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玉落谁家-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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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若也怪罪就说是我说的,下去吧!”迎春温柔的语调没有任何改变,只是那话里却明显与以往的怯懦大不相同,这让司棋和秀橘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如月与碧荷也都不敢再说什么,齐齐施礼退了下去。
司棋看她们走了,到门口去看了看,关上门,这才走到迎春身边,悄声道,“姑娘,我看最近几天刘嬷嬷似乎不太正常,没事老在姑娘房前转悠不说,看着姑娘的眼神也不大对,好像有什么话想跟姑娘说,却又顾虑着什么似的?会不会?”
“我也察觉到了,只是这刘嬷嬷是我的奶娘,自小看着我长大的,在我身边这么些年,倒也和别的嬷嬷们不同,一向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对我也是极好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迎春沉吟着,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奶娘的反常,可一直忙乱着婚事,也就没有顾得上问她。如今稍微定下来了,不如就让司棋她们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想到这里,遂对司棋道,“司棋,等明日有了闲暇,让你表弟他们去的大厅一下,看刘嬷嬷家里是不是有了什么难事?若我能解决的,回来和我说了,我自会帮她们一把。”
“是,姑娘。”司棋答应着,想到可以借此与表弟潘又安见上一面,脸上不由地也飞起了一抹别样的神采。
“瞧瞧司棋姐姐,一说去见表弟,这眉眼间的笑意可是遮也遮不住的。”秀橘在旁边打趣道。“姑娘如今也成了亲,潘又安又是跟了过来的,司棋姐姐求求姑娘,哪日里姑娘心情好了,就将你配给了潘又安也说不定。”一番话说得司棋腮飞红霞,不由得赶着过来要拧秀橘的嘴,口里还道,“你这小蹄子,又来打趣我,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讨人厌的嘴。”迎春在旁边看着,也由的两人说笑,自己不过是端了茶轻轻抿了一口。
“姑娘也不管管她,就任她在这里胡说不成?”看迎春只管自己喝茶并不说话,看着自己的眼神也隐隐透着一种兴味,司棋不由地低头抱怨着。
“其实秀橘说的也有道理,你和你表弟的事情又没有瞒着我们,真该瞅个时候给你们办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先帮我把这衣服换下来,这么厚重穿着可真是不舒服。”迎春放下盖碗,先走到净房里去了,两个丫头对视一眼,也忙一笑跟上。净房里有孙家备好的衣服,从里到内皆是一片大红,倒也应了今日的喜庆,迎春也不多说什么,在丫头的服侍下摘下了沉重的凤冠,换上了简便一些的家常衣服,又重新梳了一个丹凤朝阳髻,挑着一些色彩明丽的首饰带了。才要起身时,看到梳妆台上的那个檀木匣子,想到黛玉说的话,不觉一手搭在上面。
“林姑娘和姑娘交好一场,又都说林家富有,这会儿不知道添了什么好东西,姑娘快打开来看看。”司棋也看到迎春的动作,心下也有几分好奇。
“不管什么,都是林妹妹的一份心意。”迎春淡淡的道。对于钱财之物,迎春倒也并不在意,她在乎的是黛玉的一片心。左右此时没事,看两个丫头都在看着自己,她笑了一笑,便将匣子打了开来,看时却不由也怔住了,匣中打了分格,都以大红绒布做衬垫,其中一格放的是一对翡翠绿玉镯,晶莹通透如一汪碧水一般,一看就非凡品,还有一格是一只赤金点翠五凤朝阳挂珠钗,乳白色几溜小珠子,中间点着一颗拇指大小光泽圆润的东珠,另有赤金镶碧玺石的簪子一对,赤金紫玉木兰花歩揺一对,还有一小格里却是叠好的薄薄几张纸不知是什么。迎春伸手打开看时,却原来是六张一千两的银票。
“天啊!林姑娘这是……”看着这匣中的一切,司棋和秀橘都有些震惊,不说那首饰如何贵重,但这六千两银票就比大太太给姑娘准备的压箱钱都要多的。林姑娘那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仙子一般的人儿,怎么会在给姑娘的添妆中放了银票的呢?她们不知道的是,黛玉正是预见了迎春未来的生活,知道她手中没有银钱会为人诟病,这才特意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至少,让迎春在这段婚姻中,不会那样的没有尊严。只是此刻的迎春还沉浸在孙绍祖刚刚的关心和呵护之中,又如何能想到他后来的粗暴。
三人正自震惊着,却听得外面有小丫头的声音道,“奶奶,爷嘱咐厨房里熬了燕窝粥,奶奶这会儿可要吃一点儿?”
迎春回过神来,重新将匣子锁了,交给司棋,嘱咐她收好,这才对着外面道,“进来吧。正好我这会儿也饿了。”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腰系大红腰带的小丫头托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中的一碗粥放在桌子上,立刻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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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零()
上回说到有小丫头给迎春送来了燕窝粥,这一天迎春也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倒真的有些饿了,便也不在说话,坐在桌前慢慢将一碗粥全都吃了。这边司棋和秀橘还未将东西收拾完毕,便听得外面有小丫头的声音道,“爷回来了。”
迎春在房中听见,忙摆了摆手,示意司棋和秀橘先不急着收拾,自己稍稍整了整衣服,起身迎了上去,孙绍祖迈步进来,一眼便见到那一身大红衣衫的人儿,眉目间顿时柔和下来,看着她道,“厨房里送来的燕窝粥可都吃了?”
“都吃过了。爷有心了!”迎春冲着他福了一福,眉眼半敛,虽说已经拜过天地成了夫妻,她却仍然害羞着,甚至还未抬头看清楚他的脸。孙绍祖点了点头,也并不拘束,径直走到迎春的身边,看着自己含羞带怯的新娘,他心中也是有着无限喜悦的。贾府中的一面,早已让他丢了心、倾了情。好在娶她的过程并不算漫长,想到贾赦被自己稍稍一威胁就忙不迭地答应,分明是根本从没将这个女儿放在心里,他的眸中又划过一抹冷意。
“大爷,良宵一刻值千金,时候不早了,大爷和大奶奶还是赶紧喝了合卺酒,早点安歇才是。”跟着进来的喜娘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看那两人一个含羞弄衣,一个温情凝眸,忙着走上前来。在她的眼中,迎春和孙绍祖也算是一对璧人儿,看这情形,也是郎情妾意,总算是又成就了一对美满姻缘。
“好。”孙绍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喑哑,停在耳中却又别有一种意味。他牵起迎春未伤到的那只手来到桌边。司棋忙上来,执起那喜鹊登梅的酒壶,满满斟上了两盅美酒,那酒盅小小的,也不过是一口酒的量。孙绍祖端起酒盅,一杯递到迎春的手里,一杯自己执了,二人各自抿了小小的一口,又换过酒杯来,两手相挽交缠,终将那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略动了动桌上的席面。孙绍祖便让人撤了下去。
喜娘忙上前来,贺道,“恭喜大爷奶奶结为夫妇,愿大爷和大奶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孙绍祖微微有些酒醉的样子,不觉呵呵笑道,“说的好,下去领赏。”喜娘随之退下去了。司棋、秀橘上前,却被孙绍祖挥了挥手,两人看向迎春,迎春微微颔首示意,两人便也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红烛高照,时而一个忽闪,爆了一个灯花,迎春坐在椅子上,孙绍祖不说话,她更是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心中有些紧张,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湿,想起昨夜邢夫人在自己房中所说的话,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了孙绍祖。“爷,妾身服侍您安歇。”
“你的手好些了吗?”于此同时,孙绍祖也开口了。
“啊!好多了,已经不疼了。”迎春呆了一呆,没想到他忽然会问到这个。
“那……时候不早了,我们歇着吧!”孙绍祖眸中微微一闪,脸上也有着一抹可疑的红色,只是迎春羞得连头都不曾抬起,没有注意罢了。
“好!”迎春声如蚊蚋,知道作为一个妻子,此时应该上前去为孙绍祖宽衣,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脚似乎不听使唤似的,软软的没有提起的力气。孙绍祖困难迎春又羞又窘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倒是放松了些许,走至迎春身边,牵起她的手,戏谑道,“夫人不是要服侍为夫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没有动作了。”
“爷。”迎春大囧,一张俏脸几乎能低下血来,本能的嗔了一声,连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一个称呼里所包含的撒娇的意味。孙绍祖更是开怀,拉着迎春走向那铺着大红喜被,撒着大红幔帐的大床。
龙凤喜烛欢快地跳跃着燃烧着,不时地爆出一个灯花,将那烛火吹向床边,似乎想要看一看床上的无边春景,可是却被大红纱帐给遮挡了视线。只是那粗重的喘息声和低低地娇喘却是遮也遮不住的。洞房花烛夜那古老而又充满着诱惑的旋律在这晕黄的烛光中,重又奏起了动人的旋律。
只是迎春不知道,在她收获着自己幸福的一刻时,黛玉那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却说黛玉这边离了贾府,一行人正走至永兴大街处,忽然便听得前面车夫一声惊叫,“你……你是谁?”接着便是一声闷哼。黛玉心中一惊,正要撩起帘子看看除了什么事,拉车的几匹马便受惊了一般的狂奔起来。马车颠簸,黛玉一个没坐稳,便滚倒在车中。无奈之下,黛玉只好两只手死命地抓住车上的扶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身子在车上撞来撞去,浑身的骨头犹如散架了一般,耳边依稀还听得路上行人的惊呼,“快躲开,那马车惊了。”
“姑娘,姑娘。”后面那辆马车上的车夫眼见的一个红影闪过,便见黛玉坐的那辆马车的车夫老黎做车上滚了下来,紧接着那身穿红衣的女子手一抖,那几匹马便似同时被痛打了一鞭似的,咴咴的齐齐对天长啸了一声便扬蹄狂奔,知道不好,不觉惊叫出声。车上的紫鹃和雪雁也听得动静,掀帘看时,黛玉所坐的马车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了,登时也惨白了脸色。跌坐在车上。这时老黎已经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却无能为力。
“老黎,怎么回事?”紫鹃这辆车的车夫老周忙跳下车上前问道。紫鹃雪雁也相扶着站起身来。
“这……我也不清楚。”老黎脸上也跌破了一大片,正是一道血渍顺着脸颊流下来,看去甚是可怖。“我正在赶车走着,却忽然……忽然从对面屋顶上飞下来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女人。她恰好就飞到了车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怕撞上她,赶紧去拉缰绳,谁知道那女人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方法,手一扬,便将我从车上给甩了下来。紧接着马车就惊了。”老黎也是一脸惊慌,别说车上坐着的可是林家唯一的主子,那也是他全家的恩人啊,这要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他可要怎么活啊!思及此,老黎不禁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了几个耳光。
“老黎,行了。”紫鹃见状阻止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好在孙昭、刘彦都赶上去了。你可有看见那红衣服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看这情形竟是有人预谋一般,姑娘一向与人无尤,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害姑娘?紫鹃虽然着急,但毕竟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当下便道,“老黎,你先回府,将身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雪雁,咱们快上马车,老周,以最快的速度,追姑娘的那辆马车。”
“是,紫鹃姑娘。”林府的众人都答应着,各自分头行事。
“紫鹃姐姐,你说姑娘她不会有事吧!”雪雁压下心中的恐慌,看着紫鹃面沉似水的俏脸,仿似想要得到一丝安慰。
“不会的,姑娘不会出事的。天云峰失踪一年姑娘都熬过来了。这会儿怎么会出事呢!”紫鹃拍了怕雪雁的手,重复地说着,既是安慰雪雁,也在安慰着自己。可她心里也明白,这一次完全不同于天云峰。天云峰是天灾,这次却是**。那个红衣女人,红衣女人……任凭紫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在黛玉的生命中层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她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姑娘,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上天似乎没有听到紫鹃的祈祷,当她们赶上黛玉的马车时,已经出城很远了,此时,那辆马车已经散了架,几匹马也全都倒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沫,甚至其中两匹身下还有着大片的血迹,而黛玉就躺在一旁的刚刚泛绿的草地上,身下垫着的却是马车的车帘。只有刘彦在一旁守护着。
“姑娘。”雪雁惊叫一声,来不及等老周摆好车蹬,提起裙子就跳了下来,飞奔向躺着的黛玉身旁。黛玉身上的衣服黑一块黄一块的,沾满了不知什么样的灰尘,还有几处地方划破了,那刮开的布料随风微微摇动着。紫鹃回身从马车上取了一件湖蓝色轻裘斗篷,这才跳下车来,随着雪雁身后来到了黛玉身旁,将轻裘裹在黛玉的身上。这才仔细地看她,发现黛玉虽然发髻散乱,脸上也有几块磕碰的青紫淤痕,但好在呼吸还算平稳,也没有血迹溢出,想来是惊吓过度才晕了过去的。紫鹃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出大事。
“刘彦,孙昭呢?”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孙昭,而刘彦却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脸色似乎也比平日多了几分阴沉。
“他让我在这里守着姑娘,等你们过来,他去追那个红衣女人去了。”刘彦闷闷地应了一声。他们赶过来时,正好见到这辆马车撞到大树上的情景,那穿红色衣服的女子似乎就在前面的马车,在前面两匹马撞上树时飞身掠起,在看到林姑娘从那碎裂的马车里挣扎起身时,竟然冷笑道:“林黛玉,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活下来,既然如此,我就留你一条性命,不过,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去迷惑男人。”当时,他和孙昭相距还远,虽然听到那女人恨意满满的话,可即便想救也是有心无力,眼睁睁看着她扬起手,一把粉色的烟雾便飞向林姑娘,林姑娘的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那女人看到他们追上来,也不再做什么,不过冷笑一声,随即转身纵掠而去。情急之下,孙昭只能让他在此处看着黛玉,自己去追那个女人,看看是否能够拿到解药。可这一去竟是大半个时辰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