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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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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金子立刻拉住云岭一只手。
    易澧的脑子质量还算中等偏上,反应过来,也跟着拦。
    云波在江边,小心翼翼的撩着裙子,轻轻把手指浸在江水中,看着那三个人。
    这一段江水很缓、很浅,很安全。孩子们可以蹲在江边碰一碰水,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对于豪门大户的孩子,这是她仅限的自由了。
    云波一直都很注意,遵守一切规则。明的或暗的,绝不让人训斥、甚至笑话了去。她的生母也一直很保护她。可能因为她生母是大姨娘吧!地位算是比较高一点,做起很多事来都方便一点。很多庶出子女。一切日常用度都归主母与下人们打点,只有云波的生活细节,可以由大姨娘亲自过问。云波自问,已经是稀罕的福气,应该感恩了。
    可是不知怎么一来,云波的日子,过得仍然灰暗。就像这一晚,她的灯放在人家的灯旁,就被比了下去。云岭他们说笑。云波也只有远远避在旁边。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再奢望自己能搞懂。总之认命就好了!她十足岁都不到。却已经像中年女人一样,像搁久了的一杯水里的泥砂一样。无可奈何的沉下去、静下去。如她颊边陈旧的疤,没什么理由好讲,总之就在这里了。无非就是这样了。
    二太太瞄见云波,向大太太笑道:“还是你们八姑娘老实。可怜见的。这世道总是老实人吃亏,却不知——”
    大太太眼皮一撩截断她:“可不是呢?闻说七姑娘七夕都和唐长孙说上话了!这等巧,可是寻常人学不来。果然你们那院子风水好,怪不得姑娘小小年纪已经能掐尖儿。”
    两道视线相触,火花啪啪的闪。
    碧玉忍笑避开些:这两位太太斗得够激烈的!二太太旧话重提,暗讽云波幼年的伤要怪在大太太头上,甚至还想拉上生奶癣的大哥儿戳大太太的心。大太太口舌灵敏、消息通畅,立刻拿云蕙反击。但凡有脑子的,就不要夹在当中作死。
    二太太硬生生跟大太太顶完一轮眼刀,那锋芒嗖嗖就往云蕙飞过去了:这臭丫头!自作聪明,胆大包天,晚上跑山上跟唐家长孙显摆,最好是有结果!不然传出去,要被人笑死。连累二太太都跟着丢脸!
    云蕙背对着两位太太,站在廿余步开外,看着江水奔流,心情奔腾得可比江水更沸:太守的长孙,唐家的公子,会不会来呢?会不会来呢?云舟的计策会不会成功呢?
    也许她不应该太着急。毕竟云舟的计策,从来也没有失误过。云舟和云剑,是谢家年轻一代男女中的翘楚,甚至有“外事试剑,内事泛舟”的说法。外头有什么疑难的,若云剑说可以办,交给云剑,不必问他具体怎么操作;内事有什么疑难的,与云舟聊聊,甚至不必得到某个肯定的承诺,过阵子,说不定就解决了,也不用问她是怎么办到的。云剑和云舟两人,在谢府就有这样的地位与特权——就拿这次七夕来说,云舟答应让她见着唐长孙,果然不就见着了嘛!之后,唐静轩就会像蜜蜂追着蝴蝶一样,追着她来吧?那她就可以风光出嫁啦!L

☆、第四十七章 痴婢焚屋祭旧主

云舟的计策到底如何?那滴泪知道。
    上一世,林毓笙身子不好,压根儿没有参加七夕之会,唐静轩与云蕙在山上“偶会”,牵动心弦,却不敢确定,暂且婉拒了张家,又向云蕙试探,云蕙有高明军师参谋,应对得当,倒也谱出了一曲佳话,果然风光出嫁了。之后却另有痛苦折磨……这且不去说它。总之婚事是成了。
    这一世?唐静轩依然婉拒了张家。张绮儿羞愤之余,没脸再在锦城呆,避到亲戚家去了。唐静轩却也没对云蕙动心。他一缕好奇,系向娇鸾见首不见尾的林姑娘身上。纵然云舟设计了林代丢丑,也没能完全打消唐静轩那一片心。他只记得那么多人都将林姑娘与谢贵人并论,却又说后者是宜宫宜殿、前者月下谪仙;又有那么多人将林姑娘与蝶老板共题,却又说后者是艳光迷离、前者清骨容与。
    唐静轩尊着谢家贵人、敬着蝶班老板,对这位林姑娘,却实实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易澧袖中带出的花香,便如菜中点睛的盐,令林姑娘在他脑海里,升到了或许能与他意中人标准相符合的高度,却又恍兮愡兮,落不到实处,如隔着锦袍,哪里微微的痒,明明切肤贴肌,偏偏捉摸不定,又不便当众翻挠,只好轻轻按下去,如按定不真实的光影,无奈它何。
    他是打算来河边、他是打算跟谢家打招呼。但不是为云蕙。当他终于来了,他指望着的,是能一瞥林姑娘的身影,又或能有幸嗅见一缕香。唉易得满程锦、难逢一段香!或许这微渺的香气,在今夜。便能决定他一生的归属?
    他注定又要失望了。
    林代再次早退。
    早在河灯放起之前,太阳还没下山呢,她就主动说自己身体又不济了,不得不提早告退。
    不是为了吊唐静轩的胃口。林代还没沦落到跟谢家姐妹抢男人的地步。男人上辈子就不是她的追求,这辈子更不是。
    她只想偷偷回去谢府,捉住一个人。那个人在谢府众主子眼里,也许比沙子还微小。对林代来说。却比唐家长孙还重要。
    她的告退对有些人来说正中下怀,对其他人来说则顺理成章、并没什么奇怪之处。
    只有云剑微微挑了挑眉毛。
    林代抢先告罪:“麻烦哥哥们帮忙瞒着澧儿了。我只怕他又要跟我回去,做什么呢?他原是在这里玩一夜来得好。只是澧儿一直喜欢大哥哥。我走了。倒叫大哥哥受累。”
    云剑摇头:“何至于。”又道:“妹妹放宽心,只拿这里当家里。别累了身子是真的。”
    他只当林代避开,是有意避风头,不跟云蕙抢男人。用心良苦。
    林代让他误会去,到长辈面前辞了一圈。就回去了,且特意嘱咐:静悄悄的回去,不要发什么响动。走近院墙时,她向英姑再确认一遍:“人在?”
    英姑是向乐芸——不。如今改叫双双了——确认的。
    名字刚改过来,总叫人有点不适应。就像张神仙已经买通了她,但她心里又对姑娘有了好感。双双顶着新名字、忆着老名字、对着正主子、想着暗主子。有那么点儿恍惚,似乎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她与这个世界脱了联系。可是只要一步踩错,这世界仍然能碾碎了她。
    间谍往往会有这样的心理困境,是难以翻越的关卡。富有经验的训练者就会叫他们找个心理支撑点,譬如爱祖国、爱人民、又或爱某个人。所以间谍什么的不爱则已,一爱就会比一般人更炽热坚定,把整个灵魂都撑在上面,非如此不足以面对错综复杂的风雨。
    双双可没有这种支撑点。
    英姑向她发任务,她答应着,朦胧间却似看见乐芸去向张神仙通风报信。
    英姑道:“跟那边么,就说我们撞见了不规矩的丫头,可别说我们是故意堵她的。不然,那边好奇起来,叫你多打探,你添着累,也指不定能赚着什么好。”
    双双信口就答应着:“是……咦?”等一下!那边?什么情况?她跟张神仙私通——不不,是私下通信息,怎么什么时候已经出柜——不,大白于天下了吗?!
    “你当我们都是死人吗?”英姑一个白眼翻过去。
    不是死人……那怎么还能把她当自己人?不是应该扫地出门?或者臭打一顿?半夜三更悄悄绑了石头沉塘?
    双双脑洞大开。
    “姑娘说了,你也不容易。”英姑帮林代收买人心。
    双双一边感动着,一边觉得姑娘脑筋不正常呢吧?圣母也不能到这种程度。
    “那时候太乱了,人心不定也情有可原,大公子与张先生也确实是厉害角色。”英姑又道,“相处一场,看你也可怜见的,总归容着你些儿。你也聪明能干,自己心里掂量着吧。还舍不得那边,我们再让你传几条信息,赚几个钱,然后你就回去罢,我们是不能再留你了。要看着姑娘还行,我们几个老的小的也还行,你还跟着姑娘,往外传什么消息,跟我们先说好。再要自作主张,怕你就连回老家都不能了。”英姑冷冷道,“你自己想清楚。”
    这还用得着想?双双跪下了。
    “大嬷嬷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从此后一切听姑娘的。”
    拜托!大公子跟张神仙再厉害。双双觉得姑娘和英姑魔高一丈啊!这还有什么好选的?双双当机立断,迷途知返,从良了。
    今儿英姑陪着林代,邱嬷嬷伺候着易澧,双双就留下来盯着门户了。
    林代动问,她反馈给英姑的答案是:姑娘要的人就在这儿!
    很好,捉奸拿双,捉贼拿赃。
    林代纤葱手儿扶在嬷嬷臂上,盈盈走进自己的院门。
    这院子,已经是她的居所。这门,是她的门。
    洛月在后头园子角落里惊恐抬头,如被堵在笼里的小老鼠!
    她面前有一个简陋的铁皮罐子,里头正烧什么东西。东西还没烧完,姑娘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玩到半夜的嘛!洛月抬头呆看天:夕阳还在天呢!什么情况?
    没时间让洛月再发呆了。前面,姑娘已经进门了。下人们迎接的声音,洛月都听见了。
    如果再早一点儿发觉就好了!洛月说不定还能溜出去。现在,晚了!
    烧着的东西怎么办呢?弄熄的话……这样烧到一半就弄熄,不知有没有用!没用的话就惨了。洛月白来了。青翘也白帮忙了。
    洛月心一横,抓了些叶片,垫在手上,就连着火焰把那铁罐子抱起来,躲到再深处。
    她听见门口有人问:“什么味儿?焦糊味儿?”
    完蛋了完蛋了!人家肯定要找过来了!洛月急得掉眼泪。眼泪落到发烫的铁皮上,“嗤”的冒起轻烟。
    铁罐里的东西还在烧,那烟更明显。当然,这是盂兰盆节,是解救鬼魂罪苦的日子,大家都在烧纸焚祭,处处有烟。她的烟也不会那么突兀。但如果找到近前,就瞒不过去了!这时候,就该把东西快点盖灭。把烟全掐了才好!
    可是——可是东西还没烧完哪!洛月闭上眼睛,心一横:她挨罚好了!她挨打好了!赶出谢府她也认了。死,她也认了!做都做了,她尽心到底好了!
    这般绝望时刻,洛月听见无限清婉的声音:“什么味儿?别去理它了。真的,你们不用找。”
    是林代在下令。
    洛月绝处逢生,背上全是冷汗。她低头看铁罐,里面的东西终于烧得差不多了,火焰低下去,灰作铁色,那斑斑缕缕的红光仍在铁灰上闪烁爬动,如什么不肯死的虫子。
    “是给谁烧祭呢?”有人忽在她身后问。
    洛月这一吓够呛,身子往后仰跌,脚往前一抬,差点踢翻铁罐。英姑把她扶住了。
    这是后头园子的最角落地方,英姑把住一头、邱嬷嬷把住另一头,洛月根本就逃不掉了。林代从容问她:“我猜是给你从前主子烧的,对也不对?”
    洛月面如死灰。
    她从前服侍谢六小姐,谢云华。谢云华病死后,下头的人都散了,聪明伶俐些的,譬如小丫头飘儿,另觅高枝,遇到机缘,就像林姑娘入住沐白院,她依然体体面面来服侍,暗地里给某人买通了,把林姑娘的举动都传出去……这且不去说它。总之蠢笨些的婢子,像洛月,谁都不喜欢,寂寞无主,也只有沦落为去做些基本的粗差使。
    “咱们姑娘现被指了住在这里,却有人给别的鬼烧纸!”英姑啧啧道,“看来我得舍了这张老脸,向老太太跟前管事大娘子们问问,这是哪儿来的规矩?”
    洛月咚咚叩首:“嬷嬷饶命!林姑娘饶命!”
    “既来烧纸,你真的还惜命吗?”林代瞥了她一眼。
    洛月无言以对。
    林代又看了看那个铁罐子。英姑已取了根树枝在手,将烧残的纸灰拨开,有些部件还看得出个样子。林代问:“是房子?”
    洛月默默点头。L

☆、第四十八章 移树惊雏

   英姑瞄着盆里烧残的纸房子,道:“看这样子,好材料,好手工,你买不到吧?是谁给你的?”
    洛月咬了嘴唇不说话。
    英姑徐徐把纸灰拨着,让它们烧得更干净,口中道:“不说也罢。这么好的东西,要查总归查得到的。你若不说,回头查出来,问成了盗案,就成大事了。”
    洛月满眼惊骇,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她实在不知说什么才最好。
    林代回身:“到屋里来慢慢讲罢。”
    洛月进了房间,眼睛贪婪的望着:呀,格局基本没有变呢!瞧这拔步床,瞧这弧形弯出的窗台、与双重的窗帘。这窗台当年伴六姑娘打发了多少时光!还有那个厅间,以前大夫帮六小姐开药,就坐在那里。瞧那黑漆描金福磬纹靠背椅,还在哪!隐隐的桂花香也依旧。可惜那只豆青暗刻花茶碗已不知哪儿去了,还有摩得都起了包浆的细缘包银弦纹镜……
    飘儿早被支走了。双双绞了手帕来,让洛月擦擦汗。林代且劝洛月饮一杯绿豆汤:“这大热的天,且歇口气,慢慢儿再说话——听人们都说,我跟六姑娘当年很像?”
    洛月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回答:“不。”
    她定定心,试着说得更明白一点:“六姑娘当年老是难过,老是哭,林姑娘不是。六姑娘到后来,身体真的很坏了。一天坐起来的时间都没多少。林姑娘哪……到那个地步。”
    最后几个字又破碎了,洛月艰难的补充完整句。她实在不太会说话,一不小心就怕得罪了。这些话也勾起了伤心事,洛月又想哭。
    林代与英姑对视一眼,接着问:“六姑娘到底是什么病呢?就至于这么小小年纪病死了?”
    洛月心头突突乱跳,手攥着汤碗:“说……大夫说是女儿痨……”
    “那你为何今儿给她烧纸房子呢?”
    “婢子……听说园子里有……有……”
    “但说无妨。”林代抚慰她,“我自己觉得。跟你服侍过的六姑娘还是有些儿像的。若可以。你只把我当成她,有话跟我说,不怕的。”
    英姑眼中露出赞赏的光:姑娘这样对待下人。有林谢氏从前当家的风范了!
    洛月真的斗胆说了下去:“听说园子里有鬼哭,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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