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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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不可能到更好的处境去,只好安于现状。他说得含蓄,她听得明白。道:“你用的是你房间里的茶叶。”
“……是。”唐静轩的确认中带着疑问。
“今天早上,有人刚给你换过茶叶。”云舟又道。
唐静轩想了想。他只离开过一次。时间很短。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人给他换过了茶叶。为什么呢?他都没有发觉。
“我知道你怕什么。我向你保证,饮下去之后,你就不用再害怕了。”云舟一字字道。
她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但唐静轩突然发觉。这张没有笑容的脸,比任何笑容。都更叫他安心。
他举起茶杯,像是要仔细看看这个杯子。而这个杯子在他和她的眼睛之间,就好像他在充满敬意的给云舟敬一杯茶。
云舟敛袂。
唐静轩举杯齐眉,然后一饮而尽。
随后他就沉入甜蜜的酣睡中。
皇宫的人来了以后。看见唐静轩已经畏罪自杀。
也是崔珩翻锅炒冷饭,因文家小姐身上,想起有这么个余孽何以能独活?留着终是个祸害。就叫人来斩草除根。既然他自己识趣,那也就算了。
唐静轩跟易澧一样。鼻息全无,被抬出去了。
七王爷在京郊,还全不知情。
他还没有重要到崔珩非叫他知情不可的地步。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够重要,就先把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保护得牢牢的,譬如周兰芝。
可惜周兰芝现在精神头儿也大不如前了。“你怎么像草儿一样蔫了呢?”七王爷大表诧异,“我先前还当你是穿女装太丑了,还没男装好看……”
“谢谢。”周兰芝翻他一个白眼。
“——可是你现在穿回男装也没以前精神了。”七王爷悲伤道,“怎么会这样呢?”
周兰芝也无言以对。
此时,北边忽然也乱了。
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谢云剑失踪。
这一次失踪,是崔氏皇族受到的最后一次重击。就像人头上受到的一次重锤。这一次之后,整个人头骨都碎掉了。这个人性命已定。之后的零剥碎割,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栋勋将军承诺会立刻想办法搞到真相。但是崔氏皇族元气已失。他们龟缩回京城时,一个个如行尸走肉。
说起来不是不好笑的。一开始他们嫌京城不安全,这才避到北郊山中。现在他们又被吓得要滚回京城的壳子里去!这种情况好有一比啊:
一姑娘先觉得甲男不够好,想往乙男那边去,结果又不得不滚回甲男这里。掉价加三级。
京城的壳子已经不够坚固了,他们还要躲回去,能不灰头土脸的吗?
要从京郊山里出发回京城的时候,周兰芝来见七王爷,却突然精神起来了。七王爷很诧异。周兰芝坦白: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跟你回京城了。你先别跳起来,听我说。我知道你爱护我,我也挺喜欢你的……好的先别抱我,听说我。但是我在这里不开心。为什么呢?因为觉得好无力。都不知道能做什么。我还是自己走走看看吧,也许能做什么呢?
七王爷做个狰狞的表情:“碰到土匪,吃了你!”
“我往东边走。”周兰芝道,“那边听说平静一点。”
七王爷就不作声了,片刻,道:“你在山里先躲一阵子。这里山大。有把握了你再出去。”又道,“山里有猛兽,我教你怎么避。”
周兰芝不是不感动,但意有未足。因为他没有提出来要跟她一起走。她也知道不该问,忍忍没忍住,还是问出来了:“你一起跟我走吗?”
“不。”七王爷露出他那柔软、温和的笑容,“皇兄在这里。我这辈子总算是七王爷。总要尽一点七王爷的责任。”
人待我以士,必以国士报之。
我无救国之能,却还有殉国之力。
周兰芝发现七王爷其实是个很重感情、很能坚持、也很能牺牲的人。
“喂你……”她碰了碰七王爷的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胖子。”
“呃。”
“其实你不胖。你只是脸大。”周兰芝叹口气,“有下辈子的话,我们再换个方式相遇哈?”
“好啊?”七王爷笑,“幸亏我们相信投胎转世。我们有这么多个辈子可以期待。”
“是啊。”周兰芝低了头。
崔珩从来没以国士待她。这个国家从来没以国士待她。她不留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七王爷在。本来,为了七王爷,她也该留下来。
但她仍然不能忍受王爷府的气氛、不能忍受离皇族这么近的气氛。她宁愿走。
只能说人各自有各自的选择。有时候,无所谓好坏。只要做出选择,就是有勇气的事情。
玉拦子的老娘,选择了死。
她终于听说了她儿子是为了她的安危,才不得不作戎人的走狗,甚至远远的盗宝去,把中原陷进一片混乱里。
戎人们笑话汉人:“他们相信有什么宝藏?”戎人们一边忙碌着让手指滑过中原掠夺来的宝物一边道:“他们的世界就已经是个宝藏!他们自己不知道吗?”
鲁老娘听说了之后,就磨尖了钗尖,刺破喉咙自杀了。
这是一桩很有古早贤夫人风范的死法,但实际上是很痛苦的。人的喉咙有很多管道,并不是任何一条都致命。尤其是,并不是任何一条都很快致命。错误的切割,很可能让你陷入极大的痛苦中。这痛苦可能会持续很久。这整个过程里,你甚至可能连嚎叫与**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像一条鱼似的无声挣扎。而这个世界的医学技术也并不足以救你生还。最后你不过是受尽痛苦的死掉。
戎人仁慈的帮她提早结束了痛苦。
玉拦子知道老娘的死讯之后,陷入极大的悲痛中:“蝶笑花呢?叫他来见我!”他咆哮。
戎人们回答:蝶侯不能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顺便一提,蝶笑花的确是在忙着绑架谢云剑。这确实是比玉拦子和他的老娘全加起来再翻几倍都还要更重要的事。
玉拦子仰天长啸,决定能杀几个戎人就杀几个戎人,然后再自尽。
这时候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到他身上,并且哭叫:“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玉拦子受不得福珞哭叫。他手垂了下来。
福珞继续捶打他:“你把我害了的!你要对我负责到底!你对我有责任!”
“是的我有。”玉拦子承认道。
福珞一把鼻涕一把泪。旁边的戎人们含笑看着。
玉拦子的手抚摸在福珞背上。戎人们交换个色情的眼神。
玉拦子的手用力。戎人们的表情僵住了。福珞没有产生痛觉。她只感觉到突然受了个震动,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玉拦子杀了福珞。戎人们都冲上来时,已经晚了。他们已经不能阻止福珞的死了。L
☆、第四章 戎宫朝圣
其实戎人们也并没兴趣阻止福珞的死。这个汉人女子的生死存亡、喜怒哀乐,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们讨厌看到这个汉人武夫的举动。这举动表示粗暴、不顺从。他们要对付这个武夫。
最开始冲上来的几个戎人,被玉拦子劈了开去。
之后的几个戎人,一定程度上缠住了玉拦子的手脚。
再之后的几个戎人,用自己的身体困住了玉拦子。
这之后的几个戎人,想办法把武器捅进了玉拦子的身体里。
血流出来了。玉拦子吼叫了一声,像一头牛。戎人们散开了,望着他,眼神里不失敬意。
他们宰杀谢神的牲畜时,也是这样尊敬、激动、喜悦。
玉拦子倒下了。他跟福珞死在了一起。他对自己的道路总算是负责到底了。而且,没有再勉强自己走自己不喜欢的路。
周兰芝则死在了山里。
离开七王爷没有多久。她以为她自己把自己藏得很好了。她也知道这山里有猛兽。皇上狩猎用的山嘛!需要养几只猛兽应应景。不过谁都不希望猛兽真的惊了圣驾、或者伤了哪个随从。而且皇族狩猎用得更多的是鹿啊羊啊什么的。大家好辛苦放养了大批鹿羊,也不希望猛兽吃掉。所以猛兽只圈在很小的一块地方生活。有了七王爷打的小抄,周兰芝很容易避在安全地带。
她有把握自己能躲一段时间,看看风声是不是平静,能不能往东边转移。
她也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以及长途跋涉的能力。
可是皇族的侍卫很快找到了她,不由分说就把她杀了。
杀完之后侍卫们并没有给她安葬,而是把她拖到了猛兽的地带。圣上的意思。三心二意要逃跑的人,合该葬身兽腹。
周兰芝死时,唯一欣慰的想法是:皇上应该不会把她的死告诉七王爷。
皇上太忙了,没精力处理这种小麻烦。告知她的死讯,会比杀了她还要麻烦。
所以,对于七王爷来说,她只是又一次消失了而已。
上辈子一次。这辈子又一次。
如果一世又一世。他们都重复这样的结局,说不定他们会习惯这样的结局吧!
说不定所有乱世的老百姓,都是相同的灵魂。一次又一次经历一切残酷与痛苦。反正他们都习惯了。让那些太平盛世的灵魂们,可以安心享受太平盛世去罢!
这些纷乱的思绪一口气冲进周兰芝临死前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笑了笑,然后死去了。
七王爷回到王府里,看见唐静轩的屋子已经空了。云舟则仍然在绮窗下理丝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七王爷也并没有跟她谈唐静轩,只道:“圣上可能要立储了。”
“哦。”云舟不动声色。
“还有。我本来提出来跟你做一对好战友……”七王爷的声音说着就消失了。
云舟看他一眼。
七王爷勉强捡回自己的思绪:“那时候我以为一辈子这么长,没有战友的话,怎么熬。现在我才知道,一辈子也没有那么长。有时候真是我们自己想多了。”
“而且其实那些‘我们以为’、‘我们知道’。跟一辈子的长度,也未必有任何关系。”云舟淡淡接道。
这次七王爷呆了很久,才道:“是的。我想你说的对。”
而后他转过身,热泪潸潸而下。
他有种确凿无疑的感觉。他爱的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又已经消失了。消失得如此彻底、不可挽回。他不知又要经历多久,才能重新找到那个人。
云剑睁开眼睛时,则看见蔚蓝的天空。
北胡的天空也很蓝,但不是冬季。冬季他们的天空冷冽得叫人无法抬眼去看。
中原的天空即使在冬季也温和的多,但颜色混浊些。可能是中原人烧了太多的秸杆与煤。云剑不得不说,中原的空气,比北胡是更刺鼻些的。刚从关外回中原时,尤其明显。
而他眼前的这片天空蓝得像是水汪汪刚从画上的大海里舀出来似的,并且缓缓的移动。
云剑试着抬了抬手,动不了。他被绑着。
身子有节奏的颠簸。耳边有牲畜的脚步声,还有时断时续的铃铛声。他应该是被绑在某种畜力拉动的车上,且无篷无盖。
云剑一言不发,装作自己未曾醒来,继续用心的听。他希望尽可能的收集信息。
很可能他落在敌人的手里。如果发现他醒来了,敌人会提高警惕的。他可不想这样。
他听到很低微的哼唱声,低得似一只蜜蜂午后在花心里盘恒。这声音非常熟悉。会是那个人吗?
有一只手落在他手上。触感很绵柔。绵柔得似中原暮春千丈袅袅的游丝。见鬼,千万不要是那个人!
一团香暖的气息吹在他脸上,一个忍着笑的声音:“冤家,睁眼罢!我知道你醒了。”
云剑长叹一口气,睁开眼来。蝶笑花的艳容映入他的眼帘。
蝶笑花看起来很好,没有经受任何折磨;他很自由,没有任何羁绊;他脸上带着笑,是那种绝对愉快的笑容,大概没有云剑班师回朝、或者七王爷从前偷香得逞的笑容那么大,但是考虑到蝶笑花跟云剑与七王爷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这种笑容在蝶笑花脸上,应该已经是最高级别的了。
云剑又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要把胸膛里的气全都透出来似的。
然后他就再也不出声了。
蝶笑花躺在云剑身边,跟他并肩,仰面望着天,用一只手遮住眼睛。阳光真是太烈了,连他这样长的眼睫毛都不足以遮荫。毕竟他的眼睫毛太清纤。
他对云剑道:“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好吧。”云剑勉为其难道,“你为什么把我劫到这儿来?”
一开口就咬定了是蝶笑花劫的他。
因云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与蝶笑花进行事实确认上。
蝶笑花确实没有反对。
“因为,”他向云剑转过身,让脸在影子里,这样就不用费力抬手遮阴了,“你看,我从来没有习惯过我们大戎的阳光。”
“什么?”
“不不,我是说,我劫你,因为宛留不让我接近你,保护得你那么紧,我生气了。这一路阳光照得我讨厌。”蝶笑花露齿而笑。
其实他的犬齿比较尖。云剑第一次发现。有点像云柯。
“宛留怎么样了?”云剑问。
“这个问题啊……”蝶笑花眨了眨眼睛。
“怎么。”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蝶笑花一只手掌托在脸颊下,清白无辜的道,“你会先问什么呢?‘宛留怎么样了?’‘你是西戎人?’结果你问了宛留。她比西戎重要?”
“我知道你是西戎人了。”云剑道。
到这地步,已经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他因此没有费力气先问这个。
夫子当年见马厩起火,先问伤人乎?不问马。那是夫子仁爱。云剑没有夫子那么仁爱,但在另一个问题已经昭然若揭、而宛留的命运悬而未决的时候,先问一声宛留,还是他的必然选择。
“放心,”蝶笑花道,“宛留姑娘很好。”
“你要扣着她当人质威胁我?”云剑问。
这一次,蝶笑花就笑而不答了。
益侈环视着奢丽的宫殿
他是这一代的戎王,住在历代相传的宫殿里。
这宫殿,简直可以说是金银堆出来的。
戎人爱金银。外人会觉得戎人像守财奴一样,拼命把金银往自己怀里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