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愿再委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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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栎惊呼道:“道衍!”
海磐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就是道衍。也就是当年给家祖起卦的那个和尚!”
海磐苦笑道:“如此一来,家里人想起那个卦喻,无不冷汗津津,再没有人敢忽略过去。当时时局朝中还有很多人奉前皇太孙为正统,时有非议先皇立今上乃是受人蛊惑、今上得位不正之说。我们海家当时虽然两不偏颇,但因以前受过前皇太子的恩德,心里头还是向着先皇太孙的多些。父亲此时不敢大意,亲带着厚礼上门去求大师解惑。大师先前不见,后来被缠得实在无法,只点醒父亲:海家如今正应了炎阳已极之说,眼见得就要盛极而衰。不仅如此,只怕离灭门之祸也为期不远。”
“什么灭门之祸?若不是父亲警醒,在靖难之战中站到了今上那边,可不就应了有灭门之祸?自此,海家对大师的话更是再无不信的。父亲后来再去求大师,大师只摇头,道是海家如能有一线阴脉传世,便尚有一线生机。其余的,便再不肯多说了。”
“阴脉,自然是流有海家血脉的女儿了。自此海家为了这一线生机,无不使尽了所有的力气来生女儿。结果依然如旧。”
“当年海家的三个女儿,大姐是海家的支系族伯所出,嫁了一个小官儿,随到任上,没过几年就病逝了,连个子嗣都没有;二姐是祖父的庶女,当年许给了德兴夏原吉。那夏原吉倒是官运亨通了,现在已是户部正堂。只是我那二姑姑却因早年辛劳,早早地去世了。如今只遗一子在世上。”
他看着孙氏父子:“这就是事情始末,如今得知三姑姑一脉相传,还有女儿、外孙女在,我们全家如何不欣喜若狂?如今海家满门,俱要指望着她能解此危局,叫我们如何能够放手?”
孙张仰越听越是心凉。这海磐毫不避讳,居然将海家暗助前皇太孙的秘辛都拿出来说了。自己父子若不答应他们,这还能活着出去吗?
只寒栎却是反问道:“那卦象只说是阴阳互转,道衍大师更是说有阴脉传世便可有生机,可并没有说非得要我姐姐入宫才行啊。”
海磐目中闪过一缕无奈,六太爷面现尴尬,掩袖干咳几声,把脸转过去。老国公一挥袖子,道:“既然说了,还留一半做什么!”
海磐垂头应是,点头道:“这还是因为家里都焦急着生女儿,奈何生下来都是臭小子。就有我那二哥,因我二嫂娘家兄长夫妇都去世了,遗下一个女孩,六哥夫妇一是怜悯孤儿,二是实在垂涎人家女儿。便将那个女孩儿抱了来家,当做亲生一般抚养长大,并且取名为海宓,外人不知,多有当做是海家亲生的。那海宓长大,倒也是千娇百媚,美名远近闻名。”
29,偷天换日()
他摇摇头:“谁都知道海家对女儿的重视,海家的儿子上百,女儿可就只有这一个。何况又是如此出众的一个美人。一时间,海家的门槛都要被求亲的人给踏破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半天方才开口:“靖难之战后,今上才得以入主金陵即位,然而在立太子之事上,却又生了波澜。先太祖皇帝在今上诸子中最为喜爱当时的世子高炽,曾屡有夸奖;而皇次子汉王高煦刚健勇武,为今上所钟爱。况且在靖难之战中曾力挽危澜,为今上即位立下了汗马功劳。今上数次犹豫,还是立了世子为太子,但实是却更为偏爱汉王一些,这些年汉王能屡屡和太子相争,无非是暗中有皇上包庇之故,这在朝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二人的兄弟之争这些年从没有停歇过。海家这次汲取了先朝的教训,再不敢偏帮那一边。只是你不就山,山却来就你。海家在两位皇子的眼中,就有如一块肥肉,谁都想吃到自己嘴里。首先是太子使人来说,要立海宓为太子侧妃;几乎同时,汉王亲自上门,也要求娶海宓做侧妃。当时父亲商量二哥,要立即给海宓找个一般人家嫁出去,方能解得此局。结果二哥尚在犹豫中,海宓自己却拿了主意。太子虽然是太子,却身躯肥重,又兼有脚疾,行走都需人搀扶。而汉王刚健勇武、仪表堂堂,海宓竟然对汉王一见倾心。得知父亲有把她嫁予他人之念后,竟然私自联络汉王,偷偷从自家中跑到汉王府中去了。如此一来,这门亲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左右是得罪了太子,总不能再得罪了汉王。”
“都说太子仁慈柔弱、端庄沉静,大有仁君之风。其实太子暗中最是好色阴狠不过,只不过现下有皇上在上,汉王、赵王又盯得紧,他不敢太过放纵而已。他见海家上了汉王的船,岂有不恼怒之理?明里暗里不知给海家下了多少绊子。眼前就有一件”
见他沉吟,寒栎抬头道:“是否九舅舅在为前皇太孙的下落忧心?”
屋子中的几个人都是瞠目结舌。
一语既出,屋中的几个人都是瞠目结舌。
绕是海磐最为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唰”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
寒栎淡淡叹口气:“现下能让皇上寝食难安的也唯有这件事了吧。我和爹爹前两年在各地走动的时候就模糊听到过一些传闻,说是前太子孙并未死在那场大火中,而是借地道遁走了。自那以后不久,就听闻了八宝太监下西洋。八宝太监这么如斯辛苦地万里迢迢一趟又一趟地跑遍诸多地方,大概不仅仅是宣扬大明国威吧?咱们海家既然势力都在海上,想必这趟差使少不了咱家的份儿。只是如今鸿飞渺渺,想来舅公是发愁没法子向皇上交差吧?”
老国公长喘了两口粗气:“孩子,你当真是自己想到这些的?”
寒栎故作深沉,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皱眉问道:“就为了这事儿,你们就要把我姐姐送给太子?”
六老太爷现在一点威风都不敢发了,吃吃道:“不,不,不是给太子。等沾衣长大了,太子还要等多少年?是皇太孙,皇太孙现在正当翩翩少年,我们沾衣到可以争取当个太子妃。。。。。。”
老国公点头:“圣上不喜太子,却十分钟爱皇太孙。如今太子在南京监国,圣上倒是大半时间留在燕京,行动间都把皇太孙带在身边亲身教导,屡屡赞皇太孙是“我家之千里驹”。我看啊,圣上待皇太孙之心要比太子和汉王要真切得多,太子之位也多赖皇太孙才得以保全。沾衣若是得了皇太孙的喜爱,太子决不会再为难咱家。”
寒栎冷笑道:“你们原来是见到皇太孙根基渐稳,又打起了两面讨好的念头,这样若是那一边得势都可以保全海家。可是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们家会让沾衣去当这个炮灰?”
寒栎嘴上强硬,心里却实在是发愁。如今全家人都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不答应恐怕除了沾衣外谁都活不过去。可是沾衣那么单纯的性子,去了还不是白白送死。罢了罢了,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先应付过去这一关再说。
他看着眉头同样紧皱的孙张仰,看着爹爹为难,寒栎拍拍爹爹的手:“不要紧,我有办法解了这个燃眉之急。”
他抬头望向老国公:“舅公,您若是发愁难以交代前太子孙的下落,我倒是有个法子,可先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只是,你们再不可打我姐姐的主意。”
老国公目光闪烁,道:“你先说来听听。”
寒栎并不怕他言而无信,走到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老国公惊道:“移祸江东?!这,这可是欺君之罪!”
寒栎不耐烦:“只是找个与那人相似的人在北面小露行迹罢了,自有急于建功的人往上报,却不碍着咱家什么事——您又没说什么,露面的那个人也没说自己就是前太孙——掩饰还来不及呢。到时候上报他行迹的又不是咱家人,找着找不着都不关咱家的事儿,哪里来的欺君之罪?咱家的势力都在海上,那人跑到了北边,可就不挨咱家的事儿了吧,太子就是有心挑咱家的刺儿也没处下手去。”
海磐已经听懂了,激动地一击掌:“妙!至于以后这个事儿再落到谁的头上,可不是跟咱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两位老太爷和海磐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眼中都有掩不住的兴奋之色。其实寒栎这个法子并不复杂,只是在这个都以皇命为天的时代,人的思维都成了定势,大概没有人敢这么阳奉阴违、胆大包天地违抗圣意。这才让寒栎这个骨子里对皇帝没有多少敬意的“后世人”想出了这么个偷天换日的主意。
30,嫁妆1()
海老公爷拈着胡须沉吟道:“把人放到宣府边上去。宣府都指挥使王庭最是好大喜功、草包无能。让他略微闻到些味道,不愁他不上钩!”
他舒心地哈哈大笑几声,更何况,王庭还是太子的人,坑了他也等于间接地坑了把太子,也算小小地出了口这些日子的窝囊气。
想通了关节,老国公眉眼带笑,拿起几上的流光,塞到寒栎手中笑道:“好孩子!就是气性大了些!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竟能这么老到,这份机灵可是不多见!可惜了,若你是个女孩儿该多好!”
这时门外传来轻叩声,亲自守在院门口的大管家来报,说是六太爷的一个仆从找六太爷有事禀报。六太爷出去后不多时急匆匆地推门进来,竟是满面狂喜。他径直走到孙张仰的跟前,狠狠地一掌拍在孙张仰的肩头:“好小子!你竟然还有个女儿!哈哈!竟然还瞒着我们!快快!快!大哥!快使人去接了来!你家嫌她有病不要了,正好给我们海家!”
几个人都楞了,什么还有个女儿?原来跟着六太爷去扬州的一个仆妇无意间听得孙府的下人说嘴,说是孙家还有一个自小多病的二小姐被送到了庵里养病,没人管没人问的,可怜了的。
那个仆妇就留了心,回来当做个大事禀报了上来。
等六太爷说清楚了,老国公和海磐看着孙氏父子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光。而孙氏父子却是无奈苦笑了起来。
寒栎知道隐藏不过,没奈何站起身来冲海家三人团团一揖:“舅爷爷不必费心去寻了。那个二小姐就是我,我就是那个被“送走”的二小姐。”
看着几个人瞪大的双眼,寒栎略略说了改扮的前因后果。看到闻听过后欣喜欲狂的三人,寒栎淡淡地开口道:“舅爷爷莫要欢喜地太早,我虽是个女孩子,可是从小就没打算这辈子当个女人来活,我从没打算过嫁人,自然也不会进宫去做什么妃嫔娘娘。我家里从来就没把我当做个女孩儿来看,所以也不是存心要瞒着你们。”
海老公爷仰天长笑:“天意!天意!原来天意是要落到你这里!磐儿,阴阳互转啊阴阳互转!原来是这个阴阳互换啊!哈哈!我海家有救了!”
海磐也欢喜地看着有些无可奈何的寒栎,扭头对老国公道:“爹爹,寒栎如此聪慧不凡,又应运而生,当真是上天赐给我海家的稀世之宝。儿子以为,从今往后,咱们海家一切当以寒栎为主才是。”
孙张仰大惊失色:“不可!他一个黄口小儿,如何能当得海家这么看重!”
老国公心怀大畅:“如何使不得?须知天命难违!气数如此,却是人力不可违的。好孩子,只要你安安心心地留在海家,海家这上千的儿郎、无数的财富就都是你的!”
寒栎差点儿摔个跟头:上千的儿郎?我要他们干什么?我就是想当女王,也要不了这么多的后宫!
他扶着桌子站稳了,皱眉对老国公道:“舅爷爷,我留下到可以,只是我要做什么、以后我嫁不嫁人可都得我自己说了算。还有,我姐姐的婚事你们也不得再插手。我每年只能留在这里半年,其余的时间,我要回家陪爹娘。”
海老国公和六老太爷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在抖,齐声道:“你说了算!你说了算!咱们海家如今你最大!”
海老国公笑着对海磐道:“磐儿,寒栎就交给你了,你把咱们海家的宝贝可要伺候好了!寒栎要是皱皱眉头,我就敲断你的腿!”
寒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样也好,爹爹、娘亲和姐姐都可以脱身了。再说,留在海家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起码。。。。。。那些海船她可早就是觊觎的了。。。。。。
待到海老夫人调养了几日,身子渐渐恢复了。就跟海老国公商量了,要去爹娘的坟前叩拜。老国公慢慢点点头道:“这自是应该的。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件事:祭拜便祭拜了,你却不许太过悲伤了,你如今的身子可经不住大悲大恸。如你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那便等你身子大好了再去不迟。”
海老夫人满口的答应。然而真的见到面前并列的两座大坟,看到汉白玉的石碑上刻的“故显考海公全忠大人之墓”、“故显妣海门孟氏之墓”时,还是忍不住扑上去,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海老国公和海六老爷左右苦劝不已,还是六老爷安慰道:“妹妹,虽说你当年让父母伤怀,但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不是你出走,怎能给我们海家生出沾衣和寒栎两个好孩子?这都是天意,对咱们海家你可是大功臣。父母在天上必然会欣慰的。”
海老夫人才略略回转些。一家人认真祭拜一番不提。
第二日,海老国公请孙家几口人到书房,说是有事。
孙家几人到后,见海老国公和六老太爷在座,海磐立在老国公身后相陪。寒栎在心里吐槽:呵呵,这就是肃国公府遇到重大事件的标配了。只是不知道,今日又是什么事?
海老夫人首先给两个哥哥见礼坐下,等孙家人见过礼后,老国公才点点头,怅然地对海老妇人道:“妹妹,今日请你过来,是要将你当年遗留在家里的东西交割给你。让你六哥做个见证。”
海老妇人疑惑道:“我留下的东西?”
老国公点点头,并不多言,只是吩咐身后的海磐:“去将甲字库第三只箱子、丙字库第一百九十至二百三十只箱子、卯字库里的所有东西,都抬过来。”
海磐道声:“是。”想了想,又回道:“甲、丙两库的东西倒罢了,只是卯库里的东西太多,一一抬过来太过费事,不如儿子先使人送了账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