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倾天下:太子第一千次追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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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月则觉得自己很难受,荼靡花像是在燃烧,从她刚刚弹出那个曲子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而且她也从那不寻常的声音中听出了,那是佛乐,还是至纯的佛乐。
可据她所知,秦始皇统一天下是在公元前,而佛教传入中国却是在公元后,秦朝以前都称为先秦时期,包括奴隶制度以来的夏商周以及春秋战国,按照这乐谱的年限要追溯到战国时期,压根对不上号。
在那一瞬间她有想过或许是那位老人弄错了年限,但是当初他为了劝说她成为他的继承人特地把族谱给她看了的,多少代,每代的名字,以及年限,确实是从战国流传的。
这与历史便不想符合,那个时候,佛教都还没有出现,又哪来佛乐这一说呢?
这就显得异常奇怪了,而她当初并没有探究这个问题,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这凭空多出的一本佛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没心思去管这么多,手指却不受控制,一开始了不到结束根本停不下来,她几度觉得自己要晕过去,在关键时刻却有了缓和,突然间不那么难受了,一直到结束,她丹田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喉头呕出一口血来,她彻底的虚弱了。
随后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隐约听到有人在谈话,随后世界彻底就安静了,黑暗之前她只看到有一抹熟悉的白影,莫名的觉得安心,紧绷的神经放松,沉沉的昏了过去。
……
青澜秀竹,屋后的竹林交错,高嵩入云,郁郁青青,这里地势本就处于高处,更加高处不胜寒。
寂静的院里没有一丝尘埃,安静的好像也没有任何人。
她坐在窗前,望着阳光照射进来的影子,呆呆发愣。
影子随时间而移动,她一成不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这里除了她便没有别人。
就算有,也是只两三天来一次无欲无求的师父。
她抄经书抄的太勤,不分昼夜的抄,只有最后一本抄完时才会见到他,她不知道她的毅力他是否看见,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要不清楚她这么做是为什么,那就行了。
十四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一开始是感激他,然后是仰慕他,岁月流转,她知道这感情在变化,所以,她怕,她怕被人发现。
当午时远山的钟声敲响,她才手忙脚乱起来,昨日师父说了今天午时要到渐玥阁,可她在这里发了这么久的呆,也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所谓的渐玥阁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师父既然让她去这个地方,那应该也不远吧。
她有些着急起来,心里前所未有的担心萌发了出来,要是她不听话没有去,师父该不会就不要她了吧?她可记得在御衡的孩子都是些听话的,从不会忤逆。
当下她便开门打算出去,门外的景色恍如仙境,那不知道什么成分的云已经漫布过来了,阳光照在上面,美得一塌糊涂,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东街沿街,软而美好。
这几年她虽然见到过无数次这样的美景,但还是头一次在焦虑时看到,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头脑里所熟背的清心咒也跟着清晰了起来。
她稍作停留才出了院子,等走出院子后她再次茫然了,这里是哪里?
她这才想起六年来她从未出过院子,并不是她不好奇外面有些什么,而是当初师父说过,不要出去,所以整整六年她都规规矩矩的在这一小方院子里,不曾踏出一步。
她不想惹师父生气,他不愿意她做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去做,比如他让她抄了六年的经,她没有一句怨言,只是乖乖的按着这样做,因为她相信他。
她仔细看了看这景色,才发现她的院子是坐落于一个山峰之上,在另一边的远处,霭霭白雾深处,有一座更加高耸的山,因阳光正好,云层上有光漏下,她才能在那座山上隐约看到似乎有府邸,朦胧看去,大概是红色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这样高的山峰上有建筑物,她生出了一种敬畏的心情,那种发自内心的,想要让人膜拜的心情。
若不是她抄了这么多遍佛经,心智坚定,她刚刚几乎就要跪拜下去。
她好不容易移开了视线,心中的惊骇依旧不减,她茫然的望着四周,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她要去渐玥阁,可她找不到方向,师父也没有派人来接她,更没有亲自来接她。
她的心里非常失落,眸中黯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
她很想到处走一走,但是她有一个一出生就有的毛病,这个毛病说严重也算不上严重,说不严重它又十分严重。
那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不认得路,只要一个转弯,或者房屋消失在视野里,那她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所以,家人还在的时候,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身边总是要带上一个人,好带着她回家。
为此父母曾到处寻医问药,可这种天生的病又怎么能治好,多次询问,仍是无果,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身边跟着一个人,不管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只要能带她回家,父母都会松一口气。
那时,她并不能够明白他们紧张的原因,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
介于有这个限制,她不敢乱走,她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永远遗失在这个孤山上。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压抑住眼中的水光,她确实有些委屈,可再委屈,她都不能哭出来。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等待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144章 琉璃流离()
?她回头,看见的是一银发少年,一身红衣如火,银发跟着身子垂到脚踝,大红衣衫的拖尾垂在地上,大约有一个人那么长,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的,轻飘飘的,不像是普通的丝绸。
那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苍白的脸,血色的唇,眸色也是血色,却异常的纯净,好似开在地狱中初生的红莲。
眉间有一朵朱砂色的花,她学识浅薄,不认得那花是什么花,只觉得那花真好看,配上他更好看。
这大概是她除了师父之外见过五官最精致最美丽的男子了,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师父的容貌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虽然她从没有看清楚过他的相貌,每次看他,好像看清楚了,又好像没看清楚,那容貌仿佛隔了一层雾,她一直觉得她能够描绘出来,但是想起来才发现,真正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是描绘不出来的,就算描绘出来了,也感觉失去了原有的神韵。
那少年见到她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呆愣了一下道:“圣尊派我来接你。”
那声音如琴弦低吟,沉沉的,柔柔的,轻轻的,她记得街上的妇人哄小孩子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语气,温柔的想让人入眠。
她眸光一亮,脸上露出笑容,原来师父并没有不管她,确实有派人来接她的……
那人看到她的眼睛,抿了抿唇,眸子微微低垂,略带歉意的道:“姑娘,对不起,我不能进这屋子,又难以开口,所以耽误了时间。”
她也看出了少年的羞涩,显然是很少与人接触,她此时没有多想,更没有去责怪,只是对他笑了笑,道:“小哥哥,没事的,师父他应该不会责怪我的,其实也怪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耽误了时间了,快带我去渐玥阁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露出两颗小虎牙,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笑起来格外可爱。
少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眸里却包含了太多东西,她看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那双血眸在隐隐抖动,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震惊,是疑惑,更是不解。
少年没再说话,额上有红光一闪,四周的云雾变得稠密了起来,它们汇聚到一起,形成阶梯状,一层一层的延伸到那云雾深处的神秘建筑上,看上去,就像是通往天宫的路。
她心上除了震撼,还有着深深的恐惧,她知道那是本能,人的本能,不管是谁看到这样壮大的景象,都会产生这样的心理。
她还是个孩子,此时她目瞪口呆,满目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走吧。”少年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语气间依然疏离,且没有什么感情,张腿就踏向云梯,身后的大红拖尾泄了一地,像鲜血般刺眼,衬托出少年的不可一世与高贵。
她眨眨眼,犹豫了一下,想要跟着踏上去,却又不敢踏上去,她并不怕高,只是怕摔下去而已。
看到少年越走越上去,越来越远,根本没有要等她的意思,她终究是战胜了恐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再说。
脚的触感是软软的,和棉花一样,即使是隔了一层厚厚的鞋底竟然也能感觉出来,格外舒服,就像走在云端,不,这本就是走在云端。
她一阵欣喜,活蹦乱跳的追赶他,少年走的缓慢,她才走十来层就追了上去,只是冲的太快,意识到近了的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脚下一绊,她满脸恐惧,怕掉落下去,急急的抓住了少年的长袖。
忽然袖子像是被人向上一提,她怕真的从这云上摔下去,像个溺水的人一阵乱抓,似乎终于抓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她一把抱住,感觉到她抱住的这东西明显一僵——
她抬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抱住了少年的腰,那腰太过于柔软,可她没心思去想这些,当与那双血色眸子相对时,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好像心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少年脸色微红,反射将她推开,胸膛微微起伏。
她捂住心口,也觉得莫名其妙,好奇怪的感觉。
少年没说什么,又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她看不懂那一眼里所要表达的含义,如果在那天她就看懂了,或许之后的事情不会那么复杂,也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只可惜,她不懂,那时的她,和一个天真的孩子没有两样,她也仅仅是疑惑了一下,就又追了上去,超过了少年,往前站了站,头一偏,笑道:“小哥哥,这个云梯真好玩,等我见到师父了,我也要学习这个法术,这样就可以天天玩了,对了,我叫穆夕颜,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一愣,被她的天真烂漫恍花了眼,脸色微红,却没有再看她,只淡淡道:“琉璃。”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琉璃两个字怎么写,只觉得很好听,琉璃流离,是不是预示着他的命运是流离的呢?
而后边往上走,她一边问琉璃一些事情,琉璃不太喜欢说话,多半都是她在问,他偶尔才回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只有提到感兴趣的地方他才会问她。
穆夕颜一个琉璃哥哥地叫,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这六年她除了和师父,再没和任何人说过话,而每次师父来,她也没有说多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结束。
此时好不容易有一个倾听者,即使这个倾听者不太爱说话,她是不挑的,她想说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不觉到了这云梯的尽头,而那栋在远处就异常神秘宏伟的建筑,此时此刻也显露出来。
那是三层楼台的红木楼,雕梁画柱,朱阁绮户,多数以红色为主,每隔三米就有一个红灯笼,映得地板也透出一抹红,像血似的晕开。
她是个眼拙之人,可仍旧看出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价值不菲,她们穆家也算是延袭了千年的大族,可明显这一个建筑,比她所见过的所有东西,还要来的久远。
正门上用朱砂描绘的三个大字“渐月阁”看上去缥缈却有力,她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描述这个字,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绝无仅有,这是她幼时学字看过的所有名书法里,最震撼人,最漂亮的字。
琉璃到这里便没再继续往前,他指着大开的朱红门,隐约可见里面清雅的摆设以及拐角处的楼梯,示意她:“从这里上去,圣尊在上面。”
她愣了愣,之前她了解到,御衡所有的人都唤师父为圣尊,而从未有人见过他的面目,就连教他们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他的法术已接近于神,或者,他就是神。
那红漆木梯通往二楼,她总觉得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她,牵引她通往那世界的终极,或许——又是她的错觉吧。
她心中忐忑着,全然不知道周围的景象,只是一步步走上去,而在她身后,原本应该有人的地方,空空如也。
越往上走她心脏跳动的越发强烈,当能够看到二楼打开的窗户以及窗外的天空时,她定格在了那里,因为那抹白色的身影也跟着她的往上而渐渐显露——那是不可亵渎的!
他负手而立,身形修长,遗世独立,孤清傲岸,长发未绾,柔顺如丝,倾泻如瀑,阳光在他身上渡了一层金,恍如神诋临世,坠入凡尘,幽雅孤沁,衣袂飘飘,使见者三生有幸,八生难忘。
明明是寒冷磅礴的气势,却看上去格外的萧瑟,甚至是,悲伤。
她已分不清这是梦是幻,她曾无数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师父就站在面前,背对着自己,满身萧瑟悲凉,一遍又一遍,她每每向前想要过去的时候,昙花一梦,大梦如初,一切都消失的太快。
所以当这样的情景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她畏惧了,她怕这也是一个为自己精心编制的梦境,提醒着她,无论是在现实亦或是梦里,都不能逾越一步,就像是那场大火,无论她怎么哭喊,无论她怎么祈求,她的娘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看着他也好,只要这不是梦境,只要他不会消失。
微风起,惊落一地枯蕊,他的发也因此而飘动,静若处子,宁静致远。
“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这声音突兀的响起,宛如破冰,寒冷而毫无情感可言,冷的犹如雪峰上万年不化的冰雪,让她打了个寒颤,却又如泠泠珠玉,宛如天籁。
她并未立刻反应过来,她不机灵,可以说是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师父在说话,愣愣的站在那里,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局促不安。
“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