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沉浮-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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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李昌奎没有提拔过他,更别说其他的了,这就引向另外一个深层关系——他俩属同乡。正因为如此,李昌奎平时尽量与于子荣保持一定距离,防止市委那边说自己在插手或染指组织人事,要知道,市委管领导干部,这是雷打不动的。别的好说,唯一人事权紧紧地攥在市委书记手里。如果有人敢在背后插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同乡关系,在官场并不少见,相互照应相互提携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在隆南市不同。因为市委王书记马上就要到站靠边,临走时必会安排一批人,如果这个时候李昌奎插手的话,实属不明事理。
于子荣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虽掌握着一些核心机密,但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这是作为一名组工领导的基本要素,也是一种政治立场的表现。现在吴江凯直言不讳地提到了这个问题,到让他有些难堪,如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对。于是他端起酒杯,眯着眼睛细细品尝着陈年五粮液的香味,心里则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难题。
何国光也沉默不语,看了一眼沈桐,又把眼神拉回到酒杯上。
沈桐知道仨人有重要机密事务要谈,便起身给各位倒满酒后,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沈桐出去后,于子荣突然用手指在酒杯里蘸了一滴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繁体字“權”,然后在“權”字上画了个圈。
吴江凯与何国光对望了一眼,又心存疑虑地看着这位“测字先生。”
于子荣对于这种眼神很满足,要知道人人都想得到权力,而真正对“权力”理解透彻的,非他于子荣莫属。当然,这是他个人认为的。
于子荣指着“權”字道:“我们先来分析一下这个字。大家知道权在古代是一种衡量单位,木字旁就是指用木头做的“秤杆”,而草字头则代表芸芸众生,双口则表示民众之口,隹就代表是好,这么一组合起来,就是说老百姓心中都有杆称,你干的好,老百姓就拥护,就赞成,权力才能得到许可,这就是min zhu的雏形,反正则水即覆舟。”
于子荣顿了顿道:“再来看这个圈,如果我站在“權”字中间,随手这么画个圈,这就代表着权力场形成了,能进入半径内的,那就肯定是重要人物了。那么,权力的中心是谁呢?这些重要人物是围绕在谁转呢?如果我突然有一天要离开圆心,想进入圈子范围内的人怎么办呢?”
于子荣随手把“權”字抹掉,更加诡秘地道:“如果是我,我就重新找一个地方,再次画圆,虽然不再是圆心,但我愿意在切线,只要有一个支点,我随时可以把这个圆撬起来。”
于子荣虽没有点透,但吴江凯与何国光全然明白了,满脸的褶皱瞬间舒展,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上次,省住建厅副厅长蒋维升绕道去东泉,临走时丢给吴江凯一句话:“李昌奎很有可能出任下一届隆南市委书记”,吴江凯知道这绝非是空穴来风,可能省里面早已定出了盘子。市委王书记如此火急火燎地要动人,看来是在为他的后路作考虑。不过,如此大面积地动基层领导,还属第一次。
另外让吴江凯有些捉摸不透的是,为什么不动县市区一把手,反而动像宣传部长这样不痛不痒的领导呢?涉及到人事调动,吴江凯不得不暂时放下东泉县的一摊子事,而是集中jing力把这件事办好。要知道,如果真的由各个县区min zhu推荐,这下就要与县长丁庆祥展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搏斗了。
“能够让两位得力助手进入常委,自己的话语权就更加牢固了。”吴江凯如是想,可县长丁庆祥何尝不是如此想呢。
宴席过后,沈桐去结了帐,吴江凯又把俩人送上车,喜笑欢颜地将“二尊神”送走后,脑子立马进入工作状态,本想连夜赶回东泉县,可看时间也不早,何况很长时间没回家,便打消了念头,让司机老魏送他回家。
吴江凯的家在市委家属院,属老式家属楼。要按说吴江凯完全可以在外买一套更大的新房子,但他没有如此做。一来自己出任县委书记不久,如果这时候买新房子,难免会落下口舌,引来非议;二来吴江凯能争取到这套房子,全靠老领导副省长邱志国,能进入这个“权力中心”小区,实属不易,要知道在这个家属小区里他的职务及级别并不算高,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三来妻子在市审计局工作,此地距离单位不远,且紧靠着隆南市最好的高中——市实验中学,不仅方便妻子上班,也方便女儿上学,反正自己也不经常在家,一举三得。
老魏把车开到距离市委家属院门口大概100米左右就停下车,吴江凯提起皮包下了车,沈桐要送,吴江凯制止了他,道:“明天早上7点过来接我。”
上车后,老魏告诉沈桐,吴书记十分低调,很少让车子开进院子。沈桐看着身躯有些佝偻的吴江凯,不由得心生敬意。
就在这时,沈桐接到刘思明的电话……
第0174章 人事变动(五)()
老魏载着沈桐到了与刘思明约定的“情缘酒阁”。沈桐老远就看到刘思明在门外站着等他,心里不禁一热。离别将近半年,刘思明的jing神显然更加饱满。
沈桐下车后,刘思明就伸开双臂来了个熊抱,沈桐能取得今天的成绩,除了借助一些外力外,更多的是靠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刘思明感慨地道:“沈桐,不错,能得到吴书记赏识,说明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这句话让沈桐心存疑惑,要知道刘思明被下放到石河镇是吴江凯一手cao作的,可听刘思明的语气来看,他并不记恨吴江凯。
这时,老魏也上前一步,往刘思明胸前摧了一下,骂骂咧咧地道:“他妈的进了市z fu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基层人员了,每次叫你吃饭都说忙,沈桐来了你就毫不犹豫地出来了,看来就是差别待遇啊。”
刘思明假装捂着胸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齐市长分管的部门多,每天都是一大摊子事情,我恨不得来个分身术,恰好今晚事情不多,沈桐老弟又来了,在一起乐呵乐呵,放松放松于情于理嘛。”
老魏又骂道:“少给老子装,上次还欠我一顿酒,正好今天我输得只剩下几百块钱了,连烟钱都没了,你看着办。”
刘思明笑道:“好说好说,待会刘海东来了你去他身上薅羊毛,哈哈。”
凭借俩人开玩笑的程度,沈桐可以判断俩人关系不一般,这下要让沈桐狐疑了:“既然刘思明与吴江凯及周边的人关系都那么好,为什么他还会被贬到石河镇呢?”这个谜团用不了多久即将揭开。
不一会儿,刘海东开着他的皇冠轿车赶来了。人员到齐,在刘海东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二楼拐角处的一间包厢,外面是一间装潢考究的酒阁,一面墙上储藏柜里摆放着都是高档的红酒,在橘黄se的灯光下更显得耀人。
刘海东对服务员道:“上瑞格尔侯爵酒园陈年陈酿的或者拉菲,最好是小酒庄产的,国内酒庄的不要。”
服务员微笑着从酒架上熟练地取下几瓶,刘海东仔细端详了遍,道:“好,就这个干红上…一人一瓶。”
沈桐虽没有听过刘海东口中的那些名堂,但能够感觉出来此酒的价格不菲,后来从老魏那里得知,一瓶酒就要上千,让沈桐听着咋舌。
刘海东与沈桐笑了笑,又对刘思明道:“怎么着,是在这里品酒,还是换场地拼酒?”
刘思明笑笑道:“全听刘老板吩咐。”
老魏早已急不可耐地道:“来个痛快的,老子那有心情品酒啊。”
“那好,走,进里屋。”说完,刘海东起身,推开了摆满葡萄酒的那扇墙,进到里面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偌大的房间里中间是一个嵌入式跳舞池,两边则是两排深红墙上悬挂着一块投影幕,里面播放着穿三点式的妙龄女郎在沐浴晨光,极其诱惑,让沈桐大开了眼界。
不一会儿,从旁边的侧门又走进四位着装暴露,身材火辣的陪酒女,夸张地扭动着身躯向沈桐他们走来。
只见老魏双眼发直,嘴巴张得老大,面部肌肉严重扭曲,双手不停地在大腿上来回摩挲,陪酒女走过来后,就急不可耐地一把搂住,在丰满滚圆的臀部上掐了一下。
“哎呀!轻点,疼死人家啦!”那位烈火红唇女郎假装在老魏胸前拍了一下,搂住老魏的脖子一屁股坐在怀里。老魏更是**攻心,一猛子扎进半露的胸脯,贪婪地吸吮起来,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游走着,简直是一幅活宫图。
而刘思明也丝毫没有往ri的做作,虽没有老魏夸张,但也是面带yin笑与女郎眉飞se舞,双手也不老实,在女郎大腿上轻轻撩拨着。
刘海东则不以为然,女郎坐到身边,眼睛还是盯着大屏幕,右手优雅地拖起高脚杯,细细品味着。
沈桐没有想到,这些人在平常都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可换一个环境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举动。随着地位的上升,接触的人群不同,生活品位也随之改变,如果自己在石河镇,那有机会参与如此高档的派对,更不可能融入这种只有达官商贾才能享受的人间盛宴。
一位画着浓妆的女郎,身上穿着一袭黑白配紧身抹胸超短连衣裙,胸前的透明薄纱映衬着高挺双峰若隐若现,优美的腰线,挺拔的翘臀,白皙笔直的果腿,犹如一辆跑车,流线十足,极具诱惑力。
只见她撩拨着波浪卷长发,轻盈地向后一甩,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俯爬到沈桐跟前,在耳边咬语道:“帅哥,请我喝杯酒如何?”说完指尖在沈桐脖颈上游走着,并用魅惑的眼神挑逗着沈桐。
沈桐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从来没有与自己不熟的女人有过亲密接触。以前在电视上、电影里看到无数个这样的场景,经常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又一次放纵,可曾经的意yin变成了现实,却感到手脚麻木,身体动弹不得。
可自己明显已经被这位女郎身上的印度jing油味和撩人的挑逗完全击垮,但内心还是过不去那道坎。沈桐大喘了几口气,把浓烈地葡萄酒仰头喝了下去,尽量让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甚至极力躲避女郎勾魂的目光。
远处的刘海东看到这一幕,拿着一瓶葡萄酒款款走了过来,给沈桐倒满酒后,笑呵呵地道:“沈老弟,这男人嘛,要学会享受。你刚刚进入社会,可能对社会上的一些东西还没看开,但是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今天的这种场合就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放开些,尽情地享受,我请客!呵呵。”
一旁的老魏也探过头来道:“谁都有第一次,这可是人间美味啊,哈哈……”
远处的刘思明笑而不语,也算认同了大家的看法,抬起手在怀抱中女郎屁股上狠狠一拍,端起酒灌了下去。
第0175章 人事变动(六)()
被众人劝说,沈桐虽心里上放下了丝许包袱,但双手还是牢牢攥着,旁边的女郎“扑哧”一笑,起身后用右手中指勾着沈桐的皮带,往舞池z走去。
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五颜六se的激光she灯来回扫she着,音乐也变成了比较舒缓的曲子,女郎双手搂着沈桐的脖颈,双峰紧紧贴在沈桐胸前,随着音乐摆动起身姿来。
沈桐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双腿感到酥麻,尤其是女郎有意用臀部磨蹭自己的下体时,更是**烧身,yu罢不能。
女郎对涉世未深且阳光帅气的沈桐颇感兴趣,要是其他男人见了她都是猴急似的贪婪地在自己身体上游走着,恨不得立马占有她。而沈桐不同,面带羞涩,眼神慌乱,没有其他男人的老练,清澈得犹如一弘平静的湖水,虽表面静怡,但如果受到外力冲击,立刻会激起涟漪,迅速扩散。
为了缓解尴尬,女郎主动与沈桐沟通起来:“大哥,你今年也就是二十三四?”
女郎吹气如兰,让沈桐有些神魂颠倒,他慌乱地避开女郎勾魂的眼神,点了点头。
女郎冁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对我们这种红尘女子嗤之以鼻?”
听到女郎如此问,沈桐紧张地看着女郎道:“没有,绝对没有。”沈桐本想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但还是咽了下去。
女郎好像触动了敏感神经,刚才优雅的眼神也露出一丝无奈与惆怅,歪着头道:“你以为我想干这行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哎!不说了!”女郎两行泪流了下来,抬起头想把泪水憋回去。
讲起生活经历,每个人都是一把辛酸史。沈桐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女郎,女郎从沈桐脖颈下抽回手,拿起手帕擦拭了两下,又笑着道:“让你见笑了,这就是每天的工作,卖笑,卖肉,卖身,陪客人吃饭喝酒,或许你看不起我,但我也是生活所迫。为了生活,我放下了尊严,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而我今天的付出,就是为了赢得今后更有尊严地活着。”
说完,把手帕递给沈桐,又嘲笑道:“像你这样拿手帕的男人还真少。”
沈桐被女郎一番发自肺腑的心声彻底击醒,他并不鄙视女郎的工作,反而对她产生了敬佩。于是他道:“听你的口音是南方人?”
女郎拉着沈桐的手,往沙发走去。然后拿起葡萄酒倒满一杯,屏住呼吸喝了大半杯后,红着脸道:“对,我家在大山里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等我挣钱供他们上学,你说我能舍得放弃这份高新工作吗?”
沈桐突然想到石河镇魏二狗的儿子魏远,同样是为了生活,魏远放弃了学业与父亲魏二狗共同携手改变命运,只不过是生存的方式不同而已。而眼前的女郎堕落于红尘,却无时不刻与命运在抗争,更增添了丝无奈的凄凉。
此时,老魏他们带着几位女郎进了侧门里面,偌大的包厢里就剩下沈桐与那位女郎。
沈桐试探地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女郎哈哈大笑,然后又把剩下的酒喝下去,道:“名字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吗?如果你想知道,我们这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