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乞美(gl)-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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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答应下来之后赶紧跑到叶小草和花兮常去的市集找她们,未果,又各处找,仍旧未果,这才迫不得已在破庙门口等着她们回去。
好在她二人很快便回来了,柱子并未等太久。几个乞丐都已经去帮忙了,就差叶小草和花兮。叶老说了,她俩虽然年纪不大,至少还是明白事理的。
三人赶到“案发现场”,一伙人都来凑热闹,把这里围得是水泄不通,叶小草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
柱子带她俩硬挤挤了进去,叶小草被挤得难受,却还是紧拉着花兮的手。
好不容易挤进来了,叶小草这才看清楚这里边的情况。
一骨瘦如柴之人坐在地上,面色蜡黄、面容痛苦,他那褪尽血色的唇微张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总是被对面那人打断。叶老和若干乞丐站在他身后,想要与那人理论,却似乎成了那人的独角戏,他一人说了很多,其余人总插不上话,这让他们又是急切又是无奈。
那人看上去年纪应不超过二十五岁,一副有钱公子哥的样貌,穿金戴银,性格嚣张跋扈,想必大有来头,否则怎会在此横行霸道,挑起了事端自己却反而有理了。
柱子先行一步加入他们的队伍,叶小草和花兮站于一旁,还在想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叶小草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去衙门举报此人,看县令大人怎么说。
思及此,叶小草上前几步,站在二狗旁,无所畏惧地望着那位公子哥。她站得稳稳当当,无论是对身旁的二狗,抑或是身后的众乞丐,都给予了他们极大的鼓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叶小草俨然成了焦点。
“有本事咱们进官府再聊。”叶小草气势汹汹,这架势把在场一干人吓住了,倒是对面那个公子哥,气定神闲,仿佛叶小草并非是在同他谈话一般。
未有半分犹豫,公子哥一口答应下来,叶小草本该高兴,却见公子哥一副胸有成竹、淡定异常的模样,显然对接下来的事情一点都不担心。叶小草一时懵了,她总觉得大事不妙,她根本不知洛阳县的县令是个怎样的官,清正廉明或是贪得无厌……
两个时辰后,叶小草牵着花兮的手随着一伙人悻悻而归。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公子哥竟是洛阳县赵县令的侄子。听说这赵县令虽算不上是什么高官,至少也不曾判过什么冤假错案,未曾料到他袒护公子哥竟袒护得厉害,只问了几句便给了二狗杖责二十。
二狗冤得很,还被打成那副德行,趴着胸口已是疼痛难忍,更何况还得挨上几棍子。这杖刑可是不得了的,叶小草气愤不已,非要讨个说法,那赵县令说她若是再敢胡搅蛮缠,直接连她一起打。
花兮一直死死拉着她的衣袖让她不要乱来,这下子,叶小草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她转过头来,对着花兮微微点头,眉头却皱成了“川”字。
二狗被打得皮开肉绽,第一杖挨下去已是疼得大叫,棍子接踵而至打在他身上,叫唤声此起彼伏。众人在旁看得是心惊肉跳,却无能为力,眼看着二狗被打得一颤一颤,二十杖未到的时候已经趴在那里全然动弹不得了。
“大人,他晕了!”
堂下一干人等愤恨的眼神在赵县令看来不过小事一桩,他深知这群人都是乞丐,要知道乞丐的力量能大到哪去,今天这事儿,暂且先这样吧。
赵县令刚想宣布退堂,那施以杖责的人又喊了,“大人,他死了!”
一听这话,几个乞丐犹如五雷轰顶,其中以叶老最甚,当场便要晕将过去,幸得一旁柱子和另一个乞丐扶着。
几人赶到二狗身边,此时骨瘦如柴的他已然气息全无,柱子颤抖着将手指伸至他鼻下,再抬起头来时,一张惊恐的脸,眼中闪烁着悲哀。
围观的老百姓开始起哄了,有的说乞丐的生命微不足道,有的说乞丐也是人,不该受到非人的对待,有人惋惜,有人只当看戏。
二狗便这样送了命,一旁公子哥得意洋洋地出了衙门,一些百姓想要拦住他,要他给个公道。可想而知,拦也拦不住,他的家丁眷属早已来此,挡住这一群人,随后公子哥依旧悠闲地大步垮了出去,这命案被他视为无物。
叶小草第一次见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逝,而她却无法阻止。她在想,倘若对方不是赵县令的侄子,倘若他们不是乞丐,倘若她没有提出要去衙门办这事,而是就这样不了了之,是否二狗便不会死?
随处找个一块地埋葬二狗,大家虽是哀伤不已,但还是需重新振作起来,叶老自己是最痛心的那一个,毕竟二狗跟着他多年,才不过四十,便早早地断送了性命,然而他却在鼓舞大家,回到庙里好生休息,明日还要去讨钱。
众人在二狗墓前站了许久,终于回去了。
二狗的墓没有墓碑,尸体在泥土之下,生为尘埃,死为黄土,尘归尘土归土。
叶小草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看着二狗的墓发愣,花兮知她心中苦涩,也不说话,只是以手心给她温暖与安慰。
叶小草可以感受得到从花兮手心传来的温度,她和她的手,又握紧了三分。
回到破庙,众人坐于自己原本位置,或是拿出破碗开始数今日讨到的钱,或是直接睡下了。
叶小草瞥见叶老和柱子坐在一起,二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就这般坐着,这个打击,真的挺重得,事已至此,唯有节哀顺变。
她原本打算和叶老说明去意,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机,她决定晚一些再说。任何事情都留不住她,她既已下了这个决心,便不后悔。
叶小草同花兮坐于门口,花兮靠着她的肩,忽然间轻声问道:“我们是不是明日启程?”
叶小草看着前方偶尔来往的几个路人,答道:“是啊,怎么了?”
“只是想问一下,我们明天走的时候我把剩余的钱带上。”花兮看着叶小草的侧脸,她的侧脸很好看,花兮不禁微微一笑。
“只剩下一百多文,必定很快会用完。”叶小草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
花兮却是轻笑,凑近叶小草耳边说着悄悄话,呼出来的气让她觉得痒了,心中却是乐了,花兮说:“小草你忘了吗,你叫我把以前讨到的钱存起来,我这不就存了吗,你让我去换成银两我也换了,你让我藏起来我也藏了,反而你自己却忘了吗?”
叶小草一听来劲了,原来还有这种事,她乐呵呵地问花兮,“那我们总共藏了多少钱?”
“五两白银。”
什么,才五两?叶小草差点便要喊出声来了。五两其实挺多的了,肯定比只有一百多文好,但似乎也不够用的。
“若不是之前有个好心人给了我一两白银,我们现在便只有四两了。”一回想到那个将一两银子轻放进花兮碗里的婆婆,欣喜之情瞬间蔓延开来,她当时很感激那位婆婆,连说了好几声谢谢,随后立即将银两拿给了叶小草,叶小草让她赶紧收起来,她便照做了,放进随身携带的那个包中。
“有钱总是好的,花兮你放心,无论我们去了哪里,我都有能力养家糊口。”叶小草向花兮打着包票。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昨天的,今天的在码字中~
☆、第六章 终于离开长宁镇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到了傍晚,大家也都饿了,接二连三出门,叶小草和花兮去何记包子铺买了包子吃,其他人,也各自买了晚饭吃。
夜晚,月色如水,一伙人早早地便睡了。叶老刚要躺下却被叶小草叫住了。
“小草,怎么了?”叶老并不知道叶小草的计划,有些疑惑地望着她,不知她有何事。
“叶老,这件事情是这样的……”简略同叶老说明情况,叶小草原以为他会持着不同意的态度,她已经准备好了解释一堆东西,再不成明早便在众人还未醒来时偷偷溜走。
未曾料想叶老竟同意了,他听闻叶小草说要带着花兮离开之后,面色依旧平常,无任何不妥之色,却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长到这个岁数,也该出去闯荡闯荡了,花儿的娘曾经与我们说起过他们的家乡,那里与我们这里不同,却也并不比这里差,至于不同之处,倘若你们能够游历到那,自然便会明了,其实煌城很大,煌城之外却还有另一片天地,莫要仅局限于一个地方,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年轻人便理应出去闯闯。”
叶小草听得认真,见叶老停下了,便问道:“这么说您是同意了?”
叶老话中之意再明白不过,只是他话还未说完,有些警醒叶小草的话不得不说,于是接着往下说:“不过外头并非你们想象得那般简单,甚至连洛阳县,你们也并非完全知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想必你们也忘了,你们要当心劫道的,要当心那些贼眉鼠眼之人,总之一切皆需小心为上。”
“我们会当心的。”叶老说了这么多,叶小草仅回以六字。叶老说的这些她都懂,不过有些事,也只能经历过了才知道。
叶老闭上眼轻轻点头,他倦了,便躺下休息了。
回想起叶老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叶小草竟觉有些感伤,她回到花兮身边躺下。花兮虽闭着眼,却一直未曾入眠,她静静听完了他们的谈话,现在,她睁开眼,问道:“小草,叶老说得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叶小草怎么可能记得,她来这里才不过两天,过去发生的很多事情她都全然不知,看来还得花兮给她补补。
“其实我们那时才八、九岁,你记不清也属正常,因为那是我的噩梦,故而我记得清楚一些。”花兮坐起身来说道,随后叶小草也坐起来。
当时是夏暑季节,天气炎热得很,树上的知了叫个没完没了,惹得过路人皆是异常烦躁,匆匆而过,只想赶快远离这条街道回家去。
花兮和叶小草当时正在酒香巷中休息,巷子中有微风吹来,却是热风,过于闷热,相比外头总算是好上一些。一个上午过去了,她们讨来的钱却没多少。行人从她们面前一个接着一个过去,偶尔有善良的人,见她们这么小就出来讨钱,便给上一些钱,之后又行色匆匆地离去。
叶小草和花兮彼此都没有说话。靠着墙坐着,叶小草在闭目养神,花兮则看着地上的碗发愣。
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响起,花兮猛得抬起头来,刹那之间便发出尖锐的喊声,紧接着泪如雨下,边哭还边叫着叶小草的名字。
叶小草缓缓睁开眼来,看见的是这么一幕——一具尸体横在她们面前不远处,脸朝下鲜血四溅。花兮靠在她怀中打着哆嗦抽泣着,显然是被这一幕吓坏了。
叶小草自然也吓得不轻,她大喊着“出事了”,巷子中瞬间炸开了锅。
很快,有捕快来询问了她们一些情况,叶小草如实回答,花兮则被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叶小草送花兮回破庙中好生歇息,花兮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场面,那时她还小,自然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叶小草则比她好上许多,她从小胆子就大。
后来花兮没事了,这件事却一直留在了她的脑中,每当想起还是觉得不适。后来叶小草听说凶手被抓住了,他制造了不止这一起凶杀事件,据他自己描述,当时他和死者起了争执,他一时气不过拿出了一把匕首,顶着死者胸膛,迫使他一步步后退,到了酒香巷巷口,他猛力刺了几下,将死者往里一推,自己飞快逃窜了。
酒香巷冷清至极,除了叶小草与花兮之外,也就只有两个目击证人。
据了解,凶手与死者当时正在交易,凶手应不满死者讨价还价而杀人,在此之前,凶手已和多人交易,杀害了多人。
花兮讲完这件事身子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叶小草忙安慰她,见起不了什么作用,便一把搂住了她。
“都过去了,怪我不好,硬是让你回忆起这件事来,快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们便走。”叶小草也不知花兮会这般,若是知晓,她岂会让她如此。
隐约之间只听得花兮说了个“好”字,叶小草松开手,花兮躺在了草堆上,不一会儿便睡去了,却并不安稳。
叶小草一直躺在她的旁边,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握着自己的手越发紧了,即便睡着了,却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放。
夜很深了,叶小草这才睡去,她发了很久的呆,什么也没想,只是完完全全放空了自己。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在一个村庄里,她和花兮两个人幸福快活地生活着,她每天照料着她种的那些花花草草们,花兮则在家里织织布。房子不大,里边不论是床还是桌椅都异常朴素。有人来她们家借点米,花兮一口答应下来,便带着那人去了厨房。
其乐融融,和邻里之间的关系也非常之好,在这个小山庄里她们的生活虽是质朴,却也充实自在。
叶小草不知这个梦意味着什么,是否便是她们两个的未来,她不得而知。但她想,倘若梦境只是梦境,那她们也要尽自己最大努力过上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她们便离开了,叶老和众人还未醒来,她们没有与之告别,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不辞而别。
天还蒙蒙亮,大街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气氛着实也有些诡异。她们走了不知有多久才得以出了这长宁镇,花兮累得走不动了,坐于一旁石凳上歇息。
“这里是哪儿啊?”花兮身子单薄,走了这么久已是坚持了很久,叶小草颇为感动,知道她是不想给自己拖后腿。
路上叶小草在街旁捡了个钱袋将花兮包里的几两白银放了进去,将钱袋扎紧,放进自己衣服里。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上面写着临沂镇,想必便是这里了吧,不管怎么说,也算出了那长宁镇了。”
“听闻叶老说,每个镇都有每个镇自己的特产,长宁镇以女子轻纱裙最为出名,不知这里会是什么?”花兮想想便觉美好,洛阳县有八个镇,不知会否这八个镇都能游一次,了解各处特产也是极好的。
“肯定是好东西,我们随处看看吧。”
原来如此……花兮不说叶小草差点都要忘记了,走之前就应该先把那个布庄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