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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江湖新语-第11部分

小说: 江湖新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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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当时众僧破门而入,还以为这门已经被砸坏了呢,看来还好嘛!这官府封条能撕吗?”

    安阔毫不顾忌,已经开始动手开撕,道:

    “没事,早打过招呼了,官府知道我们公会要过来看,这封条就是留着等你们的。这门当然结实。我们在这里护寺巡逻四五年了,各处门窗都很结实,禅房内从未发生过盗抢之事,就是这里生出个这么大的鸟事。”

    跨过低低的门槛,屋内现场果然保持得挺好,墙角一个马桶,四张床一溜铺开,一张旧桌子,一张旧椅子,桌子前方挂着两幅字画,西头墙上一个佛龛,此外空无一物。屋内幽暗潮湿,阴森冷清,加之门窗紧闭久未通风,发出一股霉腐气味。佛龛前方地面上,用白灰画着一个人形,大抵便是当时怀德卧尸之处。

    几人进入屋内,下意识地站到一起。安阔倒是胆大,径自走到佛龛前,拿出两支蜡烛,插入香炉中点亮。意空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是念什么经文,众人默不作声,待他念完,只听他高唱一声佛号,望向地上白灰,道:

    “阿弥陀佛,这便是怀德禅师圆寂之处了。”

    高韧细看地下那白灰人形,除两手略上举外,身形就是一个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形象,头部正对着佛龛,左手握拳,右手食指伸出,指尖似指向佛龛上的菩萨。所幸现场保存完好,地上也因打扫不勤的缘故,一层薄薄的灰尘尤在,甚至显露出灰尘往外放射之状,显然是身体突然扑倒所致。

    高韧抬头看那佛龛,是一个木头所制、外刷红漆的简陋佛龛,色彩斑驳,极为陈旧。佛龛两侧各有一小小的香炉,香炉中插着一些香烛燃尽而剩下的香烛杆子,以及安阔刚刚点上的两支红色蜡烛。佛龛中供奉的菩萨却金光灿灿,外披一块崭新红绸,显然新放进去不久。只见这菩萨一个头却有三张脸,前方、左方、右方各有一张,宝相威严。手臂也有八条,当胸两手结印,左手一持经书、一持短弓、一持铃铛,右手一持宝剑、一持短箭、一持佛杵。胯下骑一狮子,怒目圆睁,张牙舞爪,状极威猛。

    “大师,小子见识浅薄,不知上方这是哪位菩萨?”高韧凝视着菩萨像,若有所思地问道。

    “阿弥陀佛,此即四面八臂文殊广法天尊,也就是大智文殊师利菩萨。文殊菩萨乃是如来佛祖怙恃,为智慧之象征,左手所持金刚般若经宝卷,具无上智慧,右手所持金刚宝剑能斩群魔,断一切烦恼。上古时期,文殊广法天尊曾参加伐纣,破天绝阵,杀秦天君,破太极阵,收虬首仙,破万仙阵,斗金灵圣母,端的是智冠天下,威猛无双。”

    “哦,受教受教。我还以为只有三面呢,原来是四面,还有一面藏后面看不到。”

    高韧呵呵傻笑,笑了两声,见其他人一个个仍是面色阴沉,只得讪讪地收了笑脸,又问道:

    “这屋里极为简陋,只有这尊菩萨像新一点。这是寺里所造,还是怀德禅师出资所造?”

    “怀德禅师修的乃是苦禅,不聚财物,哪来的钱铸造佛像?实在是原来所供佛像时代久远,本寺早欲更换,只为担心打扰禅师清修,所以近日才抽空得以换掉。不想换了佛像只有四五天,禅师竟追随那旧佛像而去,唉,罪过罪过。”

    “大师的意思是不该更换这佛像?换了新佛像,禅师便跟着去了?原来的佛像在哪,也是文殊菩萨吗?”

    “原来那也是文殊菩萨像,乃是木头所制,做工粗糙,用材甚简,却是已经朽了,禅师火化之时,老衲便将它与禅师一起烧化了。”

    吴正堂还在看那佛像,闻言却转头正色道:

    “可禅师不是被利箭射入脑顶而逝的吗?大师此说,若说是机缘还行,若说乃禅师之死因,可就不大像了。”

    “善哉善哉,老衲失言了。堂主请仔细勘查,务必查出实情,找到真凶。”意空神色不变,仍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答道。

    高韧一个人转到房中各处察看,门后、窗台、桌上、椅上、床上,甚至连马桶角落也未放过。又窜到屋梁上,上下左右不断打量。见其他几人走到了桌前,连忙跳下来快步凑到一起,去看那墙上的字画。

    字、画均为横幅,那幅字最右边写着五个大字:

    阿啰跛者娜

    左侧小字密密麻麻,写着:

    汝今善听,谛思惟之:阿者是无生义;啰者清净无染,离尘垢义;跛者亦无第一义谛,诸法平等;者者诸法无有诸行;娜者诸法无有性相,言说文字皆不可得。以娜字无性相故,者字无有诸行。者字无有诸行故,跛字无第一义谛。跛字无第一义谛故,啰字无有尘垢。啰字无有尘垢故,阿字法本不生。阿字法本不生故,娜字无有性相。汝知此要,当观是心,本来清净,无可染著,离我我所,分别之相。入此门者,名三摩地,是真修习。当知是人,如来印可,功德殊胜。

    字的右边挂着一幅画,灯光昏暗,看不甚清,隐约一个和尚与一老翁站于一茅屋中,屋外天空中却有一菩萨骑着狮子。左侧亦有题字,曰:

    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修行三大劫,却被这僧嫌。

    意空双手合什,先默念字画上的文字,之后缓缓道:

    “此两幅字画,均与文殊菩萨相关,各位听老衲道来。左边这幅字,‘阿~~啰~~跛~~者~~娜’”

    意空念到此处,拉长声调发出梵唱之音,声音苍老而空灵,似直入众人心底,

    “这五个字便是文珠菩萨五字真言,左侧便是经文了。想那怀德禅师,必定时常在此诵唱,洗涤凡心,得参真意。右边那幅画却是一段公案,讲的是文喜禅师故事。文喜禅师乃唐代名僧,参仰山契悟禅师得悟,常住五台山礼文殊。文喜禅师去往五台山时,曾晚宿一茅屋,内住一老翁,就问老翁:‘此间道场内容如何?’老翁答:‘龙蛇混杂,凡圣交参。’又问:‘住众多少?’老翁答:‘前三三、后三三。’文喜第二天起来,茅屋不见了,而见文殊菩萨骑狮子住在空中,乃自悔不识菩萨,空自错过,因此就到五台山安心住下担任典座。一天他从饭锅蒸气上又见文殊现身,这次他举饭铲便打,道:‘文殊自文殊,文喜自文喜,今日惑乱我不得了。’禅师年八十跏趺而逝,终时有白光之祥,终前告众曰:‘三界心尽,即是涅槃。’善哉善哉,但愿怀德禅师也三界心尽,得升涅槃,善莫大焉。”

    吴正堂也道:“善哉善哉,愿禅师得升涅槃,善莫大焉。”对着画像双手合什,状极恭敬。

    高韧桌上地上各处扫视一圈,问道:

    “怎么没见凶器?那杀死禅师的短箭现在何处?”

    安阔道:

    “当然是官府拿去了嘛。说是短箭,其实说是一根钢针更恰当,长短与佛龛上菩萨手中的短箭差不多,比之还要细一点。”

    高韧点点头,又伸长脖子将脸凑近画卷,左右摆动脑袋以便让出灯光,细看之后手指佛龛道:

    “大师,这文殊菩萨之像与那佛龛上的像相差颇大啊!”

    众人顺着他手指看去,意空张口正欲作答,忽地一股风吹来,佛龛前一支蜡烛扑地熄灭,房中更显阴暗。安阔突然道:

    “啊!怀德就是被文殊拿箭射死的吧!”

    此时两只蜡烛只剩一只亮着,正好是右边手持短箭那侧的蜡烛,灯光摇曳下,更加显得那手中所持宝剑、短箭明晃晃地刺眼,似乎就要射出来一般。安阔突然“啊”地一声喊,扒开正侧着身子的高韧,夺门而出。

    这下猝不及防,大家都猛吃一惊,吴正堂也不及多想,左手拉着意空,右手拉着高韧,便直往门口奔去。那跟到门口等候的寺中两个和尚不知何事,突见此状,也忙不迭地飞跑而去,其中一人竟踩空阶梯,一跤摔下,大叫一声,爬起来就跑,就如什么鬼怪在后边马上就要抓到他一般。

第17章 打赌就打赌() 
“哈哈哈,你瞎跑什么?吓死我了!”

    坐在饭桌前的高韧挥舞拳头,作势要擂到安阔身上,笑道。

    “我当时真是感到那箭就要射出来一样,想都没想,撒腿就跑啊。真是吓死人,长这么大,我还没这么被吓过,见笑见笑。我这会腿都还在发抖呢。”

    安阔在房中已经见识了高韧的轻功,也看到查案一事实际上他才是主力,此时对他的口气已是相当客气。

    意空坐在桌旁椅子上摇头叹息,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吴正堂也满脸笑容,道:

    “就你这胆子,你们展堂主就敢放你出来当队长,真是的。”

    “你不是也跑了?就会说我。那鬼地方谁不怕?”

    “我不怕啊。你敢不敢打赌,今晚我一个人在那儿睡一晚?”高韧扯着嗓子,叫道。

    “打赌就打赌,多少钱?吴堂主你当证人,先交钱,免得明天赖账!”

    “高韧,别开玩笑!这种事,打什么赌!”

    安阔、吴正堂同时道,说完,吴正堂又接道:

    “安阔,别胡闹!”

    这时几个伙头和尚正端菜进来,另有一个跛脚和尚走到意空身边,耳语几句,意空站起来道:

    “几位施主别开玩笑了,大家吃饭吧。这是敝寺仅剩的天赐油盐了,几位慢用,老衲还有些俗务急需处理,就先失陪了。”

    安阔一听是天赐油盐,一脸兴奋,道:

    “哎,老和尚,你上次不是说没有了吗,原来藏私了啊!我好久都没尝过味道了,来,我也吃两口!”

    意空停下脚步,仍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冷冷道:

    “本寺方丈立下的规矩,过午不食,本寺僧俗均需遵守。安队长忘了么?”

    安阔脸色就像翻书翻到另外一页,一下转换成惊惶之色,低声道:

    “监院,我错了,请恕罪。我决计不会吃的,请监院放心。”

    意空脚步不停,亦不作答,径自走出门去了。见他已经走远,安阔长吁了一口气,道:

    “老和尚厉害着呢!哎,高韧,你那赌还打不打了?”

    吴正堂打断道:

    “打什么打?吃饭,吃完饭睡觉,明天还有得忙的呢。”

    高韧凑到吴正堂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回正身子道:

    “怎么样,堂主?就让我们打个赌呗,二百两银子,我在那禅房睡一晚,明天早上见分晓!安阔,你可以派个人到那门外整夜守着,晚上看着我进去,早上看着我出来,行不行?”

    “二百两银子?你大手笔啊!老子就跟你赌了!老子自己来守,免得那守你的人被你收买!吴堂主,你做个见证!”

    吴正堂看看安阔,又看看高韧,道:

    “兄弟,你确定吗?不会有事吧?”

    高韧抬起下巴,道:

    “当然确定。嘿嘿,我赢定了!”

    安阔似乎才反应过来,问道:

    “确定,确定什么?”

    高韧抢着回答道:

    “打赌已经算数了啊,你现在认输也行,现在认输,我只要你一百两。怎么样,认不认输?”

    “鬼才认输!让你赚二百两,吓不死你,也吓走你两道魂魄!”

    吴正堂似乎想解释什么,高韧冲他眨了眨眼,他把话又缩了回去,又问道:

    “兄弟你真的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我守在外面,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真没事,放心吧。来来来,吃饭,这天赐油盐做的菜可不能浪费,得吃个精光!安兄,你不能吃,闻闻总是可以的嘛,来,闻闻!”

    “别烦我了!说了不吃,就闻都不闻!我也要四大皆空!”

    “哎哟,安兄也要修禅得道啦!哎,安兄,你跟意空长老好熟啊,敢喊他老和尚!吴堂主都不敢这么喊吧!”

    “我也不敢,刚才一时得意,忘了这茬。我们派到寺里几个兄弟私底下聊天的时候,经常这么叫他,唉,叫得多了,有时就会犯错误当面发生口误。吴堂主,他要是告状到咱们公会,你帮咱讲讲好话。”

    吴正堂正大口吃饭,满口食物,只“唔唔”地答应。油盐虽然稀奇,菜却甚是简单,一盘豆腐,一盘清菜,一碗菜汤而已,幸亏份量足,饭也多,两人实在饿得不行,到口里全是美味。

    “堂主,安兄,我初涉江湖,什么都不懂,你们多跟我讲点江湖上的故事呗!”

    安阔嘴巴得闲,问道:

    “好啊,你想听什么故事?”

    “嗯,要不先讲讲你们平正公会,行吗?要是会规不准讲就算了,换别的也行。”

    “那有什么不能讲的?我来说吧,平正公会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帮会,专门干打抱不平、排忧解难的事。会长叫安其文,武功高强,义薄云天,乃是江湖上一等的好汉,嘿嘿,我就是蒙会长看得起才加入公会的。公会内部四个堂,忠堂、义堂、和堂、信堂,吴堂主就是和堂的堂主。忠堂管公会内部钱财、人事和发布谕令,会长自己兼任堂主;义堂,也就是我所在的堂,堂主叫展飞鹰,也是武艺高强,一手鹰爪功名震江湖,堂内高手济济;和堂就是负责处理对外关系的,管理江湖上一些前来投靠的小帮会,和各地官府、帮会打交道等等,是吧,吴堂主;信堂,这个信堂嘛就是专门开当铺的,毕竟公会也要挣钱才能养活这么多人嘛,对不对。吴堂主,我说得对吧?”

    吴正堂仍在埋头大吃,只“唔唔”地应着。这人干起活来风风火火,赶起路来连喝口水都嫌没时间,一坐下来开吃倒也不含糊,眼看着吃了四五碗,还在哗哗地往嘴里倒。

    “你还没说义堂干嘛的,也没说信堂堂主是谁呢!”

    “哦,义堂,你一猜就猜得到啊,是我们公会最强大的力量,公会能够在江湖上创出字号,让其他门派帮会服气,主要就靠我们义堂啦,谁不服气就打谁,哼哼,义堂就是干这个的。信堂堂主叫胡元宝,外号铁算盘,他主要就是做生意,你看名字也知道对吧,不过他还是副会长呢。我们义堂展堂主也是副会长,只有吴堂主暂时还不是,他当堂主时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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