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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金瓶梦缘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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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很快,武松就会再一次出现。
  那一日的到来会将一切终结。
  
  宋江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接下来,苏苏就要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宋徽宗赵佶了。
  赵佶……
  
  唔……
  
  苏苏噗嗤一声笑了。
  花子虚赶忙拉扯她的衣袖,童贯恶狠狠瞪来。
  
  苏苏赶紧捂住嘴,一不留神,想啥干啥的老毛病又犯了。但真不能怪她……连梁山上的那群人都没有啥忠君思想,何况她这只21世纪星人?
  “说!”苏苏的支吾让童贯发火了,只见他手一挥,一群手持兵器,如狼似虎的侍卫涌了来。
  
  支支吾吾,苏苏眼见自己混不过去,脑中就迅速闪过无数狗腿拍马屁的标准发言词,很快拼凑出一个大致的回答,而后毕恭毕敬,做出一副惶恐样,道——
  “小人只是想到要去见皇上,心中诚惶诚恐,恨不能将整付残躯匍匐在皇上走过的路面,仔细嗅一口从皇上那尊贵的双足中遗落的芳香。(某瑟乱入:芳香?其实是脚气吧?)恨不能亲手触摸皇上呼出的每一口温煦的气息。(某瑟继续乱入:妹子,那叫口臭。)小人的意思是,皇上的事就是小人的事,只要是为了皇上,小人不怕抛头颅洒热血,只要是为了皇上,小人宁可做皇上上马的那一块垫脚石。只要是为了皇上,小人甘愿做皇上脚下的一粒微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苏苏有些累了。
  
  童贯一脸惊叹。
  花子虚傻了眼。
  
  苏苏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发言,当然,她没有忘记热泪盈眶,“小人只是想到就要见到尊贵的皇上,忍不住热泪盈眶,更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故而,小人笑了,还望公公见谅。”
  
  “哼,算你懂点礼数!”童贯傲慢的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苏苏的答案。挥挥手,那群士兵撤退。
  一侧的花子虚长出了一口气,一粒汗珠从鼻翼上滚落。
  苏苏也松了一口气。对着花子虚悄悄一笑。
  虽说童贯是史上少有的掌握兵权的太监,但该翘的兰花指依旧少不了。但面对大权在握的阉人,苏苏怎么也不会犯实话实说的老毛病。
  
  其实,她之前笑的是:宋徽宗名叫赵佶。不知有多少人发现这两个字略微谐音就成了……
  
  招妓……
  真是人如其名……
  
  宋徽宗他爹宋神宗给儿子取名字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

  不管宋徽宗他爹给儿子取名字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也不管他是赵佶还是招妓,该来的终究会来。看过无数古装宫廷电视剧的苏苏在脑中构建了无数被大家描述过的皇帝形象,有猥琐不堪的,有古灵精怪的,也有被酒色财气伤得连路都走不了的。也曾构思过无数见皇帝的外交言辞,她认为自己准备得异常充分。
  但事情却还是出乎她的预料。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连宋徽宗的面都见不到,献上发钗讨了李师师欢欣顺便也讨了赵佶欢欣,花子虚跪在珠帘内同赵佶交谈,她则跪在珠帘外,听候着吩咐。
  其原因是童贯提早对皇帝爷说了:皇上,随行的那个女人实在是相貌可怖,届时或许会吓着师师姑娘等等云云。
  
  苏苏:“……”
  
  想着里面那个女人多少算是北宋的女神,苏苏忽然有些怀恋自己也是女神的那个时代。若是在21世纪,她同里面的那个女人相较,谁才是真正的女神?
  凡事总要比较,是女人的通病。
  
  珠帘内,花子虚正在同赵佶聊花太监的事情,在赵佶尚且年幼的时候,花太监也在跟前伺候过几年。赵佶长于诗画,算是一个感性的人,聊着往事,说到动情处,还叹了几声。
  
  事情进行得似乎很顺利。
  
  “听说你有东西给朕?”赵佶心情不错,主动问起花子虚即将敬献的那张画。
  “那是皇上的失物。”花子虚回答的毕恭毕敬。
  
  苏苏暗道不好,这花子虚不留神竟犯了个大错!虽说花太监在赵佶年幼时也曾在身边伺候,即便宋徽宗赵佶为花太监的死轻微伤神,但花太监终究也不过是个奴才。奴才敢动主子的东西,即便是一张丢弃的废纸,也是死罪。
  花子虚说那张纸是“皇上的失物”,那也就是知晓是皇上的失物却不奉还,甚至还留在身边寻时机回来让皇帝赎回。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
  虽说在太监身边长大,花子虚却没学到花太监的本事,被赵佶一质问,竟是说不出话来。
  
  眼见事情不妙,苏苏准备朝里面冲,可腿才轻轻离地,就又放弃了这个做法。
  这样做实在是不妥。万一她这混血儿的脸真吓着了皇帝,事情会比现在麻烦许多。
  
  想着,她提高声音,确保说的每一个都能被赵佶彻底听清楚。
  “圣上此言甚是,身为奴才,就算是有千万之功也岂能偷取圣上的东西?”她顺利吸引了帘内人的注意力。
  “你想说何事?是觉得寡人该将你们一道问斩?”
  
  “圣上的事自有圣上做主。吾等小民自然不能妄议。”苏苏笑道,“可圣上想,花太监常年在宫中,岂不知道规矩,岂有胆量坏了规矩?”
  “那为何说是失物?”
  “花子虚不过是个草民。这样的人见到圣上,自然深为圣上的龙威而颤栗,一时惊颤,说了错话。小女子希望圣上能见谅。”苏苏话说得很简单,但不定很有效果。赵佶之前才同宋江见面,不管宋江对皇帝如何忠诚,言语中总会涉及招安。招安,有叛乱才会招安。那定是皇帝不太想听的话。而她只要说皇帝想听的就行了。不管是多简单一句话,只要能说得皇帝高兴,就是好话。
  
  “那你倒是说说。”赵佶松了口气。
  
  苏苏也松了一口气,依旧毕恭毕敬,又道,“不论如何,花太监藏下那张纸都是大逆不道之事。但花太监在宫中多年,对皇上自然是毕恭毕敬,年老离宫,离了皇上,深知再也不能重见龙颜。唯有那张纸能代表圣上。花太监留着那张纸,是因为对圣上您的忠心啊,圣上!”说道最后,苏苏没有忘记像电视里那样长吟一声:“圣上啊!”
  做完这事,她互相想到,若是西门庆看见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估计会笑抽……
  
  赵佶也听见了重点。
  “一张纸?”他口气中满载着疑惑,“只是一张纸?”
  “只是一张纸。”苏苏重复了一遍,“圣上何不先看看,再做定论?”
  
  短暂的沉寂。
  “呈上来。”他应该是在示意童贯了。
  躬身接过花子虚盛放纸的那个盒子,童贯轻轻将盒子搁在桌面上。小心翼翼打开,取出那张薄纸。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漫长的哑剧,看不真切,苏苏只能在脑中构想:
  见到那张纸的时候,李师师一脸茫然,赵佶却是惊愕得险些从躺椅上跳起来,望着那满纸歪歪扭扭的字迹和边角的一抹嫣红,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哭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纸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摸得是那么小心谨慎,就像那是世间最尊贵的宝物。
  
  “想不到花太监却是有心。”许久,赵佶终于长叹一声,结束了漫无边际的沉默,他又道,“那人是否真属冤枉,寡人自会令人彻查,你们先退下吧。”
  
  见花子虚起身,苏苏也赶紧站起来,学着花子虚的样子朝外后退。才退了两步,却又被叫住,苏苏心中一阵发颤,却见年内伸出一只略有些苍白的手,轻轻撩开珠帘,看了一眼,就惊得赶紧合上珠帘。
  那瞬间赵佶看清了苏苏。当夜会不会做恶梦,那是他的事情。
  也就在那瞬间,苏苏也看清了赵佶的眼睛。掌握全天下的男人本应该有一双踌躇满志的眼睛,但帘内的那个男人却长着一双乍看快乐,实际却埋藏着深深的忧郁的眼。
  不久后,王朝被颠覆,这双眼睛的主人再也不会有任何快乐。或许在那一刻,他才能达到艺术的巅峰。
  
  艺术的巅峰,本就是痛楚。
  
  但苏苏不会同情他。
  赵佶是个一流的艺术家。但艺术家做不了皇帝。
  
  不论如何,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苏苏总算松了一口气。但直到离开那座院子,她才彻底放下心来。昨夜她设想的各种将皇帝会出现的事却是没有一件发生,她甚至思考过无数同李师师的眼神拼杀。
  但实际上呢?她连皇帝究竟长啥样子都没见到。
  整夜的担忧在这一刻看来只不过是杞人忧天。
  
  还没来得急上马车,童贯却很快追了出来,他带来着赵佶的命令:西门庆与蔡京交往慎密,这件事蔡京不便插手,故而事情被交给了高俅。
  
  听见那两个字,苏苏愁肠百结,高俅来办案,她该高兴吗,高兴幸好来的不是个清官。还是该发愁,来的不是清官?
  “没事了。皇帝亲自下了令。事情应该很简单。”花子虚安慰道。
  苏苏只是点点头。她想到了那张纸,第一次看的时候,她发现右下角写着的歪歪扭扭的“赵佶”两个字,加上是花太监从宫中拿出的东西,相应推测那应该是赵佶年幼时的字迹。宋徽宗不是一个好皇帝,却是一个好的艺术家,他的瘦金体天下闻名,但当功成名就,回望过往,最初的起步,也不过是歪歪扭扭。
  “但那抹嫣红又是怎么回事?”
  
  花子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苏苏立刻闭嘴,待回到客栈,才听花子虚悠然道,“那是皇上生平第一次写的字。”
  苏苏一惊,她不过推测那应该是皇帝年幼时所作,却没想到竟然还是人生第一遭。
  “那抹嫣红,是皇帝当时的奶娘不留意抹上的一抹唇间的胭脂。也正是这一抹胭脂,证明了这是皇帝头一次写的东西。花某曾无数次听花太监提起,太后诞下皇上后,体弱多病,无法哺育,当时宫中也无其他正在哺乳的嫔妃。内臣便推荐了一位娘家亲戚的媳妇做奶娘。那个奶娘温柔贤惠,在皇上身边五年,尽心竭力,最后皇上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娘还要亲密,也真是因为这种亲密,奶娘不久就被太后处死了。”
  苏苏懂了。
  
  “奶娘死后,皇上也在太后的示意下搬离了原本的居所,当时练字的纸也被烧掉。花太监偷偷藏了一张。”
  
  “就是这一张?”
  “只有这一张。他知晓这张纸的价值。留给花某以求天有不测之时保住一命。”
  原来如此。苏苏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安,“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愿意拿出来救那个笨蛋……”
  
  “野猪精你倒是怎么样就怎么说。可这不过也就是一张纸而已。”花子虚笑道,“况且,花某不定再也用不着了。”说罢,他又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在咳嗽中弯得像一只可怖的熟虾。咳着咳着,唇间留下血来。血滚落在苏苏的指尖,嫣红一片。
  原本在外帮苏苏探听消息的小牛也在这一刻闻声而来,见到这一幕,脸色一片,哇一声哭了。
  “别哭,花某还未死呢!”花子虚强颜欢笑,却依旧改不了面上的那抹死色。
  
  “你……究竟得了什么病?”苏苏问,她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一

  回答苏苏的是花子虚长时间的咳嗽和丝绢上的鲜血。
  
  结结巴巴,苏苏头一次发现说话是这样困难,“……痨、痨、痨病?”
  花子虚苦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苏苏开始紧张。痨病,也称肺痨。
  医学名称为肺结核。
  
  “可是,在这个世界,没有香烟,没有雾霾,没有化工污染,怎么会得那种病?还是说,你小时候受了伤,还是遗传,还是……”来了这么久,也经历了一些风浪,这却是苏苏最为手足无措的一次。
  花子虚却只是笑着,抚了抚胸口,靠上灰墙,悠然道,“不过是一死。野猪精曾问花某为何帮忙……”
  
  ……
  
  “所有言语不过是虚妄,一切或许只是因为花某就快死了。”
  
  张了张口,苏苏没说话,只是走去轻轻拉住花子虚的冰凉的手,放在手心暖着。头顶上的嫩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几月后,这里就会成为蝉的地盘吧?
  “如若西门大哥出狱时花某还未丧命,野猪精,咱们仨一道南下去临安吧!花某还未去过临安,只听说那里只略逊于东京城。那里一定有娇媚的女子,伟岸的男人。什么样的人都行,只要能让花某倾心。”说罢,沉沉闭上眼。
  
  “一定会遇见的。”将花子虚的紧紧握住,苏苏笑道。
  一定会遇见的,她会祈祷,会向上天祈祷。祈祷花子虚能邂逅一段最深入骨髓的情爱。一瞬也好,一世也罢。
  因为一个人,实在是太孤独了。
  
  扶花子虚躺好,苏苏问起小牛打听到什么消息。
  
  但小牛什么都没有探听到。整个京城都寻觅不到那个叫做庞春梅的女人。言罢,小牛有些懊丧。苏苏赶忙安慰他,并招呼小二给他准备吃食。
  难道庞春梅已离开京城?
  苏苏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但她总有一种感觉。
  
  庞春梅并没有离开。
  
  又生了事端。
  
  楼下一阵混响,来了一个男人,点名要见番婆子……
  也就是苏苏。
  苏苏朝下望了一眼,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汉,之前在李师师那处见过。这大汉寻她作甚?难道宋江打算拉她入伙?
  “下来,番婆子,俺铁牛同你有话说!”
  
  铁牛?
  黑旋风,李逵!
  
  为什么李逵会来???
  还带着黑漆漆的大斧头?
  苏苏很想泪奔。
  宋江见李师师的时候李逵闯了进去,结果被狠批。于是,李逵心有不满,恰巧她当时路过打算打打酱油……
  所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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