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女-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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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凭子贵。但静惠妃也是典型的母凭女贵。五皇子宇文欣亦因静惠妃的得宠而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更得皇上的恩宠。
随着宛柔公主渐渐成长,已可渐从其五官轮廓看出几分兰宜娟的身影。这女儿容貌长得有些像兰宜娟,继承了她那秀小的嘴与清丽的眼睛。皇上对宛柔公主更是喜欢宠爱之极,现在皇上几乎日·日留宿于兰宜娟的宛静宫里,而到了宛静宫便时时逗着宛柔公主,只要宛柔公主冲他笑一笑,他便会连着高兴许久。许是因着他的注意力多在宛柔公主身上,反倒渐渐有些冷落兰宜娟了。
故当今的后宫,几乎兰宜娟与其女宛柔公主包揽了君王所有宠爱了。
后宫本就是波云诡谲、钩心斗角、互相争宠之地,如今静惠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自然引得后宫无数女子的嫉妒与怨恨,私下里要害她的人当然也不少。
但因皇上偏爱,静惠妃自己也小心谨慎,又有宇文欣多加防务,她倒能在层层算计与无数暗箭安然无事。
静惠妃没有事,但在她的女儿宛柔公主五个月大时,没有任何征召地,突然地生病夭折。
当宛柔公主去世的消息传到皇上宇文珏的耳朵里时,皇上宇文珏正在暖心殿里与礼部尚书商议年底大祭之事,传报太监将慌张报送宛柔公主去世消息时,宇文珏整个人先是呆了一呆,然后狠狠甩了太监一耳光,怒喝:“你胆敢诅咒公主?!”
之后慌乱赶到宛静宫。
然当看到宛柔公主的小小身体安安静静地躺在婴儿摇床上,整个宛静宫哭声一片,还有静惠妃兰宜娟那布满泪痕的脸时,宇文珏竟痛心得晕了过去。
这盛宠一时的小公主,终究还是去了。
失女之痛让宇文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甚至于卧床不起,整个朝廷忧心忡忡,老太后已命太医相继医治,然而皇帝是心病,终是还须心药医。
古家近来已为古枫之事乱成一团,老夫人尚被瞒着,只说古枫被皇上派到荆州查一个案子,因不舍凌儿,便将凌儿带了去。而古枫之母王夫人已病倒了。
古维镛为古枫之事也已伤透脑筋。
可是这两年古家可谓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近来宫中变故,古维镛可能是最为明白清醒之人。
因为皇上对静惠妃兰宜娟所有的宠爱,都涉及到一个人——司徒静柔。
皇上宇文珏之所以对兰宜娟宠爱已极,之所以如此宠爱宛柔公主,不过了因为许多年前出征荣云时,遇到了那个风族传奇女子,司徒静柔。他之所以宠爱宛柔公主,也不过是因为宛柔公主的容貌与司徒静柔也有几份相似。
宇文珏不过是将宛柔公主幻想成自己与静柔的女儿罢了。
想到此处,古维镛眼里露出一丝嘲讽而无情的冷笑。如果他当真那般爱着司徒静柔,当年也不会为了皇位而抛下她,更不会为了皇权斗争而一直置静柔不顾。若非他的无情,静柔也不会孤独死去……
虽然宇文珏为君,古维镛为臣。身为臣,他忠于宇文珏,但对于司徒静柔的事情上,他永远不会原谅宇文珏,永远不会让他知道,当年静柔为他留下一女,不会让他知道古雅的存在。
就让他一辈子生活在自责与悔恨里。
宇文珏,是你对不起静柔……
不过,宫中变故,确实影响极大。古维镛曾让周湘入宫告诫古思蓉,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宫中的这场变故,也引起了武平候古维镛及古家家族,一场巨大灾难。
小公主去世后的第三日,有太医暗中禀明皇上,小公主的去世,并非因病导致,而是中了一种叫浅心草的慢性毒药,因为是慢性毒药,只会一点点伤害人的身体,让人慢慢地死亡,死亡时并无中毒之状,看上去就与生病暴毙一样。
听到这个消息,皇上既震惊与愤怒,命人暗中查探,不想,竟在蓉妃古思蓉的寝宫里找到大量的浅心草。
于是蓉妃被戴上谋害公主的罪名入狱。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大理寺在追查此案时,又于蓉妃宫里查出一封古维镛的亲笔书信,大致内容是兰宜娟盛宠,古家与宇文欣不合,为保蓉妃在宫里的地位,也为古家不为宇文欣的势力所逼迫,让古思蓉谋害兰宜娟及宛柔公主。
大理寺严刑逼供古思蓉,古思蓉亦为将门之女,心志坚毅,并不为这些刑逼所屈服,咬口不承认。
于是古家一族皆连入狱,包括已嫁入汝南王府的古婉如,亦入了狱,汝南王府因为了皇室,又有太后保着,便暂未受牵连,宇文雪梅也暂能安然留在古家,只是古婉如到底是古家二小姐,还是被牵连入狱。古家已被查封。
朝中不少官员力保古维镛,请皇帝详查此案。然而此事已触及皇帝底线,所有为古家求情者,皆为盛怒的皇帝或贬或罚,于是百官对古维镛之事也爱莫能助了。
盛极一时的古家,一夜之间,因一个宛柔公主,恩宠、权势与富贵等均烟消云散。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情与情(上)()
初冬的阳光显得特别地温暖而明媚,京都一隅,有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小院落,里面种植的两株梧桐树,此时已过了梧桐最佳的观赏季节,树叶已凋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om院门紧闭,仿佛是要隔离掉外镜的喧嚣与繁杂。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领着一个着枣红色劲衣的男子,敲开了这紧封的院门。
开门的是一个美丽清婉的女子。
仿佛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一般,开门见到他们,她并未惊讶。
“小姐,我带刘将军过来了。”珍珍如是说道。
刘寒初见到古雅时,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似放了下来。同时,脸上又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古雅将两人都领入了院子里,又将院门重新紧闭。穿过院子,直接带入了正厅里。此时厅里正好坐着一个白色锦衣的男子,许是这男子长得宛如兰芝玉树般清俊,又有一股清淡高雅的气质,他微微一怔。
古家已是这样的情况,古雅也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了。
请刘寒初入了座,珍珍自去倒了几杯热茶,古雅便将闵华就是古雅以前的师父的事情告诉了刘寒初。但并没有告诉他闵华就是荣云族的神相沙沙郡尔。同时,也将玉林寺遇到闵华,并与闵华去了一趟荣云的事情,说与刘寒初听。
当然,还说了凌铃铃的身份。
凌铃铃也是眼前这位神仙般的男子的女弟子,凌铃铃所有的医术,以及她的武功,都是闵华教与她的。
事情牵扯到凌铃铃,刘寒初的内心,仍然有几分触动。om原来,那个清灵如水般的女子,便是这闵华的弟子。只是闵华仍在此处,而凌铃铃却生死未知。
几年前古雅因她师父而自杀过一次的事情,刘寒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如今在古家存亡面前,这些事情都已是那么微不足道了。
刘寒初解释道:“当是大理寺去古府抓人时,我恰好在外面办事,躲过一截。回到古府见古府已被查封,幸好珍珍在外面等我,带我躲起来,并解释了所有的事情。我曾偷偷潜入进牢狱看过老爷,老爷现如今最放不下的是三小姐以及枫少爷。老爷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将小姐你找到,保护起来,切不可留在官府里的手里。”
古雅知古维镛的担忧,她垂下头思索一片刻,又望了一眼身边的闵华,道:“师父,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闵华微微一笑,声音温和道:“雅儿,你已长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决定。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这句话仿佛是一股暖流淌过她的心里,让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也让她在内心做了许久的决定,渐渐有勇气去实现。
古雅觉得只要有着闵华的相伴,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只要有师父在的地方,她什么都不害怕。
而古枫现已不知在何处,也不知古枫得知这个消息后会如何应对。比起古雅来,古枫那边更危险。于是古雅让刘寒初去找古枫,定要劝好古枫,如今是古家存亡之际,不可大意,更不可陷于儿女之情。
刘寒初原本不放心古雅,但瞧了一眼古雅身边的闵华,又忆起古维镛曾说过的话“雅儿呆在那个人身边,比在哪里都安全”。想来古维镛所说的“那个人”便是闵华吧。
既然如此,刘寒初便告别了古雅与珍珍,离开了京都,去寻找古枫。
走之前,与珍珍道别时,刘寒初沉默了良久,最终向珍珍说道:“保重,等我回来。”
珍珍心里一甜,轻轻点头:“我等你。”
阴暗而略带潮湿的天牢里,三面都是光秃秃的墙壁,前面是铁栅栏,只有后面一堵墙上方有一个小小的、捍着铁柱的小窗户。
老夫人、周夫人、王夫人、舒月、古敏如、古婉如均穿着新换上的牢服,坐在阴暗的角落里。
对于这场飞来横祸,她们都只是无端被牵连,想着今后的命运,古家的命运,她们内心沉重,一言不发。老夫人身子一向不太好,如今又遭此大劫,身子自然有些难以支持得住,好在古家的女眷基本都在一个牢房,对老夫人多加照顾及劝慰,不致让老夫人的身子垮下去。
自她们被关进来后,宇文惜诵等曾到牢里看望过她们,并将里里外外的狱卒都一一打点好,多关照古家人几分。
这一日,老夫人才服下宇文惜诵暗中送来的药后,两个狱卒恭恭敬敬地带着一个男子过来。
这男子在牢门前停下,眼神冷淡淡地扫了狱中所有人一眼。
借着牢里微弱的光,仍可看到这男子英朗的轮廓。这身影并不陌生,正是石城月。
石城月瞧了一眼蹲在角落里的古敏如,古敏如正好也抬着头看向他,目光一遇,一种又爱又恨又无奈的复杂情愫在彼此间流了出来。
这一次古家的变故,古敏如确实不知情,石城月并不想让古敏如牵扯进来。
他欠她太多,不想再继续利用她,伤害她。
只不过,只看了石城月一眼,古敏如就已知道,古家再次落难,与这位石城月脱不了干系。
石城月移开目光,瞧向老夫人。
“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周夫人最先沉不住气,冲到铁栅栏前,抓着栅栏瞪着石城月愤怒地骂道,“看到我们古家一家落难到如此地步,你觉得很开心是不是?”
石城月没有理会周湘,只是瞧着老夫人,老夫人也看着他,半晌,石城月终于开了口:“老太太,多日不见,你身子可好?”
老夫人沉痛的闭了闭眼,又睁开眼看向他,道:“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此次古家落难,应该也有你的‘功劳’吧。”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枉我们古家待你那般好!准备将古雅嫁与你,没有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事情来!”周夫人已气极,完全没了平日里古家大夫人的尊贵形象,口开便大骂起来。
王夫人则看了一眼古敏如,见古敏如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她心里一痛。自己的女儿她如何不知,只怕走到今天这一步,古敏如也脱不了干系。
舒月始终坐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她,面容忧虑。
这场劫难不知古家是否能逃过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情与情(中)()
虽然周夫人百般大骂,但石城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周夫人一眼。om
他所在意的是当年害死他父母的始作俑作,老夫人与古维镛。
石城月瞧着老夫人,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本以为老夫人经历上次劫难后,思想所有改变,想来是我太天真了,老太太果然如当年一样,冷漠无情,自以为是。”
老夫人闭了闭眼,孽缘啊
“如果你恨我,你冲我来便是,古家一族如此多人,你都不放过吗?”老夫人沉痛地说道。
石城月扫了一眼牢房里的几个女眷,嘴角勾起一抹无情的笑容:“老太太不觉得奇怪吗?凌儿虽是古枫的小妾,但她怀了古枫的孩子,怎么没有随你们入狱?”
此言一出,牢狱里顿时静了下来。
凌儿流产出走,古枫离府,这事情古家上下都瞒得紧紧的,不让老夫人知道。
“石城月,我知道你恨我们古家,凌儿随古枫去了荆州,他们都是机灵的人,不会随便被抓,牵连到这件事情里来。”舒月冷淡地瞧着石城月说道,想将这件事情掩饰过去。
石城月冷笑道:“是吗?怎么我所知道的是,凌儿流产已离开了,而你们的古枫少爷,也因此事再次离家了。”
老夫人一听,整个人都怔住了,凌儿流产了?她怎么会流产?而枫儿竟再次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古府?她的心紧紧一抽,一种闷痛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看了一眼牢里的其他人,见她们脸上尽是慌乱紧张之色,她心里便明白了。古城月所言是真的,她们只是为了老夫人身子着想,暂时瞒着她
石城月目光无情地看向老夫人,道:“凌儿身份低微,你们名门望族自然容不下她。om无论何时看你们,都是自以为是的嘴脸。如今倒好,你们犯罪入狱,只怕连最低微的平民都不如了。”
王夫人脸色惨白,这件事情给她的伤害是最大的。她丈夫古维镖已去世多年,只有一子古枫,如今古枫再次离开,加上凌儿所怀的到底是古家后代,是古维镖这一支里的唯一血脉,而如今
王夫人只觉得头一连巨痛,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还是那边舒月眼快,连忙叫了几声王夫人,古敏如才慌慌张张地去扶起快晕倒的王夫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老夫人忍着心里的悲痛,苍老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定来,那双眼深凹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石城月。
“怎么样么?”石城月喃喃自语,又似茫然地望了一眼阴暗的牢顶,他来世上的唯一目的是报仇,古家一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