“在下只是更相信王爷的魅力。”

    卫鹤鸣也曾年轻过,甚至现在也是年轻的,对少年意气再清楚不过。少年不仅是那一诺千金重、白羽摘雕弓,还有那陌上年少的风流,和美人回眸瞬间的怦然心动。

    只不过楚凤歌这心动,认错了位,找错了人。

    楚凤歌顿了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双如漆般的眼眸似乎要忘进他的心里去:“好,我不逼你,那我们便待两年再看。”后面那句话他的腔调似有深意,却又仿佛带着勾子,轻轻撩拨着对面人的神经。

    卫鹤鸣竟被这眼神看的有些心慌意乱,忍不住唾弃一声自己色令智昏,竟连旧时好友的年少时期都不放过。

    “殿下,你多保重,我们来日京城再会,”卫鹤鸣将最后一杯酒灌进肚肠,一手撑着头,笑着看他。“我等你回来。”

    ==========

    “阿鹤。”

    “阿鹤?”

    “阿鹤!!”

    卫鱼渊足唤了他三声,才将他的魂唤了回来,戳了戳他的脑袋:“怎么,那小王爷走了,你的魂儿也跟着没了?”

    卫鹤鸣习惯性反驳:“谁说……”

    鱼渊指了指他肘下压得宣纸,挑了挑眉。

    卫鹤鸣看着一个大字未写的宣纸,顿时哑了嗓子,忙提起笔来胡乱写上了一段文章开头。

    鱼渊叹道:“治学之道在勤勉,在严谨,你这样恍恍惚惚,写不如不写。”说着又指着他一段道:“你这用典便用错了,文不对题,差的远了。”

    卫鹤鸣仿佛又坐回了老夫子的课堂上,只嬉笑着讨好鱼渊:“你明知我志不在此,文章只做个样子便是。”

    鱼渊无奈地摇了摇头,兀自扯了一张纸练字,不肯理他。

    明明是一母同胞,怎么性情便差了这样多?

    卫鹤鸣却仿佛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那地图,连小王爷都说你批注得好呢!”

    鱼渊笔下一顿,笔画竟写的偏了些许,目光闪烁:“你同人说了?”

    卫鹤鸣道:“是了,我怎么好居你的功劳?”

    鱼渊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垂下眼睑:“闺阁中的笔墨,不该外传的,你冒失了。”

    卫鹤鸣趴在桌上,看着鱼渊同自己相似的侧脸,半晌才道:“阿鱼,你当真是这样想的么?”

    鱼渊不肯说话。

    卫鹤鸣皱起了眉。

    是了,前世阿鱼就是这样隐在家中,亦步亦趋,按着规矩行事。被层层女子华服包裹着,不肯行差踏错半分,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那样一点真性情来。

    明明还这样年轻,一行一止却像是模子里刻出来的典范,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行将就木的味道。

    在这层层绫罗绸缎的枷锁中,束缚至死,挣扎至死。

    “阿鱼,你可以放肆的。”

    卫鹤鸣低声说。

    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掀起宣纸的一角,屋里的姐弟俩却双双沉寂着。

    “这话不必再提。”卫鱼渊低声说,仿佛是在写字,却将头深深地低在了锦缎的衣袖之间。

    卫鹤鸣却是脱口而出:“是谁同我说不甘心的?卫鱼渊,你这辈子当真要这样么?”

    鱼渊微红了眼,瞪着他:“你以为你跟谁说话?你道我不想同你一般?卫鹤鸣,你能不能别这样想当然?”

    直到这时,她才有了一些少女的模样。

    “你说的好听,我放肆?你道我不想?我出去治学,传出行事放诞的名声,究竟丢的是谁的脸?”卫鱼渊站起身来,咬着唇恨声道。“那些卓文君、鱼玄机、唐婉,你没听过?传出去的当真是只是才名么?更多的怕是风流名声!是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还不过只是做了几句诗的!”

    “我是卫家的大小姐,我出去了就是卫家的脸面,我不守着这世道,规规矩矩的行事,你当被嘲笑的是谁?是你这个卫解元!是父亲治家不严的笑柄!不说别的,就是远房的姐妹——有一个行事荒诞的族姐,你要她们如何嫁人?”

    卫鹤鸣从没见过卫鱼渊这样失控的模样,她只红着眼圈,像是小女孩哭诉一样对着他叫嚷,手中的纸早已被她握得皱巴巴,捏成了一团。

    “卫鹤鸣,你不明白的,这世道容不下我,我却只能守着这世道。”

    她不喜欢同那些小姐议论些宅院里勾心斗角的事,她不喜欢日日赏花行宴无所事事,她不喜欢日日盯着四方院墙里的仆役们,她不喜欢日日听着女训女诫如何讨好自己的未来夫君如何用小手段整治那些不服帖的妻妾。

    书里教她仁义礼智信,书里教她温恭俭让良,书里教她何为大道,何为天下。

    可一切的这些都是属于男人的。

    明明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却连伸手触碰的机会都没有。

    卫鹤鸣没有帕子,只能笨拙地扯过袖子,为她拭去眼眶打转的泪。

    卫鱼渊咬着牙拍掉他的手:“我是你的长姊,说这些不是让你可怜我,只是叫你不要再说风凉话。”

    卫鹤鸣盯着她:“我还是要说,阿鱼,你若不甘心,便踏出去一步看看。”

    “我不怕丢脸,父亲也不会为你而感到耻辱。”卫鹤鸣轻声说。“如果仅仅是在这样的范围内,你走出去一步,看一眼。”

    卫鱼渊目光闪烁。

    “哪怕只有一步,能让你踏出这个院子也好。”卫鹤鸣轻声说,“我能懂的,毕竟我们一母同胞,曾是最亲近的人。”

    他能懂的,为什么卫鱼渊明明那样规矩古板,每次同他换装替他去学校会那样雀跃;

    他能懂的,为什么卫鱼渊替他去科考回来,嚼了三天不新鲜的饭食,蓬头垢面,脸上却带着笑;

    他能懂,所以才更为前世的不作为而感到羞愧。

    卫鱼渊摔下了手中的纸团,离开了书房。

    “让我想想。”

    她说。

第四十章 成长() 
第四十章成长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阿鱼”的双生弟弟长大了一些。

    年幼时,她同鹤鸣是一起读书的,她沉稳,鹤鸣跳脱,读的是一样的书,写的是一样的字,后来也有了一样的志向。

    闲时,西席摸着胡子问:“公子小姐将来有什么志向?”

    卫鹤鸣正迷恋志怪传奇,笑着说:“当饮烈酒,骑宝马,佩宝剑,啸西风,管尽天下不平事。”

    西席摇了摇头:“小子无知,小子无知。”

    她说:“当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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