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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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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轻声的笑。郭离澈告诉林代道:“这是太后宫里赏出来的。”
    哦!听说太后礼佛,所以有这“佛棕”?林代于是重新谢过,但还是做不出太谄媚的表情。老人家迷信养身滋补品也就算了,她难道还靠吃这块东西。基因重组,长生不老么?
    朱樱又看了林代一眼,又看了看雪宜公主。
    雪宜公主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布。
    像。真像哪!
    当年的流美人,也是这样,对皇族的奇珍异宝,落落不以为意。生死荣辱,都不放在心上。使起性子来。连龙须都敢撸。她的死。与其说是病死,不如说是被崔珩赐死。与其说是赐死,又不如说是她自己作死的。
    流年偷转。竟又送回来这么个小美人儿,与流美人一般的品性,却又更多城府、眉宇间更坚定、甚至比流美人更能搅起风波。如今皇上都已听说她了,瞒不住了。今日一宴。就算雪宜公主不肯学舌,也自有女官会回去告诉皇上。传闻中的林姑娘。是怎样一个人物。
    谢小横送外孙女上京的用心,简直已经不消说得了。
    才忖至此,隔水之外京城红伶盖叫天一声嗓子,扯开了戏台的热氛。众人看戏。雪宜公主往后一靠。似也在出神看戏。朱樱离座更衣,乜了雪宜公主一眼。雪宜公主拿她无法,略等一等。也离座,到了后头。细结的龙须草席洁净铺地。熏香细细,朱樱正懒懒趴在五瓣莲花玉榻扶手上,指尖勾着花瓣头上的涡纹。
    那玉榻是矮脚的。雪宜公主脱鞋蹑袜,踏席而上,就脚尖儿将她手腕轻轻一踢。
    朱樱肉不但白,而且厚腻,一踢之下,荡起软软涟漪,又与那些瘦子们不同。雪宜公主不仅蓦的兴起这样的感慨:我竟不知皇帝何以要爱瘦美人……
    太不敬了。这念头略过就算。
    宫人抱来软垫。雪宜公主倚在朱樱旁边。朱樱下颔还支在圆润润手臂上。雪宜公主道:“我来了,你怎么又没话了?”
    朱樱“嘻”的笑了一声。声母很轻,几不可闻,韵母却缠缠绵绵在齿间,一波三漾。旁边的女官都觉心酥骨软,似这一笑,酥入了她们的骨髓里。
    朱樱这才道:“你自来你的,催我做什么?”声音很奇特,很低,略沙,说起话来带着鼻音,又说得慢,格外懒散,偏有种夕阳西下散金沙的美感,叫人恼她不得。
    雪宜公主还是恼了:“不是你看我,我来跟你说话呢!”
    朱樱“唔”了一声,垂下浓重的睫毛,道:“皮条一直拉进来了呢。他这是给帽子染色上瘾了不成?”
    女官们各做各的执事,充耳不闻。雪宜公主换了个姿式:“你就跟我说这个?”
    “不是。”朱樱换为仰卧,一只雪白的丰臂垂在榻边,道,“也不是想说什么。只是烦了,看看你。你要烦了,就走罢。”
    雪宜公主凝视着她的手臂,过了一呼吸的时间,真的起身就走。朱樱也没有留。宫女伺候雪宜公主蹑上彩画鹦哥高台履。雪宜公主问:“你不好奇我们看中了谁?”
    “我对太子的眼光一向不好奇。”朱樱低低的笑。
    太子其实没什么主见,只要哪个媳妇人选最适合他讨皇帝的欢心,他就选哪个。
    而哪个人选最适合,岂不是雪宜公主等人帮着他参详着决定的?一早都已经拟好了。宴会看看,只不过走个形式而已,顺便或许再看看还有谁适合先封个孺子、保林什么的——都是太子身边小妾的封号名称——这都无伤大雅。
    朱樱连关心都懒得关心。
    雪宜公主恨了一声,蹑稳了双履,道:“你也别想太多了。皇上比当年沉稳了,这不消我说。太子也成家了。皇后都不急了,你怕什么?”
    朱樱望着她:“你知道我怕什么。”
    雪宜公主叹了一声,拂袖而去。
    前面的传菜,正传到一味剑鱼。
    盖老板的名段已经唱罢,下去了,又换了个评弹先生上来,说的却正是剑鱼。
    剑鱼产在北方湖瀑。他先说北方之冷兮,“一望数千里俱是愁云漠漠,惨雾冥冥。尽管四外雪光强烈,眩人双目,并不觉出一点光明景象,加上悲风怒号,雪阵排空,汇成一片荒寒。休说人兽之迹,连雀鸟都没见有一只飞过。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好些千百丈高的冰崖雪壁忽然崩塌,当时冰花高涌,云雾腾空,轰隆轰隆之声,响彻天际。跟着数千里内的雪山受了震动波及,纷纷响应,相继崩塌,声巨而沉,恍似全山都在摇撼,端的光景凄厉,声势惊人。”
    这雪瀑倾到下头,受暖融化,成为泉瀑,景色是:“两边岸上新添了无数大小飞泉,一眼望过去,恍如天神下注,匹练摇空,龙蛇飞舞,银光万道,奔流打波,声如雷喧,问以声声猿啼,助得滩声益发雄壮。小舟一叶,容与中流,仗着能耐,安然稳渡于惊涛骇浪之中。”
    这小舟便是打鱼人:“只因那剑鱼便产在瀑底凉涛骇浪之中,每年只这两月中繁育味美。此鱼终日游泳急漩之中,长过三寸,便要迎着飞瀑逆流上溯。湖口与下面广溪,水大时高低相差也不下丈许,上面湖水绝深,鱼一归湖,便潜匿湖底石隙以内,不易觅取,再者精力已竭,纵取了来,味也不甚鲜美,非乘它向瀑冲射将至中途时网取,才称绝妙。鱼性又极奇特,往往逆流上升到了中途,便被瀑布冲落溪中,它仍再接再厉,死而后己。那里水力绝大,十条倒有八条冲不上去,不是力竭而死,便是撞在溪中怪石之上裂为数段,能生存入湖的极少。取时须着一人用双铁桨驾特制尖头小舟,由一人手持双网兜,到了离瀑两丈许远,那里恰好有一石笋露出水面,舟后持桨的人料准去势站将起来,猛力向石笋上一踹,急忙蹲坐,运桨如飞,由飞瀑中逆流上驶,船头一人便用双网兜顺势兜去。每兜所得,多时不过四五条,有时还许兜个空的。因为前后两人都要心眼手相应,稍纵即逝,有了蛮力,还须巧劲,识得地形水性,缺一不可。一个不小心冲不上去,被洪瀑冲荡下来,撞在溪中怪石之上,去的人都精水性,纵不致和鱼一般惨死,那只小船却撞成粉碎了。”
    这样死里求生才捉得的鱼儿,宾客们耳里听着、嘴里吃着,却觉得更加味美了。
    易澧则听不太懂评弹先生那连说带唱、还夹些文谄谄词儿的艺术,只是比大人聊天稍有趣些,他就捺着性子听着。听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大人们都听得津津有味,顿时灵机一动:咦,这莫不是逃出去玩的好机会呢!
    他已经看好了,外头有山——虽然是假山;有水——这倒是里头有鱼有虾的活水!还有百草千花、小虫子小鸟,又有石球、大秋千,都是好玩的。
    他又悄悄看一眼林代。林代正在装柔弱,闭目养神。易澧就一猫腰,从桌沿下头溜走了。
    真的没被发现!
    易澧大喜,如脱肛的小野马一般,就往草地上蹿出去了。生怕太快就被人发现逮住,他还知道往树荫下假山后猫着走,并且想着:万一运气好,碰到也溜出来玩的小伙伴儿哪……
    咦!说什么就来什么。还真有个小伙伴跑出来了,踩着山石在那儿,往树上拨着什么。
    易澧发现他是想抓上面的一只甲虫!那种甲虫,全身金绿绿的,挺大个,触须怪福气的翘着,还能互相打架!L

☆、六十六 爬树打鸟

这种金甲虫,不但是长得好看。抓到了关在罐子里,可以拿草须逗它们互相咬。易澧也爱玩这个。
    但他不敢凑上去。
    因为这个陌生的小伙伴,长得太大个了,完全是个小伙子嘛!那肩宽得、胸臂厚实得,一般的小伙子都没长得这样的。但要说他是年轻小伙子吧?——你看哪个年轻小伙子能抓金甲虫抓得这么开心的!
    易澧在旁边迟疑不决、欲前不前,那大个子小伙伴也发觉了,有那么股子蔫儿坏的小聪明,先不吭声,忍着忍着,然后忽然“嘿呀”转身,一脚踹向易澧!
    那脚挟着劲风,生是能开山裂石。易澧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大个子小伙伴也失去平衡,从假山上栽下来。要不是这一栽,他这一脚继续往前送,易澧不说当场被踹死吧,断几根肋骨还是很容易的。
    死里逃生,易澧从地上翻坐起来,一声都顾不上吭,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气逃命。
    逃到姐姐身边就好了!他想。
    那大个子小伙伴哪里容他逃,巨掌一伸:“回来吧小子!”把易澧跟抓个小鸡雏一样容容易易就拎了回来,顿在地上,道:“你也别怕。将军说了,抓了不杀,要问话的。我不杀你。”
    易澧直眨巴眼:他是走错片场了吧!怎么怎么就杀不杀的起来了?这是太平世界京城宴会吧?喂!
    “你老实回答!”大个子小伙伴像模像样的催促易澧。
    易澧还是只有眨巴眼睛的份。
    “你不回答是吧?”大个子小伙伴乐了,“嘴还挺硬!这样,将军说了,那就打!看我给你先扇个红花开。”
    “不是啊!”易澧急了,“我回答。你要问的啊!”
    大个子小伙伴这才醒悟还没问问题呢:“哦。我问你,为什么来这儿?”
    “玩。”易澧道。
    “哦哦!”大个子小伙伴搓起了双手,“玩什么?”
    “甲虫。”易澧朝枝上看。
    那只金甲虫正在奋力举爪子往上爬呢!
    “可不能让它跑了!”两人都扑上去要追击。
    金甲虫吓得屁股都抖了两下,翅膀也抬起来了——对哦,它忽然想起了自己是有翅膀的。可以飞嘛!就赶紧扑簌簌飞走了,剩下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你的错。”“不对。你的错!”
    两个孩子吵得几乎快要打起来。易澧看见大个子小伙伴又要拔拳头,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不跑。眼珠子往旁边狂转。看能不能智取。
    大个子小伙伴又把拳头放回去了,道:“将军说不行。他叫我打我才能打。看见穿鸟毛狗皮的才能打。”
    易澧没听懂,但是目光敏锐。看见树冠上还有一个——
    “鸟!”大个子小伙伴也高兴道。
    其实是个鸟窝。
    “咱们掏鸟蛋玩。”易澧提议。
    “拔鸟毛。”大个子小伙伴开心坏了。
    易澧呆了呆:你手伸过去,掏个鸟蛋也就算了,还怕被鸟啄呢,怎么就拔鸟毛?那鸟傻啊。不会跑的?
    鸟不傻,但看这个大个子小伙伴有点傻。易澧含糊点头应着。就甩了鞋子撩起衣襟往树上爬,记得嘱咐傻大个子:“这次你别烦到我。”
    傻大个子鸡啄米一样点头:“我帮你!你爬树,我打鸟。”
    易澧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要先问问清楚:“你拿什么打?”
    “箭。”
    “剑?!”易澧一下子想起谢家大哥云剑。他用那种“不是我看不起你”的眼神上下扫了扫傻大个子。“那怎么打?”
    “就这么……”傻大个子正要比划给易澧看,想起来了,“没带筷子。”
    其实他想说的是形状像筷子那么瘦长的箭。是好心解释给易澧听。说得急了,没头没脑的。易澧越发的听不懂了。
    傻大个子不管他懂不懂,低头在地上找:“石头蛋石头珠。也行。打他鸟!”
    不好,他是认真的!易澧识时务者为俊杰,“嗤溜”又从树干上滑下来了:“你爬树,我打鸟吧。”
    傻大个子扑闪着眼睛看易澧。
    易澧发现其实他长得挺漂亮,额头宽阔、眼神特别清亮,让人看了心里软融融的。
    他问易澧:“你会打鸟?”
    易澧其实不会,但他更不想被傻大个子误傻友军。哪怕傻大个子长得挺漂亮也不行!他胡乱晃动了几下脑袋。傻大个子以为易澧认可了,就利索的抄步往树上蹿了。架式嘛,还算不错,起步如一只大山猫。手脚都攀到树上、刚才地面上冲击的起步力量被重力抵销点之后,他就不行了,看着不再像猫,而像一只装满了肉的大口袋,吭哧吭哧眼瞅着就要滑回地上。
    易澧忍不住笑出声。
    傻大个子脸上挂不住。怒了!这一怒之下非同小可,他雄臂紧紧箍抱住大树,喝道:“你老实点,小子!别给我往上出溜!”
    大树想必也会委屈:怪我咯?
    这小子典型的拉不出屎怪马桶吸力太小!
    然而在他一箍之下,树干竟被箍得咯吱吱响起来。易澧张大嘴:这傻大个子好可怕的力气!
    就这也抵不过重力。傻大个子仍然在慢慢的往下滑。手臂是箍住了,屁股和脚仍然滑下去。
    他使出更大力气,脚尖就碰到地了。
    脚尖一碰到地,大树就有点晃动。
    易澧恐惧的抬头看树冠。丰盛的树冠,真的在沙沙沙晃动!
    傻大个子只索高兴道:“怕了?你到我下头去!”
    他不说自己要爬上去,倒要树到他下头!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使的劲更大,双脚也不知不觉踩实了地面。但听“喀啦啦”巨声响动,那树竟被他拔松动了!
    易澧低头鼠窜,怕被树倒下来栽到。
    不好,前方道路有别人出现!应该是听见响动过来的!
    易澧掉头往其他方向跑。
    他也不知道被抓住会怎么样。总之情急之下,先跑再说。
    “轰隆隆”的响。可怜那棵老梅树,原来在京郊长了百年。太子府修建时,司园看它开得好,特意移过来。为怕伤它的根,掘出来的根系比树冠还要大两倍,带足了泥、护足了细根。光掘就用了七天,运的时候更用了十匹马、二十个民伕。栽下之后,还是有一天开不出花来,光掉叶子。在司园精心呵护下,第二年才开始渐渐恢复元气了。
    这样的树,说放倒又被放倒了。鸟窝砸在地上,却是空的。原来是已被遗弃的废鸟巢。
    老树有灵,早已泪流满面:时局不济,魔王出世,连棵树都躺枪哪。
    傻大个子也发现人家过来逮他了。于是他也跑了。
    一跑就跟易澧跑到一起了。
    易澧不要跟他一起!他是罪魁祸首,易澧只是无辜被卷入的。跟他一起跑,被逮住,说不得问个同伙的罪过。分开跑了,易澧躲过风头,说不定还能避过这一劫呢?易澧门儿清!
    他要躲。傻大个子却像慌不择路只认了老母鸡的小野鸡雏,撒开腿认定易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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