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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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般皆不若,足以完胜之。
只因一点媚。
并非杨柳之姿,也自袅袅婷婷。
并非柔弱可欺,也自小鸟依人。
她自布衣荆钗,难掩一身媚骨。
她自略施粉黛,同样惊艳万分。
是那韵致,是那眼神,恰到好处,才最动人:“方儿,你来了。”
几乎是,方殷立时扑了过去!
几乎就,浑然已是忘记一切!
正是魂牵梦萦,正是方殷最爱,失声正是一句,几乎哭将出来:“娘!”
什么都是浮云,最亲还是娘亲:“嗳!”
下一刻。
应该是,没有第二个人看见,如果有,方道士是一定会立时将之灭口的:“呃,咳!那个,我……”
不要问,方道士究竟是有多么尴尬,想必龙大教主看到一定会笑破了肚皮:“喵呜~~~”
是有两只猫,一黑猫,一白猫。
此时尾巴倒竖,浑身毛都炸起,虎视眈眈地瞪着方道士,如临大敌!
好在是猫,不懂人言:“嗷呜!!!”
方道士,借此机会,一举摆脱尴尬局面:“汪汪汪汪汪汪汪!”
黑猫很奇怪。
白猫更奇怪。
这是一只人形乌龟,很凶恶,很霸道的样子!
它又在说什么呢?
星罗岛上,没有虎,也没有狗,因为有个龙娇娇,龙娇娇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你这孩子,当真顽皮,背着牛伯的龟壳作甚?”尤媚笑笑,满眼爱惜:“来,方儿,到媚姨这里来,陪媚姨说说话。”
这时,方道士已经成功地吓退了黑白二猫,只对尤媚畏如蛇蝎,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不了不了,小人怕猫,呃,打小儿就怕……”
方殷是很奇怪。
却是听她说道:“不要怕,你过来,这一声娘,媚姨不会要你白叫。”
方道士,踌躇半晌,低眉臊眼蹭了过去:“小心了,狐狸精在施展媚术,这是媚术!”
自是,心道!
却又怎知,怎生得了:“是啊,方儿长大了,长这般大,长这般高,若是婉儿姐姐看到,心里该有多么欢喜,可惜,可惜……”
半晌无话。
方殷忽一抬头,尤媚静静泪流:“我说,你听,你不要说话。”
又是半晌。
“二十四年前,我便与你的娘亲殷婉儿,也就是婉儿姐姐认识。那时我还在百花楼里卖笑。弹弹琴。唱唱曲儿,凭着自己还有一点姿色,仗着于藏海于老先生护持,虽说身于风尘之中,却也可以平淡度日。二十四年前,二十四年前,说来那些都是前朝的事了,元宵节。赏花灯,就在那一天我认识了婉儿姐姐,当时婉儿姐姐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是来京城游玩,尚且待字闺中”
前朝的事,陈年旧事,那时还没有方殷。
“婉儿姐姐人生得美,端庄聪慧,心肠又好,并不嫌弃尤媚身份低贱。就在那一天,当夜。在驿馆,我和婉儿姐姐结成了异性姐妹。常言道,兄弟同心,姐妹连心,婉儿姐姐待我那是比亲妹子还要好,我这一声婉儿姐姐叫出口来,第二天一大早,婉儿姐姐便去百花楼替我赎身。说到赎身,婉儿姐姐却也不知,尤媚是人在风尘,却是一个自由身,本来我是想和婉婉开个玩笑”说到这里,尤媚又笑,又变成一个狐狸精:“但在那天,就是我和婉儿姐姐认识的第二天,我们姐妹二人来到百花楼,第一次见到了你爹,也就是方怀忠,方将军。”
百花楼,是青楼。
方将军,去做甚?
“小方殷,你猜猜,你爹去百花楼里,是去做甚?”很明显,这已经是调戏了,完全就是倚老卖老,欺负人年少无知:“小方殷,你很聪明,应该能猜得到。”
“当然是去喝酒。”小方殷,果然很聪明:“不是去喝酒,难道去打仗?”
“不错,正是打仗,就在百花楼前,你爹为我打了一仗。”
“啊?”她是云淡风轻,娓娓道来,浑似闲来无事拉着家常,可是方道士已经被惊震了:“为你?”
“是为我,是为我尤媚,不是为了婉儿姐姐。”尤媚眼波流转,嫣然一笑:“木头脑袋,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你说,我听。”木头脑袋,绝对聪明:“是你不要我说话的,媚姨。”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媚姨说给你,前朝的皇帝叫作元乾,那个老家伙啊,是个老色鬼,听说百花楼有个尤媚,就要收进后宫做他的嫔妃。说到这件事情呢,第一,我是不稀罕,第二,还有个于老,第三,我就是死,也不会屈从于他,木头脑袋,屈从的意思你明白吗?”
“……”
“嘻嘻~~娇娇说得很好啊,你可真一个木头脑袋!”语及此,小女儿姿态尽出,那一笑,更胜当年千娇百媚:“婉儿姐姐,就是我的福星,元乾老儿那是给于老左推右挡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在元宵节晚上,圣驾亲临百花楼,结果你猜怎么着,还不是,傻了吧唧苦等一夜,哈哈哈哈哈哈哈!”
“……”
“活该他元乾倒霉,等到天亮,尤媚没有等到,等到一个方将军,哈!等到一个方将军!”一笑俏皮小女子,一笑霸气女王范儿,一时良家妇女,转眼就是妖精,狐狸都是善变的,一百个龙娇娇也及不上她:“是于老,于老先生啊,连夜去将军府,请动了方将军,我们姐妹两个去到百花楼的时候百花楼前面那是人山人海,观者无数,挤都挤不进去的”
当年。
“……正当朝议之时,满朝文武都在元和殿等着圣上,臣请圣上速速回宫,莫要误了军机大事。”
“方将军,朕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臣再请,臣请圣上回宫!”
“不必多说,朕自有主张,你且回去知会众位卿家,就说今日……”
“圣上!北胡犯我疆土,西凉夺我凉州,我朝内忧外患,势已生死存亡,圣上如何耽于酒色溺于安乐,置我千千万万黎民……”
“方怀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万岁爷,我说的是,我的父亲正在战场上为你卖命,我的兄弟正在战场上为你流血,你却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一味只知花天酒地,更是欺男霸女,这都跑青楼里来……”
“来人!斩了!”
“呛啷啷!元乾!你可识得这把剑!”
此时。
“来人!来人!斩了他!斩了他!”尤媚前仰后合,咯咯娇笑道:“元乾就是这样喊的,当时已经气疯了,四下一开皇城禁军啊,大内高手啊,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没有一个人!”方老将军,当年,绝对比方道士牛逼,更是威风神气:“你爹就上去一脚给他踹翻,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说你个昏君,老子跟你客客气气说人话你不听,非得逼着老子跟你翻脸,你再叫一个试试?你再叫一个试试?看是谁个斩了谁个,信不信我一剑砍掉你的狗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叫,老子英雄儿好汉,方殷听得是热血沸腾:“痛快!痛快!正当如此!不愧我爹!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上不是重点。
以下才是重点。
“自打那一次,老元乾就病了,一病不起,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不出两年,一命呜呼,就在那年,也就是隆景元年,婉儿姐姐怀上了你”
尤媚,绝对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比木头脑袋强一百倍:“木头脑袋~~木头脑袋~~”
这不是,刚刚讲到重点,关子又卖上了:“木头脑袋”
只可惜,龙娇娇,醒了。
“木头脑袋,叫你了,你快去,回来,回来我再给你讲。”这不是尤媚,这就是龙娇娇了:“再给你讲,婉儿姐姐,和怀忠哥哥的,爱情故事。”
“……”
这一声娘,绝对不是白叫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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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拜见大姨妈()
御池水色春来好,处处分流白玉渠。
密奏君王知入月,唤人相伴洗裙裾。
——王建《宫词》之四十六。
龙娇娇这个女人,有时候说来麻烦得紧,有时候也是极好糊弄,只不过无论如何龙娇娇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这一天晚上,龙娇娇的大姨妈来了。
当时,方道士进门的时候,门外是有好几十个,笑,以及一众宫女,探头探脑,议论纷纷。一般时候,小公主只要睡下,就会睡得比较沉,死猪一样,给人桶里抱出来放到床上都不知道,一觉睡到天大亮,完全不用人操心。只是特殊时期,也就是来月事的这一段时间,就会变得情绪反常,暴躁易怒,完全换了一个人也似,根本就是六亲不认——
一般这种问题,都是尤媚解决。
换成别人都解决不了,小公主也不允许别人靠近。
现下换人了。
换成方道士。
这是一个艰巨的任条,每一个人都这样认为。
当然,方道士没有任何经验。
不过,所有的人都认为,方道士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他是木头脑袋
方道士站在床头,眉头紧皱。
龙娇娇躺在床上,痛苦呻吟。
“木头脑袋,我生病了~~”
“木头脑袋,我肚子疼~~”
“木头脑袋,我下面又流血了~~”
“哎呀~~哎呀~~真是麻烦死了,你说做一个女人怎么这样麻烦呢,我还不如,不如死了算了!”
“你去死罢!”方道士心道。
但见她眉头紧蹙,苍白的小脸儿隐现汗珠。方道士还是给她倒了一碗热水端过去:“来,喝水,喝口热水你就好了。”
喝了。
消停一时。
“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方道士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龙娇娇一撩被子电射而出。只着亵衣亵裤,寻一便盆——
蹲地就尿。
方殷背过身去。
是有一种声音。
“呼——”这是爽了,如释重负:“咝~~~~~”
又一时。
龙娇娇飞快钻回被子里面,便盆里面多了两样物事,方道士只见过一样。
带状物,白色的,其上血迹宛然。
是有一种味道。
方道士,是一个有节操的人。因此只看一眼,无奈道:“娇娇啊,你这是病了,可是我又不会看病,这样,我去给你找……”
“咝~~咝~~”可是,龙娇娇,根本就没有听见他在说些什么:“的的的的的的的,好冷啊好冷啊,木头脑袋。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问。”
“木头脑袋,你没有了小**,你是怎么尿尿的呢?”
“……”
“阿娘说过。男人是站着尿的,女人是蹲着尿的,你,又是……”
“我是,趴着尿的。”木头脑袋,木然道。
“啊?趴着尿,趴着又,又是……”龙娇娇,可就奇怪了:“怎么尿呢?”
“我是乌龟嘛。乌龟,一向都是。趴着尿的。”方殷心下暗叹,这还有完没完:“好了好了。你睡觉罢,我……”
“你过来,过来啊,过来给我讲故事,咝~~”龙娇娇现在很冷,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抱抱,抱着我,抱着我讲。”
这是一个好办法。
方道士别无选择。
就此终于脱下铁制龟壳。
还好没有黏在身体上面。
下一刻。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观,观里有棵树,树上有只猴。”关键是,方道士,现下也自惦记着要听故事,因此说得就有些心不在焉:“这只猴子,叫作一百零八,娶了个媳妇儿叫作九九,九九又生了个小孩叫小一百零八……”
“哎呀!小孩!我最喜欢小孩了!”岂不知,这一个故事讲得那是太过不合时宜,一下就坏了,毁了:“木头脑袋,你先不要讲,我有一个主意,一个好主意!”主意就是,生孩子,对于此事龙娇娇这个女人是念兹在兹,不能或忘:“你听好了,我们来生小孩吧,我们两个人,来生一个小孩,现在就生!”
方道士,再次无语。
忽然想到,在她娘的故事里面,自家还没生出来。
“……就像,阿爹和阿娘那样,就像,铁牛和虎妞那样,生一个小铁蛋,再生一个小西瓜,然后,然后,然后嘛——”
这又,卖上关子了,方道士烦不胜烦:“怎样?然后怎样?”
“然后,玩呗!”龙娇娇,无限憧憬,脸上散着着母性的光辉:“小孩子,最好玩了,尤其是刚刚生下来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哭,就是,呜哇~~呜哇~~真是的,你说他哭什么呢,又没有人欺负他,阿娘说我,说娇娇就不一样,从一生下来就不哭,就知道笑,特别乖。”
“你又,笑什么呢?”方道士,忍不住问道:“又有什么,值得你,好笑的呢?”
“是啊,我又笑什么呢?”龙娇娇,茫然了:“我又,笑什么呢?”
……
“……一百零八爱吃鸡屁股,小一百零八就爱吃鸡爪,一百零八抱着小一百零八,这一天来到了百草峰……”
方道士,还没悔悟,还讲小孩,这又提醒了龙娇娇:“对了,木头脑袋,你知道怎样生小孩子吗?”
这个问题,方道士不能说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可是龙娇娇知道。
就是因为木头脑袋不知道,所以龙娇娇才明知故问:“不知道吧,我告诉你,这生小孩子嘛,就是,就是两个人——”
龙娇娇,并没有天真到,以为搂一搂,抱一抱,亲个嘴儿,就能生。
也不以为,小孩是从,肚脐眼儿,咯吱窝,等等地方钻出来的。
听好:“两个人,得脱光了,互相抱着,并且一定要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式,保持不动。”
方道士:“然后,就生出小孩来了。”
龙娇娇:“不是,然后怀上了,再等十个月,小孩才能生出来。”
然后,补充道:“从我尿尿的地方。”
“……”
“木头脑袋,你是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