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金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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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错开了眼神,有些别扭的抱着肩膀,没话找话的说道:
“你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明明是慌乱之中随便找的一句搪塞之言,可是一下子就却又戳到了李隆基的痛处:
‘难道你看见我除了说谋权篡位的事,就没点儿别的事请可说吗?哼,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走就走!’
李隆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可他这猛地一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直到现在仍旧是绵软无力。可是李隆基现在已经被明珠激得满腔怒火,所以既然站起来了,那就说什么都不能再坐下去了。他暗自感觉了一下,觉得自己倒是还能强撑着走路,所以故意大声说了一句:
“我走了,以后我就不来了,有什么事我自会叫人去你家里送信!”
第85章 我们是真正的女皇()
第95章我们是真正的女皇
“好的。”明珠仍旧低着头,好像在忙着想什么似的,就是不肯看李隆基!李隆基看到明珠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一甩袍袖就大步走了出来。
直到李隆基走远了,明珠才稍稍缓过神来,暗自在心中自语道:
‘我刚才这是怎么了?真是奇怪。’
她一边想一边转过身来,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赫然看到忘忧女正站在她的背后,直直的望着她。
“你干什么?吓人玩儿啊!”明珠抚着胸口大声喊着。
忘忧女露出了迷惘的神情:
“你不知道我在屋里吗?”
“我刚才忘记了。”明珠没好气的顶了她一句,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我还要问你呢,你那会儿有没有听到李隆基说话,他说我谋权篡位就不会有杀身之祸,这是为什么?”
“哦,这个,我不知道”忘忧女神色闪烁的支吾着。
明珠审视的望了她半晌,忽然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坐到了床上,然后才不紧不慢的问道:
“你知道我的武功和你的武功差距有多大吗?”
“当然知道啊,这根本就是地和天的差距,人和神的差距,我是说我是神。”忘忧女还很负责的解释了一句。
明珠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只是悠悠的说道:
“我想说的是,你说谎话的能力和我说谎话的能力的差距,就像我们俩武功的差距那么大,而且这一次,我是神,你是人!”最后几个字,明珠简直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忘忧女这下没词儿了,要论起说谎话来她的确不是方明珠的对手。明珠继续说道:
“所以我敢肯定,你知道李隆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我需要你告诉我,因为这一点好像很关键。我有种感觉,李隆基对我好像是一种盲目的信任和敬畏,我现在要保持住他的这种盲目,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明珠本以为她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说服忘忧女,可是没想到,忘忧女听完她的话之后,竟然很痛快的就说道:
“明白了。但是我得想一想,这件事该不该告诉你。”说着话,忘忧女就站起来朝外走。
“哎,你怎么走了?你不是说要想一想,然后告诉我吗?”明珠喊了起来。
“对,我就是回家去想一想。”
明珠瞪大了眼睛:
“你需要跑那么远去想吗?”
忘忧女没有再回答她,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明珠——她需要,因为她已经一拧身形,消失在了门外。留下明珠独自气馁的坐在床上。
华灯初上,金碧辉煌的宫廷之中一片喧哗,宴会正到了最高潮处。此时,正是大唐国力鼎盛,四海太平之时,而这份繁华富贵,全都堆砌在了在座的这些女人们的身上!
她们的头上、颈上、肩上、腕上无不缀满了各色珠宝,让人眼花缭乱,都看不出大殿之中究竟有哪些人,甚至看不出每个人的容貌,因为每个人的样貌、身材都被淹没在了珠宝的光华之中。所以现在也就没有人去关注别人的长相如何,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别人的首饰上,无论如何也要比较出,哪件首饰才是最美的、最能让人女人疯狂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美得、丑的、富贵的、贫穷的、善良的、邪恶的,只要她是女人,她都会为了首饰而疯狂!
而今晚,所有的女人,都在为了安乐头上的那顶凤冠疯狂!
从今天安乐一走进大殿,女人们的目光就都被她头上那顶凤冠吸引住了。那黄金打制的凤凰高傲的昂着头,一双用宝石镶嵌出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俗世间的一切都不被它看在眼里。它的双翅展开,好像马上就要凌空飞翔一样,它那满身做工精致的金色翎羽和各色珍宝,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随着安乐的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抬头或者低头,凤凰都会在她的头上展现出不同的姿态来。宴会从下午一直已经延续到了晚上,可是大殿中的女人们仍旧没有看清楚这个凤凰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它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随时都能自动的展现出自己最美的姿态来!
一件用黄金和珠宝组成的,有生命的首饰,这怎能不让女人疯狂!
安乐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宴会的焦点,她也对此得意洋洋,现在眼看着宴会已经到了最高潮,安乐知道她精心准备的那出好戏该上演了!
就见安乐站起身来,款款走到了大殿的中央,面对着坐在正中的中宗和韦后轻轻施了一礼:
“父皇,母后,女儿有事上奏。”
“皇儿有什么事就说吧。”中宗说道,他的态度随和的不像个皇帝,而更像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是这样,母后身体大安,这对于女儿来说,也是天大的喜事,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一件礼物,要送给母后,以表达女儿对母后的孝敬之心。”
安乐这一番话说的中宗和韦后眉开眼笑,他们就像所有溺爱孩子的父母一样,孩子只要为他们做一点点小事,在他们看来,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一见女儿当着长安城中所有贵妇人的面,说出如此得体的话来,更让他们觉得脸上有光。
韦后笑道:
“难为我儿有这份孝心,不知你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呈上来,让母后瞧瞧。”
这时,宫女已经接过了安乐的随从手中所捧着的锦盒,呈到了韦后的面前,韦后打开一看,当下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今天,她也看到了安乐头上的那顶凤冠,也被凤冠深深的吸引住了。在被吸引的同时,她还隐隐的有些不快。因为毕竟她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么美的凤冠只应该戴在她的头上!只是她一直都对这个宝贝女儿宠爱有加,所以没有发作,但凡换做别的女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韦后早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韦后没想到,安乐竟然又拿出一顶凤冠来,式样和她头上那顶类似,但是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它更大、更华丽、珠宝更多,而最关键是的,这只凤凰比安乐的那一只更加尊贵无比、仪态万方。韦后简直无法想象,这究竟会是怎样一位能工巧匠,竟然能为类似的首饰赋予截然不同的气势。
如果没有锦盒中的这顶凤冠,那么安乐头上的凤冠无疑就是最美的,可是让这顶一比,那么高下立见,每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就认定安乐的凤冠只是一只初出茅庐的雏凤,而锦盒中的这一顶才是真正的百鸟之王!
看着韦后的神情,安乐笑了:
“母后,这顶凤冠是我命人专门为母后打制的,只有像母后这样魅力尊贵的女人,才有资格拥有这样的珍宝。”
安乐的话句句都说到了韦后的心里,韦后不禁心花怒放:
“我儿果然想的周到,好,很好,你的礼物母后很喜欢,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不会白收你的礼物,回头你到我宫里来,喜欢什么,就自己拿就是了。”
“谢母后。我现在就为母后戴上这顶凤冠,可以吗?”
“当然可以。”韦后也兴致勃勃。
安乐走上前,亲手为韦后戴上了凤冠,这时宫女已经把一面硕大的铜镜搬到了韦后的面前,安乐伏在韦后的肩膀,从铜镜中看着她们母女的倒影,韦后耳边低声说道:
“现在我们母女一样了,我永远都是母后最亲的女儿,永远都是。”
韦后从镜子中看着自己,金凤在她的头上衬得她整个人都好像年轻美丽了起来,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她只觉得女儿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摸一样,再加上两顶凤冠的映衬,更是让人目眩神迷。韦后轻轻拍了拍安乐的手:
“没错,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女儿,我们就像这两只凤凰一样,是天下真正的女皇!”
这是韦后第一次亲口说出了女皇这个词,坐在一旁的中宗正在聚精会神的观赏歌舞,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可是坐在距离韦后不远处的上官婉儿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一片阴影浮现到了她的脸上,事实上,从看到安乐戴着的凤冠起,她就隐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随着另一顶凤冠的出现,她的预感愈加强烈了。而仿佛就是为了证明她的预感似的,安乐继续说道:
第86章 保护神的对话()
第96章保护神的对话
“母后,为我们母女打制凤冠的人现在就住在我府中,她除了会打首饰,还有很多好玩儿的本领,哪天母后清闲,我带她进来,给母后瞧瞧。”
“好啊,你明天黄昏时候,带她来见我就行了。”
上官婉儿的心蓦地一沉,她觉得,自己已经想到了那个打制凤冠的人,究竟是谁了!
同样的夜色下,忘忧女正静静的坐在屋脊上,她今天又换上了那件宽敞松荡的黑色大袍子,所以整个人都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她现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花园中的空地,在那片空地上,唐栗子正专心的跟着那个假忘忧女练武。
唐栗子并不属于那种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通,一学就会。一个简单的招式,他往往要练很久才能记住。不过栗子很用功,也很谦逊,不停的向假忘忧女询问着各种问题,奶奶奶奶的,叫的分外亲热。
忘忧女越听越心烦:
‘你是猪脑子啊,见人就叫奶奶,你也不看看清楚,那是我吗?’
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天地间更加的黑暗了。那些原本跳跃着的星光都慢慢隐去了,一轮缺了半边的月亮越升越高,孤零零的高高悬在天上,周围的浮云为它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淡青色纱衣,让它更显的清冷孤绝。
忘忧女百无聊赖的坐在屋脊上,遥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禁有些痴了,自幼漂泊江湖,饱经磨砺,她自认自己从来就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纤弱女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月色竟然撩拨起了她心中那深藏着的淡淡悲凉。
是啊,去国离家,远隔万里之遥,每日里颠簸于红尘忙碌,也没有闲暇多想什么。此时,在这样的夜晚,偶一抬头,看到天上那轮一样也照到了故乡的明月,怎不让人黯然神伤呢?
忘忧女就这么看着、想着,想着、看着,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朦胧了,她缓缓抬起手臂,好像是想用衣袖去擦拭眼角,可是就在手臂抬平的那一瞬间,她的手臂突然间暴然伸长了数寸,直击身体的右后方。而一个本已经欺近了她身畔的黑影,骤然一闪,忘忧女一击不中,身子竟然像陀螺一样原地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表面上看起来,忘忧女只是在那里独自旋转着,可是她身边的那个黑影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连续攻击出了数百招!
最神奇的是,两个人你来我往,却都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漆黑的夜色,两个全身都被黑衣包裹着的人,无声的打斗,现在即使不远处还有别人,恐怕都看不出这里还有两个正在酣战的人。
他们两个一番比试不分伯仲,两人仿佛是约好了似的,在同一时间都向后退了一步,硬硬的就收住了招式。他们刚一收势,立刻就恢复了平稳,仍旧是一站一坐,一个背对着一个,一个在一个的右后方,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连他们身上的袍子都纹丝不动。两个人就像是天上的月亮那么宁静。
终于,忘忧女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教了他这么久?”原来,站在她背后这个,就是那个假冒忘忧女,教栗子练功的人。
那个人开口了,用的仍旧是他跟栗子说话时的那种声调:
“他很好学,遇到这样的学生,老师总是会教上瘾的。”
“哼,”忘忧女毫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诚心想让我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吧。”
那个人竟然笑了,笑声从他古怪的嗓音中发出来,就好像是夜枭的鸣叫声一样: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找到我的方式有这么多,你为什么偏要选在这这里等着我呢?”这一次,那个人不再模仿忘忧女最开始的时候的那种半男不女的声音了,而是用一种低沉略带嘶哑的男声说话。
忘忧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为什么要冒充我?”
“我不冒充你怎么办?”这个‘男人’(他现在是用男声说话,所以姑且称他为男人吧。)的语气竟然显得比忘忧女还要愤怒,“你冒冒失失的就收了个徒弟,可是你那两下子功夫,怎么可能教徒弟呢?我是为了师门的脸面,才不得已替你授徒,你还好意思问!”
虽然这个男人在指责忘忧女,可是看起来,忘忧女的确是很好意思:
“我这两下子功夫虽然不济,可是教他也没问题,他秉性愚钝,一份天才都没有,我稍微教教他,就够他收益终生的了!”
听了忘忧女的反驳,那个男人的怒火竟然好像突然消失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幽幽说道:
“你如果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怎么错了?”忘忧女不解也不服。
“唐栗子的前途不可估量,我们所有人未来的命运,可能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不可能!”忘忧女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大声驳斥着。
男人又叹息了一声:
“你以为当初叫你来长安,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