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流芳-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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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琛疾步走进牢房,赶忙来到叶宇近前:“叶兄”
见叶宇依旧不言不语,以为是在牢中收了刑狱之苦,盛怒之下正要问罪屠豪金等人,这时叶宇终于开了口。
“岳大人,这就是你治理下的现状?”叶宇睁开双目甚是冷漠,不叙同窗朋友之谊,而是直奔政事主题。
岳琛听着叶宇近乎斥责的冷漠之声,当即是惭愧施礼回应道:“下官无能!”
一句下官无能,让牢房里的其他人纷纷愕然震惊,暗忖连知府都自称下官,那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官职要有多大?
就在其余人茫然无知之际,知县屠豪金当即明白了过来,寒冷的冬季却让他背后感到一阵发凉,顿时腿脚一软的瘫地跪倒:“下官,下官屠豪金拜见安抚使大人!”
“屠豪金?”
叶宇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感到无语,因为他想到了苹果手机土豪金。
于是嘴角讪然冷笑,自语道:“土豪金,你还土财主呢”
一句简单的戏言,却得到了意外的回应,只见捕快屠材柱一抬头:“唤俺做什么?”
“混账,见到安抚使大人还不跪下!”
见自己的兄弟不懂规矩,屠豪金还未等叶宇发言,就呵斥了屠材柱!并且急忙向叶宇请罪:“大人,下官胞弟不谙规矩,还请原谅他无知之罪”
第464章 赴任在即先离去()
叶宇没想到这二人竟然是兄弟,还有着如此匹配的高端姓名。
随即缓缓站了起来,并没有去理会屠豪金兄弟二人,而是看了岳琛一眼:“随我来!”
说完,便直接转身走出了牢房。
岳琛不敢怠慢,急忙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而留下牢房里的屠豪金兄弟,却是个个面如土色。
牢房外,叶宇将岳琛领到了偏僻之处单独交谈,岳琛十分愧疚道:“叶兄,这实在是”
“好了,叶某飞鸽传信给你不是为了听你愧疚之词。这义安县分属你绍兴知府管辖,这里发生了陈年灭门命案,此事你要将其详实勘破!”
“这是分内之事,自当竭力侦破,只是”
“你刚才说是分内之事,怎么,这才刚说完,就要从我这里套线索?”岳琛的犹豫之色,叶宇是看在眼里了然在心中,于是笑骂着给了岳琛一拳。
见自己的心思被叶宇一语道破,岳琛有些尴尬道:“叶兄,你我这种交情,还要分彼此吗?”
“就因为是彼此的交情,才让你来侦破,要不是此次我赴任之期将近急于赶路,我定然会一探此案的根由,也就不用让你星夜赶到这里”
此次前往福州那是就任官职,是有时间期限的限制,并没有当初身为钦差的身份逍遥。
此次轻装赶路,并没有打算如何了解民情,只是想趁着赶路的机会游览沿途风光,以便于舒缓京城的抑郁之情。
精心布置的珍珑棋局三连杀,只出了第一杀,就遭到了皇权的阻碍。这种满腔心血付之东流的感受,他是一直耿耿于怀。
可是没曾想到,在这枫桥镇竟然遇到了闹鬼怪的事情,这既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也的确滞留了自己赴任的行程。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传信给岳琛,如此既可以将此案交接与岳琛处理,也间接的得到了一种保护。
因为叶宇心里很清楚,张家满门瘟疫的背后,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这一两年的时间里,当地官府视而不见置之不理,这种情况要么是无能为力,要么就是其中大有关联。
强龙难压地头蛇,在这个县镇之地,即便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以保周全,恐怕到头来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为了自己的自身安全,这种保护意识还是要有的。
在叶宇的要求下,岳琛与叶宇一同赶回枫桥镇,一路上叶宇向岳琛大致讲述事情的经过与见解。
在枫桥镇,叶宇与秋兰等人汇合,但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叶宇独自前往了张家大宅一趟。
落日黄昏罩在窗棂上显得极为婉美,叶宇推开书房的大门,径直来到了那副丹青面前。
“关于张家冤案,我已经让绍兴知府严审,你大可放心!”
静默了许久,得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回应,叶宇将手中的卷轴缓缓打开,然后轻轻地将其挂在那幅画的一旁。
展开的那幅画,与原来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叶宇所悬挂的画中女子,是在眉眼含笑之中,包含了泛光泪水。
这既是光线所产生的错觉,也是叶宇作这幅画的本意所在。
看着自己的满意的作品,自言自语笑了:“真情流露,才是丹青妙笔的神来之笔,因为它是最接近于真实的部分!”
将一封信放在桌案上,叶宇随后朝着画像拱了拱手道:“保重!”
说完,便转身径直离开了书房,离开了张家大宅。
晚霞甚是凄美,尤其是透过房门投射进来的余晖照耀在画像上,有种光晕浮动若隐若现的错觉。
芊芊玉指拿起桌案上的书信,在通览信笺内容之后,绿衣女子的娇躯缓缓的有了明显的颤抖。
“叶宇敬上叶宇”绿衣女子看着书信的落款,却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
一阵清风吹过,吹动了叶宇之前悬挂的那幅丹青,绿衣女子抬眼望去,晦暗已久的双眸却是突然有了神采,因为懂画之人自然是看得这是大师执笔。
画中女子目中含笑眼泛泪光,而与此刻伫立在旁的绿衣女子的神情却是一模一样。
绿衣女子轻轻地擦拭眼角的泪水,眉眼含笑却颇有痴怨意味的自语道:“不愧是风流才子叶承天,人都走了,竟然能让画中神情与我同步”
黄昏下一连马车离开枫桥镇,向着庆元府绝尘而去。
车内秋兰一直嚷嚷着,要询问当夜叶宇独处张家大宅的经过,叶宇最后无奈只得妥协求饶。
“说吧,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秋兰犹豫了一下,随后直言相问:“少爷,那鬼屋里真的有鬼吗?”
“有,不仅有,而且还有一只会说话的狐狸精呢!”叶宇虽然是在回答着秋兰的问题,但是手中的书卷却没有丢下。
“什么!狐狸精!?”
“喂,你至于这么一惊一乍么?你家少爷没被鬼吓死,倒是被你吓出了毛病了!”被秋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呼,叶宇差点吓出心脏病。
“少爷,那狐狸精是不是色诱你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狐狸精为什么要色诱我?”
“少爷,你写的那本聊斋志异上,不是有很多狐狸美人,去色诱迷惑文弱书生嘛?”
“”
直到这个时候,叶宇才弄明白秋兰这话中之意,于是打趣道:“听好了,第一,那是小说故事第二,咳咳,鬼屋里的狐狸是雄的”
“第三,你家少爷战场上可以横刀立马万夫莫敌,床榻上也是驰骋纵横所向披靡,岂能是那些文弱书生所能比拟?”
“少爷不知羞!”
“羞字怎么写?”
“不理你了!”叶宇佯作懵懂无知的看着秋兰,让秋兰顿是无言以对。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也渐渐地变得安静了下了,但是叶宇的思维却依旧没有停歇。
他在跟岳琛交代事务的时候,其实案情的脉路已经逐渐清晰,只是很多都是叶宇的推测罢了。
比如说寒山寺的玄静大师,就被他叶宇列入了案情的嫌疑之中。
但这些都由不得他去细细印证,只有等岳琛侦破此案之后,将案情卷宗传送给他,他才能将一切谜团在心中解惑。
第465章 前往柴家探缘由()
绍兴城里的曹家,这一年多来的茶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但是曹赞的心里却一直隐忧不已。
曹家与福王赵琢或多或少有些联系,如今赵琢兵败身死,这接下来的肃清过程中,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他曹家的头上。
再则就是自家的三女儿,如今早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可是自从当年之事后,就一直不愿意再提及婚配之事。
子女大了,这显然也是为父母者的一桩心事。
这几日曹赞都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准确地回信。
就着这时,院门外传来阵阵地马蹄声,紧接着便有一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爷!”一个年轻的仆人火急火燎地跑进厅中。
曹赞见状急忙离座,紧走几步急切问道:“可有消息?”
“知府岳大人说了,老爷您就无需再等了,安抚使大人不经过这里,如今绕道或是已经到了宜州”
“什么!这”
听了仆人的回禀,曹赞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此时此刻曹赞心里十分清楚,叶宇不经过此地,显然是表明了一个态度。
曹赞沉默了片刻,随后面如死灰的摆了摆手:“好了,先下去休息吧!”
“小人告退!”
待仆人退下之后,曹赞叹了口气便戚然的迈步向后园小阁而去。
小阁内,一身素衣打扮的曹雪莹,正在静静的弹奏着一方素琴,琴音悠悠却是多了几分哀思。
曹赞走进小阁,听着阵阵琴音,却是微微叹息道:“如你所说,是为父自以为是了”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之声,使得琴音戛然而止!
因为,琴弦已经断了!
“琴弦断,不是遇知音,就是缘已近!”曹雪莹轻抚断弦,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为父担心”
曹雪莹似乎已经猜出父亲的担忧,于是直接打断道:“爹爹不必担心,福王叛乱之余波不会波及我们曹家。他不经过这里,除了不愿意见女儿之外,也是为了曹家着想!”
听了女儿这一番话,曹赞的心里顿时安定不少。
但是见女儿神色凄然,身为父亲的曹赞已是愧疚不已:“若是为父当年不是为了福州沿海的生意,也不会替那赵琢”
“爹爹,女儿累了,若无别的事情,女儿想歇息了。”
“好吧!”见女儿不愿意在谈论此事,曹赞也就闭口不谈退出了阁楼。
再次恢复幽静的阁楼内,曹雪莹看着那张断了弦的怔怔的发呆,过了许久之后,才喃喃自语:“难道你就这么恨我”
宜州庆元府,是此次赴任途中的必经之路,也是叶宇最为希望前往的地方,因为有一件事情他需要得到印证!
来到庆元府之后,叶宇直接前往慈溪之畔的柴家。
经过通禀,崇义公柴叔夏热情的将叶宇迎进了客厅,奉上香茶点心之后,二人便开始寒暄起来。
“叶某今日前来多有叨扰,还望老国公恕罪才是!”
柴叔夏慈善含笑,拱了拱手道:“叶大人客气了,叶大人能光临寒舍乃是我柴家的荣幸!”
“呵呵,老国公,叶某今日前来尚有一事相询,不知老国公可否为晚辈解惑?”由于赴任之期的临近,叶宇也不想耽搁时间拐弯抹角,寒暄了两句之后便步入了主题。
“哦?叶大人但有所问,老夫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宇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开了口:“恕叶某冒昧,听闻老国公有一胞妹,不知是否属实?”
“哦,叶大人何故问及此事?”柴叔夏闻听此言,轻捻胡须的右手却不由得停顿了一些,神情之中稍有错愕之态。
这一细微的神态,被一旁的叶宇看的是清清楚楚,而这些就更加勾起了他心中的疑惑。
随即爽朗一笑,忙解释道:“呵呵,老国公也知道叶某此次担任安抚使,其宗旨就是为了肃清福建诸州的余孽叛党分子”
“这个老夫已经听说,叶大人此次赴任可谓是重任不小啊!”
“不错,诚如老国公所言,此次任重而道远!”
叶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变:“实不相瞒,方才叶某所问之事,便是与肃清叛乱的余党分子有关!”
“什么!叶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柴家世代蒙受皇恩,岂能心生不臣之心?”柴叔夏闻听此言,惊诧的是霍然站了起来。
“叶某自然是相信老国公忠君爱国,然而当日在宝石山上,叛贼福王曾对叶某说了一个人名,此人名唤柴婉月,不知老国公可否认识?”
“这”
“嗯,难道是叶某听错了?”叶宇见柴叔夏惊诧之后,似有几分挣扎,于是又加了一句逼迫之语。
短短几句话,已经让柴叔夏思绪百转,短暂地愣神之际他就已经理清所有。
柴叔夏看了一眼叶宇,心说你要是真的听错了,又怎么会知道柴婉月是老夫的胞妹,这显然是事先已经做过调查。
事关叛逆乱党之罪,柴叔夏只得无奈道:“实不相瞒,老夫确实有一胞妹,只是她早已死去沦为白骨,断然不会与福王叛逆有关”
“名唤柴婉月?”
“呃正是!”
“冒昧问一句,国公胞妹逝世多久了?”
“已有二十三载了”
“”
二人一问一答甚是默契,但是越是往下问,叶宇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因为越是悉数对应,就越让叶宇想起当日福王所说的那句话。
时光倒退二十三年,那个时候自己应该还是一个刚出世的孩子!
“叶大人”柴叔夏见叶宇深色呆滞,想事情有些失神,于是便好心的轻唤了一声。
“呃,失神了,抱歉!”
“无妨,不过叶大人莫要因此而误会才是”
叶宇讪讪一笑道:“老国公放心便是,此事叶某也只是藏于心间,并未有向陛下禀明此事,不过”
“不过什么?”
“当初老国公意欲与节度使李道联姻之事,虽然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可一直让陛下心有余悸,老国公你说这件事情”
“叶大人,还请你再救柴家一次!”
“再救柴家一次这么说,叶某此前救过柴家?”叶宇端起茶盏,佯作糊涂的自语说道。
“叶大人当初若不是善意的阻止了柴李两家联姻,那么恭王连同李道谋逆篡位之罪就会祸及柴家,这件事情老夫是一直心存感激未曾敢忘”
叶宇斜眼瞥了柴叔夏一眼,心说这会说话的人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