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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我曾混过的岁月-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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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跟生怕他看不见我似的,扬手招呼他:“哎,四辈儿,我这儿了!”

    四辈儿来到了车跟前,问了司机价儿,这个司机还算实在,并没有多要钱,甚至多等了我会儿的钱也没有算上。

    四辈儿把钱给了他,还找他要了发票,说他能报销。其实,我知道,就是他爸的单位可以报销。

    车刚开走,四辈儿就问我:“哎,晓永,你饿么?”

    “本来不太饿的,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点儿饿了。”

    我知道,四辈儿是要请我吃夜宵了。难得四辈儿主动说要请我一次的,虽说我俩在一起吃喝不分,可一般都是我交钱的,他也没跟我客气过。今天我就是想交都交不了,我没钱。

    四辈儿指着大道对面还没有打烊的烧烤店,对我说:“那行,咱俩上对过儿烧烤那儿吃点儿嘛去。”

    “行啊,走啊。”我答应的倒是很爽快。

    我在台球厅里吃的烧饼就腌萝卜虽然味道还不错,但根本也没什么油水儿,所以四辈儿一问我,我就答应和他一起吃了。

    我俩进了烧烤店,推开第一道门后,迎面又是一道大玻璃推拉门,而在这两道门之间摆放着一个烧烤炉架,可以看到炉架中的黑炭下星星点点微弱的火光,再往里面走,就是正厅了,我看到,这里面基本上除了靠墙角上有一男一女,面对面的坐着在吃烤串儿,就再没有其他什么客人了。

    一个伙计正在用火筷子捅着煤炉子,见我俩进来了,把手在围裙上一蹭,就笑着问我俩:“小哥俩吃点儿嘛啊?”

    我看到伙计竟然把脏手蹭在了围裙上,就和四辈儿小声嘀咕着:“我考,这你妈不怎么干净啊。”

    四辈儿也看到他这一举动了,不过,他倒是很淡然的说:“没事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都是烤熟的东西,你怕嘛啊。”

    说完话,他就找了靠炉子的一个位置坐下了。

    我一看没辙,谁让是四辈儿请客呢,客随主便吧,就跟着他坐了下来。

    就在伙计给我们拿菜单的功夫,我就听到身后的推拉门开了,紧接着一股凉风顺着门缝灌了进来。

    “来十个腰子,十个肉串,再拿瓶儿瘪子。”一道挺粗犷的声音,从我身后的门口传来。

    我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就看说话的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个雷锋式的遮耳军帽,(也就是55式解放军毡绒帽)他的脸上被风吹得通红,下巴胡子拉碴的,看着有些邋遢,身上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棉服,两只手互插在了俩袖口儿里,看那意思他还挺冷。

    “好嘞,稍等一会儿,啊。”伙计说完,就把菜单放在我们面前,对我俩说:“你俩先点着啊。”

    四辈儿不等他离开,就说:“哎,给我们来二十串肉筋,再来碗酸辣汤。”说完,就把菜单往旁边一推。

    这时候,刚进屋的那个男的径直走到了火炉子旁,伸出俩只冻红的手来烤火。

    他烤了几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我俩旁边的桌上,刚坐下就又提高嗓子朝刚进外屋的伙计喊:“哎,再给我加俩烧饼,要热乎的!”

    “好嘞!”伙计答应完,很快就从外屋端过来一个放着俩烧饼的盘子。

    那男的看了眼,就说:“我不是要热乎的么,介似嘛啊!”

    “这就是热乎的啊,您了要嫌不热,要不我再给您烤烤去?”

    那男的挺不耐烦的一摆手,说:“快去,快去。”

    伙计只把他要的那瓶瘪子放到了他桌上,端着盛烧饼的盘子又回到了外屋。

    过了会儿功夫,伙计就把烤好的肉串儿拿过来十串,放到了我们这桌。

    那男的瞧了一眼我们这桌,就冲伙计喊:“哎,我说你快点儿啊,我的呢,多前儿上来啊!”

    “这就好,再稍等一会儿啊。”伙计一边忙活着一边说。

    我冲四辈儿一撇嘴,四辈儿就对我小声说:“咱吃咱的,甭搭理他。”

    不大会儿功夫,那男的跟前也摆上了烤串。

    就在我们吃着的功夫,就听屋外又有人说话了。

    “两瓶二锅头,五十个串,快点儿啊。”这句话说完,推拉门一响,就从外面走进来好几个人。

    他们这一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凉气儿,把屋里刚刚热乎点儿的温度瞬间又给带凉了。

    进来的是五个人,看样子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太多,顶多也就是十**岁的样子,这几个人一看就都是玩闹的样子,一个个的都留着长头发、大中分的,而且穿的花里胡哨,这大冷天儿的竟然还有个人敞着怀,露出了腰间骷髅头皮带上别着的攮子套。

    这几个人又都是血气方刚正当年的大小伙子,坐到一块儿,当然免不了要吹吹牛逼,败败火了。

    我就见有个小子单脚一蹬凳子,对坐他对面儿的另一个说:“以后再他妈遇上刚才那样儿的,也别他妈废话,上去直接就去了他!”

    “没错,就是他妈欠弄!”另一个帮喝着说。

    本来,这几个人说话除了声儿稍微大点儿也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

    可是,这时候,那个戴着毡绒帽的男的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本来就有爱管闲事的毛病,就看他红着脸,把手里喝得只剩下小半瓶的瘪子往桌上一顿,俩眼盯着酒瓶子说:“我操,还挺牛逼的哈,个小巴揦子的,吹**嘛牛逼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人怂被人欺() 
“说谁呢。”那个脚踩着凳子的小子,一抬头,先是问了下在他旁边的人,接着就一扭头,指着那个戴着毡绒帽的男子说:“哎,你他妈说谁呢!”

    戴毡绒帽的男的,也没拿正眼瞧问他的这个小子,而是从桌上的小塑料瓶儿里,挑出了根牙签,叼在了嘴上,边摆弄着边晃着脑袋说:“这年头儿,拾金子的,拾银子的,还就是没见过拾骂的啊。”

    那个蹬着凳子的小子,一听他这么说,一脚把凳子蹬倒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那男的说:“呦呵,真你妈的,我看你他妈是找不自在啊,你他妈找练是吧!”

    说着话还走到那男的跟前儿,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接着使劲一带,就把那男的给拎了起来,

    戴帽子男的还要再挣歪下的,那小子照着他,一拳打在帽子男的后脖梗上。

    紧跟着,其他人的几个人也都一哄而上,围着帽子男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坐在靠墙角的那俩男女,一看这情况吓得赶紧站起来,结了帐顺着墙边儿就跑了。

    这时候,从里屋冲出来个挺胖的女的,看意思,应该是这儿的老板了。

    “哎呦喂,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诶,我就在屋里躺会儿的功夫,这外面儿怎么都炸锅了啊。小四子,赶紧给他们拉开的!”老板娘扎着俩手喊着。

    伙计听老板娘这么一也从外屋进来了,不过,看那意思,他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也没敢过去拉架,只是站在那儿喊:“别给东西打坏了啊,打坏了照陪的。”

    不过,那几个小玩闹哪管他那个啊,有一个小子还从旁边儿抄起那根火筷子要扎那个帽子男,结果,让最开始动手的小子一把给截下了。

    “**的,让你还狂,还狂吗你!”那几个打人的小子一边踹帽子男,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

    帽子男就是捂着脑袋,嘴里哼哼唧唧的,但是就是不认怂,一句话都不说。

    “呦呵,还挺硬啊。”一个小子说着话,从旁边抄起了一把木凳子。

    “哎,哎,别!那是我们的凳子!”伙计见那小子抄起凳子,就冲他喊道。

    不过,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我**的!”

    随着一声大骂,那把木凳子应声而落,直照着帽子男的后背砸了下去。

    就听“喀拉”一声,连凳子都被砸散了。

    “哎呦呵。。。”帽子男只是嘴里嘟囔了句,但一直就没有逼出一句喊饶的话。

    现在的帽子男已经不能再称作为帽子男了,因为他的那顶帽子早就被打掉了,露出了他那头有点儿谢顶的头来。

    “嚯,还你妈挺硬的。”一个小子又照着帽子男后背踹了一脚说。

    帽子男一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嘴里还不服的说:“小逼,敢动我。。。”

    还没等他说完,又是一个大酒瓶子照着他的头上就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酒瓶子碎了。

    “啊!”的一声,老板娘叫了。

    刚站起来的帽子男被砸了一酒瓶子,一下子没站稳,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手摸了下头,随后抬头瞪着那几个小子。

    “让你还你妈抬头!”帽子男手撑着桌子刚要站起来,就被一个小子迎面一脚踹趴在地上。

    “妈的,跟我们蹦楞子,你他妈找死啊!”一个小子指着趴在地上的帽子男发狠说。

    帽子男身子一翻个儿,仰面躺在地上,用手一抹挂血的嘴角,在那不停喘着粗气。

    “行了,我说小哥几个儿,差不多得了,你看他这个样儿,再打就怕出事儿了啊。”这时候,伙计才敢过来拦那几个小子。

    “喝,呸!”一个小子朝躺在地上的帽子男啐了口唾沫。

    “还以为多你妈牛逼了,操,筛糠的玩意儿,一身的囊膪,一打就他妈镂了。”敞着怀的小子骂帽子男道。

    在这期间,我和四辈儿两个都没怎么动面前的吃的,就只顾看他们打架了,我俩现在算是除了老板娘和伙计外仅有的目击者了。

    那几个小子被伙计轻轻推到了一旁都坐下了。

    那个敞着怀的小子点起了一根烟,咗了一口后,指着躺在地上还没站起来的帽子男说:“打你,是让你明白明白,我叫铁蛋儿,强子是我大哥,尼玛你要是还不服的话,上xb那儿找我去。”

    “咳,没嘛事儿,小哥几个消消火儿,啊,来先喝点儿茶。”伙计说着话斟了一壶茶摆在了那几个小子的桌跟前。

    敞怀的小子自己倒了半杯,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噗,我操,你这是嘛茶啊,怎么一股子刷锅水味儿啊,忒难喝了也。”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往外择嘴里的茶叶沫子。

    原来这几个小子都是跟着强子混的,就是xb的那个光头强子了,而且这个点儿他们到这儿来,那他们是不是也是搜寻刺猬的其中一拨人呢?

    而且,他们还说刚才也打了一架,他们一说打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和其他别的有宿仇的混混开架了。反正这次别管怎么打,都是会算到强子和二环头上的,这帮小玩闹、小痞子们可不就越发胡乱的造了么。

    老板娘这时候也拿着把扫把走了过来,把刚才打翻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但是也只字没提让他们几个赔偿的事。

    帽子男这时候才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把掉在一旁的帽子拿起来,拍了几下,又戴上了。

    当帽子男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伙计就朝他喊了一声:“哎,大哥,结账啊!”

    帽子男一回身,从棉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零零散散的钱,就问伙计:“多少钱?”

    伙计想都没想,就说了句:“一百零三块,零头抹了,就给一百吧。”

    “嘛啊,我吃了嘛了啊,就一百啊!”帽子男一听,瞪大了眼问伙计。

    还没等伙计说话,那个敞着怀的小子把头一扬,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让你给就给!”

    帽子男一看这情况,也没再说别的,把手里的钱都数遍了,连一毛、两毛的都算上了,结果才八十多块钱。

    伙计一把从他手里把钱夺了过来:“行了,行了,算我们倒霉,就这些吧。”

    帽子男眼巴巴的看着伙计把钱从自己手上夺了过去,也没言语。

    这时候,我再看帽子男,却没有刚才那种腻歪他的感觉了,相反,倒是有一些可怜他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说你喝酒就喝酒呗,你装什么逼啊,不装逼的话不就没后面儿这点儿事儿了么,本来想装一把,结果不但没装成,还惹身骚,图什么许的呢。

    等帽子男出了屋后,伙计就在那几个小子面前狗仗人势的说:“操,也没个钱还出来装,装漏了吧。”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小子显然听了也都很受用。

    “快点儿把我们要的串儿嘛的赶紧弄来,哥几个都饿了。”敞怀的小子说。

    “好嘞,马上就得啊。”伙计说着就跑到外屋忙活去了。

    这时候,老板娘也坐到了他们几个小子的跟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们搭话儿。

    老板娘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是却挺健谈的,说得那几个小子还都挺高兴的,等酒上来后,非得要跟老板娘一块儿喝。

    我跟四辈儿俩反正是看不下去了,吃完了串儿,交了钱就出来了。

    我和四辈儿在大道上溜达着,四辈儿就对我说:“看这意思,那个强子喊出来的人还不少啊。”

    “是呢,看意思,明天就有新闻了,估摸着今天这架没少打。”我说。

    我俩是都回了家了,没想到,当晚就出事了。

    转天早晨,我上学路过昨晚去的那家烧烤店的时候,看见烧烤店大门的玻璃全被砸碎了,而且墙还有火烧的痕迹,好在没有酿成大火。

    晨练的大爷大娘和一些路过的行人,这时候都围在门口指指点点的,你一句,我一嘴的说着什么。

    “哎,刘哥!”

    我正走着,就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听声音年岁并算不大。

    不过,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是在喊谁,就继续往前走。

    “刘哥!”

    这时候,就有人从我后面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转身一看,喊我的人是一个小胖子。

    我这才想起来,指着他说:“哎,你不是那谁么!”

    我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小胖子,这不就是上次在拉面馆遇见的自称是在潘家路小学混的崔金海,崔胖子么。

    “啊,是啊,就是我,刘哥,好些日子没见了啊。”崔胖子冲我笑着说。

    “哎,你自己个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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