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沉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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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桐不好意思地道:“那天时间太紧,且公务缠身,第二天一早就返了回来,所以没有联系你,不好意思。”
许夏突然觉得沈桐与她说话有些拘谨生分,便拿起拳头捶了沈桐一下,嘟着嘴说道:“沈桐,我现在先忙工作,一会再聊,等我啊。”
刚要进门,许夏又返了出来,神情有些凝重,说道:“这次可能对你们赵书记有所不利啊,我不能多说,再说我就违反纪律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沈桐与许夏的一举一动,让一旁的周德田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惊讶。“这小子居然与省里的领导如此亲密,看来这人不简单。”但反过来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心道:“沈桐既然有这层关系,怎么被分配到这种地方来呢?”
一上午时间,调查组通过听取汇报、实地调研等形式基本上对这场火灾有了直观的了解。中午时分,县委书记吴江凯驱车赶到石河镇,并亲自接调查组成员返回了县城。
其实吴江凯完全可以不用陪同,更不用亲自来接,但吴江凯也侧面听说到许亭渊可能要到隆南市任职。通过了解,知道调查组成员里居然有许亭渊的女儿,那可就不能怠慢了。倒不是要拍马屁之类的,而是一种政治觉悟,也是一种政治投资。万一许亭渊的女儿回去后询问他的情况,不一定要说好,至少不能让她说坏吧。
当然,许夏在走的时候把沈桐也一同叫走了,让石河镇的全体干部震惊之余又有丝许羡慕。在一个边远乡镇,如果能得到省里或者市里领导的垂怜,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大家都有一种共识,沈桐很快就要调离这个鬼地方了。车子拂尘而去,留下的是无尽的悬念。
一行人来到了县城最好的宾馆——东泉酒店。省里带队的领导不过是省纪检委监察一室处长纪伏荣,常年在外奔波,但像东泉如此高规格的接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县里在家的领导基本上都到齐了,排成两行,列队欢迎,让这位处长也享受了一把当领导的瘾。殊不知,这场面准确地瞄准了一个人,那就是许夏。
寒暄片刻,步入正厅。县委书记吴江凯注意到许夏旁边站着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看似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而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张立伟和谢天亮一眼就认出了沈桐。他们与石河镇的干部有着同样的表情,心里十分疑惑,这个沈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盘上这层关系,不得不另眼相看。
沈桐此刻紧张的双腿打颤,脑门上也渗出了汗水,不时地用袖口擦着汗。
而许夏已经习惯了这种官场的迎来送往,无视他人怪异的眼神,毫无矫作姿态挺着胸脯迈进了大厅,不时地望一眼沈桐,给他打气。
到了一个包间入口,沈桐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但许夏紧紧地攥住他的手,硬是把他拖了进去。与许夏一同来的领导也对许夏怪异的举动甚为好奇,但他们知道许夏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不是眼前的这个。难道这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可无论从气质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她现在的男朋友相提并论,官场之人知道那些话该问那些不该问,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第三十二章 调查组进驻石河镇(下)()
酒席上,除了省里市里的领导,就剩下县里正处以上的领导了,当然张立伟也在场。
张立伟看出了沈桐别扭的表情,冲着他笑了笑,又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放松。
这个善意的提醒,让沈桐轻松了许多,刚才脑海里激烈的斗争也终于停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道:“领导也是人,我怕他们干什么。”想到这便有些松懈,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慢慢放了开来。
酒桌上,许夏的那份洒脱完全不是沈桐眼中的那个娇女子,而是一位久经官场的成功人士。她大方地把沈桐介绍给了在座的所有领导,当然她强调的是,沈桐是她大学最好的朋友。
吴江凯突然想了起来,这个沈桐就是那天救火的时候,累到在地的那个年轻干部。通过许夏这么一介绍,吴江凯对沈桐有了更深的印象。其他领导也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端起杯里与沈桐碰杯,让沈桐受宠若惊。
酒桌上无非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语,肤浅交往就谈得上称兄道弟,从未接触过的也绕了地球一大圈盘上了关系,个个欢声笑语,个个满面发光,在酒杯与酒杯的碰撞中谈论着朝中大事和民间坊事,不时地卖弄一下文采,不时地讲几个笑话,酒宴一结束,每个人又回到原来的本se,在官场混,难啊!
许夏带着沈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关门,许夏就一下子抱住沈桐激烈地亲吻起来,双手不停地在沈桐身上来回游走着,让来不及反应的沈桐有些措手不及。
片刻,许夏停了下来,面带chao红,眼神迷离,双手抚摸着沈桐的脸说道:“沈桐,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
沈桐知道许夏刚才喝的有点多了,便往后退了一步,把许夏的双手拿了下来,说道:“许夏,你喝多了。”
“不,我没有喝多,我现在十分地清醒。”许夏上前一步又将沈桐紧紧地抱住,呢喃说道:“沈桐,我爱你,我是真心的爱你。”
许夏柔软的身体和扑鼻的芳香让沈桐的荷尔蒙集聚膨胀,一时间以为回到了大学时代,借着酒劲一下子把许夏抱住,疯狂地亲吻了起来。
就当沈桐把许夏的衣服一件件褪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许夏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他便立刻清醒了过来。一下子推了许夏,面带羞涩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许夏带着红se的胸罩坐在床头前,也意识到沈桐有所顾虑,但她依然一把把沈桐拉了过来,轻声地说道:“沈桐,我们恋爱三年,我一次都没有给过你,今天我要给你。”说完,一把抓住了已经顶起帐篷的老二。
沈桐眼睛有些湿润,看着眼前的许夏,他突然有一种放声痛哭的yu望。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自己太懦弱了,还是自己太无能了。可是现在的我,又能给许夏什么呢?
沈桐木讷地站在那里,许夏从门档中掏出了坚硬无比的巨物,蹲到地上用火热的两片唇亲吻了一下,紧紧地含到了嘴里。
过了一会儿,许夏褪去了胸罩和内裤,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
虽然俩人曾经是恋人,但最出格的事也就是亲嘴。3年后,俩人又靠缘分走到了一起,沈桐看着这完美的**,丝滑的肌肤,圆润的胸部,平坦的腹部,茂密的花蕾,以及修长的双腿,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下面的老二不停地上下跳跃着。
沈桐本能地扑了上去,俩人泪水交融,缠绵地粘在一起,似生离死别般地享受着这一美好时刻。
激情过后,许夏温柔地看着身边的沈桐,依然是那么的英俊,那双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见底,她依偎在沈桐怀里,好想让时间停止,让她多享受一会人生中难以忘却的瞬间。
沈桐抚摸着许夏的头发,细语问道:“许夏,我们这算不算偷情?”
许夏拿起枕头砸了一下沈桐,假装生气地道:“你瞎说什么啊,当初是你如此坚决地要和我分手,可我又没有与你分,所以在我眼中,你依然是我的男朋友。”
沈桐失神地看着许夏果露的上半身,不自觉地上去亲吻了一下。忧虑地说道:“许夏,我一个泥腿子怎么能配上你呢?”
许夏又依偎在沈桐怀里,指尖不停地在沈桐身上划过,满脸忧伤,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就算我执意和你在一起,我的家人也不会同意。”
顿了一会,许夏又说道:“我现在的男朋友,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公子,我十分讨厌他,但为了我父亲的前途,为了维护这个家,我不得不屈服。”
听到这,沈桐内心被这句话深深地刺痛。爱情,一旦成了政治交往的工具,成了仕途升迁的基础,成了权钱交易的筹码,那还是爱情吗?而自己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一生的命运,打上了农民的标签,就算几经奋斗,你永远洗脱了你的前身今世。奋斗,我要努力奋斗!想到这,沈桐内心无比澎湃。
但回到现实,自己是一个小小的基层干部,就算大踏步走,何年马月才能成为人上人呢。
许夏看着发呆地沈桐,便摆了摆手,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沈桐听到外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便下地赶紧穿衣服。今天对于沈桐来说,是一个美妙的梦,更是一个人生奋斗的开始。
许夏看了看表,也开始穿衣服,一边说道:“沈桐,下午调查组要一一谈话,这次对你们赵书记可十分不利啊。”
话题有转到了工作上,沈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
许夏不紧不慢地说道:“上午我们纪处长手机上受到一条关于赵毅堂受贿的举报短信,纪处长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ing,向上级汇报后,要求彻查,所以说情况十分不利。”
通过几天的接触,沈桐认为赵毅堂断然不是那种人,就凭他妻子的穿着就可以看出,他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富裕,怎么可能接受贿赂呢。但这消息是从许夏口中说出,沈桐震惊之余又有些惋惜。
许夏又道:“你千万不要乱说,我和你说已经违反纪律了,我和你说的意思是,你也要保持jing惕,据我们了解,着火的当天晚上,赵毅堂,刘思明,还有你都不在东泉县。按照镇z fu提供的领导干部职责分工,刘思明是桥北村的包片领导,而你是桥北村的包村干部,如果真要追究,可能也你要受到牵连。”
沈桐突然有些发懵,不由得打了一个趔趄,镇静片刻说道:“许夏,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许夏看到沈桐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便将双臂环绕在沈桐脖子上,吻了一口说道:“怕什么,有我呢。我要是不行,还有我爸呢,呵呵。”
沈桐松了一口气,这份工作他来说十分来之不易,虽然说可以放弃,但想想家中的父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再说了,要走也要风风光光地走。
听到许夏讲道她父亲,沈桐想起了谢天亮那天在车上说的话,刚要脱口而问,想了想后,又咽了下去。
沈桐正要开门走,许夏突然拉住了他。神情沮丧地说道:“沈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沈桐看了看外面,又把门给关上了,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请你不要忘记我,好吗?”许夏说话时眼泪已经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沈桐抿了一下嘴,重重地点了下头,便夺门而出了。
第三十三章 友情变了味()
沈桐走出了房门,一路上都有人向他抛来了异样的目光,甚至有的人和他点头微笑,还有服务员直接叫他领导,更恐怖的是沈桐出大门的时候,一位干部模样的男子本来是沙发上坐着,一下子站起来点头哈腰地给他拉开了门,让他也诚惶诚恐地过了一把当领导的瘾。
“当领导就是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走到这一步呢?”沈桐走出了大门,转过身伫立在那里,失神地望着这座外表破旧不堪,里面富丽堂皇的东泉酒店。来这里的人不是东泉的达官权贵,就是商界名流,一般人就甭想进来。“将来我也要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进去。”沈桐暗暗地下了决心。
沈桐正要走时,看到许夏泪流满面地站在窗户跟前与他挥手打招呼,还不时地抛来一个飞吻。沈桐笑了一下,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了。
午后的阳光,显然有些慵懒。璧山河一侧的垂柳迎风摇曳,行人三三两两地在沿河散步。
与许夏三年的相恋时光,犹如河中阵阵涟漪,在心间渐渐扩散开来。沈桐走到河边,怅然若失地依靠着柳树,细细回想着点点滴滴,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模糊。三年的爱情长跑,居然在两年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这是缘分?还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沈桐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向河z扔去。
沈桐沿着河边快速地向车站走去,他打算坐下午最早的一班车赶回石河镇。他原本想去一趟舅舅家,可细细一想现在石河镇的情形,便打消了念头。
“沈桐?”一个年轻jing干,穿着一身制服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停到了沈桐旁边。
沈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高中同学蔡飞。便走到跟前,使劲捶了一下蔡飞道:“你小子,好久不联系啊。”
蔡飞与沈桐是高中时最要好的朋友。高中毕业后,沈桐考上了大学,而蔡飞名落孙山,他没有选择复读,而是依靠他父亲的关系去交jing队当了一个临时工。
大一那年,两人还经常通信往来,时不时蔡飞就跑到沈桐学校一住就是好几天。可是慢慢地,俩人信也少了,联系也不多了,到最后直接中断了关系。
沈桐后来也去交jing队找过蔡飞,但他们都说蔡飞调走了,具体去了哪,他们也不知道。今天突然见到故友,沈桐的心情十分激动。
蔡飞把自行车支好,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说道:“前两年我跟着我表哥去了广州,本来是说赚大钱的,可后来,哎,甭提了。我节后就没有再去,我爸托了关系,又把我安排到公安局了。”
蔡飞的父亲蔡康宇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在东泉县来说,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给他孩子安排个工作,也是绰绰有余。蔡飞高中那会就经常打架,但都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没有人敢招惹他。沈桐也借着蔡飞的光避免了县城的学生欺负他们这些农村的学生。
蔡飞还是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听他的口气好像对这份工作不太满意,吊儿郎当地点燃一根烟,踮着脚在那里抽着。
沈桐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县委大院看到那个人应该就是蔡飞,便问道:“那天我好像看见你了,你是不是去县委了?”
蔡飞点了点头道:“对啊,我这几天天天跑县委,每天要给政法委报材料,快累死我了。你了,你现在在哪?”
沈桐有些失落,看来自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