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新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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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其他几人也都跟着笑,这人使劲憋住笑,压着嗓子道:
“你们笑什么?你们知道我笑什么?”
另一个也压低嗓子道:
“说到丑八怪,也就那位那个样子吧?人家吴钢可是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体贴着呢!他居然还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是笑这个吧?”
几个人又笑作一团,一人叫道:
“去病长得多俊,年纪又小,可人家看不上啊!咱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家同样也看不上啊!明天赶紧去请教,看人家到底有什么本事能逗人家喜欢,要不咱们只能一起变丑了”
一个新的深厚的声音传来,此人似乎刚才是睡着了,此刻被其他人笑声吵醒,只听他斥道:
“放屁!你们乱说些什么!什么出息!竟大侠剑法超群,轻功卓绝,你们也听说了,我们能和他比?再说了,师父对竟大侠他们敬重有加,你们在后面乱嚼舌头,是不是有违门规、该当受罚?”
几人慌忙答道:
“三平师兄教训的是。”
深厚声音叹道:
“师兄弟开开玩笑,本也没有什么,师父不是一直说我们不但要学道德伦理,学武功心法,学养家糊口,也得学会快乐生活吗?但玩笑不可乱开,得有一个度才行,知道了吧?”
众人答道:
“知道了!多谢三平师兄指教!”
那三平师兄语气放缓,又道:
“去病回来了吗?”
见没人回答又道:
“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你们谁去看看?”
一人笑答道:
“不用看呢,他指定是在眼巴巴地等着吴钢回来呢!过一会累了,自然就回来睡觉了,没事。”
“他该不会自己跑去找吴钢吧?”
“绝对不会!师父叫他留在家里,他敢出去?让他一个人再呆一阵吧。”
另一人反驳道:
“师父还说了要我们都呆在屋里呢!他还不是站门外去了?”
那“色鬼”并不搭话,悠悠道:
“唉,不知道大师兄比武招亲招的那位易雨春长得如何?”
那三平师兄笑骂道:
“你看,你又来了”
另一边,“吉利”养病的房间里,同样是黑漆漆的一片。床上传来轻缓的呼吸声,这呼吸比常人来得悠长,但气息略显不匀,显然是一个受伤未愈的习武之人正在调息养病。房间里飘出阵阵浓郁的药香,不知道是敷在身上的三七止血散的味道,还是另外熬制的其他草药的味道。
屋外忽然刮起一股风,地上不少树叶卷了起来,树上的叶子也发出沙沙的声响。风声起处,房门“吱呀”一声,微开了一条缝。就在这一刹那,一条黑影像一张纸片一般飘了进来,接着一道剑光一闪,直往床上鼻息之下三寸之处疾刺而至!
“叮~~滋~~”
“动手!”
一连串声音发出,金铁碰撞划击之声、暴喝之声、脚步抢进之声、门板关闭之声、被褥飞起带出的风声,响成了一片。同时火光一闪,已有灯光亮起,一人手持火折子站在门口把住房门,正是顾七爷;一人刚从床上滚下,身子仍呈半蹲之势,手中拿着一块铁板,却是仝名贱。只见他脸上却笑意盎然道:
“刘十步,好剑法!”
刘十步一击不中,转过身子斜对着两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道:
“卑鄙!还有多少人,尽管出来!”
仝名贱满脸鄙夷,啐道:
“好一个卑鄙!这个词从你口中吐出,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刘十步似乎没听懂这句话,脸上一时露出迷茫之色,仝名贱正欲继续出言相讥,只见刘十步脸上表情突变,身形忽地窜起,一剑便往守在门口的顾七爷刺去。
顾七爷冷哼一声,不退反进,错步前冲叫道:
“来得好!”
右手手臂一振,似乎硬生生长出三寸,逆着刘十步刺来之剑的方向,五根手指呈龙爪之形,贴着剑身闪电般往持剑之手腕抓去。
这一招凶险之极,仝名贱虽知顾七爷功夫非凡,亦不由失声惊叫道:
“七爷小心!”
刘十步也没料到这个糟老头子会用这种打法,居然以一双空手来与自己的快剑比快,眼看着顾七爷手指快要搭到自己手腕,而伸来的胳膊就贴在剑身上,他急中生智,手腕猛地一振一甩,叫道:
“银蛇山舞!”
只见他手上长剑忽然弯曲卷起,剑刃斜转往顾七爷手臂盘绕而至,敢情他所使的乃是一把软剑。眼见剑刃盘旋翻转,顾七爷就要血溅当场,而刘十步前冲之势已停,脚跟一顿,抽身便往侧后退去,正是要以手中软剑将顾七爷连胳膊带手掌一并绞杀!
第七十八章 何人之错()
“嗞~~”
想像中的血光并未出现,倒是再次发出了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
刘十步瞪大了眼睛,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再次怒叱道:
“卑鄙!”
“鄙”字刚吐出,顾工爷枯瘦的手指已经搭到他的手腕,只要一发力拿住他手腕处的命脉,他可不就得束手就擒?偏偏软剑缠在顾七爷手臂之上,一下子却是撤不回来。大惊之下,刘十步断然松手弃剑,全身发力急速后退。
“嗡~~嘭!”
由于退得仓促,一时间忘了后方还有一个手持铁板的大敌正严阵以待,背后空门大露,如此良机,仝名贱岂可错失?铁板妥妥相候,只见刘十步后脑、后背“嗡”地一声扎扎实实撞到铁板上,一下被撞晕过去,“嘭”地一声倒在地上。
仝名贱尺寸拿捏极好,看到刘十步飞速后退,只是伸出铁板在他必经之处静候相迎,却并未反向出击。他力气极大,下盘极稳,刘十步猛撞上去,他手中铁板纹丝不动,脚步也未移动分毫,刘十步就如一个自寻短见之人猛地撞上一面铁墙,虽则头部因受到剧震而晕倒,却并未如何受伤,甚至连血丝都未渗出。
仝名贱运指如飞,连点刘十步数处大穴,这才长吁一口气道:
“好了。七爷,你刚才吓我一跳!”
七爷晲视着地上的刘十步,一脸鄙夷道:
“哼,一口一个卑鄙,可笑。”
仝名贱道:
“他剑法虽精,却不知‘龙爪伏虎’顾七爷的成名兵器便是精钢护臂,孤陋寡闻,确实可笑。”
七爷道:
“他真以为我一双肉掌敢去抢他的剑?真傻还是假傻?”
仝名贱道:
“我看他是想险中求胜,以快取胜,并没有多想。杀手,是以杀人为职业的人,也是总躲在暗处的人,他们一旦发现自己成了被猎杀的对象,第一反应当然是迅速逃离,先回到他们习惯的暗处”
正说着,只听门板被拍得啪啪直响,有人在门外高叫道:
“吉利!开门!没事吧?”
顾七爷转身打开门,几个人一拥而入,正是乌山派众弟子。仝名贱道:
“没事,来了一个杀手,想刺杀吉利,已经被我们活捉了。”
几个人凑过来看倒在地上的刘十步,不敢十分靠近,只是围着左看右看喳喳议论,那三平师兄显然要老练一些,看了看床上,又看看其他各处,问道:
“吉利呢?他没事吧?”
仝名贱道:
“他没事,我们把他放到另外一间房里了。”
看他脸上一幅惊疑的模样,又道:
“是我们和你师父商量好的。我们估计到刘十步——就是地上这个杀手——会来杀吉利,因此事先把吉利转移了,并且造出声势,显得乌山派全体出动,都去找吴钢了,以此诱使杀手上钩,我们两个则埋伏在吉利的房间里严阵以待。”
三平师兄点头道:
“我知道,这叫引蛇出洞。不对,应该叫守株待兔。”
仝名贱笑道:
“怎么都行,咱们到堂屋去,好好审一下这人,吴钢去哪儿了,从他嘴里可能也能问出来。”
一行人架着刘十步往堂屋走,三平师兄突然停住脚步,皱眉道:
“去病呢?怎么不见去病?”
“就是啊,这么大响动,他又不是死人,居然都没听到?该不是跑出去找吴钢了吧?这个小情种”
三平师兄怒道:
“说什么呢你!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去找他!仝大侠,我们先失陪一会,找到唐去病就一起过来!”
仝名贱此时也问清楚了这位三平师兄的姓氏,答道:
“陈师兄去忙吧,我们不着急,再说令师应该就在附近,我还要先去通知他呢!”
看着陈三平等人匆匆离去,仝名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刚步入堂屋便停下了脚步,喃喃道:
“唐去病?就是那个不见了吴钢急得哭起来的孩子吧?怎么会不见了呢?七爷,要不麻烦你也过去看一看?”
顾七爷还没进门,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踮起脚尖看着来时的方向,应道:
“好!他们去哪儿了呢”
便在此时,只听到林中有人大声悲呼道:
“啊去病!快来人啊,去病被人杀了!”
紧接着便是两个男子的号哭之声,接着便听陈三平高叫道:
“你们别动!不要破坏现场!仝大侠,顾七爷!请你们过来看一下!”
声音虽甚是响亮,仍可明显听出其中的颤音,显然他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此刻只是强作镇定而已。
话音刚落,仝名贱和顾七爷已经闪到眼前,把陈三平再次吓了一跳。仝名贱从他手中接过火折子,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唐去病的伤口,又站起身查看各处留下的痕迹;顾七爷站在三尺开外向各处观望,只见他全身衣衫鼓胀,显然正全力戒备以防暗处的偷袭。
陈三平颤声道:
“是谁干的?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刺客?”
仝名贱抬起头看着顾七爷,眼中泪光闪动,嘶声道:
“我错了他还是个孩子啊我错了,是我的错。”
顾七爷奇道:
“什么你错了?”
此时从堂屋奔来的其他几人也已经赶到,看到地上的场景,其中一人扑通跪下,一边用力磕头砸地,一边哭叫道: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去病,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呜”
紧接着另一人也扑通跪下,号哭道:
“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当时我本想出来叫你进去的,就是都怪我!呜”
最早发现唐去病遗体的人早已瘫坐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抽泣着,见了这番情景,也不禁说着“对不起”、“我的错”,跟着大声痛哭起来。
顾七爷道:
“又是你们的错?人是谁杀的?你们有什么错?”
陈三平僵着身子矗立着,红着眼大吼道:
“不错!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歪着头盯着仝名贱,手指着堂屋的方向,一字字咬牙切齿问道:
“凶手是不是他?”
仝名贱垂着头,低声叹道:
“一剑穿喉,部位、力道一分不差。是杀了以后移来此地的,刚死不久。不是他还能是谁?”
陈三平嘶吼道:
“我我去杀了他!”
一跺脚,返身便往外奔出。仝名贱忙叫道:
“且慢!等问清楚再杀不迟!”
伸手去拦已是不及,便欲起身去追。便在此时,跪在地上的三人像约好了似的,同时纵身而起,两个死死缠住仝名贱的腿,一个紧抱住顾七爷的腿,口中一齐叫道:
“报仇!杀了他!报仇!杀了他!”
仝名贱、顾七爷拨不出腿,急欲挣脱又不忍施出重手,眼睁睁看着陈三平“呯”地一声撞在一棵小小的杉树上,竟硬生生将其撞断,大吼一声,披荆斩棘又继续往堂屋狂奔而去。
第七十九章 闻香寻路()
竟然一头闯入林中,只觉心乱如麻,全无方寸。他确实一直挺嫌弃吴钢,武功差还不说,江湖阅历也浅,最烦的是小女儿心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心情也喜怒不定,不知道每天在想些什么。到乌山这些天以来,吴钢天天耐心细致地照料他,他也是安然受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先后发生贾甲丁全家遇害、吉利受伤这些事后,他几乎都忘了这个人了——除了她无理取闹,心中对她的不满更添一分的时候。
可是,怎么一听到她失踪之事,就如此慌乱,急急忙忙就窜进林中找寻呢?
竟然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她于己有恩,君子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嘛。自己初到乌山时,又是伤又是病的,固然主要是卢门主收留与医治之功,吴钢无微不至的贴心照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要不哪能这么快就基本痊愈了?她一个女孩子,呆在一堆男人中间,毫不避讳地每天守着自己,熬药、送药,按时按点管着吃药,早期还喂药、喂饭、敷药,她容易吗?对自己这么好,这时候她可能有难了,自己却不着急,那还是人吗?
竟然使劲摇了摇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瞪大眼睛四处搜寻。在黑漆漆的树林里,虽然他的视力异于常人,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吴钢,你在哪里?竟然在心中默默呼唤着。
是了,看不见,可以听啊!
对,仔细听!
竟然凝神细听,这才发现看似宁静的夜晚,原来却是如此的嘈杂。各种蛙鸣虫语吵闹不休,偶尔夹杂着一两声猫头鹰的阴森林的“哦嗬”,微风吹过树叶发出难听的沙沙之声,连地面上的小草,也凑热闹地发出不合时宜的刺耳声音。
这些东西太吵了!
吴钢,你说话呀!
你大声呼吸呀!
让我听到你的心跳呀!
然而嘈杂声更加大了。乌山派的寻人队伍已经出发,到处是脚步声、呼喊声,夹杂着些许破空之声,这是功力高一些的人正快速跑向远处。
一群笨蛋!她要是能叫出声来,早叫出声音来了,还用等你们喊?竟然暗暗骂着,更加心烦意乱了。
鼻端突然传来一股幽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